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
姜亦恩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唇的余温在她的小蝴蝶中心晕染开一圈又一圈热浪,很快,她就浑身酥碎了。回眸转身,看见安寻梨花带雨的眼眸,心里泛起细细密密的酸疼。
安姐姐,你不乖哦。
倾身,轻轻环过安寻的脖颈,带着她慢慢倒下,让她半躺着靠回了浴巾垫着的地方,自己也顺着她身边空隙躺了下去,一点一点,趴在了她的身边。
说了要把肩膀也泡到水里的。
她嗔怪她。
安寻心脏砰砰直跳,意识有些游离。女孩贴的太近了,近到她稍稍一放任呼吸就能几处贴合。她们之间,仿佛已经什么都不隔了,又好像隔着一条不可逾越的边界。
她不知道,此刻应该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她。
矜持,端庄,都太难了。
小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打开了花洒,在她周身加着热水,雾气升腾,让她有些发晕。她还没有好好看过她的女孩,泡沫几乎挡住了所有,她也不敢细细感受她的女孩,她怕她会难以自持。
小恩,太晚了,我们该睡了。
花洒突然被放掉了,一双纤柔的臂弯环绕过了她藏在水下的娇柔,湿润的额头慢慢抵上了她的脖颈,轻蹭了蹭。
女孩急促的呼吸放肆萦绕在她耳边,胸口的起伏不定狂妄扰乱着她残存的理智。
安姐姐,我忍不住了我想吻你
姜亦恩的身体,已然是坝后洪,弦上弓,装乖巧,玩泡泡,都是她在悬崖边上的垂死挣扎。就在安寻吻落她后背的那一刻,她彻底掉下去了。
真的,没办法了。
求你抱抱我抱抱我好吗
安寻看着那双春意萌动的眼眸,听见女孩带着哭腔的急促求索,终于崩溃了。
终于忍不住拥住她,终于忍不住细细感受她。
女孩比她想象中更轻柔,更纤细,身上像抹了一层鲜奶油,她不敢用力,她怕揉碎她,她怕她化在怀里。
可她好想陷进去
气息破碎了,神志恍惚了,她知道现在就算开口,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颔首亲吻女孩的额头,来表达心意。
姜亦恩懂了。
她没有一拥而上,而是百般克制,慢慢起身环抱住了安寻,藏在怀下,安抚着鬓角湿发,绵绵落吻,从额角,到眉心,到眉眼,到脸颊,到鼻尖
唇,终于汇合。
安寻无措的双膝在水平面上起起落落,找不到定所,终于被那带着血痕的白皙扣住,安落,交错,揉蹭。
她终于还是,覆水难收了。
怀抱在水下撩动起阵阵波纹,她们也随着波浪摇曳,她的女孩,在低低哼吟,好悦耳。
她不敢相信,如此沦陷,竟只是一个吻而已,那如果如果
她不敢想。
水,漫在她的胸口,热,弥在她的鼻息。唇齿再不分离,她就快窒息了。
小恩,我喘不上来气
作者有话要说: 姜亦恩:发现一个华点,老婆说我们该睡了(敲黑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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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姜亦恩放过了她的唇, 游至霜雪香凝的脖颈,只是乖乖地亲吻,不敢让她留下印记。
偶然, 窥探到水中点点粉色微露, 心头泛起滚烫,像一阵电流穿过, 瞬间摧毁了理智。贪恋着,渴望着,想尝到那粉色的香甜。只一瞬迟疑, 便深吸了一口气潜入水下。
像奶油融进了月光里。
她知道, 那温柔的人儿一定会同意的。
柔软的唇, 在粉色边缘轻碰了一下, 安寻猛然一颤, 像是受到了致命一击,凄凄落泪。
小恩,不要
拒绝的声音太轻了, 女孩没有听见,又或者破碎得不成意, 女孩听不懂。
