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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粮米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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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卢象升一行人,就是领着杨山芦前往总理行辕,并且路上他还仔细发问:“镇国啊,上次你还只有八千兵马,怎么这次来了这么多?”
    杨山芦就是简单地说了一下,不过对于二千炮灰军,一千泰赤乌部骑兵,他并没有详加介绍他们的来历,而只是称为募集的义军,这样来一笔带过。
    不过就算这样,卢象升听了已经是非常欢喜:“好好好!有此强军来援,本督对于接下来的中原战事,更加有了信心啊!”
    毕竟这也是很明显的,能被杨山芦看中的兵,还会差吗?
    倒是一旁的刘良佐,看他的眼神就是非常怪异……简直就像看个傻子似的!
    因为这也是很明显的,此时大明已经有末世景象,所以像刘良佐这样的滑头,早已经开始拥兵自重,保存实力了,哪怕是像这样的大战,也不会把全部精锐倾巢而出,可不能把精锐都拼光了呀……
    可是现在呢,这个小小的守备官恐怕是把全部的兵力都带出来了吧,不是傻子又是什么!
    倒是杨国柱,听了之后有一丝赞赏之色,不管怎么说,这就是忠心为国之举!
    而杨山芦见了刘良佐鄙视的模样,却根本不放在心上,反而是心中一声冷笑……大明国事败坏,很大的原因就是坏在这种人身上!
    打仗的时候,看见闯贼了他像百姓,而看见了百姓呢,他像闯贼!奸淫掳掠,无所不为!总之就是打仗不行,祸害地方第一!
    甚至于很多时候,遇到稍强一些的敌人,还没进攻就开始逃跑!谁要是和这样的人并肩作战的话,那简直是坑死人不偿命啊!
    可偏偏就是这种人,因为手中保有实力,作为实力派军头,皇帝还不能轻易动他,只能以安抚为上,不过现在嘛……
    杨山芦已经打定了主意,既然我来了,你就要祈祷千万不要被我抓住小辫子!不然的话,我不介意再行一次国法!为天下人除害!
    接着一行人进入总理行辕之后,只见行辕中还有六七个将官,不过这些都是总兵以下的各级将官,像什么参将游击之类的,因为身份所限就没有出来迎接。
    不过等到最后各自通报姓名之后,杨山芦还是注意上了一个人——宣府镇参将张岩。
    而之所以注意上他,倒不是因为他兵力如何众多,又或者为人如何英明神武,张岩身为参将,麾下镇标右翼营不过三千兵马,至于他的相貌,也只能算是普通!
    而之所以杨山芦特别关注他,是因为杨山芦很清楚,这位是条真的汉子!
    在原本的历史中,就在明年满清再次大举入侵的时候,这位与卢象升一同在巨鹿战死!死战不退!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什么叫做保家卫国!所以杨山芦对他是抱有敬意的。
    而等到卢象升在上方一尊巨大的铁案高坐之后,环视左右,就是愉快的道:“诸位将军,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今天有镇虏卫骁将杨山芦杨守备,率领上万强军来援,我军兵威大涨啊!
    并且在山东济阳,还有湖广总兵左良玉1万大军随行征调,所以此番我南下大军,兵力充沛啊!”
    而在座的众多将官听了,都是十分欢喜,毕竟这次流寇声势不小,自家兵马多一些总是好的。
    而杨山芦听了也是点点头,这也是很明显的,在原本的历史上,熊文灿这个熊大嘴出任五省军务总理,手下不过带来巡抚标下800人。
    外加左良玉1万人,刘良佐5000人,还有其他一些拼凑起来的杂牌军,总数只有2万出头。
    可是现在呢,这次就多了杨国柱所带来的5000人,张岩的三千人,他杨山芦这一支生力军上万人,外加卢象升亲领中军督标营三千人,所以实力就大大增强了,总数达到了近四万人!可谓是实力倍增啊……
    而这个时候,辕门外又有兵士通报:“监军大人到!”
    接着就看见大门一开,从门外走进来一个文官,只见此人穿着一身正四品的官袍,腰间饰着一根玉带,显得很是大气,只是此人的眼神却是显得有些高傲。
    而等到他进了辕门之后,就是在卢象升的左侧坐下,显示出他在军中崇高的地位,而这位,就是这次至关重要的中原大战中,皇上派来的监军,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刘在朝。
    一般来说,都察院正七品的监察御史,就能行使监军之职,而现在派来一个正四品的左佥都御史,足见重视。
    而杨山芦见到此人之后,却是微微一皱眉,他想起了前些日子老爹杨嗣昌给他的来信,就是让他要小心此人。
    因为此人是当朝首辅温体仁派系中的一员干将,然后因为上次杨山芦拒绝了温体仁的提亲,让他在京城权贵圈子中大失脸面,(嫡亲孙女配杨山芦这个庶子,已经属于迁就,然而被无情拒绝)所以这次派了这位监军前来,需要小心应对。
    不过杨山芦虽然清楚这些,却也并不惧怕,以他现在的实力,只要不作出危害国家的事情,没有什么人能给他穿小鞋!
