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宅屋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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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辉的表演不露痕迹,台词虽不多,形体和眼神却深入人心,非常容易引起共情。
    周朗夜直到这时才有点后悔自己应该早些到场,应该坐在白辉给他挑选的座位上看一场完整的演出。而不是在曲终人逝时,站在距离舞台最远的一排,面对一个仓促哀伤的结局。
    再后来是演员谢幕、观众献花,整个剧场灯光大亮,台上落满了彩纸。白辉很受高年级的学姐欢迎,一众年轻演员中就数他接的花束最多,最后实在抱不下了,只能放在脚边。继而有几位校领导上台祝贺,摄影师也跑到台下,开始安排全员合影。
    周朗夜直到这时才走到7排16座,站在那里等待白辉。
    在场观众大都已经离席,他拿着一束白玫瑰,立在纷乱散开的人群中,白辉很快就看见了他。
    场内光线很好,周朗夜甚至能够清晰辨出白辉脸上的每一分神情变化:刚谢幕时低垂着眉眼,似乎还没有从角色中脱离出来;然后被很多女孩子簇拥着收下花束,又慢慢笑开,样子乖巧可爱;再后来有几个学姐攀着他合影,甚至上手摸了摸他的脸,他又有些无奈。
    直到看见站在观众席上的周朗夜,白辉的表情倏然变得生动明媚了,他冲着周朗夜绽开笑容,扬起手隔空挥了挥。
    周朗夜也点了点头,掏出手机给白辉发了一条信息:在侧门等你。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我也想为你做一回好人
    实验剧场的侧门靠近一条小巷,周朗夜沿街停了车,白玫瑰放在车盖上,他本来打算抽支烟打发时间,但想到一会儿要见白辉,不愿他闻到自己身上的烟味,于是忍住了。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白辉独自从剧场出来,抬眼望见一街相隔的周朗夜,立刻就跑向了他。
    周朗夜扬声说,“慢点,别摔了。”
    那抹轻俊的身影已经奔到跟前,周朗夜张开手,白辉投到他怀里。
    夏夜微凉,彼此的怀抱却很暖。白辉卸了妆,戏服也已换下,随意地穿了一件印有“校庆六十周年”字样的文化衫,下身是一条运动裤。因为体型过于瘦削,周朗夜轻易地将他整个揽住了。
    “我来晚了,只看到话剧的最后一幕。”周朗夜语带歉意。
    白辉在路灯与树荫下隐隐绰绰地笑,半埋在周朗夜颈间,磨蹭着他,“你来我就很开心了。”
    周朗夜抚着他的背,感叹,“这么容易满足......”
    白辉仰起头,“不是还有花么?”
    刚才周朗夜站在观众席中间,手持白玫瑰的样子很引人注目。其余观众都在走动退场、交际谈笑,唯独他站着不动,神情认真地望着白辉,眼里没有旁人。
    距离他们重逢至今已有数月,这是白辉第一次感受到周朗夜没有过多掩饰的感情流露。
    周朗夜一手圈着他,一手拿起花束递到他面前。
    白辉从他怀里退开一点,接过玫瑰,说“谢谢”。
    周朗夜问他,“你们表演以后没有聚餐什么的吗?”
    ——有是自然有的。但白辉说,“我不和他们去了,我们回家吧。”
    周朗夜也不愿把他送回那群总有几个意图不轨的同学之中,更不愿他在其中喝醉。白辉既然说了跟他回家,他便反手拉开副驾的车门,让他先上车,然后自己绕过车头进入驾驶座。
    车还没发动,白辉摁住他的手,倾身靠近。周朗夜知道他要做什么,及时扣住他的脸,哄他,“等回家再亲。”
    白辉似有些不解,小声抱怨,“只是亲一下。”
    周朗夜却笑了,摁着白辉的一侧肩膀把他压回座位,对他说,“你只想亲一下,但我没那么想。”
    -
    白辉怔住的间隙,车已经发动起来,他在光线昏暗的车里看向周朗夜英俊的侧脸,想从对方脸上找出某个答案,过了一会儿,又垂头看着手里的白玫瑰。
    轿车驶出小巷,在深夜的大街开得快速平畅。窗外的景色浮掠而过,好像一幕连接时空的电影长镜头,抒情又文艺,贴合着白辉此刻隐约微妙的情绪。
    对于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白辉内心充满了一种不安的期待。
    周朗夜起先没有打扰他的沉默,后来行驶到一条繁华的商业街,周朗夜问他,“晚餐吃了吗?”
