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宅屋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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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浅晞没懂,却跟着点了点头。
    伊浅晞故意说得很大声,木仁在一边听着瞬间气恼:“运气好罢了。”
    “那你运气怎么那么不好呢?你修炼的是倒霉诀吗?”伊浅晞朗声反问。
    “说什么呢你?!”
    “怎么样?之前魔门弟子在这里不见你这么能说,只能欺负我们御宠派的逞威风吗?”
    池牧遥赶紧将伊浅晞拽走了,让她不要惹事。
    伊浅晞一边往外走一边嘟囔:“你就是太小心了,明明都不是我们主动惹事。名门大派的弟子,还不如村野的长舌妇,一个个尖酸刻薄得很,还欺软怕硬。”
    这话其他弟子都听到了,都有些不悦。
    池牧遥赶紧劝说:“你别这么说,虽然我无法反驳你,但是依旧觉得你的语气不太好。”
    伊浅晞听完就笑出声来。
    池牧遥说得委婉,好像在劝说,实际上在暗示她说得对,他无法反驳。
    禹衍书走到了池牧遥身边,说道:“还挺厉害的。”
    说完便径直离开了。
    这回其他弟子都不再有其他言语了。
    其实池牧遥也没什么经验可言,不过是风雪天来了,他的膝盖会不舒服罢了。
    他不能说这个理由,毕竟不能跟别人说自己已经九十多岁了,更不能说自己的膝盖隐疾是脐橙三年造成的,只能说是自己的经验了。
    *
    又是几日的狩猎,没有了奚淮的捣乱,他们会时不时遇到两三只季玲寿。
    季玲寿非群居灵兽,会生活在一起的多半是没离开母兽庇护的小幼兽和母兽。
    人太多的不方便很快体现了出来,季玲寿没办法分配,三十几个人分两三只季玲寿,谁也不愿意吃亏,这样下去他们队伍最终的成绩怕是要垫底。
    池牧遥和伊浅晞没和他们争,毕竟没有什么上进心,猎杀灵兽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而非什么历练,之前还得了无色云霓鹿的祝福,他们已经没白来了。
    于是无所事事了几日,他们几乎成了透明人。
    这日夜里,禹衍书与另外一名金丹期弟子商议了一下,决定再次分开,还交换了几名原来队伍里的弟子。
    待那一队人走了池牧遥便注意到,之前对他态度不太好的木仁,以及明韶洛等人都走了,留下都是相对温和,或者是不在意池牧遥和伊浅晞的人。
    这回的队伍就很舒服了。
    夜里,他们的队伍寻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暂且休整,暖烟阁的弟子盘膝打坐,池牧遥和伊浅晞到了偏角落的位置盖着毯子睡觉。
    池牧遥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闻着空气中的味道,再抬眼看向天空,接着使出了合欢宗的障眼法,成功金蝉脱壳,在原地留下了一个幻影,仿佛他一直在睡觉,本体却已经转瞬间到了十丈之外。
    他纵着轻身术在林间飞速行动,身影如同鬼魅,普通修者想要寻到他的踪迹都要费些周折。
    毕竟这是合欢宗的瞬移之术。
    待到了召唤他的位置,他并没有立即现身,而是躲在了树木后面。
    高岸深谷之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还有一种合欢宗弟子才能闻到的香味一阵阵飘散,这香味是求助信号。
    “不打了?”是一个男子的声音,说话时还带着冷笑。
    被问话的人没回答,却“呸”了一声,仅仅靠这么一声也能断定是一名女子。
    男子看着她笑起来,嘲讽道:“装什么清高?不过是合欢宗的婊子,真当自己是什么清白女子了?我愿意与你玩玩,你倒是嫌弃起来了,你们不是费尽心思找人双修吗?怎么,怕我满足不了你?”
