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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宝灵眼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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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这么放着,也不怕丢了,这得多少钱啊这得!”徐延斌小心的接过来,瞪了儿子一眼。
    徐迩挠挠头,不明白父亲为何瞪他,“这东西一直放在这儿,不就是几张纸嘛。”
    这些本票是要到渣打银行兑付的,而且还需要有签章。对于徐迩来说,不过是几张保存的比较好的纸而已。
    “小二说的对,这东西对于你来说,不过是几张纸,你小心个什么劲。”徐栋梁看了一眼本票,心里惊讶竟然面值如此之高,但也只是惊讶而已。当年严家也算是整个县城的首富了,若不是这里是他家的祖宅,这房子严家人根本就不会有人住,更何况是藏了如此贵重的东西。
    徐延斌睁大了眼睛看着红木匣子,“这可都是钱啊。”虽然徐延斌不知道渣打银行是哪里的银行,但是这不耽误他知道手里的东西,和家里的存折有着一样的作用。
    “你又取不出来,就能干看着,还是咱们的钱实在。”徐栋梁恨铁不成钢的呵斥,“明天你就去约那个严老板过来,把盒子给他,十万块,一分都不能少,若是他还要房子,让他另算钱。”
    “哎。”徐延斌想想也是,听到徐栋梁的吩咐,很是痛快的应了一声。过后想想,又觉得不对,“二叔,这不好吧,那严老板会不会生气?”可别十万块没要到,反倒惹上麻烦。
    “不会,为了你手里的东西,他一定会给你钱的。”其实徐栋梁猜测,这房子里应该还有别的东西,不过徐栋梁觉得,没有必要告诉他。
    就算找到了又怎样,严家的东西,哪样是干净的,留在手里他还嫌弃脏呢。
    就像是徐栋梁说的那样,省城的严老板一看到徐延斌手里的红木匣子,眼睛都直了,对于徐延斌说的匣子里的东西十万,房子另算的建议,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严老板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只说这房子破旧的很,就算自己买回来也是要花大价钱从新整修,况且猫耳村没有什么特产,这房子也没有什么升值的价值,来来回回挑了一堆的毛病,最后只给了一个他自认为极低的价格,8000元。
    徐延斌还想着再加点,毕竟这房子住了很多年,也是有感情的,不过徐栋梁隐晦的向徐延斌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多做纠缠。
    11万3726元5角,这是徐延斌手上存折里的钱,也是正正经经属于他的钱,十万元户,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名词,现如今套在了徐延斌的头上。
    这让一直以来都觉得低人一等的徐延斌,突然间发现,自己也是有钱的,心里存了十几年的郁气,似乎一下子都抒发了出来。
    带着这样的心情,徐延斌一路带风的回到了家,就看到徐栋梁、刘云花并着三个孩子都坐在家里,焦急的等着他。
    “怎么样?存上了吗?”刘云花一个箭步窜了出来,站到徐延斌身边,将他裤兜里裹得严严实实的存折掏了出来,看着上面的数字,仔仔细细的数了三遍,确认小数点没有看错,整个人松了一口气。
    对于媳妇翻自己的裤兜,徐延斌其实没有多少意见,毕竟对方和自己在一起,也是吃了很多苦的,只是想到二叔就在家里把事情看得一清二楚,心里多少有点尴尬。
    “回来了,事儿都办好了?”徐栋梁憋了一眼刘云花,也没说什么。这个媳妇实在不大气,可是这么多年为徐家生儿育女,对小二虽然不好,却也没不管不顾,也是可以的,就是眼皮子浅了点。
