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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溶醒了之后听林家人复述苏夫人的话, 迷迷糊糊又重新躺在枕上预备睡个回笼觉。
    才躺下就觉得自己是个蠢蛋!
    这才到总督府第一天,就让林总督和苏夫人以为自己是个懒汉?
    但是林府的枕头被褥太过松软香甜,陆溶虽然酒量不浅, 但军中不许饮酒, 他是头一回喝得这么醉。
    这里又不是战场上, 也不是银卫城,给了陆溶一种莫名的心安感。
    于是不知不觉,他就又睡着了……
    所以他现在低着头被他娘说了个狗血喷头, 还一句都不敢反驳!
    葛娘子借着陆溶睡懒觉这件事儿说了他半天,发了发心中的气,无奈道:“吃饭!吃了饭我还有话问你!”
    葛娘子陆溶昨儿都喝多了酒, 今日给他们上的便都是养身养胃的早饭。
    陆溶本来头还晕着, 胃里还犯恶心, 没什么胃口。
    可等他喝了两碗甜丝丝的粥之后, 竟然觉得四肢百骸都热了起来,身上暖洋洋的。
    葛娘子放下碗筷,让丫头出去,亲自把门关上,叹道:“林家传承将近百载, 家中底蕴不是‘富贵’二字就可以道尽的。”
    “你看看清儿,才来了林家几年?得了几年教导?她现在出去, 你觉得是知府家的小姐强些, 还是清儿强些?”
    “虽然人不该以出身论高低贵贱,但亲事要讲究一个门当户对。”
    “苏夫人的嫁妆聘金加起来足有十万两银子, 林姑娘的嫁妆不会比这个数儿少。”
    “咱们家现在身家加起来, 能不能有林姑娘嫁妆的十一之数还是两说, 难不成往后你们吃用林姑娘的嫁妆?”
    陆溶沉默的漱了口, 一言不发。
    葛娘子看他这个样子,反而定下心来,面上露出一丝笑。
    大郎从小就是个犟的。
    好比那年她和清儿来林府,大郎非要跟着相送,执意要看看林府夫人好不好相处,怕高官显贵之家欺负了她们母女。
    好比明明家里不缺银钱花用,她让大郎十五岁再入军营,他定要十四岁就参军,说早参军早上战场,就能早些为父亲报仇。
    葛娘子想起来小时候的大郎每次犯倔都是闷声坐在这里,和现在一样。
    她笑了几声,拍拍他的肩膀道:“娘不拦着你。”
    “只是怎么让林总督和苏夫人松口,愿意把林姑娘许给你,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但是你如果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我就先把你腿都打断,只当没你这个儿子!”
    文皎看黛玉热毛巾擦了脸,便拿出玉瓶儿来,在黛玉脸上点了几点脂膏,让黛玉自己抹匀。
    这冬天脂粉可以不抹,但面上润肤膏不能不涂。西北冬天又干燥,若不勤抹着些,脸上冻伤了可怎么是好?
    黛玉细细抹了脸,又低着头在手上也厚厚涂了脂膏,就是不好意思抬头看文皎。
    文皎挥手命丫头们都出去,又把黛玉搂在怀里,叮嘱她道:“京中上元七夕尚有未婚儿女一同看灯,这里民风比京中更开放些,你与小陆将军说几句话没有什么。”
    “不过,玉儿你一定得记住。”
    文皎加重了声音,严肃的和黛玉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数,娘也不是不相信你,但是还是得叮嘱你一句,你千万不能做出越礼之事。”
    黛玉抬起头,涨红了脸,开口道:“娘,我……”
    文皎止住黛玉,叹道:“娘不是疑你,只是害怕……你还这么小……”
    黛玉低了头靠在文皎怀里,轻轻应了一声。
    文皎搂着黛玉,心里想着家里三个姑娘都大了,最小的清儿翻了年也十二岁,是时候该给她们来一堂生理卫生课。
    虽然因着开国皇后的作为,本朝女子成婚都晚,疼爱女儿的人家再没有十五岁之前就让女儿成婚的,大多都是十七八岁。
    虽然女子来了天葵便可有孕产子。但成婚太早,十四五岁母体还没长成便受孕,胎儿不但夺了母体生长的营养,等到生产时还容易难产。
    而十七八岁成婚,十八·九二十再生育,虽然在文皎看来还是太早,但已经比前朝好得多了。
    虽然文皎有心把女孩子们都拖到二十再成婚,奈何现实不允许。
    虽说大燕朝自开国以来经过了几十年的修生养息,医学农业都比前朝发达了不少,不过平均寿命也就二十来岁。
    不算早夭的幼子,平民百姓之家能活到三十五岁就不算短寿,四十岁左右算是正常,五十岁就可算高寿了。
    富贵之家生活条件好,一生顺遂活到五六十的倒是比比皆是,六七十岁也屡见不鲜,没看朝堂上六部尚书各地总督都是胡子一大把?
