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宅屋

第216章 真正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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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薛瑾仪摸着下巴,听见大兴县令叫人准备白梅、葱盐等物。
    刘芳世的不高兴已经清清楚楚的表现在脸上了,“还查不出死因吗?”
    大兴县令惶恐的拱手,“下官从死者发顶检查到脚底,确实没找到伤口与服用致命之物的痕迹。茜草加醋可以掩盖伤痕,所以下官正要用一些法子看看,能否有让隐藏的伤痕显现。”
    刘侍中揶揄道:“刘公若是累了、怕了,到外面院子去歇一歇也无妨。这场面,确实非一般人能接受,而且看样子要花费不少时间……”
    他转过目光,像是才发现薛瑾仪也在似的,露出惊讶的神色。
    “楚王妃。”他唤道。
    刘芳世更不高兴了,这老家伙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够嘲讽他的机会,想激怒他而失言,未免太过天真了!
    他背着手,高昂着下巴,冷冷说道:“刘侍中是老眼昏花了吧,我哪儿累了、怕了?”
    孟尚书和京兆尹互相看看,面露苦色。
    尚书令不走,他们更没理由离开。
    谁想看大兴县令那恶心的验尸手法?
    “那就请刘公耐心等待大兴县令检查完尸体。”刘侍中说着,有些佩服的望向薛瑾仪。
    听女儿说楚王妃是个了不起的人,今日一见,气度确实不同寻常女子。
    虽然躲在楚王身后,没去看尸体,但院子里缭绕的臭味,他们尚且快要承受不住,更别说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了,然而楚王妃只是眉头微蹙,不见其它不适。
    不愧是卫国公的子女。
    在旁边有所觉察他的视线前,刘侍中转开目光。
    王寺卿验尸时,将白梅等物全部用完,重新准备需要一些时间,薛瑾仪轻咳了两声,待大部分人看向她时,提议道:“时间珍贵,趁现在去屋里看看吧。”
    刘侍中带头,第一个往屋子走去。
    刘芳世背着手,置若罔闻。等其他都过去了,才慢悠悠地来到房门口。
    屋子的恶臭,让众人的脸色更加难看,生姜也遮掩不住了,京兆尹更是直接跑出去吐了。
    “这歹人真是穷凶极恶啊!”刘侍中有些艰难的开口,感觉如果不捂好口鼻,很可能会有苍蝇窜进嘴里。
    孟尚书“啧啧”摇头,“这样的歹人判凌迟都不为过!”
    众人大概的扫视一圈,便打算退出去。
    刘芳世已经准备了说词,打算将这起命案再引到鬼神之说上。
    有受皇帝敬重的永华大师在就了不起了?
    永华大师就不会出意外了吗?
    他嘴角浮现出得意的嘲笑。
    忽地,一道清朗的女声响起。
    “人身上,有这么多血的吗?”
    众人不禁循声望去,视线汇集在年轻的楚王妃身上。
    不到二十岁的姑娘,眼中带着好奇,天真又单纯。
    “哦?”刘侍中头一个疑惑的回头望去。
    孟尚书和京兆尹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看出来。
    薛瑾仪根据以前学到的知识,估算出滕婆子身上的血液总量约在四千五百毫升,也就九.瓶可乐的量,根本不够溅满四周和地面。
    大兴县令琢磨了一下,点头道:“王妃心细,依下官之见,滕婆子身上的血远远溅洒不出这么多。”
    刘芳世的脸色微微一变。
    想引到鬼神之说上比较困难了。
    刘侍中道:“很可能这其中根本没有滕婆子的血,所以她身上才找不到任何伤口。”
    大兴县令点头,但又觉得不对,“可是……刚才下官验尸时,滕婆子已经被放过血了。她的血去哪儿了?”
    他想到了什么,在房中查验一番。
    “血迹都已经干了。”他摸着下巴,“血迹一刻左右就会干,不知道滕婆子的血是不是被混在里面了。”
    “但至少知道这里混了别的血。”刘侍中冷笑,“至于其它的,问问王寺卿干过什么了。”他示意宁公公,后者立刻安排人去把王寺卿抓过来,“血去了哪里,我想很快就有答案了。”
    众人回到院子里,白梅等物准备好了,大兴县令继续去验尸。
    刘芳世看着尽心尽力的大兴县令,忽然间后悔当初提名他来做这个正五品的京府县令了。
    “屋内不是人血,又会是什么呢?”刘侍中好奇的问道,看向一直不说话的孟尚书和京兆尹。
    两条蔡氏的走狗慌乱地避开眼神,继续假装没看见。
    “是家禽牲畜的血吧!”正在亲自捣着梅子肉的大兴县令叫道,“那些只吃草的家禽牲畜,它们的血便会如此腥臭。”
    “今日楚王府宰杀过牲畜吗?”刘侍中问申钧。
    申钧摇头,“今日送进王府的肉食,都是已经经过处理切割的。”
    刘侍中望了眼屋子,“这么说,这些牲畜血是偷偷跟着果蔬肉食一起送进王府的,看来有必要去查一查屠户了。”
    刘芳世刚张嘴,注意到中书令与御使大夫的眼神,悻悻的闭嘴。
    现在太轻易的开口,容易引起怀疑。
    他必须好好打算。
    薛瑾仪看着刘侍中吩咐人去查屠户,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的一句问话,将事情引导向了正途,接下来会一点点的揭开真相。
    濮阳瑄看到她眼中闪烁着的小小得意,握住她的手,轻声问道:“阿瑾认为,滕婆子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你想和我做竞猜的游戏吗?”薛瑾仪反问道。
    濮阳瑄欣然答应,“好啊,不过赌什么好呢?”
    薛瑾仪眼珠子一转,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濮阳瑄淡笑着摇头,“你啊……”
    “不敢答应我了?”薛瑾仪调皮的向他吐了吐舌头。
    濮阳瑄道:“有何不敢呢?”
    “那好……”薛瑾仪看着大兴县令将白梅等物捣烂后,做成饼子,再放到火上烘烤,另有一人取来白纸,覆盖在滕婆子的尸首上。
    如果有被隐藏的伤痕,在饼子熨烙后就会显现。
    “阿瑄是如何想的呢?”
    “我知晓一种细如牛毛的毒针,从隐蔽之处扎入人体,短时间内不会显现出中毒的迹象。阿瑾呢?”
    薛瑾仪眯起眼睛,一字一句道:“滕婆子是被活活开肠破肚而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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