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灵灵看看已经被他们夫妻俩捆起来的那个，果然是个苏联人。
    很快，雪堆下面就出现了黄色的毛皮，看大小，是只成年的东北虎。可是这只可怜的东北虎早已死去多时，只剩下灿烂的毛皮控诉着人类的恶行。
    除了毛皮，还有一堆虎骨，已经处理过了，上面一丝虎肉都不见。
    徐灵灵指着那虎骨对席牧说：“虎骨处理成这样可不容易，这些人都是老手，也不知道杀了多少只东北虎了。”
    席牧咬牙切齿：“都不是好鸟儿！”
    徐灵灵也有同感：“嗯，全抓起来！”
    等把东西全都挖出来之后，四个人嘀咕了几句，苏联人递给中国人厚厚的一沓人民币，一人背着虎皮，一人背着虎骨，向边境走去。
    这边两个中国人一五一十地数着钱，平均分了，也要走出山林。
    两拨人的方向是相反的。
    “怎么办？”徐灵灵问。
    “跟上这俩！”席牧迅速做了决定，指着那俩拿到钱的说。
    徐灵灵操纵着空间跟上去，两个偷猎分子的步伐显得很轻松，看来把货交出去，觉得已经安全了。
    席牧让徐灵灵把他放出去，徐灵灵有些犹豫，现在并不是最合适的时机。
    “咱们得速战速决，别让那俩苏联人跑了！”席牧说。
    对啊，证据还在苏联人手里呢！
    徐灵灵把弓箭拿在手里，给席牧掠阵。万一席牧不敌，她还可以帮个忙。
    事实证明，席牧根本就用不着她帮忙。先是一个手刀突袭了左边的那个，几乎在同时，一脚把右边的那个踹翻在地。
    徐灵灵急忙上前，把晕倒的那个收进空间，自己也迅速躲了进去，控制着空间离开几步，这才出了空间，继续给席牧掠阵。
    被踹翻在地的那个挣扎着从雪中爬起来，走了一天的山路，体力消耗巨大，反应速度慢了许多。还没等爬起来，就被席牧给弄晕了。
    “真棒！”徐灵灵冲着席牧翘起了大拇指。
    席牧扬扬眉毛，得意地一笑：“厉害吧？”
    “厉害，超级厉害！”徐灵灵不吝夸奖，操纵着空间寻找那俩苏联人的影子。
    席牧则把俩人的腰带拽下来，把俩人捆上了。
    两拨人分开的时间不长，他们并没有花多久，就追上了那俩人。徐灵灵还以为席牧会依法炮制，谁知道席牧并不着急，还是让她不紧不慢地跟着。
    “再不抓，他们就跑到对面去啦。”徐灵灵说。
    “就是让他们跑啊，多好的侦查机会，平常可过不到对面去。”席牧老神在在地说。
    徐灵灵大悟，敢情这位是想来个非法入境自由行。不但要逛人家的地盘，还要抓人家的公民。
    好喜欢，必须支持！
    过了黑龙江，两个苏联人明显地放松了不少，一边飞快地交谈着，一边在山林中穿行，夹杂着大笑，偶尔还兴奋地踹一脚旁边的树木，树上的积雪簌簌而下，又引起一阵大笑声。
    徐灵灵和席牧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对，这两个人怎么这么嚣张呢？就不怕被他们的边境部队发现吗？
    徐灵灵不懂俄语，席牧却懂，让徐灵灵再靠近了一些，直到能够听到两个人的交谈为止。
    徐灵灵不懂两个人在说什么，只看到席牧的脸越来越沉，到最后目光中都要喷出火来！
    怕打扰他，她也不敢问，只是小心地控制着空间，让那两个人一直在监听的范围内。
    天色暗了下来，两个苏联人也不走了，熟门熟路地在一块巨大石头下扒了一会儿，居然露出一扇简陋的栅栏门来。
    打开门，两个人走了进去，趁着门还没关，徐灵灵也跟了进去。
    一进去就被满眼的虎皮虎骨吓了一跳，他们居然真的找到了这群偷猎分子的老窝！
    最令人惊讶的是，两个偷猎分子居然开始换衣服，脱下外面厚厚的毛皮大衣，里面居然是苏联军装，从一个柜子里拿出来两套苏联军大衣换上了。
    席牧骂了句粗话，这俩人竟然是苏联军队上的人。
    普通公民失踪和军人失踪，后果绝对不一样。他们必须重新调整方案了。
    席牧冷着脸，把空间里那个苏联人翻了个身，扒开人家的外套，果然发现了里面的军装。
