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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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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是夫妻,还分彼此?”叶少甫说着便要亲沈颜沫。
    沈颜沫推开他,小声道:“孩子们还在呢。”
    叶少甫扭头看向誉哥儿和傲哥儿,见他们一瞬不瞬盯着他们。二人见叶少甫看过来,尴尬笑了。
    誉哥儿掏出一块杏仁酥,一面吃一面道:“你们继续,当我们不存在便是。”
    “我们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嘿嘿嘿。”傲哥儿说着,双手捂眼,指缝中笑眯眯的眼睛忽闪忽闪的,该看的不该看的全收眼底。
    “你们想去玄武堂历练历练?”叶少甫出声威胁。
    “你是亲爹吗?”誉哥儿和傲哥儿异口同声问。
    有了媳妇儿,连亲儿子也不要了。
    第119章
    沈府两个孩子被封为郡王,消息不胫而走。
    翌日众人纷纷上门道贺。
    首先登门的是沈家,沈二婶一直注意沈府这边的情况,一有风吹早动,她那边便得了消息。
    听闻誉哥儿和傲哥儿被封为郡王,她又高兴又嫉妒,同时掺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意。
    沈颜沫兄妹的命,怎么那么好。爹娘去得早,本以为他们会过得凄惨,谁知竟比他们家强上百倍。
    沈远安先是中了状元,后娶皇家郡主,指定是官运亨通,一生无忧。
    沈颜沫先攀上皇后,后得皇上赏识,又有太后看重,还被封为皇家郡主,这些都算了,如今儿子也被封为郡王。
    何时郡王这般不值钱了。
    不过酸归酸,她不敢表现出来,先不说沈远安兄妹有本事,沈家也跟着水涨船高,女儿的婚事也顺了。就连眼下,她还要求着沈颜沫呢,自然不敢与沈颜沫对着干。
    一听沈府有喜事,她便撺掇沈祖母来至沈府。
    沈祖母也想来沈府看看。
    一来,谈论沈远安的婚事,昨日她去允亲王府,王妃已经应允了明珠郡主与沈远安的婚事。
    二来,她想和沈颜沫走走关系,让沈颜沫多多提携沈家。
    对于沈二婶的提议,她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她来至沈府,才知两个孩子被封为郡王了。
    这自然是天大的好事,自从进了厅中坐下,沈祖母一直拉着沈颜沫的手说话,夸赞沈颜沫会教导孩子,又夸奖誉哥儿和傲哥儿,说他们聪慧讨喜,将来成就不凡等等。
    沈二婶觉得婆婆虚伪,却也不敢打断婆婆的话。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瞧着,满脸堆笑,顺便附和几句。
    沈意儿坐在不远处,拉着一个年轻妇人的手,低声浅笑,时不时对沈颜沫露出善意的微笑。
    她对面的妇人是沈萍儿,也是沈二婶的大女儿,今儿上门想让金娘子给瞧瞧。成婚一年未曾有孕,她比谁都着急。
    沈府有喜事,金夫人不可能不来。
    果然不多时,金夫人便领着温庭和石头上门了,让人抬了两箱子东西进来。
    沈颜沫直接让人抬到库房去,金夫人私房多,沈颜沫从不与她客气。
    温庭和石头先见过沈颜沫,去了花园找誉哥儿和傲哥儿。
    金夫人留在厅内与沈颜沫闲聊。沈二婶趁机提出女儿的病情。
