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宅屋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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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知意:“……那你怎么就确定这事跟孟西洲有关?”
    至于女主的行为,风知意不想置评,也不想多问。
    “因为反派要复仇啊!”智脑理所当然地觉得,“这洪水过后,可能因为卫生不过关,村子里还爆发了瘟疫,整个梦庄大队的人口直接损失了一半。这不就是反派一直想要达到的目的吗?”
    风知意不置可否,“没有证据不要瞎咧咧。警察办案,都知道就算有动机,没有证据也不会给人定罪。”
    智脑噎了噎,“好吧。但这么大的事,家主您最好注意一点反派。”
    毕竟覆巢之下无完卵,若整个梦庄大队都被洪水淹没了,它家家主也没了立足安身之地。
    “要不,您也跟女主一样,提前离开避难?”智脑只是冰冷的程序系统,可没有什么感情和人性,只为自家家主提供最有利的方案,“可以借口去省城看望老首长。”
    风知意:“……不用,大水冲不走我。况且,你不是说是反派在堤坝上动了手脚吗?那我留下来看住他,不就不会爆发洪水吗?”
    智脑无言以对:“……行吧。家主您高兴就好。”
    风知意抬眼看着这大雨渐渐滂沱,抬脚决定去找孟西洲,看看他这段时间有没有异常。
    第50章 好甜
    大雨交织得天地间模糊一片,风知意跟彭大娘打了声招呼,穿着套鞋,踩着泥泞的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村子。
    在进村时,路过一处简易搭起来的茅草屋,看到那屋门紧闭,脚下一顿。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女主分家独立出来的住处。
    在这个乡下农村,堂屋院门在大白天的,尤其是下雨天人基本在家的时候,其实很少有紧闭不开的情况。
    更何况,女主爹瘸腿在家,她弟弟还不到一周岁,那么小的孩子,下雨天也不可能到处出去溜达,家里不可能没人而屋门紧闭。
    所以,女主一家这是已经提前离开避难了?
    “哟!这是陈知青吧?”隔壁有个妇人在檐下探头,估计是看到风知意在那屋前驻足,以为,“你是来找许梨香的吗?”
    风知意干脆顺坡而下,“是啊,她这是去哪了?怎么大白天的,屋门都给锁了?”
    “她一家子都不在,可不就得锁门?”妇人语气酸酸地,“说是去省城大医院给她爹看腿呢!”
    “看腿?”风知意故意顺着对方的酸意道,“她哪来的钱啊?她有钱怎么不见还我手表?这都欠一年多了。”
    “哎哟可不就是!”妇人像是找到了同盟军,羡慕嫉妒恨地数落,“也不知道她走了什么狗屎运,前段时间在山上救了个有钱有势的军人,就经常跟赵家老四在一块的那个。对方谢她一大笔钱,还介绍在省城医院的熟人给她,让她带着她爹去看腿呢!”
    经常跟赵家老四在一块的那个?风知意微怔,那不就是苏望亭?倒是有段时间没看到过他了。不过他一个身强力健的军人体质,在山上怎么还需要被女主救?这又是发生了什么样的狗血剧情?
    妇人像是早就被憋得慌,叭叭叭地不吐不快,“她呀,可大气了,把全家都带去了。你说他们一大家子在外面吃喝拉撒的,那得花多少钱啊!有那个钱,也不记得还你手表。啧!”
    这让妇人嫌弃又鄙夷,还提醒风知意,“你留点心吧,等她回来,你可追她赶快还你手表才是。你别面皮薄,不好意思要。你不提,指不定她就装傻没这回事,不还了!”
    风知意顺着她的意思忙点头称是,“之前我体谅她家困难,就没急着要。现在她有钱了也不还我,真是的!”
    说完,故意一脸的气呼呼,跟妇人同仇敌忾了一会,从她那里套了不少消息,才跟她告辞继续往村里走。
    一离开人,智脑就忍不住出声,“女主怎么还跟傻白苏搭上线了?这书上也没写啊!”
    风知意听得“噗嗤”轻笑,“书上还没有我呢,现在的事,哪能以书为标准?还有,傻白苏是什么鬼?你怎么乱给人取绰号了?”
    “那苏望亭不傻吗?不白吗?不苏吗?”智脑反问,“他那家世,难道不是汤姆苏本苏?他正好还姓苏呢!”
