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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拿了女主剧本的咸鱼 第1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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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挑灯夜战,杨延宗就不干了,他回家够晚了,她居然忙得比他还晚?
    在第三天推门进屋她没有反应,只顾埋头聚精会神,他直接过去把账册抽了,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的懵然抬头看他的苏瓷打横抱起,他恼道:“给你这个可不是让你熬油点蜡的!”
    他转头吩咐阿正,规定了,“每天只许她白天干,每天干三四个时辰,再不许多!你们盯着。”
    “可抚恤还等着呢?”
    他恼:“底下人干什么吃的,他们会看着办,不差这几天功夫!”
    杨延宗瞪了她一眼,苏瓷只好举起双手投降了,“行,行,都听你的。”
    杨延宗这才满意了,两人搂着,翻滚进被窝,嬉闹亲热了一会儿,苏瓷圈着他的脖子说:“你吃饭了吗?”
    “吃了,在营里吃的。”
    自从前些天那事,杨延宗就自动自觉形成了报备的习惯,就怕苏瓷误会他。
    他用力亲了她一下,问:“那你呢,今天有没有多喜欢我一点?”
    他卸了发冠,披散长发,在被窝里嬉闹乌发有些凌乱,一双眼线浓长的凌厉眼眸显得幽黑明亮,在她胸口亲了一下,抬头问道。
    苏瓷:“……”
    杨延宗十分着紧这个问题,几乎每隔两天就问一下进度。
    不知道还以为在搞工程呢。
    真让人压力山大。
    她只好“嗯嗯嗯”胡乱点头糊弄过去了,赶紧搂着他的脖子亲回去,把他的嘴给堵住。
    杨延宗果然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他喘了一声,像含着蜜糖一样舍不得松开,仰头和她唇舌交缠一会儿,就迫不及待反压回去!
    很快帐内就响起了剧急的呼吸和喘气声。
    ……
    就在苏瓷忙碌着账册事情的时候,虔王与坤氏的矛盾悄然到达了顶峰。
    事件的起因,是因为要给小皇帝挑选太傅。
    小皇帝今年才九岁,还是虚岁,教育问题的重要性不言自喻,于是在老皇帝入葬封陵之后,这挑选帝师的工作就提上了日程。
    最后,坤太后和坤国舅给老皇帝挑选了内阁阁臣陈文儒,文渊阁大学士吕世平,文华阁大学士张广英,中极大学士奉思信、贾文东,还有内阁次辅坤国舅本人,以及一众侍讲侍读的的庶吉士、学士等。
    阵容不可谓不豪华,学识不可谓不渊博,只可惜这些人却有一个特点,就是一般都是年纪大的,立场中庸,而且多是寒门出身,没什么世家背景的。
    小皇帝要读书,他重点是读书吗?
    当然不是,他今日读的书学的道理,都是为了他日亲政做准备的,为了御极四海,为了坐朝理政。
    他重点不是读书,而是在读书中学会帝皇之术。
    显然,这群中庸寒门是不行的,一来,他们不会敢顶着坤氏的虎视教会小皇帝独立坐朝的本事,另外他们会不会也是一个问题。
    二来,小皇帝显然是没法从太傅团里得到什么助力了。
    没错,坤太后和坤国舅并没那么想还朝给小皇帝!更不欲将小皇帝翅膀养得太硬,以免将来反噬。
    虔王一看这太傅阵容,他就不干了!当天,虔王与坤太后爆发激烈争执,旁的虔王都能让步,但这个不行啊,你哪怕给个中等阵容,也不能这样啊,这怎么行?!
    他直接把太傅名单掷了,这个向来温文隽秀的男人首次拍桌大怒,坚决表示不同意,他说,帝师无论如何也至少从六部尚书侍郎之内各选一人,轮流给小皇帝讲述各部关窍,另外还得添上内阁首傅左丞相冯太师!