    “都办好了。”说着,徐延斌从刘云花那里把存折扯了过来,又从衣兜里将一个存折和一个身份证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徐栋梁磕了磕烟袋,然后又上了一点烟叶子,徐迩赶忙拿着火柴点上火。
    “今儿我有个事儿要说说,正好你们都在,今天把事儿都定下来,省得以后麻烦。”
    徐迁本是想要溜出去的,听到二爷这么说,也只能垂头丧气的乖乖坐着,等着二爷说话。徐霓到是没有什么表示,但是本能的觉得家里要有大事儿发生。
    “二叔,您有什么话就说,我们做小辈的,都听着。”徐延斌自小就尊敬二叔,自然是对方说什么都听的到是刘云花有些紧张,生怕对方将到手的钱划拉出自己的手里,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张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在徐家,女人向来是在大事儿上没有发言权的,哪怕是二奶,也是从来都听丈夫和儿子的。
    “大小啊,你们家就你一个,当初你爹妈去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是给你的,可是你有福气,生了三个。眼看孩子也大了,况且小二和小虎虽说是亲兄弟,可是亲兄弟也得明算账,我看着,今儿就把家分了吧。”徐栋梁的话说的漫不经心,可是听的人确实心惊肉跳。
    “二、二叔,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啊,这、这不对啊,我和云花还在呢,分什么家啊。”虽然自己不是很喜欢大儿子,但是徐延斌从没有马上把儿子扫地出门的意思。
    刘云花嘴上不说,心里确是愿意的,原本房子就不大,娶个好点的媳妇有点寒掺,若是老大分出去,自家小虎单有个房子,那亲事可就好说了。
    就怕二爷偏袒小二,把大头分出去,刘云花想着,说什么也不能让小二占了便宜。这样想着,手紧紧地握着女儿徐霓的小手。
    徐迩倒是没什么反应,之前自己就曾经和二爷说过,想要到外面去闯闯,这家里的地和房子,自然是不要的。当时二爷就说过,会让家里给出点路费,因此徐迩觉得,所谓分家,就是二爷想给自己要点路费而已。
    不管分不分家,将来自己挣了钱,也是要给家里寄一份的,这也没什么区别。
    “不早了,小二不是读书的料,我看不如送到三小那里学门手艺,妮妮打小就会读书,上大学那是妥妥的,小虎也是快十五了,是个大孩子了,过两年若是书读得好,也是要上大学的。
    这现如今一个孩子上大学,一年多少钱你们就没有算过?现在分家,把两个小的学费留出来,小二不上大学,但是也得给一份学手艺的钱。
    按说,小二是长孙,该拿大头,想来你们两口子是不打算时和小二一起住的,那就让小二拿小头,以后除非是你们两口子有了灾病,不然就不用往家里拿钱。”说到这里,徐栋梁顿了顿,看到徐延斌若有所思,二刘云花显然是一副乐意的样子,心里叹口气,觉得小二真是可惜了。当初若是过到自己家里,哪能像现在这样,自己想帮着弄些家当都要遮遮掩掩的。
    “我说个分法,你们看看。按照老规矩,侍奉双亲的分家占五成,父母留一成,其余均分四成。不过咱家妮妮也是要上大学的,所以占一成。这样一来,小二占三成,妮妮一成,小虎三成。小虎、妮妮还没成人,所以分到的都归大小管着,等到结婚再给出去。小儿是要分出去的,现在就把他那三成给他。”
    刘云花听到徐栋梁的话,还是很高兴的,自家占了七成去,可是一想到小二独占了三成,又觉得不舒服。
    “二叔,小二将来又不给我们养老,三成有点多了,这些年,他上学读书可是没少花钱。再说,当年我嫁进来的时候,这个家里可是除了房子和地什么都没有,这电视、冰箱、风扇,可都是后来填的。”
    当年徐迩生母走的时候,拿走了家里本就不多的现钱和粮票,让徐延斌家里有很长一段时间穷的差点吃不上饭。一提这事儿,徐延斌一口怒气上来,也觉得给小二分三成,多了点。
    徐栋梁看到徐延斌的脸色就知道,自家侄子又想起前妻了,瞥了说话的刘云花一眼,“行,你这几年也确实是劳苦功高的,那就这样,小二两成,再把我嫂子生前的那些嫁妆,给小二。当年我嫂子可是说过,要把这些东西留给长孙的。这个是你娘的遗愿,大小,你不会不听吧?”