    白辉说,“吃了一点。”
    “我带你去买点宵夜?”
    白辉想了想,觉得自己不怎么饿,就说,“秦阿姨应该做了晚饭吧,不用在外面买了。”
    周朗夜也没有勉强他,就这样一路开上了半山别墅。
    白辉被自己心里那个似乎有些根据的猜测搞得心神不宁。他太年轻,没有恋爱经验,也不会掩饰自己的紧张,下车时避开了和周朗夜对视,进屋以后就径直去到厨房,总之他的反常表现令周朗夜感到哭笑不得。
    当白辉蹲在冰箱前翻找食物时,周朗夜走了过来,将他一把拉起,另只手关上了冰箱门。
    白辉没有防备,脚下踉跄一步,跌入周朗夜怀中。
    他下意识地“咦?”了一声,眼睛微微睁大,像只受惊的小动物。
    这样懵然可爱的反应反而让周朗夜更想欺负一下,于是抵着他退了一步,将他压在冰箱门上,问,“你昨晚和我说,还有半个月就要进组了?”
    白辉小声回答“嗯”,眼睫频频眨动。
    “后来我睡着了,你还说了什么?”周朗夜微笑着看他。
    白辉回想起自己昨晚在床上的大胆告白,眉心蹙起,喃喃道,“你要是真睡着了,就该什么也听不见。”
    周朗夜把他搂得更紧了,低声哄他,“说的什么,嗯?”
    白辉红着脸,慢慢地复述,“我还有半个月就进组了……在那之前想和你做一次……”一双清亮的眸子随之抬起,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看向了周朗夜。
    周朗夜摇头笑了笑,然后耐心地和白辉解释,“我不是对你没有想法,只是,你这么乖,我也想为你做一回好人。”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要紧张了,你没准备好,我们就等以后再来。”
    白辉的眼睛忽闪忽闪,双唇微启,不知是想说自己准备好了还是没好。尽管还没和周朗夜亲吻,他的面颊和嘴唇已经因为情动而不自觉地变得红润诱人。
    周朗夜心里也抓挠难耐,面上却没有表露,以两根手指刮蹭了一下白辉的脸,“你今天在学校忙了一天也累了,去休息一下。我把吃的热好了再来叫你。”
    白辉本想说自己用微波炉加热一杯牛奶什么的就好,周朗夜不等他开口,“听话。”
    他只得由着周朗夜安排,走到厨房门口时回头和周朗夜说,“那我先去冲个澡,你随便弄点吃的就行了。”
    -
    过了半个小时,白辉穿着浴袍走下楼梯,面对客厅里温馨浪漫的烛光、琳琅的餐盘和食物,投影在墙上的《机器人瓦力》的电影开场画面,脚下倏忽顿住,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周朗夜拿着一瓶白葡萄酒从地下室出来,神情轻松地和他说,“秦妈今天的菜做得不错,有白灼虾和烤鸡胸,卡路里都很低,我们喝点酒。”
    白辉知道他其实预先为自己安排过,心里被捂得温热,朝他走过去。
    周朗夜在他来到跟前时,对他说,“你今天在台上演得很好,我听到很多同学夸你。”
    说完,就吻住了他。
    敞阔的房间没有开灯,散落点缀的烛火围绕着他跳动,将两个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投映在墙上。
    周朗夜的吻由浅到深,一寸一寸渗入白辉———搅动他的唇舌,扰乱他的呼吸,让他无法思考,整个沉浸在周朗夜为他造出的美梦里。
    -
    如果说周朗夜是那个不动声色撒网的人,那么白辉是束手就擒的俘虏。
    深入绵长的热吻以后,白辉抓着周朗夜的衬衣袖子,垂着眼说,“就在今晚吧。”
    可是周朗夜一点不急,低头咬着他的耳垂,“先吃饭,不舍得让你饿着。”
    说完,揽着他的肩,把他带回客厅。