    冯太师虽平日看着什么都不理像个白头不倒翁,但这人心里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姜辛老辣,只要说动他肯真心去教小皇帝,他一个人就能抵上面一整个豪华太傅团。
    坤太后自然是不肯的,兄妹俩屡次和虔王争执不下,甚是适当退让了一些,可这次事关小皇帝将来,虔王寸土不让,让两人十分恼火。
    坤太后:“哥,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她冷冷地道。
    本来,他们的争吵是背着小皇帝的,双方都没有在小皇帝面前表露不和谐,只是随着拉锯战日渐持久,小皇帝等了很久太傅也没定下,也敏感意识到什么,开始询问了。
    “虔王对皇帝影响太大了,本就不是件好事。”
    坤太后淡淡道,她不需要,坤氏也不需要,小皇帝再多添一个“皇父”!
    现在小皇帝还小,可以后呢,小皇帝总会有渐渐长大的时候。
    坤国舅目露狠意:“既然敬酒不喝,那就喝罚酒罢!”
    兄妹俩对视一眼,杀机毕现!不是他们心狠,而是这虔王真的太不识相了,既然要斩草除根,那当尽早为妙!
    六月,天连降雨,大河南岸有泛滥趋势,虔王并工部尚书寥圭棠及一众工部官员虔王阳都北的闵、屏等县并璩州良州一带视察坝体及水情,期间旧坝崩塌,刚好正站在基台的虔王坠河,失踪了。
    消息传回阳都的时候,小皇帝正在写大字,小孩一笔一划,刚好写到今天最后一张,这时急促的脚步声踏着雨水冲了进来!
    “不好了!陛下,屏县河堤突然崩石,虔王殿下落水,不知所踪啊!!”
    全神贯注写就的一张隶书,最后一笔陡然一划,“你说什么?!”
    小皇帝霍地站起,脸色惨白!
    ……
    虔王落水失踪的这件事,于朝堂来说,不算小也不算大,毕竟虔王虽为帝父,但他过往并没有在朝中任什么要职,只在工部这个不冷不热的衙门挂一个差事。
    但苏瓷却一听就觉得有些不好了,她顾不上惋惜那个如诗如墨的仙男,她首先想的是,卧槽,坤太后坤国舅够狠的啊!
    那么,他们搞定了虔王,下一个该不会冲着杨延宗他们来了吧?
    她猜对了!
    果不其然,在下次入宫的时候,她和任氏就很敏感察觉了这种微妙的改变。
    她们进宫是因为赴坤太后设的宴。
    男人有男人的宴席,坤国舅那边主持,至于女眷这边,就多是进宫了。坤太后虽临朝摄政,但她总不好三天两头就请一大群的文臣武将进宫宴饮,于是男人那边就交给坤国舅,她主要在内宫设各种小宴,邀请宗室及新旧权贵家的女眷进宫聚话。
    这种皇家茶话会,任氏和苏瓷这一个多月来也参加过多次,坤太后一贯尚算和颜悦色,而长秋宫宫人太监则十分的热情备至体贴入微,所以这茶话会闷是闷点,但真心不难过。
    但今天,才进长秋宫们,苏瓷就立马察觉了变化,引路宫女变成了坤太后身边的二等宫人白玫,并且对方的微笑制式了很多,引苏瓷和任氏到地方坐下后,白玫就微微俯身,告退了。
    苏瓷接过小宫女奉上的茶盏刮了两下,和任氏对视一眼,两人都不约而同打醒十二万分精神。
    ——就在前几天,杨延宗和季元昊已经拒绝了离都去当封疆大吏了。
    两人和坤氏之间,一下子就变得微妙起来了。
    苏瓷就很担心自己会成为敲山震虎传递讯号的其中一环,偏偏太后传召,又不能不来。
    只是饶是两人再是小心谨慎,处处留神,有些事情却不是她们想避就能避开的。
    在小宴结束,坤太后先领着哭哭啼啼的小坤氏进了内殿安抚说话,众女眷纷纷起身告退,两人也想着赶紧溜之大吉的时候,宫女白玫从内殿出来,福了福身:“二位夫人请留步,太后娘娘有些话想和二位夫人说呢。”
    苏瓷:“……”
    苏瓷还能怎么样,只能站住了。
    两人站了大概有一刻钟,其他人都走光很久了,殿内杯盏桌案仍在不过空荡荡的,白玫回来见了,“咦?二位夫人请稍坐,太后娘娘怕是有些时候才和王妃娘娘话罢。”
    她又示意小宫女给苏瓷和任氏重新上茶。
    苏瓷只好和任氏坐回去了。
    谁知这么一坐,却坐出大事情来了!
