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宅屋

嫁到漠北以后 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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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那些人不知是从哪来的,崖城禁严,硬闯绝非明智之举。
    看来只能用那令牌出去了。
    一来一回不过半日,沈瑜卿上了轿,也没有喜服换,妇人给她扔了件衣裳,沈瑜卿拿起看了,布料实在少,她没穿。
    这大约是那户人家抬姨太太,连礼俗都没有直接将她送进了屋。
    两个婢女伺候。
    一人带她去沐浴,出来时她那身衣裳搁置到一处,婢女给她拿了新的胡裙。
    沈瑜卿展开,微微一滞,“这是给我穿的?”
    婢女回,“是。”
    那胡裙是嫣红色,只有两片薄薄的布料,上身抹胸,下身裙摆勾流苏,堪堪遮住腿根。
    “我不穿。”沈瑜卿扔到一旁。
    婢女道:“姑娘,这由不得你,老爷进来看到你没换这身衣裳最后吃苦头的还是你。”
    沈瑜卿坐着不动。
    两婢女显然是见惯了这种场面,当即抱着她来时穿的胡衣往外走,“你要是不穿,这些衣裳也没了。”
    她的胡衣里除却随身带着的药还有给魏砚带去的汉草。
    沈瑜卿纠结一番,开口,“行了,衣裳放那,我穿就是了。”
    陆家在崖城商业大,名声不小,算到沈瑜卿已是第九房姨娘,陆老爷对这事孜孜不倦。
    对着妆镜,沈瑜卿眼看里面的人,妆容精致,眉眼妩媚,眼尾稍稍挑着,似是勾人。又一身风尘胡裙,哪还寻得见半分上京贵女的模样。
    沈瑜卿对镜看了眼便离开,想等拿到令牌,她必要让那个陆老爷吃吃苦头。
    夜幕降临,侍奉的婢女退下,沈瑜卿从胡衣内翻出药握在手里,只等着人来。
    门闸动了下,沈瑜卿听见声,坐在原处,手中的药紧了紧。
    接着,门打开,屋外进来一个男人的身影。
    面遮银具,勾勒出挺拔的鼻梁,薄唇紧抿。黑发束着金玉冠,身披玄黑大氅,脚踩云顶金靴,竟是罕见的中原人扮相。
    沈瑜卿思虑他是不是妇人口中的陆老爷时,倏忽对上他漆黑的双眸,眼底幽幽,莫名的熟悉。
    门闸关上,男人一步步朝她走近,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过,眼底眸色愈发得深了,饶有兴致的模样。
    沈瑜卿退了一步,手里攥着药,倏地听外面一人声,“这美人就给老弟了,老弟慢慢享用。”
    直到声音停下,那人走远。
    沈瑜卿料想他应不是陆老爷,心里记挂着令牌,开口,“你是谁?”
    男人不答。
    沈瑜卿咬住下唇,道:“你是从城外来的?”
    男人还不说话。
    沈瑜卿有些烦了,没耐心再绕弯,干脆道:“你若有出城令牌,先拿出来,我自然会听你的话。”
    “是吗?”男人低笑一声。
    沈瑜卿听这声音愈加熟悉,她看着他摘下面具,露出她熟悉的脸。
    是魏砚。
    沈瑜卿一怔,轻声出口,“你怎么来这了?”
    魏砚几步过去抱住她,胡衣短,她感受到他大掌的温度,还是烫的。
    “你又怎么心甘情愿到这给别人做妾了?”魏砚搂着她的腰,眼底沉沉。
    哪里是她心甘情愿?分明是她被困在这了。
    沈瑜卿抿起唇,方才还没觉得,被他这么一说,喉咙竟堵了下,手推他胸口,“还不都是为了你,现在你还来嫌弃我,你滚好了,我自己也出得去。”
    魏砚听她那句“还不都是为了你”心滞了下,仿如一股暖流滑过。
    他低眼,看清她眼尾红了,不禁又笑道:“哭了?”
    沈瑜卿别过头,“我没有。”
    魏砚捏她下巴,低头在她唇上轻轻碰了下,眼里依旧是笑的。
    沈瑜卿看出来了,心里不快,“你笑什么?我这副模样很好笑吗?”
    魏砚说:“好笑。”
    沈瑜卿眼白他偏过头。
    “怎么不直接让厉粟去买药,倒自己亲自去了。”魏砚唇轻轻地压下,亲着她,寸寸描摹。
    沈瑜卿呼吸着,心里还有气,不想回他的话他又硬是逼问她,最后冷淡敷衍道:“我忘了。”
    也确实是忘了,他的病拖不得,当时她什么都没想。
    他的唇是烫的,气息也是。
    沈瑜卿感受到,冷着脸问了句,“你高热是不是还没退下去?”