    娘的，这下子不能抓他们了。
    外头的两个苏联军人开始拿出酒和面包来，还升起来一个小炉子取暖烧热水。
    徐灵灵环顾四周，这个房间的三面是石头，只有一面有人工的痕迹，从里面丰富的物资储备来看，这个房间已经使用很久了。看来这几个人干这种事情不是一天两天了。
    “看来这是个部队高层军官负责的跨国走私集团，没准儿还跟苏联的上层人物有关系。”席牧说道，也注意到了这间房子的许多细节。
    徐灵灵开始查看房间里的东西，除了虎皮虎骨之外，还有人参、松茸之类。全都是很昂贵的东西。
    “看来咱们只能放过这几个家伙了。”席牧不甘心地说。
    “这个怎么办？”徐灵灵指着已经被俘获的那个说。
    “直接给他扔出去好了。”席牧脱口而出，眼睛亮了：“没错，就这么办！”
    这么冷的天，偶尔有几个喝醉了酒冻死在外面的士兵，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剩下的事情就很好办了，俩士兵很显然会在这个地方过夜，等他们睡着了，直接收进空间就行。
    席牧让徐灵灵休息，操纵空间跟了这群人大半天了，肯定累了。徐灵灵也不跟他客气，这是她第一次操纵空间走这么远的路，的确觉得累了。空间里不缺吃的，她随便吃了一点儿，就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席牧却不想睡，一晚上不睡觉也不是大事，他得盯着，万一事情有变，还得叫醒媳妇儿帮忙呢。
    好在这俩人的确是把这里当成了过夜的地方，喝得醉醺醺之后，东倒西歪地睡着了。
    席牧这才打了个盹儿，天还长着，先让媳妇儿休息够了，不着急。
    等徐灵灵睡醒了，就看到了打盹儿的席牧，看看表，自己睡了五个小时。再看看外面，那俩人早就睡熟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就一直坚持着不叫醒自己，只是为了让自己睡足，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暖意。
    她一动，席牧就恢复了精神，见她醒了，微笑问道：“还累不累？”
    徐灵灵摇头：“怎么不叫我？”
    席牧摸摸她的手：“来得及。”
    两人之间很少说山盟海誓的话，更多的是这种平淡的关心。
    徐灵灵伸出手来，主动地抱住了席牧的腰，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好幸福。
    媳妇儿难得主动，席牧自然不会跟自己的好运气做对，抚摸着她的肩膀，吻着她的长发，和她一起享受夫妻间的小温馨。
    温存片刻，还是要去做正事。两个人一起，就连这种绝对称不上美好的事情，也觉出些温暖来。
    两个苏联士兵睡得沉，根本没用席牧动手，徐灵灵一个人就足够了。抓住胳膊往空间一扔，那俩士兵动都没动一下，继续昏睡。
    席牧指着房间里的物资：“媳妇儿，都弄回去。”
    真好，徐灵灵高兴极了，也不管是什么，一件东西都没剩，就连人家做饭用的小酒精炉子都没放过。
    十几分钟以后，满当当的房间，就变成空荡荡的了，干净的就好像从来没有人用过一样。
    席牧见她不管贵贱大小一律都不放过地洗劫一空，放心了。他媳妇儿真会过日子。
    俩人分工，席牧负责给三个苏联士兵做伪装，外面大衣脱下，外套脱下，毛衣脱下，内衣脱下，到最后把人家脱了个一丝不挂，还特别有心眼儿地弄成是人家自己脱下衣服的样子。
    捂着徐灵灵的眼睛不让她看：“来吧，媳妇儿，把这个人弄出去。”
    徐灵灵笑：“你不让我看，我哪知道弄到哪里啊？”
    席牧看看外面：“不用看，外面全是雪堆，随便弄到哪里都行。”
    “我得碰到他啊！”
    席牧把所有的衣服都扯了一个角放到徐灵灵手里：“行了。”
    徐灵灵：“人呢？这全都是衣服啊。”
    “人在衣服上呢。”席牧打死也不让媳妇儿摸别人啊，身体哪个部位都不行。
