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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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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上战场的时候,他还没有太多的感觉,并对自己一身出类拔萃的灵武洋洋自得,任谁都不放在眼里,可现在亲临战场,他才猛然发觉自己的渺小,在一眼都望不到边的战场上,一个人的作用太有限了,就算有再高强的灵武,能杀死百敌、千敌,但还能杀死全部敌人吗?能救下己方全部的将士吗?
    正在马然心生无力之时,他突然看到一名敌将步行着向自己这边冲杀过来,这名风将身高在两米开外,魁梧高壮的身材好象一座小山似的,最可怕的是他手里的那把灵锤,大的都吓人,原本白色的灵锤已先完全变成暗红色,上面还挂有许许多多的肉沫和肉丝。
    这不是跟在萧慕青身边的那员风将吗?虽然战虎此时身罩灵铠,但马然还是把他辨认出来,敌军多的令人无从下手,自己就先把敌将的脑袋砍下来吧!想到这里,马然提起灵刀,脚后跟一磕马腹,大喝一声,向战虎直冲过去。
    在他的撕喊下,挡在前面的安兵纷纷退避,给他让开一条通道,马然畅通无阻的冲到战虎近前,招呼也未打,举刀就是一记重劈。
    他快,战虎的速度也不慢,后者横起灵锤,喝道:“开!”
    当啷啷——在刺耳的铁器撞击声中,灵刀被硬生生的磕起半米多高。马然感觉自己不象是砍在一件兵器上,更象是砍在一座铁墩子上,膀臂被震的麻酥酥的,虎口象是迸裂般的疼痛。
    此人好大的力气啊!马然还未来得及收刀,战虎离地纵起,对着马上的马然当头就是一锤,同时喝道:“你也接我一招!”
    嗡!
    灵锤居高临下的猛砸下来,只是那沉闷的破风声都象是一块巨石压在人的心头上,让人有心口发闷之感。
    刚才已与战虎硬对了一招,马然知道此人力气之大绝非自己所能匹敌,此时哪里还敢接他的重锤,他急忙拨马闪躲,横着窜了出去。
    轰隆——马然躲开,战虎力沉千斤的一锤重重砸在地面上,将地面硬生生砸出一只将近一米长的大深坑,尘土卷起多高,剧烈的轰响令马然的跨下马受惊,稀溜溜的怪叫一声,两只前踢高高提起,如同直立一般站在地上,惊魂未定的马然准备不足,直接被掀了下去。
    扑通!
    马然仰面朝天的摔在地上,好在他有灵铠护体,不然这一摔之力也够让他骨断筋折的。
    见自己一击不中,战虎立刻箭步上前,窜到倒地的马然身侧,举锤又是一记重击。
    马然吓的抱着灵刀翻滚出好远,堪堪闪过这一锤。
    对方的力气太大,若只靠近身搏杀,自己断不能胜,只有拉开距离,以灵武技能制胜了。马然爬起身后,连连后退,拉开与战虎之间的距离,然后断喝一声,手中灵刀精光乍现,紧接着,十字交叉斩释放出来。
    战虎也想试试对方灵武的强弱,不躲比避,以灵乱·风相迎。
    一瞬间,场上灵刃飞舞,劲气四窜,灵刃与灵刃的碰撞,发出一连串嘭彭的闷响声。
    二人皆未使出全力,灵武技能也斗了个旗鼓相当,马然把牙关一咬,撕吼道:“你再接我一招!”