她只能抱着女孩稍稍起了点身,浮出水面,微微睁开眼,看着怀中小奶猫满足地吮吸着自己身上凝结的甘露,乖巧可爱得要了命, 便不忍心再拒绝。
明明是绵绵薄力, 却快把她揉碎了,闭眼仰靠回浴缸边缘,不敢再说话, 只怕开口就成轻吟。
姜亦恩抬头看了眼安寻,见那人凝着眉把头偏向一侧,咬着唇,屏息隐忍着什么,额角打湿的碎发不断滴落下露珠,顺着脸颊滑下,在下颌角勾勒出晶莹剔透的光亮。
不知道是汗露还是水珠,烧退了吗?她还在担心。
说实话,她幻想过,幻想过春天里的安寻,甚至幻想过她娇娇在怀里低吟的姿容,偶尔,也梦到过。今天就算只是感受到冰山一角,也知道从前的幻想都是小儿科。
安寻比她想象中,更让她着迷。
甚至于那隐忍着不出声的骄傲,给她带来的都是无尽的撩拨。
稍稍离了点身,轻扶着安寻湿润的柔发,满眼疼惜和迷恋。
安姐姐,别忘了呼吸
安寻又羞又恼,她没忘,她只是做不到,唇齿间能放出的所有,都是支离破碎。
好在,女孩只是蜻蜓点水后就离开了,就在树下转了一圈,连成熟的果实都没有舍得品尝。
她天真的以为,离开了就好。
却不料这一离,让流浪的轻舟再也找不到可以停靠的海岸,几乎要被覆没,亦或者被风浪拍碎。
她再也受不住这蜻蜓点水般的折磨,有些急促地低头亲吻着女孩的秀发,揉着她的耳鬓、后脑勺,带着几近央求的泪眼,苦苦寻找着落点。
她真的,受不住了。
她放弃了,矜持什么?就给了吧,就完完整整的,毫无保留的,给她的女孩。
小恩,要了我
姜亦恩猛然心口一颤,她没有预期要走到这一步。
她意识到自己过火了,她不该去撩动水下的诱惑。安寻会疼惜她,她又何尝不疼惜安寻,她也舍不得啊,舍不得就这样草草地让那人浪费掉第一次欢愉。
更何况,她心里还有一个始终未能解开的结。
最后,她停了弦上弓,起身从温柔的怀抱里抽离,没有一句解释。
安寻茫然睁开了眼,怅然若失,见小丫头低着头一言不发,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海浪没有击碎她,此刻心头泛起的酸涩却把她覆没了,她没有办法逼她的女孩,只能努力平复着女孩亲手造就的一切支离破碎、起伏不平。
她委屈又低落。
甚至,有些不堪。
我以为你在等我开口,所以才她欲言又止,轻凝着眉苦笑:算了,也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她忍下全部,不舍得怪罪,依然温柔地揉了揉女孩的头发,恋恋不舍地在女孩额间落下一个轻吻。
起身,穿了浴袍,也替沉默不语的小丫头裹好从水中带出,细细为她沾干了水露,拿了条干毛巾,亲手为她擦着头发。
安姐姐,你不怪我吗?姜亦恩见安寻依然对她那么温柔,有些无措,也有些心疼。
安寻摇了摇头,浅浅一笑:我们可以慢慢来,是我太心急了,忘了我们小恩还是个小宝宝呢。我吓到你了,是不是?
不是的安姐姐,我想要说完,女孩沉默良久,才喃喃低语:可是我还不确定,你会不会后悔。
安寻顿了片刻,心头一软,无奈笑道:傻丫头,这有什么好后悔的?我知道这是我们的第一次,紧张我也会有,但不应该有什么负担,它不象征着女人的贞洁,我们的每一次都应该是珍贵、美好的。况且,我当然是心甘情愿的。
她果然又开始做心理健康疏导了。
可她错会了女孩的意思。
姜亦恩抿了抿唇,转过身望着安寻温柔的笑眼,又犹豫了半晌才轻启唇齿:安姐姐,你的烧退了吗?
安寻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嗯,应该是退了。
那你现在清醒了,后悔吗?
姜亦恩望着安寻的目光,似乎是不安,又好似是坚定,坚定得必须要确认什么,不容许一丝戏谑。
什么?安寻被女孩认真的神情盯得有些怔愣,什么都还没发生,她能后悔什么?
姜亦恩犹豫片刻,继而道:
第一次,你吻我,是情急之下,我知道你后悔了对吗?我看到了我看见你在车里,打了自己一耳光很疼吧?
