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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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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上的战斗在这一代,转世的他会?去往的地方必然是下一代,他若走了,尊上这边的事情他根本无法掌控,招来的另一个虚泽能不能打得过虚泽,后续又有什么发展让他不能放心。还有,如果?末夭的计划成功,如果?天尊代真的是镜像世界里?的最后一代,那他死不死意义不大。
    即便他选择了死亡,在下一代全灭的基础下,他也不可能出生。
    所以综合来看,这份力量似乎没什么用。
    思?及至此,日桥开始喘不过气。
    次日一早,末夭带着另一个虚泽出现,同时带来了另一个让日桥更加急躁的消息。
    通过他们之前的努力,末夭是拉来了平行世界里?的虚泽,可不知出了什么问题,那个虚泽一动不动,就像是丢了魂一样,不管末夭做什么说什么,他都给不出末夭该有的反应。
    以如今的状况看来,与其说末夭拉过来的是另一个世界的虚泽,倒不如说末夭拉过来了一个毫无用处的躯壳。
    日桥心急如焚,急忙问末夭是怎么回事,末夭也说不清。
    这时日桥终于想到,末夭看到的事情都是断断续续的片段,这也就是说,末夭确实看到了这样的做法能叫来另一个虚泽,但完成以上步骤后,来到这里?的虚泽能不能动,或是怎么样才能动,这并不在末夭的记忆中。
    一种无法言说的挫败感压在心头,日桥问末夭,叫来另一个虚泽的法子是从谁哪里得知的。
    末夭顿了顿,说,是从虚泽那里看到的。
    这一句话顿时让两个人都变得沉默。
    日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两人相看无言,片刻后才开始整理现在已知的信息。
    日桥问末夭要做什么。
    经过苏河的死亡,成长过快的末夭已经可以完全不带任何感情做事,他冷静的说,让平行世界的虚泽杀了这个虚泽,之后趁着天道混乱,清除镜像世界里?的所有人,把正常的历史轨迹还给?主世界。
    日桥想了想才说:“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件事情。”
    末夭问他:“什么?”
    日桥说:“你我都是来自不同时代的人,镜像世界和主世界存在时差,我们现今使用的是主世界给?镜像世界创世的力量,而平行世界本就是另一个世界的延伸。”
    他的话?里?强调了时代不同、存在时差、平行世界、创世的力量。
    末夭品了品这些话?的意思,一时没想明白前因后果。
    见状日桥移开眼,不可避免的想到,如果?是虚泽在这里?,他肯定能明白他在说什么……
    收起淡淡的惆怅,日桥与末夭浅谈几句,因脑海里的想法并未成形,所以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看末夭并不知情的态度,他晓得这条路肯定是之前并未出现过的新选择。
    这是一条末夭未曾预见的路。
    只是不知前路是死是活。
    不过设想再多也是没有用,如果?另一个虚泽不能动起来,如果?这个虚泽没有牵制另一个虚泽的力量,如果?虚泽控心的能力不被压制,那他和末夭的计划全部都要作废。这也就是他们必须叫来另一个虚泽的主要原因,可惜这个本应该支撑他们的助力,如今看来八成要废了。
    而此事作废的后果,他和末夭谁都承受不起。
    不能放弃这个虚泽。
    末夭为了寻求其他的解决办法,暂时将这个虚泽留在了日桥这边,独自离去。日桥坐在这个虚泽的对面,凝视那张俊美的脸许久,恍惚间只觉得是虚泽坐在自己的对面。
    没有不敢再看的愧疚难安,没有无法承受的疏离感,日桥趴在一侧,静静盯着对面的人看了片刻,之后金羽派人来找他,他在房中下了一个禁制,只留下另一个虚泽独自坐留在这里?。
    日桥离开后没多久,他布置的禁制翘起一个角。一抹白色出现在房中,停在了房中那个虚泽的面前,手中还拿着一个红色的花瓶。
    将花瓶放在窗口的位置,白色的身影看了对面许久,最后摸向自己胸口,掏出一样东西,送到那个虚泽的面前……
    手中拿着金羽给的令牌,日桥回到房间,低垂的眼从门槛往上移动,瞧见那昨夜还坐在书桌旁的人,如今正站在窗前,一双平古无波的眼睛忽地亮了起来,好似早春冬雪融合,流露出一分细致舒缓的暖意。
    他的面容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可你若细看那双眼睛,你能看得出来他是在笑。
    日桥拿着令牌的手往下移动,他不知平行世界的里?虚泽记忆停在那里,只知道虚泽正一脸温柔纯真的指着前方,笑?着与他说:“日桥,看。”
    他身上带着那股子娇气的傻劲,似乎仍活在他们尚未出现隔阂的日子。
    他露出了了无心事的一面,语速不快,咬字清晰:“太阳出来了。”
    日桥望着他干净的侧脸,一时不好说出现在的情况,心里?总觉得已经毁了一个过往的他,要如何才?能狠得下心再毁一个。
    这个虚泽与那个虚泽不同。
    那个虚泽在过不久就会被天道同化,而这个不止不会?被同化,还要被他们裹挟,要去杀了另一个自己。
    不知出于那点考虑,日桥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对方如今的情况。
    他站在这个虚泽的背后,想了想,问了虚泽一句:“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去的地方?”
