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航拿起笔，在本子上快速的写了几行字，又问：“吃完胃疼不疼？”
    褚瑜瞄了眼崽崽爸爸在笔记本上写的字，才看一眼她就脑壳疼，收回了视线，摇摇头：“不疼呀，就是嘴巴很难受。”
    想不到那几碟子肉那么辣，她以后再也不吃辣的东西了。
    裴航仔细观察她家鱼的神色，见她脸色正常才放心。
    想到笔记本里记载着，千万不要让家里的鱼喝酒，裴航脸色一顿，淡淡的问：“你还有什么不能吃的？”
    褚瑜赶紧摇头：“没有了。”
    裴航看着她：“真的？”
    不知道为什么，被崽崽爸爸这样盯着，她心里就虚得厉害。
    褚瑜小声说：“没、没有了。”
    裴航沉着脸：“确定？”
    褚瑜咽了咽口水，小小声的说：“有、有的。”
    她想起四年前，她背着崽崽爸爸喝了酒，第二天差不多成了条“废鱼”。
    裴航神色平静。
    褚瑜：“就是、就是不能喝酒。”
    裴航翻到笔记本的前几页，里面只记载了家里的鱼不能喝酒，具体情况并没有作详细说明。
    裴航：“什么酒都不能喝？”
    “不知道呀，”褚瑜嘀咕，“上次喝了果酒，就晕乎乎的。”
    说真的，虽然四年前那三瓶酒让她难受，可是她还挺喜欢那股味道的。如果有机会的话，她还想偷偷再尝一次。
    可惜呀，这事让崽崽爸爸知道了。
    褚瑜偷瞄了他一眼，见他只顾着在本子上写东西，她叹了叹气。
    见崽崽爸爸盖上笔记本，她站直了身体。在崽崽爸爸抬头看过来时，她立即装着打了个小哈欠：“好困呀，想睡觉。”
    裴航：“今天的事……”
    褚瑜鱼心一跳，赶紧打断他的话：“是我不对，我错啦，不应该吃那么多。”
    裴航：“嗯。”
    现在听到崽崽爸爸说“嗯”，褚瑜就脑袋发晕，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裴航：“过来。”
    褚瑜下意识就绕过了书桌，走到崽崽爸爸面前。
    “今天我借了你一千块，”裴航语气冷静，“你答应了我一个条件。”
    褚瑜纳闷的看着他：“是呀，你想到要我干什么了吗？”
    哎，为了这一千块，她的鱼权都没了，太心酸啦。
    裴航目光落在他家鱼的唇上。
    无论是第一次，还是上次在酒楼，他都是被动接受褚瑜的吻。
    裴航：“亲我一次。”
    褚瑜歪歪脑袋，以为自己听错了。
    裴航和她四目相对：“我要你做的事情，是亲我一次。”
    他语气一顿：“亲一次，一千块也不需要你还。”
    褚瑜懵懂茫然的神色，立即清醒。亲一次一千块？崽崽爸爸是不是傻了呀。
    怕他反悔，褚瑜快速扑到崽崽爸爸怀里，抬头就想亲他，却被他抬手阻止了。
    褚瑜瞪着眼，满脸的着急。难道这么快他就反悔啦？
    看着自家鱼的神色，裴航低声说：“这种事应该是我主动。”
    褚瑜没反应过来，她的唇就被吻住。
    ……
    这个吻，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
    结束时，褚瑜脑袋都有些晕晕的，她愣愣的看着崽崽爸爸，发现他也在看着她。
    而且，崽崽爸爸的眼神一点也不冷，好温柔哦。就像四年前，两人第一次做完可以怀鱼宝宝的事情一样。
    裴航抱着褚瑜。
    这次完全由他主动的亲吻，在他心里才是两人的“初吻”。
    褚瑜抓着崽崽爸爸的衣袖口，盯着他此刻无比温柔的眉眼，她平时懒得动的鱼脑袋，这一瞬间莫名开始闪过各种想法。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可以还债的好主意。
    褚瑜满脸的兴奋：“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嗯？”裴航此刻心情极好，随意问，“什么事？”
    见怀里的鱼头发有些乱，他小心的一点点给她捋顺。
    想到还债的问题，褚瑜高兴极了：“你能不能多亲我几次呀？”
    裴航手上的动作顿住，看着褚瑜眉眼中的愉悦，他隐约中猜到了什么。
    褚瑜不等他回答，又说：“可以每天都亲呀，你想亲多少次都行。”
    她双眼都放着期待的光：“我还欠着公司八百多万，以后你每天亲亲，亲多少次都行。每亲一次一千……三千块，行不行呀？
