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宅屋

第2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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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怎么可能是他的命。裴辙才是好不好。
    一直没说话的闻措却像忽然明白了什么,神情变得意味深长。
    姜昀祺没理阿随,电梯门正好打开,他第一个进去。
    闻措进来却没有按一层,而是按了十五层。
    阿随来回看他俩,惊奇:“闻医生,你又没撞头。”
    闻措对姜昀祺说:“正规部门餐会应该都在十五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几年裴辙也参加过类似的,喝了点酒,你知道他酒量不好,我后来接的他。当然如果错了,可别怪姐夫,赶紧回来就是。”
    姜昀祺笑起来:“嗯!”
    阿随摇摇头:“恋爱脑都没你这样的。”
    姜昀祺当没听见。楼层不断跳跃,他的心早就飞掉了。
    阿随看着姜昀祺一点点复苏,肉眼可见的兴奋与雀跃,想起姜昀祺饭桌上拣米粒的样子,这会又跟吃得心满意足一样,好一会,有点好笑又有些感叹:“搞得我都想谈恋爱了……”
    姜昀祺唰地回头,猛地盯住阿随。
    阿随吓一跳,后退几步:“干嘛?”
    姜昀祺反应过来,咧嘴一笑,打定主意不告诉就不告诉,电梯门开的时候,丢下一句:“想起来你房子真不错!”就跑了。
    另一边,喻呈安发现,刚下飞机就被叫来参加餐会的裴司,玩手机玩得跟上瘾似的。
    屏幕解锁再关上,关上再解锁,手心里来回转着,尽管目光平视,没落在任何一处,但喻呈安总觉得裴辙全副心思都在这部手机上。
    搞得他都想上前问问是什么牌子的了——这么好摸?
    前桌都是部里大佬,饭桌上大部分筷子没动几下,谈的是前几天那临门一脚的惊险谈判。就连研究所主任半小时前都被请了来,亲自说明情况。
    裴辙看似漫不经心在桌下把玩手机,面上却如常,开口不疾不徐。温应尧坐他身旁,谈笑风生,好几次偏头与裴辙低语,也注意到他桌下动作,指了指问了句。
    喻呈安不知道裴辙说了什么,但几秒后,裴辙起身,对对面的孙部略微颔首,便一手扣好西服扣子,一手仍旧握着手机转身出去了。
    这边裴辙刚离桌,温应尧便招手让喻呈安过去:“裴司酒量不好,你带他去楼上休息厅。让隆园再弄点解酒茶送上去。”
    喻呈安巴不得离桌,十几个小时飞机再转机,这会眼皮子都耷拉了,当即道:“好。”
    没走几步,温应尧又把人叫回来,笑着说:“你待会也别回来了。我看你眼圈都青了,回去赶紧休息吧。裴司是没办法,待会钱老也来,你走之前提醒下,别让人睡过去。”
    喻呈安感激涕零:“没问题!”撒腿就溜。
    天色沉暗,雪渐渐下大,露台那边已经没多少人,大家都躲回了室内。远远有人在弹奏钢琴,很简单的几个音律,来回反复。
    喻呈安叫了声背靠露台栏杆,垂眼望着微微亮的手机屏幕的裴辙,一边走过去:“温副说让我带您去楼上休息室。”
    裴辙暗下手机屏幕,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一会功夫,他肩上就落了层薄薄的雪。
    极快的半秒,喻呈安隐约瞥见手机屏幕上是张合照,他也发现这部手机不是裴辙的,但也想不通裴辙怎么能在这么短时间就换了部手机。
    但他没多想,打工人的快乐只在近在眼前的下班。
    姜昀祺在十五层左顾右盼的时候,裴辙正在十六层休息厅不厌其烦玩手机。
    有些事就是很巧。
    如果不是喻呈安得意忘形,溜得太快,忘记拿椅背上的公文包,他就不会再次回到十五层,遇到准备歇菜的姜昀祺同学。
    姜昀祺在餐会厅门口踌躇。
    因为常年办这类公私参半性质的餐会,隆园这边隐私性做得极好,同样西装革履的服务员并不允许姜昀祺进去,也不透露里面到底有没有裴辙这号人。
    即将下班的喻呈安很大方:“你找裴司?你是谁?”
