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灵怎么变成这样的，你得告诉我！”夏汐然不傻，哪怕失去孩子，盛沐灵都没犯病，怎么出院后反而忽然犯病了？
    她蓦地想到盛慕琛出事的那晚，她先开车来恩心医院，让沈若若和刘姐随后再过来的。
    难道盛沐灵知道盛慕琛出事了，所以才受不了打击的？
    沈墨沉默了好一会。
    盛沐灵似知道两人有事要谈，不再挣扎着往外跑，乖乖坐在沙发里，抱着抱枕：“宝宝乖，宝宝睡觉觉……妈咪唱歌给宝宝听……妈咪还会做公主裙呢。”
    沈墨本就紧拧的眉头拧得越紧。
    盛沐灵唱完一首儿歌，又喃喃自语：“宝宝快点长大，妈咪可会扎辫子啦，妈咪还要教你弹钢琴呢。”
    一声又一声的像刀子一样扎进沈墨的心脏。
    “好吧。”沈墨闭了闭眼，将那一日在病房里盛沐灵亲口承认偷吃流产药的事实说出来。
    “不可能！”打死夏汐然都不会相信，盛沐灵会吃流产药。
    “不管你信与不信，这都是事实。”沈墨又将盛慕琛出事的那晚，盛沐灵去公司的经过说了说：“告诉你这些，并不意味着你就有指责我的权利。”
    “我没想指责你。”夏汐然知道沈墨之所以肯说出这些私事主要是向她表达诚意。
    她想了想，说道：“虽然我现在没证据，但是沈墨，以我对沐灵的了解她不可能偷吃流产药！”
    “我知道你现在认定是她吃了流产药，同样她也自己承认吃了流产药，但是我还是要告诉，这件事我会查清楚。要是盛沐灵没吃流产药，孩子是因为其他原因而没的，沈墨你必须给沐灵一个交待！”
    夏汐然说这些话的时候，硬逼着自己不往沙发那边看，她怕看过去会因为心疼而流泪。
    “我们算是盟友了？”沈墨却这样问道。
    “沈墨，我要你明明白白的答复我！”夏汐然口吻强硬。
    “……”沈墨黑眸淬满了淡漠：“可以。”转身要走。
    “等等！”夏汐然叫住他，再开口的语气不像之前那样强硬：“还有件事，我想找你确认一下。”
    “说。”沈墨耐着性子。
    在夏汐然看来，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沈若若，和盛沐灵没什么关系。
    “江北的出事和你有关吗？”夏汐然盯着沈墨的脸，不放心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沈墨是谁？当即猜到了什么，说道：“夏小姐怎么不和江北联手，反而冒险试探我？”
    看吧，难怪盛沐灵不是沈墨的对手，恐怕一个她再加上两个盛沐灵都不是沈墨的对手。
    这个男人聪明的像长了透、视眼，能轻易看透他人的内心。
    “就像沈总说的那样，因为我是聪明人啊，当然知道江北和沈总谁对我更有利。”夏汐然这样回道。
    “既然夏小姐如此有诚意，那我应该礼尚往来。”沈墨又打了个电话。
    差不多十几分钟以后，江助理来了。
    江助理进门后，将手里的文件夹递给夏汐然，说道：“如果盛太太不信，可以去查。”
    夏汐然打开文件夹看了看，惊讶地看向沈墨：“江北的意外和你无关？那江北怎么说‘同为受害者’？”
    “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沈墨看了看腕表：“从国外聘请来的专家傍晚会抵达江城，他们稍作休息后便开始研究针剂的具体成份，以及制定治疗盛慕琛的方案。”
    沈墨临走意味深长的看了盛沐灵一眼，盛沐灵好像感应到了什么，忽然放下抱枕，跑到沈墨面前。
    “盛慕琛是我哥，你知道我哥在哪吗？”盛沐灵紧紧拽着沈墨的衣角：“我哥可厉害了，他卧室的墙上全是奖状，你是我哥的同学吗？我哥几点回来？”
    自从唐医生走后，再醒来的盛沐灵好像不认识沈墨了，在她的意识里除了偶尔提到江星，再就是宝宝和盛慕琛。
    她还是第一次在犯病的时候不再依赖沈墨，沈墨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好像丢了什么宝贝似的。
    “我带你找哥哥？”沈墨鬼使神差的来了这么一句。
    “好呀，找哥哥去咯。”盛沐灵很开心，走出院长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没忘记和夏汐然挥手说再见。
    夏汐然可以肯定，盛沐灵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是谁。
    “夏小姐尽快去沈宅。”沈墨这话在提醒夏汐然，尽快去沈宅照顾盛沐灵，至于盛慕琛这边有他。
    “好的。”望着缓缓合拢的电梯门，直到再也看不见沈墨和盛沐灵，夏汐然才彻底放松。
    过程虽然有些曲折，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她赌对了。
    沈墨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坏，不管他是为了沈若若，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至少没有赶尽杀绝。
    至于江北的事情，她还是会去查证的。
    ……
    回沈宅的路上，盛沐灵似乎忘记宝宝的事情，一直在说关于盛慕琛的事情。
    她像如数珍宝一样的告诉沈墨，她的哥哥盛慕琛是如何如何的厉害，如何如何的疼爱她，她又是如何如何的膜拜……。
    听得沈墨脑中尽是‘盛慕琛’这个名字在徘徊。
    “对了，你和我哥是什么时候认识的？”盛沐灵好像没注意沈墨阴沉的面色，望着沈墨的侧脸又道：“说起来，你没有我哥帅啊，我哥的鼻子比你高挺，嘴唇嘛也比你的好看，他……”
    “盛沐灵！”沈墨突来的一声呵斥，吓得盛沐灵脖子一缩。
    刚好车子驶进沈宅。
    刘姐认出是沈墨的车子，疾步过来迎接。
    随着‘砰’一声大力甩车门的声音，沈墨黑着脸来到副驾驶座这边，有些粗鲁地将盛沐灵扯下车，又扛在肩上。
    “啊，你放我下来……”盛沐灵虽然脑子不清醒，但是危险意识还是有的，她挣扎着想要下来。
    刘姐哪敢开口，赶紧开溜。
    沈墨扛着盛沐灵上了二楼，又一脚踹开卧室门板，将盛沐灵丢在了床上，附身压下去。
    “……”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盛沐灵好像认出沈墨了，急忙推开他，说道：“你不要这样，会压到孩子的。”
    倒在一旁的沈墨脸色更黑了。
    盛沐灵却握住他的大手，放在小腹上，柔声说道：“宝宝不要怕，爸爸不是有意的，爸爸在跟宝宝开玩笑呢。”
    沈墨没说话，不过起伏不定的胸膛已经暴露他的情绪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