    被问话的女子依旧没有回答,手中拿着佩剑恶狠狠地瞪着他。
    他再次开口:“唉,不过是想和你来两次,你却非得打一架,这是你的情趣吗?放心,我不会和旁人说你的身份,只要你在我叫你的时候来我这边,我会让你很快活……”
    说着,开始扯自己的腰带。
    池牧遥丢出了一枚暗器。
    合欢宗的攻击招式以暗器为主,团扇配合幻术为辅,单纯是斗法的话他们不在行,但是偷袭之术非常了得。
    暗器丢出后带着幻术,且没有声音,这种障眼法之下被攻击的人根本察觉不到就已经被攻击了。
    那名修者额头被暗器击中,身体以头为始往后倒去,用佩剑插入地面才堪堪站稳。
    那男子有筑基期巅峰的修为。
    被攻击的女子只有筑基中期的修为,池牧遥修为更低,只有筑基初期修为。
    男子被攻击后用神识探测便找到池牧遥,接着发狠似的朝着他所在的方向发射金芒刺剑,这是属于金系灵根的法术。
    池牧遥不得不翻身跃出躲避的位置,落地后坦然看着男子,说道:“就算是合欢宗弟子,也不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的,我们挑得很。”
    看不顺眼的人,他们都不愿意挑选其为自己修炼的辅助炉鼎,非常任性。
    男子看到池牧遥非常诧异,睁圆了眼睛上下打量池牧遥,接着大笑起来:“你竟然……你竟然……哈哈哈,有意思。”
    池牧遥没有陪他笑的意思,抬手安稳住啾啾,让它不要冲动。
    之前已经受伤的合欢宗女弟子看到池牧遥后眼睛一亮,一阵狂喜,没想到她真的能叫来同门,来的还是她的小师哥!
    男子不在意流血不止的额头,握着佩剑,瞋目扼腕地看着池牧遥说道:“新的三界第一美人居然也是合欢宗弟子,太有趣了。我本来对男人不感兴趣,但是如果是你这样姿色的我倒是很想试一试。你和她一起,今天晚上你们两个人我都要了。”
    他看着池牧遥的眼神很是露骨,仿佛只是在看一件可以把玩的物件,成色他很满意,于是必须拿下。
    池牧遥被看得一阵不悦,嘴唇紧抿,运用自己的丹田之气调出团扇来握在手中。
    男子持剑而来,一剑下来却未能攻击到池牧遥。
    眼前绝美的男子身影一散,化作漫天的桃花花瓣飘散开。
    再抬头,便看到池牧遥身体跃起,正在翩然落下。鹅黄色衣摆展开,下落时像朵绽放的暖色百合花,接着一脚踩在男人的面门上。
    男子抬剑攻击,池牧遥以他的脸为支撑一踏,凌空翻越而起,团扇一挥,身影再次消散在月的光影里,动作间揉皱了凉凉的夜色,但夜色又很快重新归于平静,只留下繁星天海。
    池牧遥的身影很快。
    他不会正面攻击,男子费尽力气都攻击不到本体,却在周旋间被他攻击了好几次。
    这样消磨下去只会是男子吃亏,男子不傻,开始使用大范围攻击,终于看到池牧遥被击中,身体翻滚着落地。
    “啧。”男子提着剑走过来,“狗东西,真觉得这样能耗死我?以你的修为,我一只手就能杀了你。”
    池牧遥狼狈地起身,抚着被攻击到的胸口抬眼看向他,并没有半分惧怕,反而在冷笑:“可惜你的脑袋不太灵光。”
    “还有心情骂人呢?一个小婊子搬救兵,就搬来了你这么一个狗东西?还以为得救了,真是可笑,一会儿让你叫完之后她跟着叫,我也试试看是男人爽还是女人爽。”
    池牧遥到底是年纪大了,心态平和,一些事情都懒得和他眼里的孩子计较。
    他很少动怒,却不代表他不会动怒。
    此刻,他鲜少地出现了恼怒,他意识到这个男人根本没把他们合欢宗的弟子当作人看,反而认为他们都是一群下贱的东西。
    不爱动怒的人一旦动怒,招惹他们的人只会有船撞礁石般的下场。
    池牧遥身体一晃起身,单手掐诀,发狠地说道:“二十四杀除尘阵,起!”
