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笑：“那倒未必。既然你已经揭破了我的老底，那我也就不妨直言相告了。没错，当年我的确对李小宝恨之入骨，她差点害得我走投无路，难道我不该恨她吗？说来奇怪，我其实只见过她那一次，当晚我又喝得醉醺醺的，但事后我却把她的脸回忆得非常非常清楚。我发誓，只要抓到她，一定将她彻彻底底废了……”
    “……”
    那么痛恨过一个人，怎会轻易善罢甘休？
    “时隔多年，我原本也就淡化了这事情。可是，也许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我无意中通过我的外甥女认识了现在的方医生。第一眼见她我就觉得面熟，可是，怎么都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我的好奇心上来，就连续悄悄到宠物医院观察她，终于被我给想起来，原来，就是当初的李小宝！”
    改名换姓，天渊之别。
    叫人完全不敢置信。
    不是吗？
    陈亦舟站起来，拿起那份草案随手拍了拍，四五千万，可不是小数目。
    曲公子啊曲公子，还真有你的。
    “如果我陈亦舟没记错，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是我拿钱去打发别人，嘿嘿，还从来没有人拿钱打发过我。”
    “陈亦舟，你拿了钱，大家一刀两断。”
    “曲公子，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你这笔钱，我只在一种情况下才可能收下……”
    “什么情况？”
    “你包养我。”
    曲存姿哭笑不得。
    陈亦舟笑嘻嘻的：“当然，这情况不可能发生。你曲公子虽然长得还不错，这年头也流行那啥，可是，偏偏我不好这一口。我老陈只爱美女，对男人无感，嘿嘿，所以你这笔钱，是怎么都送不出去的了……”
    这人嬉笑怒骂，毫不正经，曲存姿沉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要如何才肯善罢甘休？”
    他哈哈大笑：“我的目的曲公子不是很清楚吗？我说过抓住李小宝后绝不会放过她，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你以为我会白白放弃？我对她的兴趣，可比对你大多了……”
    “你休想。”
    “我陈亦舟是什么样人？打不死的臭流氓，只有我害人，岂能让人害我？很抱歉，曲公子，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你那几千万我已经看不上眼了，我宁可要报复的快感。”
    曲存姿强忍住怒气：“你想要多少？加倍？”
    “哈哈，加十倍都不行。我陈亦舟虽然远不如你曲公子那么有钱，但是，也自认为挣的钱三辈子都够吃了。我对钱已经不感兴趣，只想找点别的乐子。”
    曲存姿大怒：“陈亦舟，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亦舟耸耸肩：“曲公子，你还真别吓我，我这人胆小，经不起吓唬。但这事儿，你还真吓不住我，告辞。”
    他起身就走，一秒也没耽误，徒留曲存姿呆在原地气得暴跳。要是换在当年气盛之时，他早就拔枪相向了，但这些年受了教训，早就不会那么愚蠢了。
    陈亦舟，你既然不知好歹，那就走着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