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略了自己的感觉，那种惊悚、毛骨悚然的感觉，我潜意识里提醒自己…
    我急忙拿起了手机，拨打了毛善民的电话。
    “冯一，你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毛善民和以前一样，最关心的就是线索。
    “毛警官，我有重大发现…”我说道。
    “等等…我做笔录…”电话里面一阵的急促，应该是在找笔和纸，过了几秒钟电话里面又传来了毛善民的声音说道：“你说吧…”。
    “顾家不是两个孩子，还有第三个…”我说道。
    “这个我知道一些，顾思青，顾家的继承人，不过在十几年前出了车祸死了…”毛善民并没有表现的那么惊讶。
    “那都是外界的说法，据我掌握的消息是…顾思青是他杀…”我平淡的说道。
    看来毛善民对顾家调查的也不少，连顾思青都挖了出来。
    “什么！”毛善明惊讶的几乎吼了出来。
    我并没有因为毛善民的惊讶而感到什么…
    “十几年前，顾家人去房山祭奠先人，命案正是那个时候发生的…”我并没有直接说出我的推测，而是想要探探毛善民的反应，试探他有没有重要的消息。
    “十几年前…”毛善民陷入了思索，然后继续开口说道：“这件案子我并没有接手，不过因为顾家的地位当时就很显赫，所以顾家继承人车祸这件事也闹的沸沸扬扬的，不过后来被压下来了…我也是近几年来才接触顾家的，我怀疑过他们家走私贩毒…不过我也查了，顾家人的底子很干净…”。
    毛善民说了一些往事，但是两者似乎八竿子打不着。
    “毛警官，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顾思青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他杀，还有…我现在甚至可以确定顾思青的尸体在什么地方…”我说道。
    “尸体？不是被火化安葬在了八宝山吗？”毛善民惊讶的问道。
    我愣住了，尸体被火化了？死无对证？难道是我猜错了？
    “真的火化了吗？”我问道。
    “这件事我记得很清楚，顾家继承人出了车祸，经坚定是意外造成的，司机被判了八年，还赔偿了一笔钱，后来尸体火化掉了…”毛善明想了想说道。
    火化了？
    “毛警官，火化的人真的是顾家继承人吗？”我反问了一句，似乎在问毛善民，又在问自己。
    “这个…冯一，难道你觉得那个人不是顾思青？”毛善民问了我一句。
    “毛警官，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我问道。
    毛善民不说话了，他在思考，过了一会说道：“有，当时顾家如日中天，有成为大家族的底气，肯定不允许形象受到破坏，或许…顾家想要隐瞒什么，然后找人替罪，找人替死…”。
    毛善民的思路很清晰，比我想的东西要复杂，方向却是对的。
    “毛警官，我要说是顾思青的弟弟顾思明杀了他你信吗？”我说道。
    毛善明陷入了沉默，然后给了我他心中的答案说道：“信…”。
    我没想到毛善民会这么痛快，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他心里面肯定对这件事怀疑过，不为别的，那是警察的直觉。
    “是直觉吗？”我好奇的问了一句。
    “直觉也有，经验也有，十几年前的科技，效率都很低，现在想想，当初顾家人处理这件事上很草率，应该是急着隐藏什么…”毛善民低语，声音很小，给人的感觉嘟嘟囔囔似的。
    “隐藏什么？”我也疑惑了，难道顾家的人都知道顾思明杀了顾思青？就没有隔阂吗？
    “要是按照你说的那样，顾思明杀了顾思青，顾家那样做只有那种可能，第一，顾家在保护顾思明，第二，顾思明当时就已经崛起了，只手遮天，瞒天过海…”毛善民做了判断，很准确。
    毛善民的判断是对的，不愧是老警察，有着敏锐的嗅觉。
    “毛警官，你更偏向哪一个？”我问道。
    “我更偏向后者，据我所知，顾思明与顾思青的年龄并没有差太多，而且两人长的还十分的像，据说当时两个人还存在竞争关系…”毛善民看来对顾家调查的还不少。
    难道说顾家人跟毒品染上关系？
    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顾家车行，那么大的势力了，还需要去贩毒？
    “毛警官你觉得顾家跟贩毒有关系吗？”我问了一句。
    毛善民思索了一下…
    “冯一，这件事我也不瞒你，我觉得顾家跟毒品没有关系，不过顾思明，不一定…”毛善民开口说道。
    “顾思明，不一定…”毛善民的话回荡在我的耳边，我突然觉得我越来越接近真相了，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毛警官，你给我的那个手机号有结果了吗？”我追问了一句。
    “哎…我试了几次，依旧显示对方是空号，我的权力有限，这种秘密号码根本查不到的，我想路易的死应该跟这个人有直接关系…”毛善民叹了一口气说道。
    “嗯…我也试着查了，不过没有个结果…”我并没有说我打通过一次，有些秘密需要自己去探寻。
    “哎…等将这些罪犯绳之于法，我也就要退休了…”毛善民有些感慨的说道。
    “退休？毛警官，你还没到那个年纪吧？”在我的印象里面，毛善民长的挺猥琐的，但是年龄似乎也就四十岁多点吧！
    “累了，真的累了，有点有心无力了，我追这个案子已经六七年了，这是我第一次感觉离真相这么近，到时候，也该提前退休了…”毛善明说道。
    对于毛善民，我真的很钦佩，这是一个实心实意为人民服务的警察，他很普通，却也很伟大。
    普通的是，他就是一个朴实的警察，为人民去办案，伟大的是，一个人，执着了一生，默默无闻，承受着寂寞，承担着痛苦。
    “人老了，矫情了，我们还是说说尸体的事吧！”毛善民说道。
    “毛警官，你真的相信我说的话吗？”我问的很认真，其实我不必这么认真，可是突然的信任让我问心有愧，因为我瞒着许多东西。
    “我既然找到了你，那就会选择相信你，我相信…大明星冯一，不会让我失望。”
    莫名的感动，被人信任的感觉真好。
    “尸体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