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宅屋

第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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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颜沫没允,要带着誉哥儿和傲哥儿出公宫。太子恋恋不舍送到宫门口。
    等三人回到府中,便接到了允亲王府的请帖。
    三日后,九月初二,允亲王府在郊外别院设菊花宴,宴请京都的贵女公子们赏菊花。
    说是宴请贵女公子,实则想让沈远安和明珠相看一下,若两人都有意,这事便定下了。
    回府后,誉哥儿看了看允亲王府的帖子,想起上次去允亲王府捉弄明霞郡主的事,便问沈颜沫,那个讨厌的郡主还去吗。
    沈颜沫有些微怔,讨厌的郡主,是谁?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原来是明霞郡主,可惜,明霞郡主早已去了,便摇头说,明霞郡主不会去。
    誉哥儿点头,说那日他们也要去。傲哥儿听见哥哥要去,他也要跟着去。
    沈颜沫怕他们惹事,便不许他们去,准许他们去宫中找太子,这才作罢。
    比起宴会,誉哥儿和傲哥儿自是喜欢和太子玩的。
    晚饭后,金夫人准备找沈颜沫说说话,叶少甫竟来了。
    金夫人不便打扰夫妻二人,回到院中歇息,来日方长,明日再叙旧不迟。
    叶少甫直接去了沈颜沫的院子。沈颜沫回来走进房内,叶少甫坐在灯下,手里捧着一本书。微黄的灯光照在他身上,影影绰绰,似隐似现,画面十分唯美。
    听见脚步声,叶少甫回头,见沈颜沫进来,放下书起身迎了上来,一把攥着她的手,顺势将人拉入怀中,弯腰打横抱起她,朝内室走去。
    第112章
    叶少甫将人放在床上,正欲俯身过去亲吻她,被她捂住了唇,狡黠的眸中尽是得意:“服解药了吗?”
    从幽州到京都,两月的路程,沈颜沫每每央求他快些服解药,某人偏不听。
    沈颜沫无法,只能威胁他,若不服用解药,便不与他同房,今儿刚好一个月了。
    爱妻在怀,一月没吃到肉,叶少甫自是想念的紧。在王府送走皇上后,他忍着没过来,到了晚饭时,一个人的饭菜更是毫无滋味可言,索性来了沈府。
    谁知夫人在与金夫人说话,等了半晌才等到夫人。
    “服用了。”叶少甫拿开她的手,作势要亲吻她。
    沈颜沫不信,要给他把脉。叶少甫身上的火卸了大半,无奈道:“我都已安排妥当了,过几日景王病逝,我再服用解药。放心,我身子硬朗的很,保正让你满意。”
    沈颜沫白了他一眼,道了句不要脸,又问:“你找的替身是何人?”。
    “一个死囚。父母被恶霸欺辱致死,他看不过,杀了那人全家,事后他并未逃走,而是投案自首了,被判了死刑。我找到他时,他别无所求,只求我照顾好他的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叶少甫悠悠说道。
    沈颜沫问:“那几个孩子多大了?”
    “妹妹大些,十三了,男孩儿一个十二了,一个刚满九岁。如今父母去了,相依为命的哥哥是杀人犯,他们在家乡的日子也难熬,我便将他们带来了,暗卫们照看着呢,据说品行不错,我想着誉哥儿和傲哥儿年龄也大了,该配小厮了,不若让那俩孩子跟着誉哥儿和傲哥儿,那丫头就跟着夫人吧,让秋月调-教一番,等再大些,给些嫁妆嫁了吧。”叶少甫将沈颜沫搂在怀里,手不老实地乱摸,不小心却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
    沈颜沫娇哼一声,立刻擒住他的手,不让他乱点火。
    叶少甫笑了,翻身将她压住,抓住她的手,骤雨般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来。
    不多时衣服散落一地,帐幔不知何时落下,床第间传来羞人的声音。
