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了？”赵德柱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还行。像孙盈盈蒋梦瑶那种校园女神，是给大哥这种男神准备的。我也就远远看着偶尔流流哈喇子。吴颖这种姑娘才是我的菜。”吴凯旋满面八卦地问道：“大哥，你跟兄弟说实话，孙盈盈和蒋梦瑶，你比较喜欢哪个？”
    “蒋梦瑶就算了，身材不够辣。”赵德柱脑海中又想起了两个人裸裎相对的那一幕，没来由地内心一热。
    “我晕！蒋梦瑶那样的大哥还看不上？那你喜欢孙盈盈？你肯定喜欢孙盈盈，不然你干嘛和她坐同桌？”吴凯旋小眼珠子瞪得滚圆。
    “孙盈盈？呵呵。”赵德柱悠然道：“她身上确实有令人好奇的地方。”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感觉到孙盈盈身上有一股非同寻常的气息。这种气息若有若无，只有他这样的高手才能察觉。他之所以靠近孙盈盈，就是因为对她的身份产生了探究的心理。
    “据我所知，孙盈盈背景很透明啊。工薪家庭出身，如果不是功课好，根本进不了我们学校。”吴凯旋挠了挠脑袋，不解道：“蒋梦瑶才更值得好奇吧。大家都说她家背景极深，可是她上学乘坐的只是一辆四五十万的沃尔沃。这低调的作风，更值得怀疑。”
    “也许吧。”赵德柱无可不可地点点头，并不准备和吴凯旋说孙盈盈的可疑之处。那本不属于他的世界，也没必要让他参与进来。
    吴颖很快就端了酒菜上来，两个人喝点啤酒，撸几个串，谈谈说说好不开心。
    “大哥，我本以为吧哈，像你这样尊贵的气质，是不可能看上路边的烧烤摊的，没想到你也有这么接地气的一面……”吴凯旋的脸色越喝越红，舌头有些打结，看来有些不胜酒力。
    赵德柱笑了笑，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到达他这个层次，又怎么会在乎这些外在虚荣的东西呢？高级餐厅也罢，路边烧烤摊也罢，在他眼里，皆是红尘俗世的道场。他随意所至，想到哪里，就到哪里。
    “谁允许你在这儿摆摊的？”
    一个凶巴巴的声音突然传来，大家的目光全都看过去，只见五个光着膀子，胳膊上背上刺满了纹身的青年，正站在老吴的烧烤摊前，横眉竖目，高声喝问。
    “小伙子，我这是有合法营业证明的，城管都批准了。”老吴抖抖索索地指了指挂在身旁的营业执照，满脸惊恐。
    “看来你是不懂规矩啊，这块地方，白天归城管，晚上归我们光哥，”一名青年指着为首那个光头，撇嘴道：“你不孝敬他，还想在这里混？”
    “那你是什么意思嘛……”
    “什么意思？你说什么意思？保护费明白不？没看过古惑仔电影啊？真他妈的笨。”一个小黄毛使劲拍了拍案板，把一碟子花生米给打翻了，滚得到处都是。
    “可是……已经交过钱给城管了啊……怎么又来收……”老实巴交的老吴知道这些人不好惹，他很害怕，可是更不想把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就这么拱手送人。所以只好苦撑着。
    “日你妹的……怎么遇到个榆木疙瘩呢……跟你说多少遍才能明白，交给城管的钱在我们这儿不算数啊……”
    “那咋算数呢？”
    “看你这摊子客流量不少，就给三千吧，每个月交三千，我保你在这平安无事……”光头哥终于发话了。
    “什么，三千！我哪里能挣这么多钱……你们还不如去抢……”老吴差点跳了起来。这些人比城管的心还黑呢。出口就要三千，这不是要他的命吗？小本生意，哪经得起这种折腾。
    “啪……”小黄毛抡圆了胳膊，给了老吴一个响亮的耳光，骂道：“瘪犊子玩意儿，说谁去抢呢？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我告诉你老头，今天你不给钱，你这个摊子就不要摆了！”
    “爸，你怎么样了爸爸……”吴颖察觉情况不对，急忙跑了过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父亲。
    “哟，小姑娘挺水灵的呀……穿着校服，估计还是个雏儿……光哥，这是你的菜啊……”几个痞子流里流气地上下打量吴颖，口中污言秽语不断。
    光头哥眼前一亮，笑吟吟地说道：“小姑娘，看你的校服，应该是附近十六中的吧。我跟你说，你们学校几个有名号的风云人物，都是我小弟。要不，我跟他们打声招呼，让他们罩你？”
    吴颖满脸泪珠，哭道：“你们再这样……我……我就报警了。”
    “哟，小姑娘胆子挺大呀。我们就在这儿，你报警吧，我要是多走一步，我就是你儿子。妈，儿子想吃奶了涅……”小黄毛邪恶地盯着吴颖的胸前，不怀好意地笑道。
    吴凯旋怒了，他握紧了手里的啤酒瓶子，低声骂道：“这帮王八蛋，太tm欺负人了！每逢这种时候，我心中的热血都在往上涌，梦想自己就是武侠片中那种盖世豪侠，用啤酒瓶子挨个儿给他们开瓢……”
    赵德柱淡淡道：“你想做个英雄？”