    风知意一想,还真的挺贴切的,顿时有点乐,“你管他是不是傻白苏呢。”
    智脑咸吃萝卜淡操心,“我是担心他那么傻那么白,对上心眼多得跟筛子一样的女主,还不得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风知意好笑,“那也是他的事,你瞎操心啥?”
    “可女主的官配不是赵学兵吗?”智脑执着原书中的内容,“她怕不是想当个海王?”
    毕竟书中说女主一开始看中赵学兵,也不是因为爱情,而是看中他的身份背景。如今有个更大的金龟婿、金大腿在眼前,女主会怎么选择?
    智脑严重觉得女主怕是转移了目标,这个女主一开始可是一心搞事业的人。
    风知意真的是好笑又无语,“她当不当海王,吃不吃别人,关你啥事?你那么担心做什么?”
    “如果傻白苏他叛变了,我就鄙视他!”智脑是觉得,属于它家家主的东西,就算它家主不要,也不能被别人抢了去!
    它就是这么霸道,这么不讲道理。
    风知意失笑地摇摇头,对于女主和苏望亭他们会怎么样,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感兴趣。她现在只操心,熊孩子是不是又想犯熊。
    来到孟西洲屋前,发现他居然不在家。
    这下雨天的,他跑哪去了?
    风知意转身折回时,却远远看到他从牛棚里钻出来。微怔,心下不由地柔软,原来他是照顾老人去了吗?
    这雨下了这么多天,牛棚容易滴漏,确实需要时不时地修补。
    孟西洲一从牛棚出来也看到她了,第一反应是立马左右看看,见没人赶紧把她拉进屋,“你怎么白天过来了?被人看见了多不好。”
    话虽这么说,可眉梢眼底却是掩饰不住的高兴,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光明正大地来找他。
    “有事儿找你。”风知意摘下斗笠、解下蓑衣,抖了抖雨水,回头看他搁下一大堆大包小包,“你怎么从牛棚里提了这么多东西出来?”
    “不是从牛棚里提出来的,是我刚从县城卖了菌子回来,送了一点东西给他们。”孟西洲把大包小包里的东西整理出来一大包,递给她,“这个是给你的。你红糖应该喝完了吧?”
    风知意嘴角微抽,无奈地接过东西先搁在一旁,“我有事跟你说。”
    “嗯,”孟西洲拿了个木桩,在上面放了个软软的垫子给她坐,还泡了一杯红枣枸杞红糖茶递给她,然后乖巧地坐在她面前洗耳恭听,“你说。”
    风知意看他头发湿润都要滴水,身上的衣服也冒着潮气,便端着茶起身望着屋外雨帘,“你先换下衣服,擦干头发再说,别感冒了。”
    孟西洲看着她背着光的纤细身影,莞尔地笑了一下,“好。”
    然后也不避讳她还在屋里,就直接换下一身潮湿的衣服,拿了一条毛巾擦着头发,“好了。”
    风知意这才转身,轻饮着热茶,斟酌着开口,“你今天一大早去了县城,那知不知道大队里要堵堤坝口了?”
    孟西洲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不太意外地点头,“河里面的水满上来了,这堤坝口是要堵的。今天大队里发通知了?”
    风知意轻轻点头,“说是壮劳力都要去。”
    看着他越来越健壮结实的身体,渐渐地褪去了少年的单薄青涩,“你也是要去吧?”
    孟西洲点头,“修堤坝口是重活,一天有10个工分,当然要去。怎么了?”
    “我想跟你搭档一块去。”风知意得找个借口看住这熊孩子不要乱来,“之前我打听清楚了,堵堤坝口要去后山那边打石头运送过去,不是壮劳力的可以帮忙装袋运送,我也想赚点工分。”
    孟西洲却听得皱眉,不太赞同,“装袋运送也是个粗重活,那刚打下来的石头,棱角都锋利着呢,一不小心就会划破手。”
    说着,目光落在她那比搪瓷还要白嫩的手,直觉这手得好好娇养起来,煮茶插花才是它能干的活,“你又不靠工分吃饭,去受这个劳累做什么?而且这雨也不见停,你身体弱,冒雨去干这些活,回头感冒病倒了,得不偿失。”
    风知意怔了怔,倒没考虑到这些情况,毕竟她身娇体弱是大家公认的事实,“可我去年欠了大队里那么多工分,今年又没怎么干活。眼看这雨一直下不停,以后恐怕也没多少活干。那到年底分口粮,恐怕又要欠一大堆工分。这一年积一年的,怕是要还不清了。”
    “没事儿,可以拿钱票抵扣的。”孟西洲不以为意,再不济,还有他呢,他总不会让她饿着。
    “我不管!”怎么样都说不过他,风知意干脆不讲理了,懒得跟他多费唇舌,“反正我就是要去,你到底要不要和我一起搭档?”