    “你轻点儿。”这是沈颜沫的声音,嗓音中难掩媚态。
    事后沈颜沫枕在叶少甫胳膊上,媚眼迷离,半睁不睁,长长的睫毛如蝴蝶震颤的翅膀,好看极了。
    叶少甫唇角上扬,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腰肢纤细,好似稍稍用力能掐断似的。他难以想象,方才她是如何承受他的力度的。
    “你的计划还用知会武昌侯府一声吗?”沈颜沫半眯着眼,用慵懒的声音问道。
    顾老夫人毕竟是他亲娘,若知他突然“离世”,会伤心难过吧。她本就身子不好,若再出个意外,有个三长两短的,总归不好。
    沈颜沫不是心疼顾老夫人,而是不想叶少甫难过。顾老夫人有千般不对,也是他亲娘啊。
    叶少甫的手略微停顿一下,随后嗤笑道:“告知他们做什么?”手在沈颜沫腰上捏了一下,“还有空想别的,看来是我不够努力。”话落覆上那诱人的小嘴儿,帐内再次传来娇喘的声音。
    次日清晨,沈颜沫睁开眼,身边已经空了。她唤人进来。
    秋月端着铜盆进来,笑嘻嘻道:“王爷已走了,嘱咐我们不许打扰夫人。”
    沈颜沫老脸绯红,忍住不埋怨,这人怎地胡说。
    秋儿笑了,一面伺候沈颜沫洗漱,一面询问早饭摆在哪里。
    沈颜沫想起金夫人,昨日她欲言又止,定有话对自己说,可叶少甫来了,她不便打扰,便回去歇着了:“摆在偏厅吧,和姨母孩子们一起用饭。”
    饭后,金夫人拉着沈颜沫说话,也说出自己的目的,温庭已有二十有余了,今年春闱高中二甲头名,如今还未成婚,金夫人急了。
    前些日子她也相看了几家,门第高的是庶女,是嫡女的,第低了些。
    金夫人本就商贾出身,又在乡野多年,不看重门第,只想让温庭找个品行好,知冷知热的人,与温庭和和美美过日子。
    她也派人去打听了,却打听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思想来去仍不放心,想让沈颜沫帮忙看看。
    沈颜沫立刻想到了菊花宴,当即应承下:“那日我会见允亲王妃,她老人家见识多广,兴许认识几个人,让她帮忙留意留意,定给你选个品格好,样貌好的儿媳妇,您就等着喝儿媳妇的茶吧。”
    “那我就等着了。”金夫人笑道。
    展眼到了九月初二,沈颜沫一早收拾停当,让人送誉哥儿和傲哥儿进宫后。带着秋月及两个丫鬟,坐马车去郊外的别院,刚走至城门口,遇见了沈远安。
    沈远安骑着马,看见沈颜沫的马车,下马上前打招呼:“沫儿,你也接到了允亲王府的帖子?”
    沈颜沫听见沈远安的声音,掀开帘子,笑了笑道:“哥哥也收到了?”
    瞥眼瞧见他身后的马车,马车有沈府的标志,眉心微蹙:“哥哥不是一人去别院?”想了想心下了然,二婶有个适婚的女儿,允亲王府的菊花宴难得,她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车内是三妹妹。”沈远安摸了摸鼻子。
    他也不想让三妹妹跟着,可二婶哭哭啼啼的,说三妹妹沈意儿到了适婚的年龄,一直没有合适的人家,若是能嫁出去,也了了她的一桩心事。
    沈意儿也百般恳求,沈远安推辞不过,便让沈意儿跟着了。
    沈意儿不似沈二婶,是个温婉的人,也知为难沈远安,颇为不好意思。
    若不是没有合适的嫁人对象,她也不会舍了脸皮求沈远安兄妹。
    当年爹爹和娘亲做的事情,她多少知道一些,也曾规劝过,她人微言轻,根本不顶用,只能偷偷救济堂哥和堂姐。
    沈意儿下了马车给沈颜沫行礼问好。
    沈颜沫知沈意儿没坏心,也曾帮过他们兄妹,愿意还她的人情,便让沈意儿上她的马车,两人说着家常话朝城外去了。
    马车刚停在别院门前,早有小厮仆妇迎出来了,热情请沈颜沫进去。
    刚至花园,允亲王妃便出来了,身后跟着明珠郡主,明珠郡主抬头瞧见了沈远安,忙低头抿唇轻笑,脸颊绯红。
    沈远安也看见了明珠郡主,见她害羞,忙把目光移向别处。
    允亲王妃是个老人精,见状眉眼含笑,携了沈颜沫的手朝花园走:“自上次一别,咱们一年未见了,这一年你上哪儿去了?”