    吴凯旋拼命点头，说道：“想，做梦都想。”
    赵德柱随手拿起一个啤酒瓶子，对着光头哥扔了过去。啤酒瓶像是炮弹一般射出，光头哥躲闪不及，脑门被砸个正着。随着啤酒瓶的碎裂声，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愣了几秒钟之后，光头哥摸了摸脸上的血液，顿时恼羞成怒，喊道：“谁？是谁tm敢砸我？”
    吴胖子嘴唇嗫嚅了几下，内心的怯懦战胜了他的英雄气概，没敢应声。
    “把摊子给我砸了！”找不到始作俑者，光头哥怒道。
    “砰砰砰”，几个痞子得了号令，开始劈哩噗通砸摊子，什么羊肉，茄子，西红柿，鸡蛋粉条萝卜皮，扔的到处都是，盆盆罐罐的也碎了一地……
    客人感觉情况不对，开始悄悄往外溜。这样的是非之地，还是不要留下比较好。
    “住手！”赵德柱暴喝一声，朗声道：“那些想趁乱逃单的，趁早把饭钱乖乖放桌子上。人家小本生意不容易，别做昧良心的事情……”
    他这么一吆喝，那些准备逃走的人顿时脸上挂不住了，默默地掏了钱，放在桌子上，然后默默离开。
    光头哥怒目而视，咬牙切齿道：“小子，啤酒瓶子是你扔的？”
    “不是我，是他。”赵德柱笑眯眯地指了指吴凯旋。
    “什么？”吴凯旋傻了，不知道老大为什么要出卖他，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也只好硬着头皮挺下去了……
    “你们……”吴凯旋指着光头哥为首的痞子，喝道：“青青世界，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卧槽，天已经黑了……那个光天黑夜之下，竟敢强抢民女，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不对，王法对你们这群瘪犊子没用……那个，眼里还有没有我大哥了？”
    “日你妹的，哪里来的小逼崽子，在这充好汉呢？你他妈武侠剧看多了吧？台词这么稀烂！”小黄毛骂道：“你大哥又是哪根葱？”
    “我不是葱，我是个人，”赵德柱微笑着指了指自己，淡淡道：“他说的是我，我就是他大哥。”
    “大哥你妹啊……”小黄毛操着酒瓶子直接冲了上去，骂道：“你们两个小逼崽子是活腻了……我tm送你们俩透明窟窿……”
    “不要啊……”吴颖尖叫一声，喊道：你们快跑吧，这些人惹不起的，会受伤……”
    吴凯旋心惊胆战地躲过黄毛的袭击，本能地抬腿踢了回去。他的脚辅一沾上黄毛的衣服，奇变陡生！
    小黄毛正在向前冲的身体突然间在半空中转弯，向后倒飞而出，越飞越高，越飞越高，就那么惨叫着，挂在了树梢上……
    吴凯旋揉了揉眼睛，酒意醒了一大半。刚刚，确定不是自己眼花吗？好好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倒着飞到树顶上了？你妹的这不科学啊！难道自己喝了几瓶啤酒，无意间练成了隔山打牛之类的牛逼神功？吴凯旋反复端详自己的腿，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小黄毛杀猪般的叫声在耳边响起，光头哥和一帮手下面面相觑。
    “麻痹的，黄毛怎么上树了？谁tm能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光头哥双手抱住脑袋，有种抓狂的感觉。
    “踢得好！”赵德柱喝了一口啤酒，拍手道：“看来你真是个高手，值得干一大白。”
    他的内劲运用已至化境，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是一记无形无影的“腿鞭”，便将小黄毛抽上了树！神不知鬼不觉，在场的诸人谁也发现不了。既然吴凯旋想做英雄，不妨送给他一场英雄梦。这些烂人渣，也不配他亲自出手。那就借着吴凯旋的手教训一番也好。
    “啊哈哈灭哈哈哈，小爷早就说过，我是个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没想到在关键时刻，还真就破茧成蝶了！都看到了没？瞧瞧刚才那强横霸道的一腿，怕你们不知道给你们普及点知识，这一腿就是大大有名的‘佛山无影脚’……”吴凯旋挺胸凸肚，双手叉腰，仰天大笑数十声，他感觉，从此以后，他就可以和蜘蛛侠，蝙蝠侠，闪电侠，神奇四侠之类的城市英雄一样，代表正义消灭邪恶……
    以光头哥为首的痞子全都愣住了，难道，这个貌不惊人的小胖子真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抬腿就将百十来斤的成年人踢出三层楼那么高，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道！只怕当年以腿劲著称，横扫全球的截拳道大师李小龙，也没达到这种境界吧？
    如果他们知道这一脚还是隔空踢的，不知道该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