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天书里，余笙好整以暇的看着付航撬瓷砖的莫名动作。
    只觉得这么一本正经，严肃的撬瓷砖的模样，格外可爱。
    而付航，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皆被人尽收眼底的事情，毫不知情。
    他看着眼前已经被自己撬开一个大洞的地板，眉头紧锁。
    “为什么……什么都没有？”付航不解道。
    半趴在地上，凑近洞口仔细闻了闻。
    却发现，之前还非常浓烈的臭味，已然消失。
    现在，只剩下潮湿的水泥味儿。
    余笙见付航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简直快要被乐坏了。
    她从天书里出来，然后斜靠在卫生间门口，“小航航，你这是……在干嘛呢？”
    “砰！”
    原本正在沉思的付航，背着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手里的工具也顿时落了地。
    “……媳、媳妇儿……”付航强扯笑容，结结巴巴道。
    只是，那笑容却是比哭还难看。
    “嗯，说说看，你到底在干嘛？”余笙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问。
    “我……”
    付航脸色有些尴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余笙。
    余笙见此，突然轻笑，“哦~我知道了。”
    “你、你知道了什么？”付航问。
    余笙：“你应该是在找尸体吧？对吗？”
    付航：“呃……”
    余笙：“那你找到了没？”
    付航尴尬的挠了挠头，“没有。”
    “噗嗤，你当然找不到咯。因为……它不在这里。”余笙眨巴着眼睛，邪邪一笑道。
    “！！！”付航瞳孔一缩，“你你你……你真的杀人了？”
    付航简直感觉不可置信，“走，媳妇儿，你赶紧跟我去自首。到时候我会为你请最好的律师，为你辩护。我不会让你死的，你相信我。”
    付航说着，一把牵着余笙的手，就要往外走。
    “……”余笙眼皮一跳，“诶，停停停，你别拽着我。咱们有话好好说。”
    “媳妇儿，我知道你们这种天才，大多疯狂起来简直堪比魔鬼。但是作为夫妻，作为救民于水火的消防战士，我绝对不能包庇你罪行。但是媳妇儿你放心，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永远陪着你。生死相随。”
    付航依旧用力的拽着余笙往外走，丝毫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
    一路上，他不断的给余笙普及法律知识，并且教导她绝对不能触犯和挑战法律底线。
    余笙一头黑线，只能任由她牵着走。
    公寓距离派出所并不远，两人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的路，就到了目的地。
    见两人走进去，警察立即贴心询问他们。
    “两位请坐，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付航：“警察同志，我们是前来自首的。”
    警察闻言神色淡淡的点点头，“将你们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吧！”
    这样的事情，他们见得多了。
    所以并没有任何的惊讶。
    所里有时候还会有小朋友在家长的陪同下来到派出所，然后一边哭一边自首道，“警察叔叔，我是来自首的，我偷了爸爸妈妈的钱钱。”
    遇到这种情况，他们简直哭笑不得。
    最终也只能批评教育一番，然后让他们回去。
    说起来，派出所这个地方，还真是像极了街道办事处。
    各种打架斗殴，民事纠纷……
    简直层出不穷。
    付航看了余笙一眼，示意她自己说。
    只可惜，余笙丝毫没有要配合的意思，反而对着付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随即将头扭到另一边。
    眼不见为净！
    实际上，余笙的心里是崩溃的。
    她这是做了什么孽？
    才会碰到这么一个呆头呆脑的男人的？
    要不是因为这是暮暮其中的一块儿碎片，她都忍不住想要嫌弃。
    付航见余笙不说话，只得替她开口，“警察同志，是这样的，我今早起来之后，发现卫生间和卧室都有很强烈的腐臭味。经过一番询问之后，这才知道是我媳妇儿不小心杀了人……”
    紧接着，付航脑补了一大篇见色起意，然后被媳妇儿反杀的戏码。
    并且越说越起劲。
    越说越激动。
    到最后，他开始打感情牌。
    说自家媳妇儿刚满20岁，还是个孩子……
    说她也是正当防卫什么什么的。
    余笙站在一旁，简直听得目瞪口呆。
    见付航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她忍不住开始回想。
    是不是自己真的什么时候杀了人而不自知？
    余笙还在天马行空的思考着，或许自己梦游啥的……
    却没想到，冷不丁的手上传来一阵冰凉。
    随即，两名警察押着她坐在位置上，一脸严肃的问：“姓名？”
    “……余笙。”余笙愣愣的回答。
    “年龄？”
    “20.”
    “职业？”
    “在读博士研究生。”
    “……这么高学历，书都读哪儿去了？”
    警察惊讶的看了余笙一眼，然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她。
    “……书都在学校。”余笙抿了抿唇，心累的回答。
    “杀了人，还不知悔改，居然还在这里说冷笑话！”警察一拍桌子，怒声呵斥道。
    “……我没杀人。”余笙摇头否认。
    “没杀人？没杀人你来自首什么？没杀人你老公还来污蔑你不成？”
    “是的，我老公就是在污蔑我，因为他前一段时间在任务中被烧坏了脑子。”余笙一本正经道。
    “……”被烧坏脑子的付航。
    “……”将信将疑的民警。
    之后，民警又问了余笙好几个问题。
    余笙自然乖乖的一一作答。
    这一解释，民警自然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但是为了确保余笙所言属实，所里还是派了两名民警去余笙家里查看。
    余笙一路上与付航保持距离，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家。
    可是，付航依然坚持余笙屋里有问题，所以他在路上也忍不住一遍遍询问余笙。
    “媳妇儿，你到底有没有杀人？”
    “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那家里为什么这么臭？”付航明显不相信。
    “那你问你自己啊？我怎么知道？”余笙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两位民警相视一眼，面面相觑。
    心里想着，这两口子，怕是假夫妻吧？
    看了笔录的他们，自然知道这位男士还是屡获战功的消防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