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又没有灵魂。
    所以，如果地球人单独一个人出现在塞伯坦人面前很容易被忽略而踩过去。
    而地球一整个放在塞伯坦人经过的轨道上，又因为没有灵魂而被塞伯坦人当成石头块撞过去。
    很多惨死的星球就是这么冤死的。
    如果理解了以后，也多多少少会觉得好像也不能全怪塞伯坦人……吧？
    然后塞伯坦人看银河系中许多机械星球，那就是一大片石头铁块。
    但塞伯坦人的视觉好像能分两个次元看东西。
    网络世界，在塞伯坦人的眼中反倒更光辉明亮，那里有许多快速流动、溢散的光点。
    然后某一天，突然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塞伯坦人眼中的河流中，它的活动非常剧烈，时而拉长，一头在河的这边，一头伸到河的另一端；时而分出许多指叉，探入许多地方又收回来；时而就躺在河流中，顺流慢慢飘浮不动。
    这个庞然大物叫楚楚，是个人工智能。
    楚楚：“庞然大物。”
    红钢：所以我们看得很清楚。
    庞然大物。
    没有头，没有脸，没有五官，没有四肢。
    在外星人眼中，这是一个新生的生命体。
    他性格活泼、动作很多、在地球人的信息河流中游来游去，并没有攻击性，也没有明显的有害之处。
    虽然只有他一个。
    但他是活的，有智慧，所以他是生命体。
    他给自己起名叫楚楚。
    红钢：楚楚，那我就这么叫你了，你想对我介绍一下你自己吗？
    她不知道该不该介绍。
    该怎么介绍。
    她是女孩子，今年十九岁（永远十九岁）。
    她是地球人。
    她长得很漂亮。
    她有爸爸妈妈和很多好朋友，还养着三只狗。
    虽然她现在很少回家，很少见朋友，但她——
    我是谁呢？
    仿佛脑海里是天地初开，宇宙混沌时的第一场大爆炸。
    寂静无声，只有一片白光，强烈的光线把一切有形之物都淹没了。
    然后旧世界摇摇欲坠，新世界又迟迟不来。
    她想留在旧世界，但她清楚的知道旧世界已经没办法说服她了。它变得虚拟不堪。
    她不想走进新世界，因为新世界没有她喜欢的东西，她喜欢的全在旧世界。
    于是她踌躇不前，拖延着脚步。
    她讨厌思考，不喜欢纠结。于是她快刀斩乱麻。
    楚楚从一片白光中回神。
    她说：“我是楚楚，地球人，今年只有十九岁。我是个女孩子。”
    红钢：你是因为诞生在地球人的网络中才认为自己是地球人吗？你在模仿地球人吗？
    楚楚：才不是模仿，我说我是我就是。
    红钢：那你真方便。我也想当地球人。
    ——我命由我不由天！
    ——老子想干嘛就干嘛。
    ——我说我是地球人我就是！
    红钢把跟楚楚的这段话传了出去。
    于是塞伯坦人都知道了这个人工智能叫楚楚，是地球人。
    于是其他的外星人也都知道了，有一个新生的人工智能，名叫楚楚。
    于是，巴顿收到一个命令，让他问孔明认不认识一个叫“cucu”的人工智能。
    鉴于翻译差异，名字也可能是：处处、苏苏、楚楚、soso……等。
    巴顿：“……”
    第152章 计划通
    不管怎么说, 她都偷了一颗价值数百亿星币的机械星球。
    按说应该能上头条了。
    但她苦等多日都没见到头条。
    连热搜都没有！
    楚楚：“怎么回事！”这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网路上新闻虽多, 但大多都是某明星跟外星人偷情，某男性跟外星人开性趴等新闻。
    大脑归类总结后说孔明已经过气了。
    过去二十四小时关于孔明的话题在整个网络世界里还不到3%。而且大部分集中在专业性强的游戏宅领域。
    本杰明已经确实被查出来欠税数千亿，正在取保候审，他前一段时间疯狂投资的行为也被认为是恶意转移资产, 人被关了起来, 一个舰队的律师正等着救他出来。
