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做声，任凭典意在那儿絮絮叨叨着，话题从公园里的广场舞大妈跳到公寓里偶尔会不亮的小夜灯，时不时还暗暗插一句不想跑步的小争辩。
    “请问，你们是季然和典意吗？”
    聊着聊着典意跑去买吃的了，这回儿有两个女生走到季然面前，小心翼翼又满脸兴奋地问着：“我们很喜欢你们的！那个综艺我们反复看了好几次，本来以为你们还会继续录，却没想到……”
    “诶，我们不……“季然正想否认，却被刚好跑回来的典意打断了。
    “有什么事吗？”
    原本那两个女生看着冷脸的季然有些胆怯了，声音也越来越轻了，看点典意回来了，硬生生顿住准备跑路的步子，“我们想问问能不能合照？我们很喜欢你们的CP……她还写过同人文！阿不对！就！能不能合照？”
    大概是担心典意和季然会介意，提到同人CP这part的时候，另一女生捏了下正兴奋说话的女生手臂，微微摇摇头。
    “我们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们的！不是来干坏事的！”
    女生越解释越慌乱。
    这个世界里，并不认可同性之间的恋爱，和典意的原世界一致，磕CP也好，找粮也罢，都是暗中进行的，典意和季然确定关系以后，也并没有对外公开，也不外乎女生有这种反应了。
    典意和季然交换了一下眼神，后者敛眸，似乎让典意自己做决定。
    她想了想，笑着点头，“好啊，就合个照吧。”
    “但季然然不爱笑，这……”
    “那没事，我们就单纯想磕个近距离粮……啊不对，合个照。”女生们又解释。
    “那好吧。”典意点了点头，应了。
    那两女生正如她们自己说说的，只是过来拍个照罢了，拍完照后就走了，时不时还回头看一眼，看她们的眼神里还闪烁着几分诡谲的光。
    典意托腮看着她们的背影，下结论：“又是俩磕CP磕疯了的。”
    季然：？
    “就是希望我们能在一起的人，写了同人故事同人画同人广播剧什么的，”见季然来了兴趣，典意音调亦抬了起来，解释，“那两妹子啊，一看就是我们的CP粉，但担心我们会介意，就也不敢承认。”
    “其实，还挺开心的。”典意的笑容里有几分若有似无的怅然，“有CP粉的话，就证明这世界里还有人支持我们在一起的。”
    季然沉眼，看着忽然陷入低沉情绪的小女生，抿唇不语。
    “我们什么时候能公开嗷。”典意的竹签有一下没一下戳着章鱼小丸子，声线又低了些，“可能还要好久。”
    也可能不再会公开了。
    都是公众人物。
    事业亦没有稳固，公开后所需要付出的代价还不是现在的她能够承受的。
    典意还是心里有数的。
    “还不吃吗，小丸子都凉了。”季然接过典意手里的竹签，递到了典意唇侧。
    “啊。”
    典意有些犹豫。
    公共场合里，他们鲜少做这种亲密举动。
    刚刚在山上而且附近都是带孩子的老人家，她才敢肆无忌惮的跳上季然的车里。
    但这附近是游园区，人多，甚至刚刚还有认出他们的人。典意有些顾忌，却又听季然低低开口，“多习惯就好。”
    啊。
    也是。
    从多习惯开始。
    论起这事，还是季然的胆子大。
    自己还是顾忌太多了，一点都没季然勇敢。
    典意乖乖张口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