    而这时看见这位监军大人到来,就听见一片甲叶声响,所有将官都是单膝下跪,向刘在朝行礼,众人高声道:“见过刘监军。”
    这位监军大人就是满意的点点头:“众位将军免礼。”显然很享受这种感觉。
    要知道在座的最低都是游击将军,最高的都是一镇总兵官,正二品的大将!不过现在嘛……还得给他下跪行礼啊。
    而行礼过后,卢象升照例开始点将。
    而等到点完之后,他就是脸色一肃道:“此次中原大战,贼寇野心不小,献曹二贼兵锋已经直逼安庆!窥视南京!
    所以本督命令,今晚各军休息一晚之后,明天即刻拔营起程,前往救援!”(献曹二贼指的是张献忠,活曹操罗汝才)。
    “诺——”众多将官都是一起领命。
    而接下来,就轮到刘在朝训话了,他这个监军在上战场的时候,可是要比左懋第当初前来镇虏卫作为监军,权力要大很多了。
    不仅可以管理物资粮饷,监视行营众将,危急时刻还可以请出圣旨,斩杀抗命将领!
    所以他在开始训话的时候,众人也都是恭恭敬敬的听着。
    只是杨山芦却发现,在卢象升点将时,得知他就是杨山芦的时候,这位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特别……就像是发现了目标似的。
    不过杨山芦也不以为意,真要是有什么手段,尽管放马过来吧!
    训话完毕之后,众将这才全部下去了,不过这里虽然只有休息一晚,也是需要扎个营寨的。
    此时城外已经驻扎了三万大军,各军营寨众多,而杨山芦在骑马一路前行,返回自家大营的时候,也注意观察沿途各营情况。
    因为这也是很重要的,接下来的中原大战,需要发挥友军力量,不能孤军奋战,可是他对这些军队一无所知,又如何了解实力强弱呢?而这就可以通过安营扎寨,窥见一斑了。
    而这一路看下来,果然和杨山芦心中设想的一般无二,同样是安扎的营寨,最为严整的就数卢象升麾下的中军督标营,也就是天雄军本部。
    而排在第二的就是老将杨国柱的宣镇官兵,也算严整,至于那位日后的叛国将军刘良佐嘛,就不值一提了,军营外立的木栅疏疏斜斜,辕门与望楼扭扭歪歪,果然是和他的主将一个德行啊。
    而杨山芦这样看完,心里就有数了。
    然后他的玄甲军大营,因为能扎营的好地方都没了,就是排在刘良佐的军营边上,不过虽然如此,有着戚振宗这位兵法大家的精心操练,玄甲军扎下的军营同样井然有序。
    营盘外是密密麻麻的木栅,包括搭建的辕门与望楼都是高大工整,一看就知道日常操练有素,并且和中原行营中最强的天雄军相比,都不逊色丝毫。
    可是等到杨山芦回到了自己的大营之后,才没一会儿,就有事情发生了。
    军中的后勤总管钱篓子已经找了过来,并且脸色还是愤愤不平的那种:“大人,行营这边的军需官,有些看不起我们啊!”
    “哦,怎么回事?”杨山芦就是问道。
    钱篓子双手一摊,就开始诉起苦来:“大人也知道的,我们这次来援的军队,总共有上万人,可是刚才我我去军需处领粮米,你猜怎么着,他们只给我们三千人的份额!这并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什么?”杨山芦听了也很生气,难道这千里迢迢来援,为国征战,居然还要被人卡脖子?
    或者说此时的大明官军,虚报兵额吃空饷才是正常的,像他这样多带人马过来,反而不正常了?
    “走,我去看看!”杨山芦当即就是带着钱篓子前往军需处了。
    而等到他赶到军需处之后,这是临时设置的一个补给点,却是非常的忙碌,毕竟来援的近三万军队,都需要在这里领饷米的。
    而军需处主持事物的不过是个七品小官,可是这位官不大,架子却不小,等到杨山芦说明了来意之后,居然直接打起了官腔,并且最后表示,这是监军大人规定的。
    好吧,杨山芦就无语了,他虽然知道这位监军是温体仁举荐过来的,可能会给他找麻烦,却没想到一上来就要找麻烦!
    这样的人来做监军,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不过杨山芦可不是吃亏的性子,正在他准备去找这位监军大人算账的时候,这时旁边却有一个同样来领粮米的军需官,在轻声嘀咕:“切,不过是小小的卫所军队,以前不过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出了点风头,现在还真把自己当爷了!”
