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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林哥不让我看着他睡觉啊。”赵小光很委屈。
    “那你在门外面守着啊。”
    “那样会被其他客人当成变态啊。”
    “那又怎样!”周怀泽怒了。
    “是、是。”赵小光扭头就跑了回去。到了林之扬的房间门口,他喘了口气,重新敲了敲门。还是林之扬好说话,他撒个娇、卖个惨,让林之扬放他进屋睡一觉,哪怕睡在地板上,也比在走廊里被人当做是变态强啊。
    赵小光敲了一阵房门,林之扬一点回应都没有。赵小光心下难免惴惴起来,按理说,林哥并不是睡觉这么死的人啊。他冒着可能被林之扬臭骂一顿的危险,将备用的房卡掏了出来,战战兢兢的刷开房门。
    房间内一团漆黑,赵小光摸黑进了屋,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到一张空荡荡的大床,林之扬不见人影。
    第113章
    林之扬站在1838号房间门口做好了心理建设, 还是敲响了房门。
    他觉得自己神经过敏的有点儿可笑, 竟然兜里还揣了一瓶周怀泽在席瑞生拦截他一次之后给他买的防狼喷雾。
    门咔嗒一声轻响,林之扬暗暗祈祷自己不要有用上这玩意儿的机会。随着门缓缓开了条缝,林之扬意外的睁大双眼,发现开门的并非耿翰池,而是一个随意披着浴袍,毫不在意的露着大面积胸口的妖冶美男。
    林之扬:“……”
    那妖里妖气的男人应该也认出了他, 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还是礼貌的将人给请了进来。他走在林之扬的前面, 深入套房内的卧室, 声音娇媚的说:“耿总, 是个大明星。你到底找了几个人来陪你玩儿啊?”
    “让他等一会儿。”墙壁另一侧耿翰池粗重的喘息说。
    紧跟着又传出另一个人高昂动情的媚叫声, 合着耿翰池的声音琴瑟和鸣。林之扬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反倒为他开门的男人坦然得很, 朝着林之扬抛了个媚眼, 笑道:“稍等哈,现在里面还有两个人在陪耿总。你要是不介意, 现在进去也行。”
    林之扬不想长针眼, 脸色难看的朝那人微微一笑, 走到一旁的书桌前拿起酒店的传单来假装阅读, 试图缓解这尴尬到凝滞的空气。只是套房里间内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却还是真真切切的都传进了耳朵里, 弄得他比当事人更加羞臊难安。
    林之扬被迫听了一出激情四射、辗转跌宕的真人秀,好容易曲终人散,耿翰池才随意的披着浴袍从屋内出来了。
    “来了?比我想象的还早了点。”耿翰池嘴角挂着餍足而不怀好意的笑, 整个人的状态像在大量的酒精和性中泡出来的,从头到脚渗出堕落颓靡的气味。
    林之扬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对他说:“既然你不愿意在电话里谈,我也当面来了,有什么事就现在说清楚好了。”
    林之扬看了一眼正戳在一旁饶有兴致的旁观二人对话的妖男,耿翰池便会意的一笑,对那人摆摆手说:“没你们的事了,钱就放在门边的信封里,你们自己拿吧。”
    那男人听罢,慵懒的走过去拿起信封捏了一下厚度,满意的笑了,立刻招呼着另外两个人换衣服,鱼贯的出了房间。
    房间内转眼只剩林之扬和耿翰池单独两人。
    耿翰池绅士一笑,伸手示意了旁边的沙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放心,他们很有职业道德的,不会出去乱说你的事。”
    林之扬从善如流的在耿翰池落座后,选了他对面的沙发坐好,按捺不住内心的波澜问他道:“你这是在搞什么?”
    “你指什么?”耿翰池一脸无所谓的拿起旁边小桌上未喝完的酒杯,啜了口酒,迷离的望着林之扬发呆。
    林之扬看了一眼那桌上只剩一个瓶底的威士忌,实在是忍不住替耿翰池操心起来:“像你这样能轻易呼风唤雨的天之骄子,为什么要这么糟蹋你自己呢?”
    耿翰池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突然狂笑不止,一口气干掉了杯中的酒,醉意朦胧的对林之扬叫道:“你是不是说反了?现在是我玩别人,到底是谁糟蹋谁呢?”
    林之扬见耿翰池那副死不悔改、烂泥扶不上墙的态度,心说自己何必要操这份闲心。耿翰池和周怀霖走到今天这一步,分明是咎由自取,根本不值得他人同情,他还是关心一下自己的事吧。
    “你今天约我过来不是为了让我看你办事的吧?”林之扬直切主题的说:“你知道我跟席瑞生早就断干净了。那天的照片你如果发了,无非就是多一个能热上一段时间的绯闻,对你也没多大好处。但是你要帮我压下来,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机会我会还你的。”
    耿翰池痴痴的凝视着他,突然问:“跟周家人上床的感觉好吗?”
