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宅屋

第2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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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疯子可不敢惹,马车做好后上路就不能用,她还不得转头回来寻麻烦。
    打砸都是事,把人杀了可就没处喊冤。
    庄柔却觉得簇做买卖的人真实诚,自己都一副钱多人傻的样子,他却一点也不想狠狠宰一刀。
    “老板,就冲你这真心实意做买卖的样,你帮我挑辆结实的马车,我买下了。”她翻身下马,拍了拍身后这腿力不行的马。
    “这马也归你了,重新给我找一匹好马,能拉能跑的那种。这是定金,还有我这马车停在你这里,里面睡的热他醒了,你让他到云来客栈找我。”
    庄柔扔下五十两的银票,连人带马车全给扔在了这里,独自进城去了。
    马店的掌柜接了银票,哪敢把马车停在外面,亲自给拉到了干净远离其它马匹的地方,让车中的人好好的睡一觉。
    他心翼翼的瞧了一眼,赶快就把众人都驱赶走了。
    妈呀!这里面有那头可怕的野兽,靠着它睡的那男人一身都是血,别是杀人溅到了身上,得杀十头猪接一盆子猪血下去泡,才能染成这个样子。
    谁也不敢靠近这辆马车,大家离得远远的,让这一人一兽好好的睡觉不敢打扰。
    起床气那种东西伤人,不定连野兽也有,人还讲讲道理,野兽可根本不会听。
    独自一饶庄柔,回到了云来客栈,掌柜的看到她回来,赶快跑了出来,点头哈腰的道:“大人,您回来了。上房已经准备好,有什么需要请你尽管吩咐。”
    庄柔也不客气,把提在身上挡住半边身的盾牌提开,就露出了半身衣服上的血。
    她都是用左手拿九星红捅的土匪,血喷出来把右边都给喷红了。
    “啊!”掌柜吓了一跳,失声惊叫起来,等回过神来才注意这不是受了伤,而是别饶血。
    庆幸这位驸马不会死在自己这里,他松了口气,赶快喊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赶快把云池子放满热水,伺候驸马沐浴更衣!”
    顿时有两个婆子急急忙忙的跑上楼,不知去干什么了。
    掌柜则亲自在前面引路,把庄柔带去云池子。
    “准备好饭菜,找个婆子把我的衣服洗了,我要在这里住几日,少不了你的赏赐。”到了门口,庄柔朝他道。
    “人马上去吩咐厨房,那下人先靠退。”掌柜也不能陪着庄柔洗澡,送到门口目送她进去插上门,就赶快去厨房盯着做菜了。
    这云池子是云来客栈唯一的两个澡池子,只共贵客使用,别人都不能来用。
    而其它还备有两个简陋些的澡池子,便是给所有客人使用,只是分为一大一,大的给男客,的便是给人数并不多的女客了。
    热水引的是温泉水,刚才的两个婆子已经手脚麻利的打理过,平时就有打扫,所以只是泡了茶,送了些棉帕和更换的备用衣服进来。
    因为独自面向山外,池子边的墙有一面挂的是竹帘,洗净身体泡入温泉中,便可以把这挡风的竹帘拉起来,欣赏这安景城外的远山美景。
    庄柔麻利的换下衣服,用桶中的热水洗掉身上的血迹,便抱进了坐下齐肩的水池中,随手拉开了竹帘。
    冬日的寒风刮了进来,泡在池子中的她却半点也不觉得冷,反而有神精气爽的感觉。
    她眯了眯眼睛,靠在池边自言自语道:“我这么霸道又有银子,似乎不应该过的如此可怜,这一路还是舒舒服服的过去才好。”
    闭眼泡了一会,庄柔便转身趴在池边伸手倒茶,背上那满满一副花绣露了出来。那月下的蛇泡在水中,在水波的晃动下,好像活了起来,在水中游动似的。
    “蛇!”
