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在大马路上杀人，我疯啦？”慕小天笑道。
    慕小天刚才所做的只不过是将自己的“邪焱之力”用做武器，打了孙倩一掌罢了。
    慕小天之所以要接孙倩那一掌只是想清楚对方的内力是什么水平。
    所以你这一次慕小天出手只用了三成力。
    可就是这三成力道，就已经令孙倩苦不堪言了。
    慕小天根据孙倩这一招“阴冥掌”，推测对方所练的内功应该也是同一路数，所以才运用“邪焱”之力反制她。
    最令慕小天恼怒的是，这小鬼装神弄鬼曾经一度令自己也陷入了恐慌。
    “啊~”
    孙倩此时在地上蠕动着，慕小天的“邪焱”之力正在灼烧着她。
    正如慕小天推测的，孙倩体内的内力走的正是阴柔一路，她所练的奇特内功也是阴力。
    可是慕小天这世间至阳之力就像是在孙倩体内点了一个小火炉，将她原本修炼近六十年的内力都燃烧殆尽了。
    现在在慕小天跟北冥雪面前，出现了这样奇特的一幕，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小女童正在他们面前疯狂地成长着，五十多年的时光就像是快进一般展现在二人眼前。
    “这是咋回事儿？”北冥雪看到这惊人的一幕紧张地抓住了慕小天的胳膊。
    “她的功法被我破了，你就看着吧。”慕小天说道。
    现在孙倩已经长成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了，塔蓝山已经开始有了皱纹，但是因为身体还是十二三岁的基础，所以整个人非常消瘦。
    “啊~”
    孙倩痛苦的叫声远远地传了出去。
    只可惜杀手是没有同伙的，此时在这无人经过的穷乡僻壤 ，也没有人会来救她，孙倩亲手为自己找了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不知道她心里会有什么感想。
    十分钟过去了，孙倩已经变成了一个在地上痛苦地扭曲的老婆婆，她的衣服没有跟着她的身体成长，所以她裸露着大部分的肢体，那惨白的皮肤下是刚刚长成的脆弱的骨头。
    此时的孙倩已经是个废人了。
    可是她还是比一个死人要有用得多！
    慕小天见孙倩的身体不再变化，只是在地上像一条老狗一样喘着粗气，于是就一把揪起她厉声问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孙倩的身体非常轻，刚刚长成的骨头里都是空心的，质地也不坚硬。
    “啊~啊~”
    孙倩似乎已经丧失了说话的能力，这么长时间的生长的折磨令她已经没有半分体力了。
    “玛德！”
    慕小天骂了一声，将孙倩扔在地上。
    “咔嚓！”
    几声清脆的声音昭示着孙倩在这一摔之下，骨头断了不只一根。
    “好可怜啊……她以后怎么办？”北冥雪看着年老色衰的孙倩不由得同情心大起。
    “不管她，这是她的命运。就算带着她走她也撑不过这么长的路。”慕小天说道。
    令慕小天可惜的是没有从他的嘴里掏出什么有用情报。
    北冥雪看着在地上因为疼痛而抽搐的孙倩，不由得流下了眼泪。
    “不准哭！”慕小天厉声喝道。“这是她选择的道路！这是她的归宿！没有什么好哭的！她手上的人命早晚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偿还！”
    只要是手上有人命的杀手，结局就一定是悲惨的！
    血债就一定要用血来偿！
    身为杀手的慕小天从小就接受了这种教育。
    司空无从小就告诫慕小天，永远不要怜悯杀手，这既是对被杀手杀死的人的不尊重，也是对杀手的不尊重。
    选择了这条路的人，从不会希求善终！
    那个年代的杀手虽然人品参差不齐，但是这点觉悟都是有的。
    至于新时代的杀手，这种观念就变得淡薄了。
    “那我们至少送她最后一程吧？”北冥雪抹了抹眼泪说道。
    慕小天没有回答。
    北冥雪看作是慕小天的默认，于是轻轻抱起孙孙倩，走到了路边。
    孙倩浑浊的眼睛里流出了一滴同样浑浊的眼泪，她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慕小天站在路边，看着前路不由得心想：“这家伙是解决了，但是我们要怎么回去呢？”
    当孙倩的呼吸停止后，北冥雪轻轻地为她合上了双眼。
    “要不要立个碑？”北冥雪傻乎乎地问道。
    “你知道她叫什么吗？还立碑，大小姐，你小说看多了吧？”慕小天见孙倩咽气了，走过来说道。
    “那她……怎么办啊……”北冥雪问道。
    “你去那边等着，别来看。”慕小天挥挥手将北冥雪赶到了一边去。
    慕小天拿出随身带的银针，在孙倩手上画了个十字。
    “连血都不流，不知道能不能化掉……”慕小天又掏出化尸粉自言自语道。
    因为急速的生长，孙倩身上的血液根本不够她全身循环用。
    慕小天从草丛里捡了个干枯的小叶片，又将孙倩的尸体放在水沟里，用叶片挑了点化尸粉洒在了刚才的伤口上。
    化尸粉功效惊人，即使是干瘪如孙倩这种尸体，也在很短的时间内将她化为了一滩脓水。
    “好了，走吧。”慕小天收好化尸粉对着北冥雪一挥手说道。
    “你把她埋起来啦？”北冥雪问道。
    “嗯嗯。”慕小天揶揄着点了点头。
    “那我们怎么回去？”北冥雪又问道。
    “不知道。”慕小天看着远方说道。
    ……
    天色已经有些微微发亮，原本墨色的天空也已经有些微微发蓝。
    在通往黑龙河的道路上，没有任何一辆车在行驶，大家都在甜美的梦乡里睡着。
    在凌晨的道路上，一个男子正背着一个妙龄女子在公路上飞快地奔跑着，他的速度并不比汽车慢多少。
    在他背上的女生拍着他的肩膀指引着道路。
    这男子自然是慕小天，背上的女生也就只能是北冥雪了。
    经过一晚的奔跑，两人已经回到了黑龙河，此时正在北冥雪的指引下往她家的方向跑着。
    当两个人进入城市边缘，就已经有出租车司机早起拉客了。
    “打辆车吧，你也跑了一晚上了。”北冥雪拍了拍慕小天肩头说道。
    慕小天点了点头，将北冥雪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