    “去了幽州。”沈颜沫道。
    允亲王妃瞧一看后面的沈远安:“我记得沈大人在邕宁县做县令,邕宁县归幽州管辖吧。邕宁县被治理的不错,我家王爷常常夸沈大人,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
    这话变相告诉沈颜沫,允亲王对沈远安很满意。
    沈颜沫听出弦外之意,笑着道:“多谢王爷谬赞。”又说了些谦虚的话,几人已经到了水榭,早有丫鬟奉上香茗,几人各自落坐,品着茶,又吃了些点心。
    允亲王妃见沈意儿有些眼生,跟在沈颜沫身后,不言不语,面带微笑,行事作风落落大方,穿着打扮也不似下人,便好奇问是谁。
    沈颜沫便说,这是叔父家的女儿,温柔可人,是个不可多得的。
    允亲王妃便知沈颜沫喜欢沈意儿,当即从手腕上退下一个墨玉翡翠镯子,当是见面礼,送给沈意儿。
    沈意儿推辞不过,便戴在手腕上,墨玉通体乌亮,越发衬得她手腕白皙。
    允亲王妃让明珠郡主带沈意儿去转转。明珠郡主会意,牵着沈意儿去了别处。
    沈远安目光追随明珠郡主。见明珠郡主走远了,也找个借口离开了。
    允亲王妃越发满意,她女儿不是单相思,这便好。
    沈颜沫作为男方家人,自然先开口,两家早已心照不宣,便不藏着掖着,直言道:“我观明珠郡主容貌可人,温柔贤淑,风姿卓越,很是喜欢,我家中缺一嫂嫂,不知明珠郡主可许配人家?”
    允亲王妃见她如此直接,给足了王府面子,心下欢喜,也坦然道:“不曾许配人家。”
    “王妃肯割爱否?”沈颜沫问,“我哥哥是状元,品貌兼优,学富五车,我哥哥曾许诺,四十无子方可纳妾,若王妃肯割爱,我沈家便重金聘明珠郡主为沈家妻,您看可行?”
    允亲王妃本就喜欢沈远安,一听沈颜沫说四十无子方可纳妾,这喜欢又加重几分。
    这世间男子多薄情,男子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就连王爷都有几个妾室与同通房丫头呢。
    作为女人,自是希望丈夫一心一意对自己,作为母亲,更希望女儿有个好归宿。
    允亲王妃自然答应,脸上的笑容未曾间断,待沈颜沫更亲厚几分。
    两人说说笑笑,又说了会儿家常话。不远处一个人影暗自离去。
    这人是明三夫人,她见允亲王妃待沈颜沫与别人不同,心中好奇,便过来凑个热闹,顺便奚落沈颜沫。
    沈颜沫虽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可到底不是皇家人。她可是皇家宗妇,上了皇家玉牒的,又和允亲王妃是本宗。允亲王妃总会给她些颜面。
    谁知刚靠近便听见允亲王妃夸沈远安,后又听见沈颜沫替哥哥求娶明珠郡主,还许诺四十无子方才会纳妾。
    明珠郡主不到双十年华,离四十岁还有二十多年,沈颜沫医术高超,又有妇科圣手金夫人在旁协助,总会有儿子的。
    皇后娘娘多年不孕,不就是金夫人看好了的,听闻皇后又有身孕了,依然是金夫人调理的身子。
    为何独自个儿遇不到金夫人。她求了多次,金夫人每每推诿。如今细细想来方知缘由,金夫人是沈颜沫的人,他们王家退了沈远安的亲事,自然是沈颜沫的仇人,金夫人怎会出手给她治病。
    明三夫人越想越越窝火,凭什么她曾看不起的人都比她好。
    明珠郡主就算了,皇家郡主,备受父母宠爱,她比不了。
    沈颜沫一个和离的妇人,有景王痴心等待,有皇后另眼相看,太后宠爱,皇上看中。这些她都能忍,她没有沈颜沫命好。
    为何沈远安也能如愿娶明珠郡主,他被自己退了亲,就该单一辈子,凭什么能娶明珠郡主。
    昨日回去,她又被婆母训斥了,还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
    不下蛋的母鸡,多讽刺的话,当年若不是他儿子宠妾灭妻,她的孩子都长大了。那可是成型的男胎。
    这不是让他气愤的,最让她气愤的是,沈远安看明珠郡主的眼神,温如似水,一如当年他看自己那般。
    意难平,恨难掩。
    明三夫人抓住旁边的树枝,狠狠折断,不想却划伤了手,疼痛传来,让她恢复些许理智,唯恐允亲王妃看见她,慌忙转身走了。
    她才走了几步,迎面走来几个人,为首的人有六十多岁,身子清瘦硬朗,被一个丫鬟虚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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