    姜昀祺其实已经想回去了,他没说话,看着喻呈安进去拿了公文包又出了,不是很想和不熟的人说话,于是,他和喻呈安一起朝电梯走。
    倒是喻呈安,打量了好几眼姜昀祺,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虽说蓝眼睛不少见,但裴辙办公桌上也就一幅有蓝眼睛的照片。
    喻呈安换了种问法:“你是裴司谁?亲戚?”
    电梯缓慢平稳下沉。
    姜昀祺看他一眼,好一会说:“弟弟。”
    喻呈安心里卧了个槽,心想这可真是久仰大名。关于姜昀祺的名号,除了响当当的遂浒,就是让人难以忘怀的学渣,裴辙可是为此专门咨询过喻呈安关于教育机构的信息。
    喻呈安极其淡定,抬手暂停电梯,然后按下十六层,在姜昀祺冷静目光投向他的时候说:“裴司喝了酒,现在在十六层5e区休息室。”
    姜昀祺愣住,转脸瞧喻呈安。
    喻呈安笑着看姜昀祺:“我知道你,裴司说起过。你学习……不大好。”
    姜昀祺:“……”
    喻呈安:“走吧,我带你去。”
    过了会,姜昀祺:“谢谢你。”
    专门的休息区就更严格了。如果不是喻呈安,姜昀祺根本进不来。
    到了门口,喻呈安看了眼时间:“对了,再过半小时钱老要来,你帮我提醒下裴司,他得下去。”
    姜昀祺笑:“好。”
    门打开静悄悄的。偶有匀速轻缓的水滴声传来,是整间休息区的背景音。
    入目就是极宽敞的沙发桌几,色调柔和,头顶灯光刻意做暗,方便人小憩。
    姜昀祺往前走了几步,转了两转,并没有发现裴辙。空气里有极淡的香薰。
    往里压根没开灯,姜昀祺看不清里面是什么陈设,但觉得那里气温不是很高,应该也连着露台。
    一步步往里走的时候,眼睛逐渐适应黑暗,是一个不算小的阳台,窗户开了一角,雪线扑簌簌窜进室内,眨眼就融化。
    清冷至极的寒冬气息。
    姜昀祺看见裴辙倚沙发上闭目养神,肩宽腿长,姿态几分疏落,周身隐没在暗色里,姜昀祺注意到腕表在他身侧露出极锋利的金属光泽。
    就裴辙的警觉性而言,自己开门进来那会肯定就被发现了。
    姜昀祺站住没动,笑意在脸上绽开,姜昀祺张嘴说:“把手机还我。”
    裴辙没动,但姜昀祺能感到气氛倏忽变了。
    好像随着姜昀祺嗓音在空荡荡室内落下,那个一直不动声色的男人终于决定做什么。
    姜昀祺上前几步,握住裴辙手,有些凉,翻开来打开裴辙手心,嘀咕:“我手机呢?”
    裴辙睁开眼,垂眸瞧他,黑眸同夜色一般深沉,过了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裴辙问他:“怎么来的?”声线一如既然沉着,嗓音却微哑。
    姜昀祺不理他,开始在裴辙身上找手机。
    这里有些冷,姜昀祺手很快也变凉,他伸手往裴辙裤兜掏,笑得出声:“你给我呀,我要回家了!你把手机给我——”
    裴辙起身,一把将人抱起来,几步过去关了窗,收回手下秒就朝姜昀祺屁股拍了记,语气微斥:“往哪摸。”
    姜昀祺往上使劲窜了窜夹好,伸手把人紧紧搂住,埋进裴辙颈项很用力很用力地深吸口气,鼻尖挠着裴辙脖颈,无声撒娇。
    裴辙把人往更暗的内室带,那里温度高些。
    姜昀祺吸够了,抬起头望住裴辙,得意得不行:“你收我手机干嘛?”
