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生死逃亡
苏瑾年紧紧攥着拳头,可白玉蟠龙还是强行从苏瑾年的指缝之间钻了出来,落在地上的刹那飞快的滚动起来,眨眼之间就到了我面前。我把手指轻轻往前一伸,白玉蟠龙便稳稳地套在了我的手上。白玉蟠龙失而复得,给我敲响一个警钟,以后除非万不得已,决不能再把白玉蟠龙摘下来。否则遗失了是小,落在别有用心之人手里,为祸人间是大。
“陈潇,我不会饶了你的……”苏瑾年一扫往日轻浮的眯缝笑颜,露出一抹穷凶极恶的表情。
只可惜,在这种险境之中,言语危险已经起不到丝毫作用。
我不去看苏瑾年,只是冷冷回应了一声:“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此时此刻,对我威胁最大的,已经不是苏瑾年,而是打破封印陷入完全癫狂状态的幽翎公主。
幽翎公主作为七星邪尸之一,代号‘狂怒’。谋略城府这些不提,光是这个代号所显示出来的实力,就足足压过了贪念和谎言一头。而刚才封印解除,幽翎公主爆发出来的吸力,足以将整个苏家古宅的幽魂邪物全部吸纳一空,更是惊为天人。
通常情况下,大邪之物,尤其是像七星邪尸这种等级的邪物,在无疑是状态和极度虚弱饥饿的状态下,都会爆发出一股强大无匹的吸引力,天罡北煞乾明录称这股吸引力为‘冥吸’。
所谓冥吸,就是邪物吸取阴气,补充自身阴元的过程。阳人有阳元,又称精气,阴人自然也有阴元。阴元,既是支撑邪物的根本基础。
我第一次接触到邪物的冥吸,是在北院遇到贪念时。那个时候,贪念在暴躁无意识状态下,所爆发出来的冥吸力量,也引发了飞沙走石,不仅击瞎了乔娜的一只眼睛,更是瞬间将孙庭附身的替身吸的皮肉破裂。
贪念所爆发出来的冥吸,就已经足够惊人了,但是和幽翎公主相比,就显得有些小巫见大巫。
随着体内的阴气补充完毕,加之从周凤薇体内吸了不少血,幽翎公主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除了身上没有穿衣服之外,和我之前在苏瑾年家里见到的肖像已经没有什么太多的区别了。
不过那双曾经让我心生梦魇的双眼,却并不具备,而是一双野兽般暴躁愤怒的双眼。
“杀!杀!杀!”
幽翎公主嘴唇蠕动,发出低沉的呼喝声,如同匍匐在草丛中,盛怒野兽的低鸣。当幽翎公主的视线落在我身上的刹那,我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劫,因此不退反进,屏气凝神,将九幽酆都,烈焰地狱的地府冥气引入体内,向幽翎公主宣泄而去。
墨黑色的地府冥气,所过之处,连石板铺就的地面,都在这无尽冥气的侵蚀下,土崩瓦解。
可是当滂沱的地府冥气击中幽翎公主时,非但没有造成预想中的伤害,反倒是变相的为幽翎公主补充了冥气。
与贪念和谎言不同,贪念成为七星邪尸之前是我的仆人,孙庭是乞丐,而幽翎公主,则是血统纯正的地府冥者。无论是对邪物还是阳人,都拥有着绝对性杀伤力的地府冥气,对于幽翎公主非但起不到丝毫作用,反倒与幽翎公主相生相和,为她所用。
短时间内,数次引用地府冥气,我的精神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身体虚弱至极,已经无法站稳。
而就在我准备殊死一搏,释放白玉蟠龙的圣光时,耳边响起周凤薇虚弱无力的嗓音。
“一洒甘露,二洒法界,三撒慈悲,润及一切!甘露咒!”
身体毫无血色可言的周凤薇,用手沾着身上的血,直接在脸上刻画出一道法咒。原本虚弱萎靡的精神为之一抖,竟然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紧接着从口袋里抓出白粉扬到空中,抓在手里,画出一道印咒。
“闻吾咒者,头破脑裂,碎如微尘,急急如律令!黑杀咒!”
周凤薇拍出印咒,幽翎公主身上闪过一团火光,已经腐烂变成一缕缕破布的衣服,被黑杀咒震碎,可除此之外,却丝毫没有伤到幽翎公主的玉身。
就算全盛时期的周凤薇,以黑杀咒也未必能够撼动幽翎公主,更何况此刻周凤薇强行用甘露咒护住心神,以强弩之末之势发出威力大打折扣的黑杀咒。
这一击,没有取到丝毫效果,却吸引了幽翎公主的注意。
以周凤薇现在的状态,绝对无法再承受幽翎公主的攻击了。情急之下,我只能不顾一切的释放出圣光,照向幽翎公主。
“啊……”
凄厉的尖叫声响彻祠堂。
圣光以惊人的速度驱散着幽翎公主身上的阴气,可是她身上的阴气实在是太重了,圣光照射在幽翎公主身上,就像是用手电筒照进墨水缸里一样,收效显著,奈何基数太大。不过圣光对于邪物的先天性杀伤力,还是让幽翎公主死死捂着自己的眼睛,暂时失去了攻击我们的欲望。
我一边强行支撑着圣光,一边艰难的挪动到周凤薇身边,把周凤薇的胳膊扛在肩膀上,扶着她一点一点的往外退。
“想走?做梦!我要你们留下来为我母亲殉葬!”苏瑾年挣扎着站起身,因为受了重伤,一步三摇的向我们逼近。
“陈潇,放下我,你自己走吧。”周凤薇已经虚弱到连话都说不利索,短短十个字,硬是分成了好几段才说完。
我紧紧抓着周凤薇的胳膊,绝不肯松手:“既然你与苏靖是盟友,也就是我陈潇的盟友,我绝不会放弃你。”
“你一个人没办法带上我和梅姐。”
“我不管!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死,我绝不会一个人偷生。”我不理会周凤薇的阻拦,一步一步艰难的向祠堂外挪动。但是我一边要集中精力支撑圣光,一边又要扶着周凤薇,速度如蜗牛一般,还没挪到大门,就被苏瑾年追上了。
苏瑾年脚下一个不稳,一头栽倒在地,但是双手,却紧紧地抓着我的脚踝不肯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