    话音一落,飓风腾起,围绕在男子的周身,如同无形的牢笼,布阵图在他的脚下亮起,阵法分明。
    池牧遥刚才是在找时机偷袭,也在布阵,做得极为巧妙且悄无声息,男子完全没注意到,还当他只是单纯地打消耗战。
    男子注意到阵法后大惊失色,蛮横地想要离开阵法的范围。
    池牧遥到底是灵力微薄,所布阵法想要控制一名修为高于他的修者十分困难,于是说道:“娄琼知,助我。”
    娄琼知强撑着起身,调用自己的灵力注入到池牧遥的身上,帮助他困住男子。
    魔门的招式——共同战力。
    男子注意到了,这个阵法是一个杀阵,这两个合欢宗弟子是想要他的命!
    二十四杀除尘阵,名字也极为嚣张,杀人不过是除去灰尘一样的事情。
    男子当即开始发狂,想要求助其他名门正派的弟子,可是他当时是要做恶事,特意选择的是偏僻位置,怕是周围很难有人在。
    他的声音和灵力也都被困在阵中,无法释放。
    他干脆发狠,想要给池牧遥致命一击,大不了鱼死网破也不能自己一个人殒在这里。
    突兀地聚集全身的灵力,燃烧自己丹田内的灵力朝着池牧遥奋力攻击过来。
    这是与自爆修为有异曲同工之处的法子,都是用在危机之时。赢了保住一条命,却毁了一半的修为。
    输了,那便什么都没有了。
    池牧遥渐渐有些抵挡不住了,嘴角有血流出。
    娄琼知原本已经受了很重的伤,现在也是拼尽全力,却也拘不住这个男人了。
    那男子眼看着就要冲出来,双手握着佩剑,发狠似的要给池牧遥致命一击。
    啾啾在此时腾飞而起,在空中张开翅膀,身形突兀地变大。
    它的翅膀上燃着耀目的虺龙焰,整只鸟仿佛是浴着火的,挥翅间还有火星掉落,仿佛不是寻常的鸟,而是涅槃的凤凰。
    它朝着男子发起了攻击,男子瞬间被虺龙焰包围。
    这种火不灭不熄,蚀骨焚身,如果真的是全身沐火,尸体残渣都不会留下。可惜啾啾身上的虺龙焰不足以彻底烧没一个筑基期巅峰的修者,只能造成一些致命伤。
    男子终被困在了阵中,三魂六魄都被击碎了,没有任何挣扎,直直倒下。
    人没死,却与废人无异了。
    待一切尘埃落定,池牧遥赶紧走过去说啾啾:“不是不让你出手吗?”
    啾啾已经变回了黄鹂鸟的模样,委屈地“啾”了一声。
    池牧遥有点慌张:“这世间只有两人能用出虺龙焰来,现在虺龙焰下有人受了重伤,这……这……”
    娄琼知身体一晃跌坐在地面上,看着池牧遥手中的啾啾感叹:“小师哥,你这哪是寻常的玩鸟啊,你这是养了一只凤凰吧?”
    “我本是想将虺龙焰渡给它,以此隐藏自己,现在反而暴露了自己。”
    娄琼知笑了笑:“它是在救你,也是在救我,现在虺龙焰已经使出来了,只能想其他的方法掩盖了。”
    池牧遥虽然气恼,却也没再责怪,毕竟啾啾也是想救他。
    他快步走到娄琼知身边扶着她问:“受的伤重吗?”
    “重!”娄琼知委屈巴巴地回答,甚至有点语无伦次,“不过更生气,气死了,死有余辜,臭男人,有根杆子了不起,当谁都愿意和他双修呢?男人都是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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