    魏砚掌心擦过她的腰腹,他手搂着,呼吸重了重。
    方才他一进屋便看清她了,妆容精致,眉眼是从未有过的妩媚,还有这身穿了等于没穿的衣裳。
    还好来的是他,还好他来了。
    眼底沉了沉,开口答她的话,“没。”
    第51章 .不见你会走吗?
    沈瑜卿手触着他的额,摸到一手滚烫,她眼凝着。
    魏砚没再让她碰,臂抬了下,将她的腕抓在手里,沉声,“张禾在外面接应,我们先出去。”
    沈瑜卿轻轻点头。
    魏砚松开她,从怀里拿出一块牌子,上刻崖城二字,“这是通行的令牌。”
    沈瑜卿接过,微怔了怔,“你怎么拿的?”这是关外,崖城内到处都是犬戎人,不像漠北是他管辖之地,他哪里会得这块通行令牌。
    魏砚看着她,“你以为我怎么找到的这?”他薄唇抿了抿,“我醒来就听说你独自出了科洛里,便立即带人去寻,又动用几处暗庄,费一番周折才找到这。”
    沈瑜卿一怔,记起他进来时是遮着面具的。
    她这才仔细看他,玄黑大氅罩身,里面是绛紫圆领长袍,右臂有外氅罩着也不易让人看出异样。脚下不是惯穿的革靴,换了一双云纹锦靴,腰坠玉佩,一副贵胄王孙模样。是了,他本就是上京的天之骄子。
    魏砚脸上没了笑,盯着她,眼底幽沉,“漠北不是上京,危机四伏,不管为了谁都不要拿自己去涉险。”
    他喉咙滚了下,“就算我死了,你也别管我,无论如何都要确保自己的安全。”
    沈瑜卿眼眸微动,他这番话意味太多,方才的气反而没了。眼转向别处,唇抿着,没说一句话。
    两人静了一瞬,魏砚到案上拿起白日她换下的胡衣,“你那身换了。”
    胡裙短薄,她穿在身上露出雪白的肩,不过他掌宽的腰腹,纤细的腿,白得像光下的玉。
    魏砚不禁多看了几眼,嘴边又浮了笑,沈瑜卿注意到他目光,唇咬了下背过身。
    背后一臂伸过来,手里拿着她的胡衣,他低笑,“躲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沈瑜卿拿过衣裳,手攥得紧,背对着他穿。
    门外忽一声响动,魏砚目光一凛,单手勾住沈瑜卿的腰将她往榻里带。
    沈瑜卿一惊,腰背靠在软榻上,身前是他,贴得紧,鼻尖触到一起。
    她一双眸定定地看着他。
    魏砚拽过榻里的被子盖住她,遮得严严实实,“外面有人。”
    沈瑜卿眼看向外,小窗停着一道黑影。
    “出声。”魏砚手抱她的腰,身低靠着她。
    沈瑜卿蹙眉,“什么?”
    魏砚笑,“不知道这时候该做什么?”
    沈瑜卿看清他眼里的坏,明白了,张张唇,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魏砚掌用力,沈瑜卿一痛,闷哼了声,手揪着她的衣襟。
    “继续。”魏砚开口。
    沈瑜卿看他一眼,咬住下唇偏了偏头,好一会儿低低出了声,跟猫叫似的。
    那道影晃动片刻,才没了人。
    魏砚侧眼看过去,听人走远,站起身。
    沈瑜卿也跟着坐起来,胡衣穿到一半,她系着扣,眼眸低垂着,没看他。
    穿完胡衣换了革靴,她穿好,静静坐着。
    叩门声倏地响起,沈瑜卿抬眼。
    魏砚遮了面具,冷声,“谁?”
    “老弟啊,是我,我看那小丫头忒不禁折腾,怕你不尽兴又让人给你选了一个。”
    门闸晃动,魏砚将沈瑜卿推到里,给她盖了云被。自己松下领口,一身的浪荡不羁。脸上挂起痞笑,摇摇晃晃去开门。
    “行了,别拍了!”魏砚敞开门,眼扫了圈,目光漫不经心地盯在仆从带来的胡姬身上。
    陆华看他这副模样,开怀道:“听说那小丫头娇小,怕老弟不尽兴,就给你又送了一个。”
    陆华使了眼色,那仆从推着胡姬进门,魏砚一把搂到怀里,手勾着她的腰。
    “不知老弟可否满意?”陆华问。
    魏砚笑,“兄长眼光我还有何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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