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秒12拳？世界纪录也就13拳而已。”沈牧还真有些刮目相看了。
    “那是因为我没有找吉尼斯公证而已。”陈勇笑道。言下之意，他现在的实力已经超过了世界最高水平。
    沈牧察觉到他那种自负，也猜到他可能对自己不太服气，点头道：“那我可要见识见识。”
    陈勇不废话，外套一扒就穿着件背心开始热身。
    其他人自动腾出地来，等着看一场好戏。他们都知道陈勇曾经和一个来访的外军特种教官交过手，两人体重相差20公斤，他却连续两次在10秒内击倒对方，总部首长为这事还专门批评了他，说人家远来是客，你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宋明月虽然知道沈牧身手了得，但一看陈勇那身腱子肉，还是有些担心的提醒道：“就是切磋而已，你们可别下狠手。”
    赵子龙见她紧张成那模样，打趣道：“师母放心，我赌陈勇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一句“师母”听得宋明月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看着沈牧道：“你嘴巴倒是甜，可你老师还没点头呢，他倒是紧俏得很。”
    “那是！”赵子龙手一抱，得意的说道：“这些日子我好几个姐们都在打听老师的联系方式，师母你可抓点紧。”
    “你也放心，你老师逃不出我的五指山。”宋明月霸气的回应。
    沈牧苦笑一声，刚要说话，陈勇却趁他不备，猝然发难！
    赵子龙没有吹牛，陈勇出拳的速度已经快到肉眼根本无法识别的程度！恐怕只有高速摄像机才能捕捉到他每一个动作！
    然而沈牧的身法却更加诡异，他好像根本就没怎么动，可偏偏就让对方密不透风的攻击全都落了空。
    陈勇很快就停止了进攻，感觉自己头皮有些发麻。是我眼花了？为什么觉得刚才对方的身影甚至五官突然模糊了？还是说……他闪躲的动作竟然比我出拳还快？
    不止是他，旁观的所有人都有同样的疑惑。
    沈牧一声笑，说道：“再试试这个。”
    说完，深吸一口气，又徐徐吐出，然后，闭上了眼睛。
    陈勇诧异的看向赵子龙，这是要闭着眼睛跟我打？后者也觉得老师是不是太托大了，“听声辩位”这种伎俩应付一般人还行，可你面前站着的是一个特种精英！
    “来。”沈牧催促道。
    陈勇没有立即动手，他轻缓的移着动步子，绕到对方的侧面。然后，极其谨慎的小步接近，让两人的距离拉近到不足半米。
    他自信，在这个距离上，以自己的速度，闭着眼睛的沈牧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为确保一击命中，他甚至还虚晃着拳头干扰对方的判断，而后，闪电般进攻！
    然而，那天在铁血俱乐部的一幕再次重演。
    沈牧纵使闭着眼睛也准确预判到对方每一个动作，在他完成这个动作之前就加以拦截格挡。在旁观的人眼里，陈勇虽然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在进攻，可沈牧却好像在跟一个练功用的木头人交手……
    终于，陈勇放弃了进攻，他发现自己跟对方的不同已经不能用“差距”来形容。
    “沈先生，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可不是什么听声辩位，甚至不是本能反应，你就好像……好像开着外挂似的。”
    沈牧见他有些气馁，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其实你的速度确实已经快到某种程度了，而且力量也很足，很多人都扛不住你哪怕10秒钟的进攻，但是你的缺点同样明显。”
    陈勇似乎不信，缺点？还明显？
    赵子龙不禁问道：“老师，他速度有了，力量也有了，还有什么缺点？”
    “缺点就是，你太专注于进攻，而且只专注于进攻。”沈牧说道。
    “这有什么问题么？还是你想说我不注重防守？你根本就没有还手，我不需要防守啊。”陈勇十分不解。
    沈牧摇头笑道：“不是这个意思。我问你，你进攻的时候在想什么？”
    “什么都没想！”
    “这就是了，你是在依靠本能支配身体。而人的本能是防守，不是进攻，这会限制你突破极限。还有，你刚才动手的时候一直盯着我的躯干部分，想看我会做哪个动作。你想过没有，等我做出动作你再反应，理论上就已经慢了一拍。”
    陈勇无言以对，可仔细琢磨以后，又质疑道：“可人本来就是这样，先看到，然后传递给大脑作出判断，再后才由大脑支配身体作出反应。”
    “确实是这样。”沈牧并不否认。“但你可以缩短这几个步骤的时间。”
    “应该怎么做？”陈勇追问道。
    “感受。调动你身体所有的感官，捕捉对方任何一个轻微的变化，在对方刚刚启动做出完整动作之前，后发先至。”沈牧并没有隐藏，如实相告，但同时也提醒道：“这需要长期的特殊训练。对于现在的你，我的建议是，着重训练你的感官。”
    陈勇欲有又止，还有些不好意思。他很想问问应该怎么训练，或者能不能亲自指导，但赵子龙还是他的学生，尚且还没得到这个待遇呢，自己怎么好意思开口？
    好在，沈老板向来是善解人意，坦诚道：“不是让你去深山老林打坐修行，而是在平时生活和训练中，感受一切外界对感官的刺激，并强化自己的反应。如果到某个时刻，你觉得自己似乎可以一心二用时，就算摸着门道了。”
    陈勇听得入了神，好半晌，终于吁出一口气：“谢谢，我好像懂了点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懂。”
    “哈哈！”沈牧大笑，用力拍着对方的肩膀道：“我当初跟你同样的反应，说的也是同样的话。”
    就在这时，其他人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要求跟沈牧过两招，让他指点指点。
    赵子龙一见就笑骂道：“都滚一边去！我堂堂入室大弟子还毛都没学到呢，你们抢什么抢？再说了，我老师今天出来是放松的，又不是开培训班！”
    “没事，都是你的朋友，又不是外人。”沈牧并不介意。
    赵子龙陡然感觉脸上生光，却又还装模作样道：“那好吧，以前讲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现在虽然不兴这个了，但你们如果想得到我老师的指点，叫他声老师不为过吧？”
    话音一落，这些平日里骄横跋扈的二代们齐刷刷冲着沈牧喊道：“老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