    这一回,他手中灵刀闪烁出的精光更盛,周围的空气都因为灵气的高度集中而产生阵阵的波动,双方的士卒们感觉空气好象一下子变成了实质似的,挤推着自己连连向后,其实,那是灵压造成的效果。
    看出对方要使出顶级技能,战虎不敢大意,灵锤随手一挥,精光浮现,和马然一样,他周围的空气也产生鱼鳞状的波动,四周的双方士卒们被挤推的更远了。
    “杀——”
    马然率先出招,释放出十字交叉斩·极。刹那生出的无数细小的灵刃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十字形,灵刃破风,呼啸声不断,地面的尘土被震起多高,遮天避日,声势骇人。
    另一边的战虎也随之出招,他释放的技能是灵乱·极。
    灵乱·极同时生出灵刃,和十字交叉斩·极不同,灵乱·极的灵刃并不集中,而是分散开来的,释放出去,好象一张巨网,让身在其中的人产生出错觉,好象天地都被其吞噬掉了似的。
    两大顶极技能的碰撞,可用惊天动地来形容,就连距离二人好远的观战士卒们都受其波及,许多人还在瞪大眼睛看热闹,莫名其妙的就被弹飞过来的灵刃切成两截,那平整光滑的断口象镜面一样。
    第804章
    马然的修为的确不弱,而战虎的修为又是风国四大猛将中最差的一个,他在战场上也一向不是靠灵武制胜,而是靠他那一身无人能匹敌的蛮力。
    两人实力相当,释放的灵乱·极和十字交叉斩·极又斗了个不分上下,见灵武胜不了对手,战虎也满不在乎,他提起灵锤,再次向马然冲去,与他做近身缠斗。
    马然的修为不比战虎差,可力气和格斗技巧就差的远了,只与战虎打了两个回合,他手中的灵刀就和战虎的巨锤碰了个正着,他感觉半个身子都在发麻,手中刀险险就脱手而飞。
    他心中骇然,只能故技重施,再次抽身而退,想拉开双方的距离。
    只是这次战虎不再给他机会,别看战虎的身材高壮,活象狗熊成精了似的,但移动起来一点也不笨重,甚至比身手矫健之人还要灵活。
    马然后退的快,战虎的近身却更快,几个大步踏出,就已窜到马然近前,灵锤顺势前捅,猛击马然的胸口。马然吓了一跳,暗道一声好快,不敢抵其茫然,低头弯腰闪避。
    沙!灵锤从他的头顶上掠过,可还未等他直起身,战虎手臂突然下压,灵锤改变方向,又由上而下的狠砸下来。
    哎呀!
    马然心中惊叫,一瞬间,冷汗流了出来,他来不及细想,身子就地一倒,全力向旁翻滚出去。一击不重,战虎毫不停顿,箭步再上,依旧是轮锤猛砸。马然连从地上爬起的时间都没有,被逼无奈的继续在地上翻滚,躲闪对方的众击。
    在安国那么厉害,鲜少能碰到敌手的马然,此时被战虎逼的满地打滚,灰头土脸,狼狈不堪。连续躲闪了战虎五记重锤,这时候,连马然自己都有些挂不住面子了,而且他体力有限,这么滚来滚去,自己非得被活活累死不可。
    等战虎的第六锤又砸下来时,马然将牙关一咬,不再躲闪,平躺在地,躬起腰身,运用全力,双手擎刀,高高举起,准备硬接战虎的一锤。
    战虎可不是头脑简单之人,他见对方躲闪的灵活,每次出锤时其实都未用上全力,现在见对方不躲了,要硬接自己的锤子,他心中暗笑一声找死,原本只用的五成力气也加到了十二成,恶狠狠向下砸去。
    耳轮中就听当的一声巨响,其声响之大,让周围的双方将士都感觉耳朵嗡了一声,接着什么都听不见了。
    灵锤不偏不正,刚好砸在马然的刀杆上,那强大的力道让马然感觉自己不想是接到一把兵器,而象是接到一座倒塌的巨山。
    在铁器碰撞声后,紧接着是轰隆一声的巨响,马然身下的地面猛然向下塌陷,被生生震出一只大深坑。
    此时再看马然,躺在坑底,双臂尽断,连森森的白骨都穿透皮肉和铠甲,支出体外,原本擎起的灵刀也被巨锤砸落,拍在他自己的面门上,后者连声都未吭一下,脑袋直接被刀杆压碎,白花花的脑浆溅射出一地。
    战虎一记全力的重锤,在马然横刀招架的情况之下,还是被其强横无比的力道活活压死,其死状之惨,让人不忍目睹。
    战场上先是一片寂静,片刻之后,安军阵营突然间象是炸了锅似的,人们叫喊连声,四散而逃。
    “马然将军被杀了——”
    “马然将军被敌将杀了,兄弟们快跑啊——”
    这回不仅是安军的前军大乱,连带着,马然带来的那两万中军也乱了。
    后面的人还在向前跑,前面的人则向后逃,没有整体的指挥和调动,安军士卒自相碰撞,自相践踏,远远望去,已哪有阵营可言?就是人仰马翻的一盘散沙。
    现在李德可有些傻眼了,敌方的前军明明才两万人而已,己方的五万前军抵挡不住也就罢了,可又派去了两万的援军还是未能抵挡得住,反而为首的大将马然又被敌将斩杀,这仗还怎么打?