    窗前的人似乎有些奇怪,转过头看向他,又听他说:“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窗前的虚泽想了想,慢慢地摇了摇头。
    瞧见这一幕,日桥闭上眼睛,他沉思?许久,忽地带着虚泽开始向外边跑去。
    日桥奔跑的速度很快,但虚泽没有要去的地方,他也没有可以去的地方,所以他跑了没多久便停了下来。
    随后,一双温柔的大手从后方贴近,按住了日桥的头,清新的冷香包围着日桥。
    疾跑之后,并未听到心跳声的日桥听到耳边传来一句:“日桥。”
    “嗯?”
    “别怕。”
    身后的人慢吞吞地说,虽是不知道日桥在想什么,但却敏锐的察觉到日桥如今算不得稳定的心态。为此他从后方圈住日桥,一边想要抱住日桥,一边又怕日桥打他,最后吃力地抖着两条手臂,环成个圆,把日桥圈在其中,颤着声音重复了一遍:“别怕。”
    老实说,这个姿势和他这个人都有些可笑,可不知为何,日桥笑?不出来。
    日桥低下头,闷闷地说:“我没怕。”
    “嗯。”身后的人见他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先?是应了一声,然后真的抱了上去,又低声说了一句,“别怕。”
    日桥听到这里?,忽然不想去问对方为什么要问他怕没怕。
    很快,日桥发现,这个刚到这里?的虚泽似乎正在融合期,所以他说话的速度和思?维模式起初都比较单一,能想到的事一定都是之前看到或是看重的事。
    私心作祟,日桥并未第一时间把虚泽能动的事情告诉给?末夭,他带着虚泽,这两日一直在锻炼虚泽说话?的速度和思?维方式,难得耐心的一句一句引导。
    虚泽就像是鹦鹉学舌,很是认真,很是乖巧。
    等到调理?的差不多了,日桥再也没有留下对方的道理?。他叫来了末夭,两个人领着虚泽往隐蔽的环境走去。被他带走的虚泽则什么也不说,只跟在他的身后,踩着他的影子。
    说清如今情况的速度不慢,末夭在一边滔滔不绝,日桥在一侧观察着这个虚泽的表情。
    等末夭说完,对方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的问了一句:
    “那日后……我还能算我吗?”
    末夭愣了一下:“不能了。”
    他思?考了一下,“那等我死后,有谁会?因为我难过吗?你们说起我的时候,我又能算是什么?”