    苏瓷和任氏的位置是连在一起,这宫殿不大,她们坐席是刚好在接近后殿门的位置,两人小心看了看脚下和凳子,没问题,才提着沉重的裙摆坐回去,谁知身子刚一动,忽感觉背后碰到一个什么东西!
    “乒嘭”一声!
    是瓷器摔了个粉碎的骤响。
    苏瓷任氏连忙转身,妈的身后这群人什么时候钻出来的!
    没错,就是两人小心提裙坐下的时候,后殿帘一掀,钻进来两个抬着条案的小太监进来,条案上面,放着一个一尺多高的精致青花美人觚。
    这个青花美人觚底座细细,脖子细长优美,被一碰,直接哐当摔了个粉碎!
    满地碎瓷,所有人瞬间失色,坤皇后身边的一等宫女白霜目眦尽裂:“这可是先帝御赐给大皇后娘娘,大皇后娘娘临终又赠与我们太后娘娘的!!”
    先帝御赐!
    还是御赐给前任坤皇后的,大坤皇后就赐给现任坤太后啊!
    艹,这个罪名可扣大了!
    苏瓷心下一凛,只得咬紧牙关,和任氏“啪”一声跪在地上。
    这地儿没有地毯,光滑的水磨金砖又冷又硬,没一会儿,膝盖就又麻又痛。
    她们足足跪了半个时辰,但却并没有见到坤太后,据说坤太后大怒,最后在梁姑姑的劝慰下,梁姑姑出来将二人训诫一番,之后才允许告退。
    妈的,疼死了!
    苏瓷这辈子还没吃过这样的哑巴亏,气死她了,腿又疼又麻,掀起一看淤青了一大块,只可惜杨延宗没在家,这几天的敲山震虎并不独她,坤国舅开始小幅度削杨延宗季元昊手里的兵权,他连续昨天连今天都待在营里。
    阿正和张婆子说给杨延宗送信,苏瓷想了想,摇了摇头:“先不用了。”他还忙着,况且打碎那个花瓶确有其事,作为臣子一方,这个小哑巴亏只能注定咽了。
    她叫人打了热水和冷水,轮流冷敷热敷,又搽了药酒揉开淤青,爬上床睡了。
    不过苏瓷没想到的是,没过两天,又来了!
    这一次,是“失言”。
    天知道!她和任氏基本都没说话,只是旁人聊起话题,坤太后问她们意见,两人很谨慎回答了,谁知坤太后突然翻脸,把她们又罚了。
    不过,其他人被叫进去训诫,训诫完应该就走了,就她和任氏和苦哈哈地跪着。
    得,不管她们说什么,人家就是来找茬的,没了这个茬,还有下一个,谁让人家是国母是太后呢!
    一连两次,苏瓷身心疲惫,被扶着爬上车时,她对任氏说:“不行了,我下次不来了。”
    频繁被召进宫赴宴,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恩宠呢,颜氏就酸溜溜过几次,就合该让她进来跪跪!
    他妈的,苏瓷说什么也不再来了!
    “任姐姐,你呢?”
    任氏揉了揉膝盖,对苏瓷温柔笑了笑,却摇了摇头:“你还能说旧伤复发,那我呢?”
    苏瓷去年重伤,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可是她却不行。
    “况且,夫君如今对上坤氏,已是多有不易,我也帮不了他什么忙,不添乱总是好的。”
    坤太后最多让她们跪跪,其他是不可能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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