    但富贵人家在全大燕所占比例也就不足百中之一。若是举国上下女子都二十来岁再产子,久而久之人口断层,并不利于国朝稳固,十七八岁已经是极限。
    大环境如此,是以就算是高官显贵把姑娘留到十八·九二十还可以说一句疼爱女儿,再大就是耽误了。
    文皎想着生理卫生课的内容,忍不住又叮嘱了黛玉几句:“你虽然年纪还小,但陆溶翻过年就十八,已经算是成人。”
    “他若是控制不住自己,对你动手动脚,那他绝非良配,你只管回来告诉我,我和你爹替你收拾他!”
    “你身边随常也带着刀剑,只管砍他!不必容情!”
    黛玉通红着脸严肃道:“娘,我知道,必然不会让他欺负了我的。”
    文皎恨不得把脑子里的东西一天之内全都塞给黛玉,但揠苗助长不可取。
    今天说了这么多已经够了,再说怕黛玉起了叛逆心理,文皎便拉着黛玉站起来,笑道:“时辰不早了,今日还要麻烦玉儿替我管家。”
    “忙了这些天,我去找你葛姨说说话儿。”
    看黛玉又紧张起来,文皎拍拍她笑道:“娘心里有数,玉儿放心就是。”
    “你现在太小,心性未定,陆溶也前途未卜,说句难听的,过了这几年,是生是死或伤或残还未可知。”
    黛玉神色一变,又往文皎怀里一靠,把脸埋在文皎肩颈处,让文皎心疼得了不得。
    但心疼归心疼,文皎不能因为心疼就给黛玉画大饼,到时候出个什么意外婚事成不了,这不是害了孩子吗?
    她摸着黛玉垂下的辫发,安抚道:“若是过了三四年,玉儿还是如今日一般心慕于他,他也未改,爹和娘都不会拦着你们的。”
    葛娘子院中,陆溶正在和葛娘子陆清说他打算在甘州买处院子的事儿。
    葛娘子点头道:“我和你妹妹在林府住得安心,搬家不搬家也无妨。倒是你大小也是个四品将军了,总该有处住所。”
    “现在临近过年,好宅子少,这甘州城你带的亲兵若不熟悉,也不用急着买。”
    陆溶刚想张口说赶着年前买了,可以和母亲妹妹一起去自家院子里过年云云。
    但他转念一想,这自己年前来做客,就急着要把母亲妹妹带出去过年,就算不是故意打主人家的脸,也不大好看。
    他便笑道:“若是能年前买着最好。我白吃白住还可以是看在母亲妹妹面上,这带来的十几个亲兵总不能也让林府养着。”
    葛娘子点头笑道:“这话倒是说得在理。”
    陆清许久不见哥哥,一边听哥哥和母亲说话,一面插嘴问东问西的,抬头一看时辰钟,竟然已经是将近辰末(上午九点)!