    沈颜沫含笑不语,金夫人知沈颜沫与沈家关系缓和了,病人都求到沈府了,她没有不看的道理。便给沈萍儿诊了脉,开了药方,又嘱咐一些注意事项,还说,若病情有所缓解了,可到金家找她。
    沈二婶自然千恩万谢,这一趟真是来值了。
    既给女儿治了病,又能与沈颜沫和金夫人拉进关系。
    她就说,小女儿最聪明,果然不假。
    若不是小女儿有意交好沈远安兄妹,他们家与那对兄妹早已形同陌路。
    今儿是沈府大喜的日子,来道贺的人不少。
    秦家派人来人了,允亲王府也送上了贺礼。
    皇后的娘家来了,太后的娘家也来了。
    就连不熟悉的京都官员也来了不少,今日,沈府门前可谓盛况空前。
    前前后后有几十家上门道贺,唯独武昌侯府顾家被拦在了门外。
    来人是顾少逸和顾菖。
    顾少逸来道贺,顺便给沈颜沫致歉,对于昨日的事,他太过武断,对两个孩子也颇为严苛。
    得知誉哥儿和傲哥儿被封为郡王,顾老夫人便让顾少逸亲自来一趟。
    他本不情愿,可架不住顾老夫人哭闹。
    两个孩子小小年纪被封为郡王,前途不可限量,顾家本就日渐衰落,若能和俩孩子打好关系,对顾家也是一个助力。
    关键是孩子们还小,若是对他们好,他们定然感念顾家的恩情。
    顾老夫人算盘打得噼啪响。可千算万算,没算到沈颜沫竟把他们拦在门外。
    顾少逸站在石矶上,望着紧闭的大门,依稀记得门房说的话。
    夫人说了,从今儿往后,沈府不与顾家人来往,还望侯爷见谅。
    顾少逸想踹门,被顾菖拦住了。
    顾菖看了看顾少逸,又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左右为难,是走是留?思忖片刻,还是忍不住上前敲门。
    开门的还是原来的小厮,探出头,见是顾少逸站在不远处,正想关门,被顾菖卡住了门,急切道:“别关门,你听我说,我与贵府的小少爷们是朋友,不知我能进去吗?”
    “您贵姓?”小厮狐疑打量着顾菖,轻声询问。
    这位少爷貌似姓顾,来过几次,小厮认识。夫人说了,顾家人,坚决不能进门。
    夫人看似温和,责罚人的手段还是有的,就算夫人不责罚他们,还有姑爷呢,姑爷的手段他们见过。就算借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他们万不敢忤逆夫人。
    顾菖尴尬笑了笑,回头看一眼顾少逸,小声嘟囔着:“我姓顾。”
    砰地一声,门被关上了,随后传来小厮的声音:“姓顾的不能进。”
    顾菖叹息,耸耸肩摊开手:“人家不让咱们进门,回吧。”省的丢人现眼。
    早知如此,就不应该和爹爹一起来,连说不姓顾的勇气都没有。
    若是刚才回答不姓顾,说不定早进去了。
    他刚走几步,看见一顶轿子过来,八人抬的轿子,身后跟了不少护卫,护卫个个腰间挂着大刀,有眼力劲儿的人都知道,这是宫里的禁军。
    顾菖不敢放肆,对着轿子跪下磕了个头,看着太子出来,对他微微点头,随后入了沈府。
    他很想跟着太子一起进去,可没那胆子。
    若是太子也知夫人的规矩,不让顾家人进门,那顾家人彻底丢脸了。
    顾少逸回到顾家,如实说了发生的事情。
    顾老夫人得知发生的事情,又是大发脾气,还扬言将叶少甫及两个孩子的身份公开,到时候他们与顾家是一家人,若是敢对她如何,那是大不孝。
    顾菖冷冷一笑:“若您敢说,我就分家,出去单过,您老寿星上吊,不想活了,我年轻还没活够呢。您可知,我们回来时遇见了谁,太子殿下啊,未来的储君,您有多想不开,得罪皇家人。”留下这话,甩手走了。
    他觉得祖母年纪大了,越老越糊涂了。
    这京都城,谁不想与夫人交好,偏祖母闹事,若是夫人和表叔恼了,指不定发生何事呢。
    顾菖不怕事,但就是不想惹沈颜沫生气。