    祸不单行。正当李德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有安兵来报,己方的两翼受到风军攻击。
    李德心头一颤,急忙向东西两边观望,可不是嘛,风军的两翼已然推进到己方中军的两侧,正对中军形成夹击之势。安军的中军根本抵御不住平原军的进攻,下面的士卒们要么惨死在风军的刀下,要么成群结队的往后跑。
    现在,安军是三面受敌,正面抵挡不住,两翼的形势更是岌岌可危,全军的整体阵型已被打压的变了形,不再是锋矢阵,更象是七拐八扭的‘水蛇阵’。
    战斗至此,李德是再也沉不住气了,他站在战车上,手扶栏杆,满面惊慌的四处张望,对眼前的局势毫无应对之策,以前在书本上所学的那些兵书战策现在一样都用不上,豆大的汗珠子顺着他的面颊流淌下来,他结结巴巴地喃喃说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身为主帅的李德都如此慌张,下面那些将领们的情绪也就可想而知了,众多的安将们六神无主,人人自危,就连他们跨下的战马都在不安的躁动,蹄子不停的踢打地面。
    蒋少之瞧瞧左右的众将,再扬头看看车上的李德,他心中暗暗叹了口气,风军敢以七万多人主动迎击己方的二十万大军,怎么可能会是无备而来?
    看双方的战斗,无论是单兵能力还是整体配合,己方与风军的差距不仅是一两个档次,即使人数再众,恐怕也不是风军的对手。
    这仗不能再打下去了,再拖,到时谁都跑不了,全军就得交代在这!想到这里,蒋少之对李德拱手说道:“将军,敌强我弱,此战我军……我军还是暂行撤退,先避其锋芒再做打算吧!”他本想说我军败局已定,赶快跑吧,不过一想到李德的脾气,只好把话说的婉转一点。
    开战之前,蒋少之只说风军实力不弱,就遭来李德劈头盖脸的痛骂,现在他说要撤退,非但没引来李德的骂声,后者还在大点其头,连连应道:“对对对,风军厉害,我军先避一避方为上策!”说着话,他立刻对战车旁的传令兵们喝道:“快!快去传令,全军撤退,别再和风军打了!”
    众传令兵们闻言,一哄而散,把李德的军令传给各个兵团。
    很快,安军阵营中的擂鼓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连续不断的铜锣声,当当当,刺耳的锣声此起彼伏,响个不停。
    擂鼓进军时安军都不是平原军的对手,现在金声一起,要全军撤退,那就更招架不住风军的推进了。
    李德根本不管麾下将士们的死活,他急急令车夫调转方向,驾着战车先行撤退。
    他一跑,周围的安将和侍卫队也跟着跑。
    他们都是马队,尤其是李德所坐的战车,前面有八匹骏马拉着,速度极快,正在撤退的后军哪里能快得过他们,这么一大队骑兵冲进后军当中,被撞死撞伤的安兵就已不计其数,惨叫之声连成一片。
    他们才刚刚穿过后军,举目向前一望,只见一支万人左右的风军不知何时已绕到安军的背后,将安军的退路封堵住。
    李德看得真切,脑袋也随之嗡了一声,冲着马车两侧的众将尖声喊道:“冲过去,给我杀开一条血路,冲出去!”