    电影已经放起来了,白辉坐在沙发里,一会儿看看他最喜欢的皮克斯动画,一会儿看看周朗夜。
    他认识了周朗夜这么久,起先当他是哥哥,对他心生仰慕,也做过他的学生,叫过他“学长”,与他分离了三年,后来又追逐着他,成为关系暧昧的情人,总之他们之间变换过各种各样的身份。直到今晚,白辉才觉得自己在周朗夜心中有了些分量。
    他接过酒杯,小口地饮啜。周朗夜戴上一次性手套,开始替他剥虾。
    白辉坐着没动,很快手里就捧了一个盛满食物的盘子。他心满意足,对周朗夜说,“别剥了,你自己也吃点吧。”
    周朗夜在聚会上已经吃过一轮,这时就只是陪着白辉一边观影一边喝酒。
    白辉往胃里填了些食物,又喝了两杯酒,渐有几分醉意。他偏头靠在周朗夜肩上,抬手指着屏幕,懒懒地说,“就这一段,在台词课上,我拿过全班最高分......”
    众所周知,瓦力是一台不会说话的机器人,白辉惟妙惟肖地模仿着那个简单机械的电流声。周朗夜觉得他实在太可爱,再也按捺不住,起身把他压进沙发里,同时卸了他手里的酒杯。
    白辉半眯起眼,抬头望着男人,笑说,“还没喝完呢......”
    周朗夜仰头将那一口酒饮尽,继而俯身吻在白辉唇上,以舌尖顶开他的唇齿,慢慢把酒喂给他。
    两个人脑中已余无多的理智,在这个酒精迷情的深吻过后荡然无存。
    白辉发出轻声地、难耐的低吟,两只手抖着,去解周朗夜的衬衣扣子。周朗很快将他欲行不轨的两手钳住,扣着他的手腕反压过头顶。
    白辉的浴袍本就系得松散,轻而易举被周朗夜解开了,周朗夜又一次吻住了他,在唇舌交缠间半是诱哄半是威胁地说,“别乱动宝贝...是第一次么?我不想把你弄痛......”说着,咬住他的下唇,“你要是再引诱我、让我忍不住了,那我也没办法。”
    ……
    他整个人仿佛都被色/情的意味侵染了,却又透出一丝不可比拟的纯情。
    周朗夜将他放回枕上,抽了两张纸巾给他擦脸,低声问他,“还痛吗?”
    白辉摇摇头,抬手揽住周朗夜,尽管意识还不太清晰,心意却很笃定。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缓缓说了五个字,“学长,我爱你。”
    然后似乎是怕周朗夜为难,就此以吻封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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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只要你想,那也是可以的
    “和我做...是不是没那么舒服?”
    白辉在睡去之前,抓着周朗夜的衬衣边襟,试探地问。
    周朗夜将他压到怀里,哄着他,“很舒服。”
    白辉埋在他胸前,沉默少倾,又说,“那下次...我们再试试?我肯定不会哭了。”
    周朗夜偶尔会为他这种单纯感到心疼。
    如果白辉愿意,他甚至想给他一座不会长大的永无岛,让他在那里无忧无虑,自在徜徉,永远只将一颗真心付给周朗夜。
    “哭也没关系。”周朗夜叹道,揉着他的黑发,“可能是我想把你弄哭,想看你无助的样子。”
    白辉似乎愣了愣,周朗夜也没再说什么。
    过了良久,怀里的小朋友才轻声回应,“......只要你想,那也是可以的。”——是一种予取予求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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