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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数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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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欢猜想凌漠心里一定隐藏着一个极大的秘密,就如同《盗梦空间》里罗纳尔多藏在地下室的记忆。她逐渐放慢了脚步,买了一本数独,闲来无事的时候一边陪着母亲聊天一边研究着最简易的那几页。
    九宫格里填下九个不同的数字,竖着横着都得加和相同。若是没有规定死位置还好,就那三四个数字卡在那里,像鱼刺似的梗得人难受。
    颜欢咬着笔头还没想出解法,干脆翻到最后像做贼似地偷看完答案。
    “我不喜欢算数。”她完微信就把手机丢到一边,牵着诺宝和母亲出门散步了。
    凌漠正在看私家侦探来的关于沈萧然的资料,盯到关于父母那一栏,忍不住沉下了脸。手机嗡嗡叫了两声,他没有在意。
    看完资料,他再拿起来看的时候现是颜欢过来的。那天临别前颜欢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了下来。本来没有打算现在就找她的,但还是没有忍住。
    说来也奇怪,年纪大了倒学起了年轻人时兴的玩意儿,忍不住每天刷刷她的朋友圈看看她的诺宝,或者其他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
    偶尔她会下厨,拍上一桌子好菜出来,下面经常看到张喆喊着要去她家里蹭饭。两人对话的内容幼稚又有趣,不过他从来没有在下面留下什么话,点赞都没有。
    想了一会儿,凌漠才敲了一行字出来:“前几页的题1eo都会做。”
    放下手机,他取下眼镜揉了揉疲惫的眼角,手机没有再响起,凌漠去沙上眯了一会儿再准备下午开会需要的材料。
    宋书言敲门径直进来了,看到大哥困乏的模样也没有喊醒他,把资料轻放在桌子上准备离开。调查报告还在桌子上,他看到沈萧然的名字愣了一下,不过没有打算细看直接走了。
    下班回家,吃饭的时候和凌可可聊起了这事,女人的嗅觉总是灵敏的,她拿筷子拍着桌子气愤地说道:“肯定是秦宴和那个男人勾搭上了,我哥是不是想通了准备离婚了?”
    宋书言只管凌漠工作上的事,他捏了捏妻子气嘟嘟的脸笑道:“你大哥是成年人了,自己能处理好自己事。”
    “才怪。你说说他当初要结婚我是不是让他考虑清楚来着,结婚就算了,秦宴要的他什么没有给了,天天傻兮兮被秦宴那个坏女人呼来唤去的,我哥在家里都没受过这待遇。”
    “他们是夫妻。”宋书言忍不住打断她的话,凌可可打小就崇拜她哥自从秦宴和她哥在一起后没少说秦宴的不好,“哪有夫妻间还计较谁做的多少的。”
    “秦宴给我哥做过什么了?我哥当初去德国,对她后来是去了,还不是因为她和她哥争家产闹翻了天。结果没去多久,我哥就说要和她结婚。你都没看到她回来时趾高气昂那嘴脸,那婚不就是她拿来给秦家人炫耀的吗?有了我哥这个靠山,秦家谁敢给她冷脸了。还有怀孕的事,妈妈和我都商量好了可以帮忙照顾,她非要住外头说要有私人空间。我说什么了吗?”
    “我一个千金大小姐舔着脸求她让自己伺候好不好。”凌可可越说越气,眼眶都红了,“我哥是不懂得说那些情啊爱的,可他一直都是默默付出的那方。秦宴为什么不能再等等他,她知道我哥去接受一个人需要多大的勇气吗?”
    她不维护从小疼爱她的亲哥哥,难道还得站在那个伤害他的女人的角度为她洗白吗?她又不是什么圣母。
    宋书言摸了摸鼻子,不再言语。
    颜欢遛完狗,又和母亲去了趟菜市场买菜。
    快过年了,家里今年没有熏腊味母亲说少了过年的气氛。买了一大堆腊肉腊肠,诺宝兴奋了一路。
    把东西放好,母亲去厨房烧饭,她又窝在暖炉前做数独。
    这次终于顺利地解开一道,她美滋滋地拿出手机看到凌漠来的话皱了皱鼻子,哼唧唧地开始打字:“我只是很久没碰算数题了,当年我也是考上g大的人!!!”
    三个感叹号,表示加强语气。
    凌漠刚开完会,还没离开办公室,看到颜欢过来的话,忍不住微微一笑。
    一旁的老股东打趣道:“凌总今天有喜事?”
    “没事,家里的小孩跟我撒娇的。”
    老股东误以为他说的是儿子,乐呵呵道:“凌总是个好爸爸啊。”
    凌漠没做解释。
    窗外飘雪了,a市第一场浩浩荡荡的鹅毛大雪。
    公司里面的小年轻们都趴在窗前或者跑到楼下拍雪景照了。凌漠眉梢一动,忍不住拨通了颜欢的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了。
    “干嘛?”女孩的声音软软的。
    凌漠情不自禁微笑,眉梢眼角温柔缱绻。
    “数独靠的不是算数,而是推理。”
    “哦,所以呢?”她懒懒地回答。
    “外面下雪了,下一次我们一起去看雪好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隔着电波,听不出情感细枝末梢的变化,只是还是捕捉到她的声音还是哽咽了一下:“下次下雪会要很久吗?我不喜欢等待了。”
    “或许呢,不知道。”
    “凌漠。”
    “嗯?”
    “你真的很讨厌。”
    凌漠哑然失笑,所以她现在幻灭了吗?他不是所谓的完美男人,只不过是芸芸众生中再寻常不过的男人。
    差不多半辈子都要过去了,初尝心动滋味的男人不愿松手。
    甚至比普通的男人还要恶劣许多。
    “我只是想把这本书做完,我告诉你我很聪明的。”她心软成云絮,泥水,蜜糖。
    心脏鼓噪热,暖流贲张聚在胸口,他的喉结咕咚了一下,终于没有那样干涩:“嗯,你可以再快一点。”
    因为他也同样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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