    徐灵灵笑得不行了，头一回发现席牧很小心眼儿。自己选的老公，小心眼儿就小心眼儿吧，总比不在乎自己强。
    她就试着盲操作，居然还成功了。
    席牧满意地看着外面躺在衣服堆里的士兵，还是一动不动，可是不久之后，那人的脸上就露出了微笑的表情来。
    据说冻死是最舒服的死亡方式，很多冻死的人都会带着微笑死去。席牧以前只听过这种说法，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一个活生生的人被冻死的过程。
    他捂着徐灵灵的眼睛，不让她看。尽管对方是敌人，他也不希望让她看到这残忍的一幕。他是名军人，消灭敌人是他的职责。他也是名丈夫，保护妻子也是她的职责。
    剩下的两人被席牧依法炮制，到最后还让徐灵灵扔出俩苏联的酒瓶子去。整个过程中，徐灵灵乖乖地按照他的嘱咐，闭着眼睛，什么都不看。
    其实她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上辈子她是亲手杀过人的，她的心理一点儿也不脆弱。可这种被爱人呵护的感觉太美好，对于她来说是难得的体验，令她甘之如饴。
    席牧心情大好，从空间扔出去的人，周围没有走动的痕迹，任谁想破头也想不明白这几个人是怎么凭空出现在这里的。能给对面的增加些麻烦，总算是出了一口郁闷之气。
    等两个人重新回到最初的出发地时，天都快亮了。徐灵灵催席牧去休息一会儿，自己则利用这段时间，把蔬菜装车。
    等席牧睡醒了，她都把一车菜都装好了。
    席牧心疼地看她的手：“怎么不等我啊？累坏了吧？”
    徐灵灵摇头微笑，她也心疼他啊。
    蔬菜好办，还有俩中国的偷猎分子呢，这个怎么办？
    席牧没有丝毫犹豫：“带回去。”
    “不用交给公安机关吗？”这种事情，应该是人家警察的管辖范围吧？
    “我是军人，当然要把他们交给部队，至于部队要交给谁，我就不管了。”席牧说。
    好吧，反正她无所谓，功德点挣了几百，这就够了。
    对于社会的生存法则，席牧要比徐灵灵高出不止一个层次。不仅要把俩偷猎分子交给部队，席牧还在收缴的物资中挑出几样来，说是要交出去。徐灵灵完全看不出虎皮、松茸、人参、军装、子弹、水壶、纸片之间的联系来，干脆就什么都不想了。
    席牧把俩偷猎分子拿绳子绑结实了扔到卡车车厢里，没忘记在后颈上补上一手刀，等到了部队的时候，那俩人还昏迷着。
    把乐呵呵前来卸菜的炊事班战士吓了一跳，送菜为啥还附带赠送大活人？这是什么新鲜吃法儿啊？
    炊事班长犯了个傻：“席连长，咱们部队不吃人。”
    徐灵灵在旁边捂着嘴，差点儿没笑岔气儿。
    席牧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炊事班长：“卸你的菜吧！”
    喊过来几个战士，把那俩人压到团长那里去了。
    炊事班长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蠢，吆喝着笑翻了的战士们卸菜去了。徐灵灵还不能走，这一车菜把她的筐都占用了，她得想办法把筐弄回来，要不然下回拿什么装啊？
    炊事班长认为这压根儿就不是个事儿，说徐灵灵那里也没地方放，这些筐又占地方，还不如搁在炊事班，等下回用的时候从炊事班拿就好了。
    看着炊事班长热情的脸，徐灵灵只好同意，总不能说她有的是地方放吧？实在不行她自己再编几个就是了，她那空间里还种着几丛柳树呢。
    看来，空间里还真的要种些树，以备不时之需。东北这么多树，想找树苗简直不要太容易。决定了，到春天的时候，她要上山找些树苗移植到空间里，就围着小河种，种上一圈就不少了。
    徐灵灵美滋滋地回家清点物资去了，这一趟好赚哦。抓坏蛋挣了几百个功德点，送蔬菜又赚了几百，那些虎骨人参什么的，正好补齐了库存，她的药酒可以继续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