脸色,沉得不尽落寞。
安寻心里惊颤,如刀绞般疼了一瞬,缓缓放下了为女孩擦头发的手。
那天,姜亦恩犹豫片刻还是追下了楼,想让安寻带上她一起去灾区,却不料亲眼撞见那一巴掌落下。她怔怔停在原地,看着安寻启动了车,再也没敢追上去。
她看到了,但她假装没看到,假装那一记耳光与她无关。后来安寻回来了,给她带了一杯奶茶,摸着她的头说我怎么可能丢下你,她幸福到快要昏厥,却没有讨要安寻临走前承诺的交代。
她不是忘了,她是不敢。
第二次,你说要把我带回家永远做你家的小朋友,是因为被陈奶奶的酒灌醉了。
第三次,你预约我未来女朋友的位置,是因为做噩梦吓昏了头。
这一次,你答应做我的恋人,可是你发烧了,你晕倒了,我不知道你明天一觉醒来,会不会后悔。
似乎,安寻走向她的每一步,都是在不清醒的时候迈进的。姜亦恩每一次都答应了,却也每一次都在心里暗暗给自己留了余地允许安寻后悔的余地。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她知道一但跨越了那一步,就回不了头了。
安寻怆惶地听着女孩的层层讨伐,每说一句,就在她心口温柔一刀。
原来那些清醒和不清醒,都被女孩感知到了,原来每一次后悔和顾虑,都会让女孩如履薄冰,原来每一次得寸进尺,女孩都经过了谨慎的考量。
难怪即便再宠溺再纵容,她都不敢骄纵任性,难怪她一直那么乖,乖得让人心碎。
安寻颤抖着叹息一声,好疼,疼得肝肠寸断,疼得撑不住含胸隐忍,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瑟瑟发出一句:
对不起。
姜亦恩心里咯噔一下,她不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会不会让今晚的一切许诺都变成黄粱一梦,可是,她还是继续了:
我知道第一次并不意味着什么,我也知道以后的每一次都很宝贵,可是,你真的想好了吗?如果我们那样做了,就不能再做朋友,不能只是像姐妹家人一样相处了。
就只能,是恋人了。
她不想要昙花一现,她要的是长久。
哪怕不做恋人,她不可以失去安寻,她不可以让安寻委屈。
安姐姐,你不清醒的时候,真的好可爱好可爱,我喜欢的不得了。
可是,我不能丢下那个清醒的安寻,我不想她明明后悔了却什么也不说。更不想她在心里自己跟自己打架,打得遍体鳞伤也不喊疼。
你知道吗?清醒的安姐姐,都还不会撒娇呢
安寻恍然间明白,女孩不是在讨伐她。女孩对她一切的好,都不是为了得到她。临阵逃脱,是保护,是等待,是一往情深,是不辜负。
她又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被人捧在心尖儿上的滋味。
她动容,尤其是那句:
我不能丢下那个清醒的安寻。
沉吟片刻,用玩笑的口吻嗔怪她:说得好听,看都让你看完了,你以为你临阵逃脱,就有回头路了?
姜亦恩一惊,脸上赤热,摸了摸红得滴血的耳朵,焦灼道:那你也看了我嘛
安寻眉梢一挑: 我可没像某些人,都潜到水下去了。
我我一下没忍住嘛姜亦恩快哭了。
安寻忍俊不禁:好了,我逗你呢,而后又深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小丫头的脸,正视了她的顾虑,认真道:
小恩,我跟你道歉,我不该在不清醒的时候做重要的决定,我让你不安了。那我现在,很清醒很认真的告诉你,我愿意,而且,不后悔。
我确定,我想和你成为恋人。
姜亦恩惊喜地仰起头望着她,泪眼汪汪,又是满目欣喜:真的吗?真的一点、一点都不后悔吗?
是,一点都不后悔,她把小丫头揉进怀里,亲吻了她的耳鬓,悄悄细语:我只后悔没有早一点陪在你身边,后悔自己瞻前顾后了那么久,让你等得好辛苦,是不是?
姜亦恩沉闷的脸瞬间开了花,一双梨涡洋溢着烂漫地笑,兴奋得像个得了糖的孩子,一把搂起了安寻,转了一整圈: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
哎!你把我放下!地滑!安寻紧抱着女孩的脖颈,吓得许久才敢睁眼,低头看着女孩的浴袍乘着风漾开,像绽放的百合花。
等等!那是什么?
为什么恍惚中看见了隐约血色?
迷离中,眼神一点点聚焦,她看清了,若隐若现的白皙里,分明就有几道血痕。
心脏,狠狠失重了一瞬。
挣扎着下来,推开了小丫头,急切关问:你腿上有伤?哪来的?
姜亦恩本还不情愿放下怀里来之不易的宝贝,听见这一问,瞬间凝固了笑容,局促地藏了藏双腿,低着头手足无措。
我问你话呢,你没听见吗?
安寻再次追问,语气也突然变得冷硬,依然没有等到答复。
无奈,只好把一声不吭的小丫头抱到床上,让她趴下,去客厅翻找来药膏,蹲在床边,细细看着那一道道血痕,心疼得眼眶发涩。
姜亦恩见安寻也不说话了,这才呢喃低语:安姐姐,你别生气,我是怕你担心才没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