    众将们闻言,只能硬着头皮加快马速,向前方的风军方阵冲杀。
    不等他们冲到近前,风军的箭阵倒是先来了,密集的箭矢迎面而至,其中还混有数不清的破军弩弩箭。
    破军弩的厉害之处在于方便携带,它远没有抛石机那么巨大,混在军中,不显山不露水,从外面看也根本看不出来,而一旦交锋,破军弩从人群中推出来,所产生的杀伤力超出想象。
    破军弩的弩箭飞射出去,射中马颈或马头时,能直接将其贯穿,即便后面坐的是身罩灵铠的修灵者也不能幸免,再坚固的灵铠在破军弩面前也变的不堪一击,连人带马带灵铠被一并射透。
    还未等众多的安将、侍卫们冲到风军阵前,仅仅是死在箭阵和破军弩下的就有数百号人,其中包括十余名安将。
    战车上的李德也险些被破军弩射中,好在他反应得快,及时伏下身去,弩箭是擦着他的头缨掠过,将他身后插着的安国大旗的旗杆射断。
    现在李德是真被平原军打怕了,他这辈子还没碰到得过这么厉害的对手,当然,这场战斗也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上战场。
    他趴在车底里,双手抱着脑袋再也没站起,只剩下闭着眼睛尖叫了。
    他甚至连自己的战车是怎么冲出风军阵营的都不知道,直至当他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时候,再慢慢睁开眼睛,这时候四周已是一片安寂,他壮着胆子颤巍巍的坐起身,向车外望了望,原本数十名的战将现在只剩下十几人,数千的侍卫也只剩下一千来人,而且人人身上都是血迹斑斑,至于下面的士卒们连一个都未看到,马车的周围就只有这千百来人。
    第805章
    风、安两军在莫国北境的一战,最终以风军的大胜而结束,此战安军败的奇惨无比,二十万的大军,伤亡有五万多人,但被俘却有十万之众,剩余的人全被打散了,安军统帅李德侥幸逃出重围,身边仅仅剩下一千来人。
    安军的这一败,损失的可不仅仅是兵力,更重要的是与风军对战的信心被打的荡然无存,此战过后,安军简直畏惧风军如虎豹,闻‘风’而逃,而在风军中安军也多了一个外号——孔雀。外表很漂亮,时不时的还能张开羽翼吓吓人,而实际上根本不经打,一击即溃。
    七万多人的风军能大败二十万的安军,而且自己的损伤才区区一万多,这个结果是谁都没能预料得到的。
    大战过后,李德收拢己方的散兵游勇、残兵败将,最后勉强集结起四、五万人,生怕风军再追杀上来,他率麾下直接败退回安国本土。
    安国的兵力其实很多,不下百万,损失十多万人不伤元气,但风军的骁勇善战给了安国极大的震撼和恐惧,再不敢轻易派兵出征。
    此后,安国也基本退出了伐风联盟,只道义性的为川、贞两国提供后勤补给。
    安国之所以未继续出兵,畏惧风军的战力是一方面,其二,平原军释放了被俘的十万安军也成了主要因素。
    要如何处理这十万人的安国俘虏,萧慕青没有做太多的考虑,也未向唐寅提出申请,自做主张将其全部释放。
    风国和安国没有宿怨,更不存在仇恨,如果直接处死这么多的俘虏,在道义上说过不去,也会给风军留下残暴无道的骂名,但若是关押他们,十万人每天要吃要喝要人看守,那得消耗多少钱财?再者说,此战打的太容易,俘虏安国十万人也太容易了,放掉并不会让人觉得可惜。
    萧慕青略微一琢磨,认为还是将其全部放还省事,又能体现出己方的宽仁和大度。
    风军对安国的俘虏一个未杀,只是缴了他们的武器和盔甲,然后全部送还给安国。风军如此善待己方的被俘将士,安国又哪好意思继续出兵讨伐,借着这次的惨败,也就正好偃旗息鼓,不再响应川、贞两国对风出兵的号召,但又为了不得罪川、贞二国,安国提出无偿的为其提供粮草和军械等补给。
    平原军这边的仗打的顺风顺水,三水军那边则相对艰难一些。
    桓军虽然没有出名的大将,但战力并不差的,至少实战的经验很丰富。
    桓国位于昊天帝国的中南部,和其南方接壤的贞国一样,常常遭受西方蛮邦、诸国的侵犯,桓国比贞国好的一点是人口多,资源丰富,抵御外敌的入侵倒也游刃有余,不至于象贞国那样全民皆兵,桓、贞两国是近邻,又同样面对西方国家、番邦的威胁,所以两国的关系十分微妙,即要经常合作,联手抗敌,而同时又存在领土上的纠纷,边境小规模的摩擦和争斗不断,直至贞国与川国达成同盟之后,桓、贞两国间的纠葛才减少很多,桓国对贞国的政策也变成以退让为主。
    对于桓军的战力,梁启并未小视,以十万兵力的三水军抗衡二十万众的桓军,他也颇煞费一番苦心。
    梁启并未向萧慕青那样直接找上敌军,做针锋相对的正面交战,而是在后面尾随桓军,并把军内的一万骑兵分成若干小队,不分昼夜的骚扰对方,使桓军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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