    徐延斌小时候因为是独生子,很是受宠,对父母的感情也非常深。听徐栋梁一说,也想起当时母亲曾说过这话。
    况且,徐延斌母亲的嫁妆,不过是一箱子书罢了,而且上面的字,自己根本一个都不认识。那东西放着也是占地方,给小二也是可以。
    刘云花也知道那箱子,也觉得合算,遂使劲向着徐延斌递眼色,徐延斌看到媳妇同意,便点点头。
    “成啊,那就这样。”
    徐迁想要说点什么,但是被刘云花瞪了一眼,急的直挠头。
    徐迁从小就和徐迩关系好,听到大哥分不到多点东西,觉得很对不起他。
    徐迩对着徐迁摇了摇头,让他不要说话。
    那些书,徐迩已经眼馋很久了,现在能正大光明的变成自己的东西,徐迩还是很开心的,至于分到自己手里的钱不多,徐迩觉得,够路费就成,不用多。
    第5章 传家和旅伴
    徐迩从来不知道,自己奶奶竟然是满族人,自己竟然还有点满族血统,祖上煊赫的时候还娶过王府格格。
    不过也难怪,徐迩小的时候,一直宣传着反对封建、反对迷信,想来那时候要是想安生过日子,没人会上杆子和别人说自己有个什么不得了的身世之类的。
    徐迩一直只知道,自家祖辈两百多年前就在猫耳村安家落户了,传到自己这里已经第七代了,一直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以前倒是出过几个秀才之类的,这也是徐迩家这么重视子孙学业的原因。
    抱着书本睡了整整一天的徐迩,揉揉还很迷糊的脑袋,纠结着。
    奶奶的嫁妆,应该是奶奶的祖父,一位满清末期大官家的二少爷,整理的半辈子的古玩鉴赏知识。
    父亲是刑部尚书,母亲是个郡王府的格格,大哥是二甲进士,自己身上还有个轻骑都尉的闲爵。
    作为一个混吃等死的纨绔,除了吃喝玩乐,最大的爱好就是古玩,甚至于将自己品鉴过的古玩,整理了经验,编辑成册。因着对自己血统的无限骄傲,写的时候用了满文。
    后来家道中落,也就剩下几本书和一些自己喜欢的收藏撑门面,死后留给了唯一的儿子,那儿子就是徐迩奶奶的父亲。再后来,这些古玩鉴赏札记做了徐迩奶奶的嫁妆,到了徐家。
    至于自己爷爷是如何娶到一位清朝格格做媳妇的这个问题,徐迩怎么都想不明白,于是就干脆不想了。
    无论如何,徐迩非常喜欢这几本札记。徐迩抚摸着札记的封面,犹如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
    不,这就是一份宝物,一份对于徐迩来说,异常珍贵的宝物。这份宝物,教会了徐迩很多东西,也让徐迩对自己奶奶的祖父有了一点了解。
    札记的梦境很多,但是却分门别列,就像是顺着札记的目录一个一个承接下来。里面一个个关于古玩、关于鉴赏的知识,就这样一点点的印到了徐迩的脑袋里。
    古玩,对于徐迩来说是个非常新鲜的名词。
    元,吴莱《陈彦理昨以汉石经见遗》诗:“横山,先生多古玩,太学石经分我半。”
    古玩,又称文物、骨著、古董等。
    三百六十行,古董为王。
    也就是说,在天下间这些行业里,古玩这个行业是最厉害的。
    徐迩觉得,就冲着这句话,古玩就是一个非常特殊、充满了神秘气息的行业。
    徐迩被吸引了,在之前浑浑噩噩的生活,让徐迩学会了沉默、随波逐流。但是徐迩现在脑袋比之前灵光了一些,虽然还是很老实,但是老实人也是可以有追求的。
    徐迩想要进入这个行业,在这个行业里发光发热。徐迩想让父亲徐延斌知道,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自己也还可以给他带来荣耀的,哪怕自己没有考上大学,也可以为他争那一口气。
    徐迩一直都知道,对于自己生母的遗弃,徐延斌是有怨气的,这股子怨气一直存在着,让徐迩和徐延斌之间,隔着一个很大很大的鸿沟,大的让徐迩感到自卑。
    自卑于自己有着这样一个母亲,自卑于自己竟然连自己的母亲都不想要自己。
    在天下间最好的行业里,占有一席之地,这也算是有出息了吧。这样,自己就算是个残废,也不会有人嫌弃了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徐迩定下了自己的未来,成为一位收藏家。
    房子过户的时候,徐家就和严家说好了可以住到这个月月末。毕竟找房子搬家,也是需要时间的。