    “呃——”杨山芦就是眼神一凝,然后看看此人的装扮,就知道是那位叛国将军手下的人了。
    至于他刚才的说法,杨山芦也清楚,说起来大明军中也是讲究论资排辈的,或者说是一种陋习。
    例如大明军中,总兵直领的兵马称“正兵”,副总兵直领的兵马称“奇兵”, 参将所领的兵马称“援兵”,游击将军所领的称“游兵”。
    只有这些人,才是正规的明军,又称为营兵,战兵,有资格领取朝廷下的粮饷。
    而像他们这种卫所的军队,认真说起来就是屯田的兵,种地的兵,不仅要靠卫所自给自足,甚至还要向上缴纳屯粮,天生低人一等。
    可是现在呢?这都影响到吃饭了?
    可是钱篓子却听不下去了:“你母亲的再说一遍!”虽然这位军需官说的方言钱篓子听不太懂,不过也知道这肯定不是好话啊……
    “算了——”怒气冲冲的钱篓子,却被杨山芦给拦了下来,真要是为了这种事发生争执,乃至打架,好说不好听啊。
    而且就算打了这种小喽啰,又有什么意思呢?这种事就要找源头啊……于是杨山芦不再迟疑,当即就去找那位罪魁祸首的监军大人了。
    这位监军大人同样住在行辕内,等到杨山芦赶到之后,门外有几个家丁守卫,不过看见杨山芦是正三品大员,倒也不敢怠慢,进去通报之后,就很快见到了那位监军大人。
    倒是行辕里面卢象升正好也在,正在和刘在朝商量什么事情,现在看见杨山芦忽然前来,就是有些诧异的道:“镇国啊,所来何事啊?”
    “启禀督臣……”杨山芦当即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而卢象升听完之后,就是眉头一皱,然后看向了刘在朝道:“刘监,镇国他的部下同样是为国征战的军队,还是一视同仁发给粮米吧。”
    不料刘在朝却不买他的账,只是哼了一声道:“卢督臣,不是本监不给你面子,而是皇上派我来监军,我自当尽忠职守!
    要知道杨守备所辖兵马,兵部的定额不过是3000人!我现在按照这个数字发放,天经地义啊!”
    卢象升听了之后,就是眉头一皱,老实说见了他的这种态度,也知道两人之间大概有什么纠葛了,其实这就是一个灵活掌握尺度的问题。
    就好像洪武年间,太祖规定商人不能穿丝绸,可到了现在,还有谁在认真执行呢?而现在也是同样的道理,不过现在这位硬是要较真,还真的有点难办。
    而杨山芦听了就更是生气了,感情不保存实力,多带兵马出来为国征战,这还是错了?
    甚至他心里还在想呢,不客气地说,这次中原大战全部的粮饷,都是他抄家灭门弄来的!可是现在呢,居然还要卡他的粮饷?
    于是杨山芦就看了刘在朝一眼道:“所谓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现在刘监军这么办事的话,你确定以后皇上知道后,不会拿你是问?”
    “呃……”这位监军大人的脸色就有些不自然起来,他知道这次的中原会战,是皇上关心的头等大事,更不要说这位年纪轻轻的守备官,可是皇上眼前的红人,这要是太过分的话……
    可是他再想起离京时,温阁老对他的嘱咐,然后又想到他这也是照章办事,并且这次征发三万大军,粮米筹措确实艰难,不怕别人挑理啊……
    所以他依旧是打起了官腔道:“杨守备,本监也是照章办事,而且现在又是灾年,实在是没有这么多粮米啊……”
    不过不管怎么样,杨山芦这番话还是有点威慑力的,最后这位算是高抬贵手,放宽到了5000人的份额,不过就算这样,依旧于事无补……难道剩下的6000人就不用吃饭了?
    不过杨山芦也懒得和他再多说什么,像这种宦海老手,只要打定了主意,就是扯上三天三夜的皮,那也没用啊……
    而且通过此事,他算是摸清这位监军大人的底细了。
    于是杨山芦离开了行辕之后,却是冷冷一笑……现在能光明正大的卡我的脖子,一定很得意吧……只是,你得意的太早了哦!
    毕竟杨山芦可是很清楚的,别看现在他很是风光,又有当朝首辅作为他的大靠山!可是谁又能想到,只要再过两个月,他那位大靠山就要被人弹劾,最终黯然归乡了,而到了那时候,哼哼……
    只是,这还是二个月之后的事情,眼下这个吃饭问题,却已经迫在眉睫了。
    而等到杨山芦返回自己的驻地之后,钱篓子更是在眼巴巴的等他了。
    ps 这段时间都一章了,一来重要情节需要仔细考虑,二来天实在太热了,挥汗如雨创作啊,流了一身的马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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