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把手默然无语，犹豫一阵，还是过去按下了桌上座机的免提键，拨通了电话。
    那一头，一如既往的没有先说话。
    他随即用俄螺丝语问候道：“彼得罗夫先生您好，好长时间没跟您联系了，一切都还好吗？夫人和孩子也好吗？”
    “说事。”对方短短一句。
    “范先生最近遇到一点麻烦，希望您能帮忙处理一下。”
    “什么样的麻烦？”
    “一个人，身手非常强悍。”
    “强悍到什么程度？”
    “以一敌百的程度。”
    电话里一阵沉默，不久，彼得罗夫问道：“多少钱？”
    二把手没有立即回答，冲范德彪作了一个数钱的动作。后者嘴角一扯，大声道：“告诉他！钱我一分都不给，但却有把刀可以送给他！”
    二把手照实转述，结果对面彼得罗夫一听就提高音量问道：“你说什么？”
    “不是，您误会了。范先生的意思是说，他有一把刀你可能会感兴趣。”二把手急忙解释道。
    “我也有条大屌，你问他感不感兴趣！”彼得罗夫怒了。
    二把手不敢翻译，细心组织了一下措辞这才说道：“对不起，我没有说清楚。事实是，范先生最近得到了一把古董刀，如果彼得罗夫先生愿意帮忙的话，他非常乐意奉送。”
    “古董刀？我对华夏古代的兵器不感兴趣。”
    “可这把刀原来不是华夏的，您可能也听过它的名字。”
    “是么？那是把什么样的刀？”
    “复仇之刃！”
    电话那头，彼得罗夫至少沉默了有半分钟，然后才听到他呼出一口气：“复仇之刃？你确定没有说错？是那把复仇之刃？”
    “就是‘那把’复仇之刃，刀柄上有一尊诡异的雕像。”二把手说道。
    彼得罗夫一听再不迟疑，立即说道：“我马上就派人过来，你们准备一下。”
    结束通话，二把手把彼得罗夫的意思跟老大一说，范德彪猛一击掌道：“查！就是翻遍整个冰城，也要把沈牧的行踪给我查出来！”
    就在他的手下前往各大酒店、旅馆、酒吧、会所寻找时，沈牧正跟华小天在湖边喝酒。
    天寒地冻，湖面早结了冰，两人盘腿坐在湖边一块大石上，无惧严寒，一口伏特加一口牛肉干。
    华小天其实很想问问对方刚才那一出是怎么回事，难道除了隐龙龙王的身份之外，沈牧还是官方的人？
    但他也清楚，在地下世界问别人真实的身份是非常不合适的。
    最后倒是沈牧先开了口：“小天，你怎么也在冰城？执行任务？”
    “哦，我的根据地就在这儿。”华小天没喝几口脸就已经通红了，再配上他精致的五官，简直有点伪娘的范儿。
    但沈牧看过他两把三棱刺的凶狠与残忍，绝不会怀疑他的男子气概。
    “哦？就在这儿？我一直以为你们组织扎根国外呢。”
    “我主要在日笨、寒国、俄螺丝以及东欧一带活动，不像你，足迹遍布全世界。”华小天笑道。
    沈牧咬着牛肉干，有些担心道：“既然你的大本营在这儿，那这次帮我会不会……”
    “呵呵，沈哥不用担心。我虽然向来不干涉本地道上的事，但涉及到你，我管他是范德彪还是范德狗？”华小天不屑的说道。
    沈牧想一想也对，“三棱刺”是地下世界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区区一个范德彪算得了什么？
    “那成，我又欠你一个人情。你想让我怎么还？”沈牧说着提起酒瓶子灌了一口，那火辣辣的感觉从口腔蔓延到胃里，随后发散全身直冲头顶！过瘾！
    “有机会的。”华小天神秘的一笑，随即岔开话题道：“沈哥，范德彪虽然不在话下，但毛子却不得不防。”
    “嗯？范德彪跟毛子有牵连？”沈牧问道。
    “岂止是有牵连？据我所知，范德彪跟俄螺丝一个富豪有着长期的合作关系。范德彪场子里那些毛妹，都是这个富豪输出过来的。作为回报，范德彪经常搜集情报，配合对方在边境抢劫货运和客运车辆。之前震动全国的火车抢劫事件，就是他们搞出来的。”华小天道出了一个大秘密。
    沈牧手里的酒瓶子“啪”砸在冰面上摔得粉碎，沉声问道：“真有这种事？范德彪这可算是汉奸了！”
    “这算什么？他还跟那位俄螺丝富商联手走私商品，贩卖人口。说无恶不作，都算客气的。”华小天说道。
    “那俄螺丝富豪什么来头？”沈牧攥紧拳头问道。
    “叫彼得罗夫，表面上是商人，其实是黑手党。范德彪跟他比起来，给人提鞋都不配。那王八蛋才是真的穷凶极恶，而且手下还有一支佣兵团，叫北极狐。”
    “北极狐？”沈牧忽然冷笑起来。
    “怎么？沈哥听过？”华小天问道。
    “当然，而且还交过手。”沈牧答道。
    12年，他受赵邦国委托，带着人去波南秘密护送一件装备和图纸资料回国，当时北极狐一个佣兵小队八个人半道拦截，机枪手雷火箭筒全用上了，结果被弄死七个，还有一个狙击手因为距离远跑得快，不然就得全军覆没。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华小天见他似乎没把“北极狐”放在眼里，试探着问道。
    沈牧刚要回答，有人来电，他掏出手机看了看，走到一边接完电话后，回来笑问道：“我给你拉了笔业务，有兴趣么？”
    华小天也笑了：“沈哥，咱们朋友归朋友，但要说到业务，那我就得说钱了。”
    “没问题。”沈牧干脆的答道。“范德彪得死，毛子那边要是敢伸手就给他剁了。我这次只带了一个助手过来，人手比较紧，你配合我一下，价钱好说。”
    “那咱们亲兄弟明算账，干范德彪，我收你五百万。涉及到毛子另算，但肯定比范德彪更贵。”华小天提醒道。
    沈牧没有任何异议，就如同对方所说，朋友归朋友，生意是生意，都是提着脑袋混饭吃的，钱绝不能含糊。
    再说了，这笔钱也不用他埋单，赵邦国在那儿等着事成之后转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