    她忙跳下炕穿上靴子道:“娘,哥哥,我先去太太院子里了,现在已经晚了,说不定我都错过好几件事儿了呢。”
    陆溶问是怎么回事,葛娘子便和他解释是苏夫人正带着她们三个小姑娘学管家。
    陆清忙忙的理了衣襟整整发钗便要出去,可巧儿听见外头报夫人来了。
    陆溶一下紧张起来,站起来在地上走了一圈,问葛娘子道:“娘,我我我现在看着咋样?”
    葛娘子心里正没底,瞅他两眼没好气道:“还行!挺精神的!”
    文皎进葛娘子院门走了几步,看见正屋门帘掀动,葛娘子带着两个孩子迎了出来。
    从前文皎也常来葛娘子这里说话。两人熟了之后,葛娘子便不多礼非要迎出来这几步,都是文皎自己走进去。
    现在见了葛娘子出来,文皎倒是觉得新鲜,跟着便意识到葛娘子这是在给自己儿子赚印象分,不由得一笑。
    等两拨人会了面,陆溶虽没行昨日那样的大礼,那抱拳一礼也是诚意十足。
    文皎边先对他笑道:“溶儿不必如此多礼,昨儿都和你说了,只管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就是。”
    看陆清在那等着,文皎又转头对陆清道:“知道你哥哥来了高兴,今日迟了便迟了,快去罢,你玉儿姐姐和英莲姐姐都等着你呢。”
    陆清虽然好奇太太来了会说什么,但太太既然已经如此说了,她也不好硬要留下,想着到时候问母亲哥哥便是,就笑着应了一声赶着去正院。
    文皎挽住葛娘子的手,一面走一面笑道:“哎呦呦,难得你还有跟我这么客气的时候,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葛娘子见她这样,也和以前一样直话直说,笑叹道:“我这忧心了一整个晚上,愁得没睡好。”
    “左右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来了要说什么快说,我这里脖子都给你洗干净了。”
    文皎今日带的都是心腹丫头,等进了里间,坐下端了茶,丫头们都自动关门出去到了堂屋等着,屋子里只留下文皎葛娘子陆溶三个人说话。
    文皎坐在炕上上首,葛娘子坐在下首,两个人一个是行了一路口渴,一个说了一早上话,端着茶都先喝了几口。
    而陆溶没得着长辈之命,在地上站立如松,面上波澜不惊。
    ……其实紧张得冷汗都出来了。
    文皎解了渴就放下茶杯,看陆溶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心里实在挑不出这孩子的一点儿不是来。
    既然两家还没确定关系,有些话可以和葛娘子说,却不能直接和他说。
    因此文皎把自己的表情调整到“慈和”一档,笑道:“溶儿,多谢你送来的小狼青,我们春日里正想着养些猫儿狗儿,可巧你就送来了。”
    “只是我们府上还没人养过狼青这样烈犬,若是你今儿有空,烦你教导教导他们,别把这狗给养坏了,我还打算把它养到你妹妹院子里去呢。”
    陆溶已经知道清儿是和林姑娘住在一起,那养在清儿院子里不就是养在林姑娘院子里?
    是以他明知道苏夫人是要把他支出去,还是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退下去帮林府调教狗崽儿了。
    看陆溶出去了,文皎放下茶碗,对葛娘子开门见山说道:“说句实在话,溶儿这孩子,我实在是挑不出来一点儿不是,真正是实心眼的好孩子。”
    葛娘子替陆溶得了这一句夸,面上表情却没什么变化,也无惊喜之色,笑道:“但是……”
    文皎忍不住笑了几声,道:“哎呀真是的,我还没说你就知道有‘但是’了?”
    葛娘子笑道:“你快说,我这心里正熬油似的煎着,别吊人胃口。”
    文皎便实话把对陆溶性命的担忧用比较委婉的方式说了出来。
    葛娘子听完并不恼,只叹道:“是啊……我也是这么想。我先夫不就是战场上没的?”
    “做了军中家属,别的不说,若有战事,少不了往后日日为他悬着心。”
    “若溶儿不是我亲儿子,他起了这个心思,不用你说,我早都大棒把他打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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