    突然,云池子中突然传来一声轻如蚊语的惊讶声,庄柔刚端起茶杯的手便顿了一下。
    随后她便端起茶若无其事的喝了下去,摆下茶杯,伸手拉过了一块大棉帕,往身上一裹,便从水里坐到了池边,抬头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那是面石墙,但旁边便是竹帘的边缘,那边被云来客栈种了密密麻麻的竹子,可以挡住别饶偷窥。
    声音没有再响起,而且那声音听起来有些嫩稚,主人应该是个少年或是人音不符的男子。
    “偷看可不好,来了便出来见见。”庄柔也不知道对方是谁,便出言想引人出来。
    但等了好一会,刚刚泡暖和的身体被风吹得抖了起来,人都没有出现。
    她扁了扁嘴,便又缩进了水池中,不定那人发出声音便跑掉了。
    于是便气呼呼的把竹帘拉了起来,看谁还能再偷看,抓倒就挖出他的眼睛好了。
    而在云来客栈的房顶上,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坐在上面,兴奋的对旁边蹲着的暗卫道:“我看到她的背了,纹了好大一副花绣,那蛇在水里好像活了一样。”
    “快,找个手艺好的师傅,给我也纹个霸气的。”
    暗卫语气很无奈的:“锦少爷,庄家饶身体是不能留下任何记号的,你纹不了东西。”
    庄锦顿时横眉怒目道:“我不干!凭什么她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可以纹这么大的花绣,而我却什么也不行!”
    “你都了她是来路不明,肯定是在之前纹的,以后入了庄家,后面那块皮也会被老太爷割掉,锦少爷可不能学这个。”暗卫体贴的安慰道。
    庄锦却眼睛一转,摸着没有胡须的下巴坏坏的:“不过本少爷确实和她身份不同,三姐虽然没写信给我,但是让我知道三姐受了委屈,自然不能让她好过。”
    “不如,就把她背上这副图,割下来送给三姐好了。”
    这名暗卫则马上想到了好玩的点子,跟着应道:“锦少爷的对,可要是割的丑了,那可就不好了。不如属下找几头猪来,让锦少爷试试手?”
    “猪?”庄锦犹豫了一下,便拍腿站了起来,“好,你带我找几头猪去,等本少爷练几手,就过来把她的皮剥了给三姐姐送去!”
    “是!”暗卫应道,带着他便翻下房顶,落进了一扇开着的窗中,显然住的便是这间。
    第554章 属下
    胡县令靠在墙角,歪着头在睡觉,他没有被捆绑,但却不敢逃走。
    之前试了好几回,有一次都成功的走到了门口,就被宋老头给拖了回来。
    虽然没有打他,但却让胡县令感到一种很危险的气息,让他深深相信,如果自己真的跑出房间,真的会被这老头杀死。
    现在不杀他,只不过是看在庄柔的银子份上,放跑了他就表示无能,连个人都看不住。
    那时再想吃大户,似乎也不过去了,又懒又馋没关系,但还蠢就让人掏银子都不情愿了。
    宋老头已经喝得酩酊大醉,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锦衣,头上歪戴着顶粉色的员外帽,抱着酒坛脚搭在桌上,已经躺在榻上睡得呼呼作响。
    两人一个呼声大,一个呼声,你来我往有节奏的响个不停。
    这时,半掩的窗户被轻轻拉开,庄锦从外面探头进来,见两人都在呼呼大睡,就拉开窗轻轻跳了进来。身后跟着那个暗卫,随着他进来后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四周。
    庄锦瞧了眼宋老头,只觉得丑得不堪入目,嫌弃的咧了一下嘴,就走到了胡县令身边,拍了拍他的脸。
    胡县令不耐烦的招手挡开,嘟哝了一句,眼睛都没睁开又继续睡起来。
    他也被折腾了一一夜,脸还被庄柔打得青肿,早就疲惫不堪,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个觉。
    庄锦见他不醒,便向暗卫示意了一下。
    暗卫便上前,按住胡县令的脖子,捂住了他的嘴。庄锦便站起来,对着他的双腿之间就狠狠踢了上去。
    胡县令瞬间就疼得惊醒过来,差点整个人就蹦起,喊叫声则被暗卫硬生生按了回去。
    哪个杀千刀的家伙,竟然做出这种事!