    他刚出了顾老夫人的院子,遇见了顾芸。
    顾芸见他脸有怒容,询问:“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无事。”顾菖越过顾芸想离开。
    对于这个姐姐,他是有怨的,若不是她与温婉联手陷害夫人。夫人如今是他母亲,誉哥儿和傲哥儿也是他兄弟,何至于如此生分,连上门都不让上门了。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连多说一句话也不愿意?”顾芸扯住顾菖的衣袖,埋怨的眼神落在顾菖脸上。
    顾菖停下脚步,扭头看向顾芸:“你多想了,今儿我和父亲去沈府,吃了闭门羹。”
    “她不近人情,你又何必拿热脸贴人家的……”接下来的话不好听,顾芸也说不出口,抽搐片刻,只能叹息一声。
    顾菖紧紧盯着顾芸:“昨日那婆子被人唆使,辱骂夫人,你在中间起了大作用呢,别以为我年纪小,什么都不知道。姐姐,你总是埋怨别人,为何不找找自己的原因。听闻,当年夫人很喜欢你,而你是怎么报答她的,将自己胳膊拧成青紫,诬陷夫人虐待你,夫人这才与爹爹和离,娶了那个姓温的恶妇。若不是那姓温的恶妇,我能成为胖球,被京都人耻笑吗?你可知,那几年我是如何挨过来的,卑微不敢见人,害怕看见别人厌恶的眼神。表面上什么也不在乎,可心里却害怕极了,你整日与姓温的恶妇斗法,可管过我半分?”
    顾芸被他说的哑口无言,目光躲闪,不敢注视顾菖的眼睛。
    顾菖又继续道:“是夫人救了我,让我免遭别人嗤笑,也是夫人给我母亲般的温暖。你知道,我听见夫人说,我是因中毒才肥胖,毒解了,身材也能恢复,我心里有多高兴吗?我想欢呼,大声告诉满京都的人,我不是天生的肥胖,我的肥胖症能治好。我永远不会忘记夫人对我的恩情。姐姐,请你记住,不要与夫人为难,再有下次,我也不会饶你。”话落转身走了,眸中噙满泪花。
    即便夫人不让他登门,他依然会念着她的好,一辈子不会忘记。
    顾芸望着顾菖的身影,在她看来,这身影有些孤单。
    其实她也不想污蔑沈颜沫,可看见她对别人温柔,对别人笑颜如花的样子,那一刻她嫉妒了。
    是的,她后悔了,当初不应该听温婉挑拨,陷害夫人,使夫人与父亲和离。
    若是夫人未与父亲和离,她会是好继母,对待养子都那样用心,对待他们这些继子继女,想必也不会差。
    毕竟,夫人也曾温柔对她,只是当时的她年少无知,被温婉的甜言蜜语迷了心智,陷害了夫人,使夫人寒了心,也离开了顾家。
    想到这里,顾芸脸上流下两行清泪,似喃喃自语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若能重来,我必然好好待她,犹如亲生母亲一般。”
    顾少逸站在顾芸身后,叹息一声,走进几步,拍了拍顾芸的肩膀:“以后且不可肆意而为了,你在家,我们可以包容你的一切,将来若嫁人了,谁来包容你,切记,三思而后行。”说完也离开了。
    沈颜沫不知顾芸的悔恨,沉浸在喜悦中接待上门的客人,陆陆续续,一波又一波。
    终于在傍晚时分,除了太子,她送走了所有客人。
    沈颜沫最想把太子送走,客人繁多,她怕太子遇到危险,到时候皇上和皇后怪罪下来,他们担待不起。
    可太子赖着不走,说稍后有事要商议。
    等沈颜沫送走客人,誉哥儿和傲哥儿带着太子来至沈颜沫跟前。
    沈颜沫累了一天,正坐在椅子上喝茶歇息,看见太子来了,便想起他说的事情,放下茶杯,问:“太子说有事商议,是何事,莫不是不想离去,故意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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