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9章 指手画脚
赵府主看着被众人围攻的太上长老,脸上流下了苦涩的泪水。
这个将将赵府支撑了这么久的男人,看着这完全看不出模样的赵府,看着已经走火入魔的父亲,就连自己最爱的儿子也受了重伤,终于留下了悲伤的泪水。
三大家族的族长看着悲伤的赵家府主,或许是兔死狐悲,或许是其他原因,也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完全没发现赵家府主泪水下面一闪而过的杀意。
远处的天空泛起了光芒,漆黑的夜幕即将消散,黎明即将到来。
一道有一道身影从城外飞了进来,几个呼吸之间就来到了这块废墟之上,这些来调查追杀令阴谋的各派弟子终于来到了浔阳城。
“各位道兄有礼了。”谢沐然抱拳向着身旁漂浮的几位各大门派弟子施了个礼。
“杜兄,这是雷霆山庄的陌上花,陌兄。”杜玄向那位陌上花行了礼,那陌上花是个俊秀的青衣书生,手中还拿著一卷书籍,要不是腰间悬挂着雷霆山庄的标识,绝对没有人知道这位俊秀的书生是雷霆山庄的刀客。
“这位是相国寺的三木法师。”谢沐然指着一位光着头的僧侣向着杜玄道,杜玄同样施了一礼。三木法师披着袈裟,双手合十对着杜玄宣了个佛号。
“至于,这两位就是水榭楼的高足和冥生殿的执事了。”听着谢沐然不冷不热的话语,杜玄也没有在意什么,同样对着两位穿着黑袍的人施了一礼。
那两位却什么也没有说,水榭楼的那位还还了一礼。至于冥生殿的那位却什么动作都没有,黑袍之中还发出了冷冷的笑声。
“呵呵,凡人。”
被自家师长满了十几年的杜玄并不知道面前这位穿着黑袍的人是青山的敌人,或者说整个冥生殿的人都是敌人,不管是山上还是山下的青山弟子都是这么一个观点,只有杜玄不知道。
至于听风阁和水榭楼,又是另一番江湖恩怨了,不然两个同出一源的宗门也不会变成如此这般。
杜玄也没有在意冥生殿那位的无礼,转过身看着远处的战斗。险状态跌生,已经两三个人受到了致命的伤害,要不是身旁还有着许多的同道帮自己扛着火力,早就惨死在赵家太上长老的手下了。
“谢兄,你们不准备出手么?”杜玄疑惑的看着谢沐然,然后又望了望身后其他宗派的弟子,当然冥生殿的那位就被杜玄选择性的无视了。谢沐然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自己下山是来调查有关追杀令的阴谋的,对于这些强大宗门的人来说,除了自家的人其他人的死活和自己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不管江湖如何动荡,天下的强大的一品势力还是只有那八个,他们控制着九州许多的资源。就算头上还有着三大超一品势力的存在,但是这三大势力基本上都不会干涉江湖的诸多事物。
其实原本是有一个势力在管着江湖的诸多不平之事的,所以后来就在诸多势力明里暗里的打击下不得不解散宗门,但是即使这样那个势力依然是屹立在九州之巅,那个被天下围攻的势力就是青山。
也正是因为追杀令的阴谋牵涉到了那座山,不然这些一品势力是绝对不会这么在意的。
解释?强大的一品势力需要向谁解释?
事实证明还是需要向别人解释的,那就是那些更加强大的势力。
不论是这些一品势力还是许许多多的其他人都想那座山上的人走下山,剑疯子不是最可怕的,更加可怕的事情是,那一座山上的人都是剑疯子。
于是,谢沐然和其他宗门的人才来到了这个地方,准备揭露这个可怕的阴谋。
“三木大师?陌公子?”杜玄转身向着其他两人问道,还不待向水榭楼的那位开口,那位就弯腰向着杜玄行了一礼。
无能为力,杜玄整个人都不好了,丹田中的黑暗逐渐充斥着整个空间。此时的杜玄也陷入了一个莫名的境地。
“哈哈哈,这就是修士,这就是你们这些强大宗派的人做出来的事情。”听着杜玄的问责,众人一声不吭。
陌上花将手上的书也收了起来,至于三木大师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至于杜玄更是不敢去看杜玄那愤怒的眼睛。
远处已经有人死在了赵家太上赵老的手下,众人都知道,如果没有人制止走火入魔之中的这位,那他一定会将浔阳城的所有生灵给屠杀殆尽,最后不知道杀向何方。
但是谢沐然等人却不敢出手,不是担心杀不死赵家太上长老,而是这件事和谢沐然等人完全没有半分关系。江湖之中哪有那么多儿女情长,哪有所谓的路见不平。
杜玄第一次对于山下的世界感到厌恶。并且有了一股深深的绝望。
冷风吹过,阵阵尘土被扬起,远处的碎布随着风慢慢翻飞。
一股凉意弥漫了杜玄的心间。可笑的江湖,可悲的人性。黑袍之中冥生殿的执事看着被杜玄说的无言以对的正道弟子,发出了肆意的嘲笑。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小子看在你让这群伪君子都吃了瘪的份上,本座给你个痛快的。哈哈哈....”
黑色衣袍慢慢吹起,天地之力激荡,一道内劲从黑袍之中向着杜玄就冲了过去。黑袍中还传来难听的声音“教你个乖,不要去嘲讽那些你惹不起的人,下辈子一定要记住了。”
谢沐然身上紫光一闪,那道黑色的内劲就被打的无影无踪。谢沐然盯着隐藏在黑袍中的人道“我谢沐然的朋友不需要你这冥生殿的老鼠来指手画脚的。”
黑袍人冷笑几声也不在意谢沐然的举动,似乎刚刚的疯言疯语以及那一道黑色的内劲都是梦幻一般。
至于旁边的三木和陌上花以及水榭楼的那位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冥生殿这些人的这种举动。
杜玄收束住了心中的激荡,冷静的看着远处的战斗,也只有眼角的淡淡的黑色才能证明他内心之中的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