    三千虽然少，可是如果崽崽爸爸一天亲她十次八次，也能抵不少债呀。
    褚瑜越想心里越是甜滋滋的，很是佩服她聪明机智的鱼脑袋，这么绝妙的主意都能想得出来。
    她满脸的急切：“怎么样怎么样？你同意吗？”
    裴航：“……”
    他低头看着自家鱼那放光的眼神。
    没听到崽崽爸爸说话，褚瑜抓住心挠肺的：“你怎么不说话呀？你有其他想法也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交流交流呀。”
    崽崽爸爸一直不表态，真是急死鱼啦。
    裴航抬手，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很晚了，该休息了。”
    他说着，抱着鱼起身，往卧室的方向走。
    没有得到崽崽爸爸的答复，她心里着急呀，整颗鱼心不上不下的，根本没心思睡觉。
    “你是不是觉得亲一次三千块太多啦？”褚瑜眼巴巴的，一副万事好商量的模样，“其实三千块我只是随口一说，你有其他想法也可以说出来呀。”
    到了卧室的门口，裴航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
    他家这条鱼，每天脑袋里面到底都在想着些什么？
    褚瑜见他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觉得自己这个主意有希望实现，急着说：“如果你觉得三千块很贵，你可以和我讲价的呀，两千……一千块亲一次也可以。”
    第37章
    褚瑜鱼心纠结不已。从三千降到一千, 太吃亏了。她嘴巴果然很笨，根本不懂得怎么和别人讲价。
    可是，她都从三千降价降到一千了, 崽崽爸爸还是不说话, 没点头答应她的建议。
    哎呀，好急呀, 急死鱼了。
    褚瑜揪紧他胸膛处的衣服, 眉眼的焦躁和急切是那么的想而易见：“怎么样呀？就像你刚刚那样, 亲一次一千块，就、就一千块而已，也不多呀。”
    好难好难, 没有鱼权的鱼真的太难了。
    褚瑜觉得这是个很难得的机会，她一定要坚持, 要争取，幸福的鱼生就是靠自己争取出来的。
    她眼巴巴的看着崽崽爸爸，垂着的双腿急得轻蹬了两下。
    裴航沉默了会，看着她家瞪着眼, 急得似乎要哭出来的鱼，他极轻的叹了叹气, 抬手揉了把她的脑袋。
    除了吃的，她脑子里大概就是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了。突然，他想到保险柜里，那三张几年前的试卷。
    三张试卷满分100, 他家鱼的卷面分都只得了30几分。
    裴航神色微顿, 若有所思的看着怀里不断闹腾的褚瑜。
    是他的疏忽，家里的小鱼去幼儿园了，大鱼也得安排上才行。
    看着崽崽爸爸的神色, 褚瑜鱼心莫名就是一颤，身为鱼的第六感告诉她，要发生可怕的事情了。
    她想呀想，除了欠公司八百多万，好像也没有比这个更让她鱼生绝望的事了。
    褚瑜把这股莫名涌现的可怕感觉压了下去。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让崽崽爸爸同意亲一次一千块这个建议呀。
    “怎么样呀？”褚瑜看着他，咬了咬牙，“如果你还觉得贵，那、那亲一次五百。不能再少啦，一次五百真的很优惠了。”
    一降再降的价格，让褚瑜鱼心又酸又涩。惨呀，她真的是好惨的一条鱼。如果不是怕掉珍珠吓到崽崽爸爸，她真的好想哭两声哦。
    听说人类男人最受不住女人哭。说不定她哭一哭，崽崽爸爸就答应了呢。
    听见褚瑜连“优惠”这种词都说了出来，裴航无奈的用力揉了把她的头发。
    “好，”裴航低声说，“我同意。”
    褚瑜楞了楞，反应过来崽崽爸爸说了什么后，整条鱼都振奋了。
    “真的真的，你答应啦？”她急呀，“真的答应啦？”
    裴航：“嗯。”
    褚瑜控制不住脸上的笑。想到什么后，她紧紧搂着崽崽爸爸的脖子：“亲一次五百，你不觉得太少了吗？能不能再加点呀。”
    裴航推开卧室的门，把鱼放到了床上。
    他瞥了眼睡得四仰八叉的小团子，听着小团子打着的小呼呼，他低头看着双眼亮晶晶的褚瑜，没忍住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