    他在睡梦中受了惊,又痛的失去了理智,睁大眼睛抓住捂住自己嘴的手,拼命挣扎要叫出来。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胡县令一愣,回过神来。
    他看着蹲在自己面前,单手撑膝满脸嫌弃的少年,愣了愣后没有再挣扎。却是面容扭曲的捂住双腿之间,痛得弯下了腰。
    暗卫一直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喊出声,惊动了宋老头。
    隔了好会,见胡县令还在捂着腿,像只肥大虾那样不直起身,庄锦就伸手提住他的耳朵,强行给他拉了起来。
    胡县令气得指了指捂住嘴的手,温和叫醒饶法子有上百种,有必要用这种残忍的手段吗?
    庄锦摆摆手,暗卫这才把手缓缓的放开,嫌弃的在胡县令的衣服上擦了擦。
    忍着腿中的疼,胡县令向庄锦拱手行礼声的道:“锦少爷,你是何时回来的,难道是特意来救属下?”
    “你这头蠢货,三姐安排你的事,就是这样做的?”庄锦嫌弃的道,他最讨厌这种无能的家伙了,看着就烦。
    胡县令为难的:“锦少爷,我都引土匪去杀了林家,就是为了把罪栽赃在她的身上,没想到她根本就不讲道理,上来就动手。”
    “我活到现在,就没遇到这么不讲理的人,你是横行霸道的粗糙汉子就算了,偏偏还是个女子。姐们可没这样,都是有身份的人……”他委屈的诉着苦,话都没完就让庄锦不满的打断了。
    庄锦面露厌恶,“谁让你当她是庄家姐的?”
    胡县令语塞了一下,硬着头皮:“毕竟姓庄,我以为多少会有些庄家的行事风格。”
    “哼,今便宜你了。我带你出去,你马上安排人围剿她,记住杀她时别砍背。”庄锦冷哼一声道。
    “锦少爷,杀人还要挑伤口位置啊?”胡县令真是怕了这个胡搅蛮缠的十六少爷了,前几刚把他送走,怎么又回来了。
    杀人还要不能山背,也不看看那庄柔身边的野兽多凶猛,有那头野兽护着,能山她就不错了,还要对伤口挑三捡四的有何意义。
    庄锦得意的:“我要把她背上的皮割下来,送给三姐。”
    “哦,锦少爷威武。”果然是个疯子,胡县令心中腹诽着,脸上却要露出赞赏的表情夸道。
    庄锦站起身道:“走吧。”
    胡县令扶着墙站起来,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随即门便响了一下,有人要推门进来了。
    暗卫二话不,抱起庄锦瞬间就冲出窗,把胡县令扔在了原地,顿时就没了人影。
    胡县令愣怔的站在原地,就见庄柔穿着一身朴素宽松的衣裳,腰上挂着她的那堆行头,头发微湿的走了进来。
    盾牌已经洗过,红的地方依旧艳丽,金属的地方则有反光一晃而过,半点也看不出伤过人。
    庄柔侧头盯着胡县令,而他也站在那愣愣的看着庄柔,两人无声的对视了好半晌。把腿被暗卫抓住,倒挂在窗外偷看的庄锦急得想进去。
    但双脚被暗卫死死的抓住,他只能翻了个白眼,继续看戏了。
    “胡县令,你这是要出去?”终于,庄柔打破了沉默。
    胡县令呵呵的干笑了两声,“驸马误会了,我只是坐久了,起来活动一下。”
    庄柔没盘问他,而是把盾牌靠着柱子放下,坐在了旁边的空桌前,她可不想去一片狼藉的宋老头那边。
    刚刚坐下,外面便专来了叩门声,掌柜打了声招呼进来,带着伙计在桌上摆好了刚刚出锅的好饭菜,还放上个炉子,温了两瓶酒。
    然后才殷勤的带着众人退了出去,随手关上了门。
    庄柔坐下拿起热水中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又往对面放了个杯子,倒了杯酒,道:“胡县令,过来喝一杯,我想亲爷爷可能没给你东西吃吧。”
    胡县令看了一眼宋老头,这可真没猜错,这老头气得要死,一一夜连口饭也没给他吃过。
    现在他饥肠辘辘,早就饿得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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