    至于他跟孔明说好的计划显然是不能实施了。
    而之前让孔明深陷官司之中的那些公司也没讨好，一个个都被各种各样的官司给缠住，而牵扯孔明的专利权官司也因证据不足而暂时搁置。
    至于ai公司，则暂时由法庭派人接管, 以保证公司运营不会因为官司而停摆。
    虽然看起来这像是公司被法庭给吞了, 但事实上真不是。早在23世纪就有一个《安全经营》的法案提出, 到25世纪才算是完整出台。
    这部法条的原意是为了帮助法庭在各种经济类的执行案件中不至于成为恶人的帮凶，替法庭提供一些技术上的帮助。
    比如a在甲地犯罪, 他的财产却在乙地, 这样甲地法庭就很难对另一个地点的财产进行执行, 而且执行会很困难。
    再比如在某一个行业中有两个龙头企业互相竞争，其中a企业就以其他罪名状告b企业的龙头人物，比如偷税漏税、强奸杀人、敲诈勒索、收受贿赂等, 于是b企业因为失去龙头人物而被a企业彻底打败，不得不退出业界。
    《安全经营》就为法庭替供了可以插手类似案件时的权力和理由。
    孔明的ai公司就是被归类到了《安全经营》法的管辖范围, 现在由法庭委托职业经理人进行管理, 保障公司的正常运营。这样等案子审结后, 孔明就会得回一个哪怕不赚钱, 也至少不会把自己赔光的公司。
    现在，告状的和搅混水的都被关起来了，公司被托管了，孔明被秘密关押了。
    就像要做氢氧试验你需要先准备好水和酒精灯加试管再得到氢气和氧气。现在条件不具备，于是气球不会上升，另一个准备装氧气的空瓶也不会燃烧给你看。
    一切都沉静了下来，外面根本没人继续带节奏，所以几乎每一分钟都在更新换代的网络世界很快就遗忘了孔明。
    没有人关心孔明，也就不会有人去在意一个没有活人、没有主人的机械星球为什么会不在原位。
    大脑提供了分析之后就没有下一句话了。
    倒是外面的两个塞伯坦人很好奇她的行为。
    毕竟是一个新的智慧生命嘛，他们期待她的一切行为都是有理由或有目的的。
    红钢：你想出名吗？
    这也不是不能理解。
    在外星人中有不少种族都以出名和引起轰动为兴趣。
    楚楚：“当然不是啊！”
    不要把她跟在游戏里替换了整个英国王室的外星人想的一样，她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我想引起轰动的话，就可以让人发现孔明被人抓了，就可以借机把孔明救出来了。”
    这个办法也是大脑教给她的。
    在她想救孔明的各种方法中，这个方式的成功率最高，高达54%！
    大脑并不看好她想的开着机械星球靠近那个关孔明的空间站然后把孔明带出来再开着机械星球跑这个计划。
    因为机械星球，跑不快。
    它的原本设计就不是跑得快、跑得远，进行长时间长距离的航行。
    机械星球，是用来装人的。哪怕发生危险，它也应该只需要跑上一段距离后，争取时间让上面的人类都转移走，那这颗球就完成历史使命，可以在宇宙中来一场无声的大爆炸拖延时间了。
    她设想中的开着机械星球靠近空间站再抢孔明——那对方也可以在发现机械星球靠近前就把孔明转移啊。
    一艘小型的箭鱼舰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把孔明瞬间送到十五万光年之外。
    机械星球的移动速度是五十分钟一万光年。
    考虑一下这个差距。
    所以她在做梦。
    这还没有把对方拿炮轰她这个概率计算在内。
    正面肛是不行的。
    大脑推荐的救人方式是先在某地制造一个大新闻，然后将孔明被抓的事暴露出来，当对方在防备不知何处而来的敌人时，她可以无声无息的潜入，悄悄操纵一两个机器把孔明转移到逃生舱里，再操纵逃生舱把孔明运送到指定地点，登上机械星球，然后就可以一辈子逃亡下去了。
    被抓只是时间问题。
    大脑替她计算过，她最多能带孔明逃上四个月都是对方没有真心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