    只有把这熊孩子拉去山上打石头,不去堤坝口修堤坝,那他应该就没机会借着修堤坝的时候动手脚。
    孟西洲有些头疼地看着她,满是不赞同。
    风知意毫不妥协地回视,一脸的坚持。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瞪了半天,还是孟西洲战败下来:……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行吧。”干活倒是不用怎么避着他,毕竟他也经常跟别人在一块儿干活,这个不会惹人说闲话,“那你记得穿好蓑衣戴好手套,多煮点红糖姜茶随身带着。”
    跟着他一块儿干,他也能看着点、帮衬着点。大不了石头都他来装,让她蹭个工分。不然她自己跑去跟别人干,也不知会累成啥样。
    风知意不知他心中所想,见目的达成,就高兴地搁下茶盏起身,“那我回去准备准备。”
    “好。”孟西洲跟着她起身,帮她拿起蓑衣递给她,“一会我去生产大队里领下明天打石头的活儿,晚上再去告诉你被分派的地点,你明天就可以跟你们王队长接活儿。”
    风知意点头,穿上蓑衣戴上斗笠,接过他执意递过来的大包,就冒雨走了。
    孟西洲目送她消失在雨帘里,才关上门转身,看到她搁在一旁没喝完的红枣枸杞红糖茶还冒着热气。
    不知想起什么,看着她喝过的杯口,神色怔怔了好一会。然后端起来,就着同样的杯口处喝了一口,顿时抿唇——
    好甜。
    第51章 决堤
    梦庄大队那堤坝口子不小,河水又宽又广。若是水位漫上来,用一般的泥土砂石临时堵口子,根本挡不住这水压。
    所以,得去山上刨那些沉重的大石头埋在地里立稳夯实。
    但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机械辅助,又是临时需求,很难申请到炸药,也来不及走程序申请,所以只能完全靠人力刨山石。
    这是非常苦非常重的力气活,一般人刨上个一两个小时,几乎都会双手磨出血泡。
    为此,风知意特意给孟西洲准备了特制的手套,还有药膏擦手。免得他刨一天的山石下来,双手就要磨损得不成样。
    孟西洲见她还给他药膏擦手,只觉得没必要,“我手上的茧子厚着呢,没事的,没那么容易磨破皮、磨起泡。”
    又不是她那一双娇娇嫩嫩的手,不仅长得像豆腐,嫩得也像豆腐,轻轻刮一下都能留下一条痕迹。
    风知意见有人远远地往这边过来了,赶紧把药膏塞他手里,“让你擦就擦,别废话!不是多粗糙,就能显得你多男人的!”
    这小屁孩!
    孟西洲失笑地接过,他只是糙惯了,脸都没擦过东西,更何况是手。不过这既然是她呵护他的心意,他也只有嘴角挂着泛甜的欢喜,收下依言照做。
    没一会,分到这一片刨山石的人,陆陆续续地都来齐了。
    他们这一边,总共有五十个壮劳力刨山石,八个社员加上两个知青——风知意和李燕华一起装袋,二十个壮劳力装车运输。
    这么多人一处,忙了一整天,也只刨出了10车石头给运送到堤坝那去。
    效率可以说是非常低,风知意暗暗嫌弃,纯人工劳力果然是不行。国家这个时候,确实急需工业和科技才能发展起来。
    傍晚下工的时候,李燕华一副被累垮的样子,有气无力地拍拍感觉都要废掉的胳膊,和风知意一起一边往回走,一边唠叨,“这装石头的活我还以为简单轻松呢,没想到这么累,感觉胳膊都要断掉了。”
    风知意轻轻地揉揉手腕,她感觉还好。毕竟她有异能随时辅助,不然也累成狗。
    李燕华看她一点都不狼狈、甚至还有点轻松的样子,不由啧啧称奇,“没想到你看着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样子,还挺能干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风知意冲她浅浅笑笑,面不改色地吹牛,“大概是干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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