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越没有穿警服，她穿一身红色的休闲运动装，映衬出她洁白的肌肤，显得明艳动人，精神抖擞。
    金灿灿发现，刘越身上焕发出的一种清纯可人的气息，让他无法抗拒，深深地陶醉其中。
    “布置任务吧。”刘越坐下来，喝了一口牛奶，但是没有动那个面包。
    金灿灿把关婷的资料推到了刘越的面前，问：“这个人你见过吗？”
    刘越扫了一眼上面的几张照片，摇了摇头：“没有！”
    金灿灿说：“她叫关婷，是凌云科创总裁白雪莹的生活秘书，也就是贴身保镖。以前当过特种兵，身手不错！”
    刘越又看了一眼照片，说：“金队，你怀疑她监守自盗？”
    金灿灿微微一笑，说：“陶局跟我们说过，没有破案之前，任何人都可以是怀疑对象。”
    刘越沉吟了片刻，说：“如果是她干的，那就有两种可能，一是她对白总不满，盗走公司的机密，意欲报复；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和白雪莹合谋，给我们玩了一个障眼法。”
    “你分析得有道理！”金灿灿满意点了点头，说：“从现场情况来看，这个人不仅身手不错，而且非常熟悉凌云科创，所以，我觉得，我们的调查就从白雪莹身边的人入手。”
    刘越长舒了口气，对金灿灿的敏感判断也是暗暗钦佩：“金队，需要我做什么，布置任务吧。”
    “外围的调查交给老鲁他们去办，你去一趟监控中心，调看一下案发前后凌云科创办公大厦周边的监控视频，重点就看看有没有关婷的踪迹。”金灿灿看一眼刘越，说：：“这种事，鼓噪又繁杂，组里除了你，还真没有谁能干得好！”
    “明白。”刘越站起来，说：“那我现在就去。”
    “你稍等，我开车送你去。”金灿灿和颜悦色地说。
    “不用，我开了车。”刘越婉拒道。
    “反正我们顺路，我正好也要找监控中心的老柳谈一谈。”金灿灿说着，抓起警帽，也站了起来。
    刘越跟着金灿灿出了市局办公大楼。
    此时太阳已经高挂在东边的天际，火红的朝霞染红了停满警车的大院。
    刘越打起精神，上了金灿灿的三菱越野车。
    一路上，金灿灿小心翼翼地开着车，各自回忆起在警院里的青春岁月。
    车里突然飘荡出“零点乐队”every night every day的歌声，忧伤苦涩的吟唱和壮怀激烈的嘶喊交织在一起，让刘越的心一下沉浸在一种悠然惆怅的淡淡伤感之中，她感到眼睛酸酸的，有些湿润。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们谁也没有说话，仿佛彼此都有默契似的，放纵地让温柔绝望而饱含激情的旋律静静地流淌过心田。
    越野车在霞光满的街道上朝监控中心疾驶。
    反复重放的歌声淹没了他们的思绪：
    “oh，my baby，你走得太快，别让距离将你我分开，遥远的祝福让心无奈，我的未来失去了色彩，oh，yeah，黑暗中我在默默地独自回味，想着你的好和我受的累，理智地体会那份苦涩滋味，再也看不到你脸上的美……”
    “这是我在上学的时候最喜欢的歌。”金灿灿声音低低地说。
    刘越点点头，她揉了揉眼睛，“我也很喜欢。”
    “是不是让你‘触歌生情’，想起了伤心往事？”金灿灿问。
    “什么呀，哪有那么多的伤心往事啊？！”刘越摇摇头，连忙掩盖自己情不自禁流露的心情，“我只是被感动了，警院的生活太令人难忘了。”
    “呵呵，我只知道你是个敢想敢做的女警，没想到还这样‘多情善感’啊！”一曲曾经在校园流行的歌曲将他们之间的距离缩短了很多，金灿灿说起话来也就随便了起来。
    “其实我并不是多愁善感的女生！”刘越放松了下来，她发现金灿灿还保留着一颗细腻情感的男孩之心，把他当作聊聊心情的伙伴倒是不错：“金队，难得感动一次，还让你看到了，真不好意思。”
    “哈哈，应该是我不好意思，偷看了你的心情。”金灿灿调低了歌曲的音量。
    刘越也是嫣然一笑，说：“我从小就张牙舞爪的，特开朗，喜怒哀乐都会写在脸上。”
    “小刘，你这样漂亮，在警院一定是个人见人爱的校花吧？”金灿灿侧过头，笑咪咪地问道。
    “警院漂亮的女生多了，哪里轮得到我呀。”刘越的心情渐渐开朗起来。
    “我不相信，追求你的男生肯定能从食堂排到女生宿舍。”金灿灿夸张地恭维道。
    “怎么可能？从食堂到女生宿舍，有一千多米呢！”刘越咯咯咯地大笑起来：“爱一个人和被一个人爱都很辛苦。我是一个传统的女生，当了刑警，表面上很凶悍，其实内心很保守。”
    车里弥漫的柔情似水的歌声，刘越明显能感觉得到，金灿灿对自己的好感。
    越野车接近了监控中心，减慢了车速。
    把刘越送进了监控中心，金灿灿去柳主任办公室转了一下，迅速返回了市局，上楼梯的时候与陶卫民不期而遇。
    两个人都觉得有点尴尬，双方都站在原地停顿了一秒钟，也没有说话，几乎就要抬腿起步擦肩而过。
    “小金，进展还顺利吗？”陶卫民先开了口。
    “不太顺，线索不多。”金灿灿回答，他停顿了一刻，又说，“陶局，其实我觉得，这个案子应该由你牵头。”
    “没什么，玉龙局长的能力也很强！”陶卫民摇摇头，还想说点什么，但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两个人顿时都感到一阵轻松，相视而笑。
    “陶局，你忙吧。”金灿灿说完，匆匆上了楼。
    电话是局长乔鹏程打来的，让陶卫民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敲门进了局长办公室，乔鹏程告诉陶卫民，他已经把案件的情况向省厅的游厅长作了汇报，这让陶卫民倍感意外。
    理论上说，市公安局归市委市政府领导，并不归省厅直接领导，除了业务方面的工作，市局局长一般不需要也不应该向省厅领导汇报。
    乔鹏程的非正常汇报一定有他特别的考量。
    “乔局，省厅有什么指示？”陶卫民急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