    后来还是徐栋梁说,让他们一家子先住在自己家的三间空屋里,那屋子原本是留给家里两个儿子娶媳妇住的。结果两个儿子都没有留在身边,房子也就一直空着,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用上。
    之后徐栋梁给徐延斌在自家旁边的地方,批了两块宅基地。
    徐延斌找了在镇规划局上班的老同学,让对方帮着联系了一个建筑队,又弄了一份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小洋楼建筑图纸,就这样,欢欢喜喜的开始建起了新房。
    原本徐迩想等着帮忙把家里的房子盖好,过完中秋,再去魔都找三叔的,不过刘云花却是变着方的想让徐迩快点走,生怕他留下来,抢了自己的房子。
    没办法,徐迩只能开始整理行李,准备踏上自己新的旅途。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二爷徐栋梁给他找了一个旅伴。这让第一次出远门,一直非常忐忑的徐迩,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是当徐栋梁带着徐迩去见他的旅伴的时候,徐迩还是非常紧张的。当天一起来就打了水,把自己的脸、脖子、甚至头发都洗了一遍,牙齿也用牙刷刷了一遍。徐迩把自己最好的一套衣服,也就是唯一没有补丁的衣服拿了出来,站在镜子前仔细的看了一遍自己的形象,才怀着忐忑的心情跟着徐栋梁出门。
    “又不是看媳妇,折腾了一早上。”徐栋梁好笑的用烟袋锅子,轻轻敲了一下徐迩的脑袋。
    徐迩也不生气,憨憨的笑了一下,也觉得自己有点奇怪。
    等到见到真人的时候,徐迩那是彻底不担心了,甚至于还有了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原因是这个人,徐迩他认识,不仅认识,还认识了很久很久。
    徐迩打小就是一个憨货,别人说什么都信,小伙伴们最喜欢的游戏之一,就是骗徐迩一些话,然后让徐迩像傻冒一样的做一些事儿。
    不过有一个人,从来没这样做过,它不仅不会欺负徐迩,还会在别人做的过分的时候,帮着徐迩说话,因此还和别人干过几架。
    这人是徐迩童年记忆栗,除了二爷一家之外,对徐迩最好的人,没有之一。
    “他木头叔,我听说你家北子要进城?”
    徐栋梁一进院子,就和正在做着木工活的陈木头说话,很有着当领导的派头。
    “呦,村长来了,快快,坐。北子,给村长到碗水。”陈木头一看徐栋梁进来,连忙停下手里的活计,招呼着。
    陈知北听到陈木头的吩咐,转头进了屋子,一会拿出了一个水壶,几个小碗,给几个人倒上水,然后坐在一边。他知道,这次村长来,主要是找他的。
    徐迩拿起水碗喝了一口,发现水里竟然有骨子甜味,眼睛好奇的看了一眼陈知北,发现陈知北也在仔细的打量自己,连忙憨厚的笑了笑。
    对方看到徐迩的样子,一个没绷住,也微微的笑了一下。
    虽然笑容一闪即逝,可也让徐迩不再觉得尴尬。
    “北子想要去哪,有计划吗?我家小二是要去魔都找我家二小子。”徐栋梁很欣赏陈知北,确切来说,整个村子里能让他看上的小辈,除了自家小二,就只有陈知北了。
    陈知北十八岁去参军,今年二十五岁,士官退役,为人稳重有成算。若不是年纪差的有点大,徐栋梁都想着把妮妮嫁给他。
    “我也想去那,那是全国数得着的大城市,想来挣钱的机会也能大一些。”陈知北其实没有具体的打算,去哪都无所谓,魔都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那可好,我家小二也要去,正巧你徐三叔也在那,到了地方也有人照顾。”徐迩从来没出过远门,让他一个人走,徐栋梁可不放心。
    “那就说定了,我找人去买火车票,你们这两天准备准备。”事情说好了,徐栋梁就带着徐迩离开了。
    出了门,走了一段后,徐迩好奇的凑近徐栋梁,小声的问道:“二爷,北子哥不是刚回家嘛,怎么就又要走了?”
    陈知北转业回家的事儿,在猫耳村很是轰动了两天,一身军绿色的迷彩军装,那块放在绒布盒子里的三等功勋章,以及一大根有胡萝卜那样大粗的人参,单拿出一样就够人说上三四天的,何况是全都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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