    裴辙面不改色,在床沿坐下,好气又好笑:“不听话还有理了。”
    自从来的路上明白一件事,姜昀祺狐狸尾巴早就翘天上,这会哪听得进裴辙说什么,半晌凑近,蓝眸又软又亮,小嘴叭叭:“睹物思人啊?”
    裴辙是真的被逗笑了,很快地笑出一声,但没说话。他没否认。
    姜昀祺感到裴辙搂着他的手在腰背间缓慢摩挲,他们互相凝视着,姜昀祺凑上前亲裴辙,裴辙依旧很深地注视他。
    外套很快被脱下,姜昀祺卫衣上滑,室内气温还是偏低,伴随着急促呼吸,小腹可怜兮兮瑟缩,不一会,裴辙冰凉皮带扣紧紧贴上,姜昀祺惊喘出声,可没一会那儿也被焐热。两人亲了很久,姜昀祺光滑的背在裴辙手心出了层汗,但裴辙一直没撤开。
    姜昀祺头昏脑涨,还记得喻呈安嘱咐,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说裴辙得上去。蓝眸湿漉漉的,张嘴就是一团热气。
    裴辙很细致地抚摸他,没说什么。姜昀祺之前就尝到了酒精气味,这会瞧了瞧裴辙,小声:“裴哥,你喝了多少?”
    裴辙埋在姜昀祺胸口,很久才说:“没多少。”
    姜昀祺抬了抬被裴辙重重压着的腿:“我不信,你张嘴,让我闻闻,啊——”说着有模有样:“啊——张嘴。”
    裴辙没动,笑了好几秒。
    “好像还挺要紧的,你真的不上去吗?”姜昀祺使命感陡生。
    裴辙淡淡:“你让我怎么上去?”
    姜昀祺静默几秒,觉得也是,又沉又重,太明显了。
    几秒窸窣,姜昀祺跟小动物似的往下,裴辙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这么下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结束,还不如让他自己缓缓。但没等他抓住脑袋,姜昀祺已经张嘴咬上了。
    窗外铺天盖地的雪白。风声呜呜,屋子里静谧又安逸。
    裴辙伸指给姜昀祺擦了擦眼泪,姜昀祺嘴唇通红,在裴辙说吐出来的时候,已经下意识咽下去小半,剩下的吐在了裴辙手心。
    裴辙抽来纸巾擦掉,又去吻姜昀祺,姜昀祺搂着裴辙咳了几下,说想喝水,裴辙就下床给人去前厅倒水。
    再进来的时候,裴辙开了室内的灯。
    暖暖一瓣橘黄,姜昀祺坐在床上揉眼睛,不是很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整个人乱糟糟的,卫衣还没拉下,小腹被硌出红印子。裴辙伸出拇指指腹揉了揉,又去摸姜昀祺头发:“等我一会,不会太久,待会一起回去。”
    姜昀祺点点头,继续喝水。
    喝完水,姜昀祺倒床上抱着被子看裴辙整理皮带,清脆利落的一声,姜昀祺打了个哈欠,裴辙解开领带重新系,注意到姜昀祺困恹恹的表情,笑了下,俯身亲吻姜昀祺额头,一手还打着领带。
    姜昀祺闭了闭眼,睁开眼看到窗外雪色溶溶。
    “下雪真好。”
    “每年下雪都要被裴哥亲。”
    第242章 墨菲定律
    温应尧正等着,瞧见人笑道:“打算上去叫你。”
    踏出光线稍暗的电梯,一侧雪白壁灯笔直照射在裴辙轮廓分明的下颌和宽阔挺拔的肩背。
    原本倚墙漫不经心拨弄手机的温应尧站直,一同朝前走:“我看没什么事。年底大家见个面。”
    西装外套看样子是落休息室了,深色领带一丝不苟束进马甲,裴辙手肘微抬,调整了下腕表,抬眼看温应尧的时候点头:“钱老来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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