    林之扬登时被问了个哑口无言,诧异的看着耿翰池,只觉得这家伙大约是疯了,说的尽是疯言疯语。
    耿翰池将酒瓶中最后一点酒倒入酒杯,一饮而尽后像是陷入了回忆,瘫在沙发中半晌突然又悠然地感叹道:“曾经我也有机会的,可惜我自己搞砸了。可是人总会犯错的啊,总要给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是吗?难道我犯了一次错,就直接被宣判死刑吗?”
    林之扬听着耿翰池自言自语般的发泄之语,被他的理论所折服:“问题是你也没改过啊。”
    “他也要给我机会让我改啊!”耿翰池愤怒的大叫,将酒杯猛地砸出去,摔在厚厚的地毯上滚到一边。
    林之扬这时终于明白了,试图跟一个醉鬼讲道理的自己有点儿傻,只能放弃的劝他说:“你别再喝了。酒喝多了伤身。”
    耿翰池却不理他,似乎醉的厉害,只是一味地发泄着灰暗的情绪:“你知不知道那种感受?就是你不断的抱着期待,对方却完全没有给过你一点回应!我无论做什么他都不在意,他可以笑眯眯的看着我和别的男人亲热,还可以给我介绍男人让我去玩儿。我们两个曾经是恋人啊!是你的话你能做得到吗?席瑞生和别人结婚的时候你没有任何感觉吗?他怎么能说断就断的这么干净,甚至连一个道歉都不需要,仿佛我做的一切从来没有伤害过他!他这么冷漠的回应,却反过来一直在伤害我!”
    “可你的所做所为确实是在伤害他,就算他没有表现出来,你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伤害他吗?”林之扬并不想和耿翰池去深刻的谈论爱情这个话题,可是他在听到耿翰池这么烂的论调时却忍不住说的越来越多:“你可以不断找借口去和其他人上床,但你不能打着爱周怀霖的名义啊。这只是满足了你自己的欲望而已。如果你真的尊重过他,我想像不到有什么理由能让你做出这样的事。难道在你背叛了他之后,他还要丢弃自尊去挽回你吗?”
    耿翰池也好,席瑞生也罢,都将自己的感情摆在了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只要套上一个以爱为名的高帽,做错的事就理应被原谅。而被爱上的那个人,甚至连捍卫自己不原谅的权利都显得那么奢侈,那么不近人情。这样的人真的懂得什么是爱吗?他们对爱情那丁点的付出就仿佛是穷尽了毕生的努力般的伟大牺牲,在他眼里都显得可笑极了。
    耿翰池被林之扬骂的楞住,随即他摇了摇头,拒绝顺着林之扬的思路继续向下深入的思考。
    “我只是想看他哪怕为我伤心一次,让我感觉到他是真的在乎我的。”耿翰池想到他为了这段感情而失魂落魄,终日难安,再对比周怀霖的一派从容,不为所动,他的心就像在灼热的岩浆里滚了一遍,再放进刺骨冰水里彻底急冻一样,烧的炸裂,寒的彻骨。
    “你真的爱他吗?为什么会想要看他因你而伤心的样子?看他伤心难过最终满足的难道不是你做男人的虚荣心吗?”林之扬无情的点醒他说。
    “……”耿翰池醉意横生的眼中突然清明了一瞬,他绝望的捂住脸,身体蜷缩起来,苦涩的说:“现在你说这些也晚了。我承认我虚荣,可我只是想要确定他有没有爱过我。”
    林之扬站在一个看客的角度也不认为两个人走到今天这一步还能破镜重圆,他今天并不是来给耿翰池做爱情顾问的。
    “所以你今天叫我来究竟是想和我谈什么条件?”林之扬把对话拉了回来。
    耿翰池看着林之扬的人影都成了双的,他含糊不清的说:“是呀,言归正传,我可以帮你把你和席瑞生的旧事压下来,你只需要陪我演场戏。”
    林之扬心中一凛,下意识摸了摸口袋儿里的防狼喷雾。
    “你陪我演场戏而已,不需要你付出任何身体上的代价,是不是很划算?”耿翰池晃晃悠悠地向林之扬靠近过来,猛地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带入怀中。
    林之扬闻到他周身的浓重酒气,熏得他的头几乎都晕了,他立刻拼命地挣扎起来,不想被耿翰池钳制住。
    “你反抗什么呀?我又不会真的对你做什么。只要你脱光了跟我躺一个被窝儿里就行。你不是演员吗?这点小事还不简单?”耿翰池一边说着一边将林之扬往卧室的方向扯,口中振振有词:“你不用害怕,刚才你也看见了,我被那三个小妖精都掏空了,现在没东西能给你。”
    林之扬对于这样的奇葩要求简直闻所未闻,他凭什么要和耿翰池脱光了抱在一起啊?他边挣扎边叫道:“你是三岁吗?就不会好好的追求人家,非要使这种手段刺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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