    ——自然是一个不重要的工具和符号。
    察觉到对对方的残忍程度,末夭哑然。
    他瞧见末夭的这个表现倒是释怀了。
    “那挺好的。”他扯起嘴角,没有去看日桥看过来的眼睛,只在太阳落下去的时候说:“就说我是虚泽的心魔吧。”
    这样一来,虚泽杀他是除魔,他杀虚泽是魔性作祟,日后就算旁人不想接受他,他也能给自己找到一个体面的理?由,而不是他被所有人抛弃厌烦了。
    明白他的意思,末夭和日桥没有反驳,等到次日,末夭带着他,高调的向众人宣告心魔一事。
    旁人不清楚他是平行世界里?的另一个虚泽,却也都有了不知该怎么对他的纠结。
    那原本还在享受与其他天尊说说笑?笑?的人被带到这里?,心中还带着对众人的情义。只是这份柔情被末夭撕掉,暴露出的事实令他心惊,迫使他走上一条不平稳的路。
    他被他们硬是拉到这里?,被迫与他们站在同一条船上。
    他失去了一切,就连姓名也从虚泽变成了心魔。
    他开始变得一无所有,明明不是虚泽的影子,却只能像影子一样的活着,若是日后有一日他杀了虚泽,到时候的他算做什么,又会?有什么下场,谁也不知道。
    不同于末夭,日桥懂得,虚泽的眼里只有他们。同时日桥也知道,即便这个人知道了末夭的计划,心中想的大概也是要救他们。
    也因如此,他才?会?更加可悲。
    一旦两边开战,出现了死亡,他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察觉到这点,日桥心中不舒服,可他知道,虚泽一直都是正直温柔的好人,他吃亏,就是吃亏在他比别人心软,所以他不会?逃避接下来的事情。
    事到如今,日桥不知该怎么对待虚泽,所以选择不冷不热的看着他。同时虚泽也知道,这个世界的自己已经被日桥抛弃,所以他并未舍下尊严还去日桥那里。
    如此一来,他只能孤身一人流浪在这个世界上。
    没过多久,金羽开始为战争做准备,只是尊上重感情,因为从前摇摆不定的人还是很多。
    虽是没说什么,但大家都对虚泽杀了苏河一事抱有怀疑的态度,甚至有不少人认为,早前日桥的话?是为了金羽故意说的。为此他们一直举棋不定。
    这时为了拉走其他人一起对付虚泽,金羽带着心魔去游说众人,最终废了一些力气,才?将大部分尊上聚集在一起。可不管接下来他们在做什么,他们都没有正视心魔的存在。
    心魔明明是参与了一切,又不被他们接受,只能一直游走在边缘处。
    恐怕是思考心魔能不能算是虚泽,又或者是不想让心魔取代了虚泽原本的位置,所以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无视心魔。
    心魔从未抱怨过被其他人排斥忽视,而这一切日桥都看在眼里。
    当妄念拿了开战酒过来,他们一群人挤在一起,说着明日的战局应该如何时,声音越说越亮,很快融合到一起。
    坐在门口的日桥不理?身后的动静,只看向坐在门外的心魔,对方似乎并不在意身后的人群没有叫他过来喝酒。
    其实不止是喝酒,就是走路说话?,他们也很少有人看向心魔。
    心魔来了许久,一直都是一个人坐在一处,此刻身后热闹非凡,心魔这边却是冷清清的,身侧的氛围,与身后热闹的氛围成为两个极端,既要做杀死自己的人,又要因为自己的存在而不被接受……
    期间执凤的眼睛不止一次瞥向门前,似乎有些于心不忍。
    日桥发现了执凤的小动作,几日下来,他知道他们还信虚泽,也知道他们暗中讨论过,说要找出杀了苏河的内鬼。
    其实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想过杀了虚泽,为此他们给虚泽留了一个位置。
    他们还不知道开战的意义,还想着与虚泽和好的人,自然不能让虚泽的心魔顶替了虚泽的位置,为此都冷着心魔。
    可这份冷遇却让日桥不知心魔和虚泽哪一个更惨。
    只是比起还被接纳的虚泽,心魔完全是没有可以回头的底气。
    日桥淡漠的看着执凤他们推杯换盏,望着前方那挺拔却又有几分脆弱的身影,想着对方是他引来的,自然不能放任对方如此下去。最后他拿着一杯酒,将酒杯贴在了对方的脸上。
    心魔身体一震,一向躲在一侧不参与他们之间互动,只出力不讨好的人突然抬起头看向日桥,那双眼睛先?有茫然,然后无措,最后只留下了几分似乎是难受,似乎是委屈的神情。
    而他的眼神出现的快,消失的也快,迟疑了一下,才?接过日桥手中的这杯酒,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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