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丁顿时一脸警惕地挡在穆白身前，全身的“势”都集中在手掌上，但虚空子仅是淡漠地看了他一眼，便说来一句让他足够变脸的话。
    “我给你们的功夫，自然也能收回。穆少主，万家的调查，就此打住！”
    穆白却笑道：“是怕我查出明虎的身份吗？”
    话音未落，虚空子就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单手扣住他的肩膀，“小子，别以为你护了我徒弟几次，我就不敢动你！这里面的事很危险，还嫌自己命长不成？”
    “怕死就不是穆家人！”穆白语气淡淡，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但前面的穆丁已经被自家爷的话吓得脸色苍白，肌肉发颤。他想护着爷，却被明耀控制住身子，丝毫动不了。
    没想到当年教他们习武的无名师父就是眼前的虚空子。
    两边的气氛很是凝重，尤其虚空子的手距离穆白的脖子很近，近到只有轻轻一捏，他就能停止呼吸。
    穆丁屏住气，手里的“势”慢慢聚拢。
    没想到，虚空子突然笑了起来，还拍了拍穆白的肩膀，夸赞一句：“穆家小子，有种！你跟我来——”
    ***
    虚空子指挥穆白开车来到京郊一处很偏僻的宅子。
    建在废工厂后，残破衰败，看起来很像鬼屋。
    屋内贴着不少黄色的超度符，很是瘆人。
    也不知道虚空子摁了哪里，宅子里的灯亮了起来。
    “随便坐……”
    屋里有两个破旧沙发，墙边贴满了各种旧照片，全是小孩的。大部分画上了叉子，小部分画了问号，只有两张照片没有画任何标记。
    在照片的最中间放得是沈沐曦小时候的照片，只是上面写了一个字母a。
    “这都是这20年来被拐走的孩子，我按照时间从左到右贴的。画叉的是已经确认死亡的，画问号的是去向不明，这两个没有记号的是明莱和明虎。”
    虚空子拿起地上的破旧暖壶，给自己和穆白倒了一杯水，“你喝吗？”
    “不了……”穆白不失礼貌地拒绝，抬头仔细地看着墙上各种照片。
    除了沈沐曦的照片写着a，还有十几个画叉的孩子照片写的a，剩下的照片全写着s。
    虚空子一边喝水，一边看着墙上的照片，意有所指地说：“这些孩子可都是你们这些世家当年造得孽。”
    穆白的目光暗了几分，“那计划不是被黄家叫停了？”
    “但是黄家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以为毁掉a计划的所有资料就皆大欢喜，但是有不少当初参与计划的研究员记下了大部分的实验理论和步骤，瞒着所有人私下继续实验，他们管这个计划叫做s计划。明莱和明虎都是s计划的受害者……”
    虚空子从凌乱的桌上拿出一个黑色的文件夹，扔给了穆白。
    文件夹里都是一些实验室里的照片，内容惨不忍睹，穆白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隐隐透着怒气，“这些实验室在哪？”
    虚空子瞥了他一眼，“这些地方都很隐蔽，你能看到照片都代表我已经毁掉了，这些都是初阶实验室，还有中阶和高阶实验室，但都在国外，我去不了。”
    穆白想到他的身份，了然地微点下头。
    虚空子又翻出一个黑本子，里面贴了不少报纸剪辑的图片。他给穆白递了一个老式放大镜。
    “你看一下这几张图。”
    图片上是花旗国ibg集团的实验室，本来没有什么特殊，但是实验台上摆的药剂瓶与黑夹子里被捣毁的实验室里摆放的顺序一模一样。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ibg集团一直与各大洲生物制药公司合作，共同研发各种抗癌、抗疫药物，在国际上的名声很好。
    尤其他们的首席研究员m博士，更是获得医药界最高奖项，去年刚被评为世界和平使者，享誉国际盛名。
    他们与华国的合作公司是郑家的医药集团，因为他们的资助，郑氏药企发展得非常快，这两年几乎与黄氏集团齐名，隐隐有重回京城的架势。
    虚空子又喝了口水，看着墙上沈沐曦的照片，淡淡地说：“这世间没有绝对的善恶，只有猜不透的人性，无辜之人何其无辜……”
    穆白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目光一凛，“这事，我会调查清楚！”
    ***
    中午，一阵吵人的门铃响起。
    沈沐曦睡眼惺忪地打开门。就见虚空子背着手，一脸笑容地问：“乖徒弟，都几点了还在睡觉？”
    “她们凌晨四点多才到家。”
    虚空子不满地看了眼身后的穆白，“四点怎么了？以前在山上练武时，一宿不睡都没事，这一离开明山，身子都懒了，都快起床——”
    沈沐曦立即跑去卧室叫明莱明虎起床。
    “主人，有客人来了吗？我去烧水沏茶。”
    突然出声的明阿呆吓了虚空子一跳，“这是什么东西？”
    “明阿呆，智能管家机器人。”穆白解释了一句。
    明阿呆在接收到穆白指令后，滑到他身边，发出人性化的声音：“很高兴为您服务！”
    虚空子感兴趣地看着明阿呆，“你送她的？”
    穆白微点下头，淡淡地说：“这上面有小型雷达，可以检测到一公里内的热武器。”
    虚空子一怔，轻笑出声：“小子，到我们这种境界，自身感应危险的能力要比你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更靠谱。不过你也是有心了！”
    等三人收拾妥当后，穆白又开车带着师徒四人去吃午饭。
    车子开得又稳又慢，在路径一个十字路口时，突然赶上了交通管制。
    时间等得有点久，虚空子好奇地问：“这是怎么了？”
    另一方向的车子一直在放行，只有他们这边纹丝不动。
    穆白看了眼手机，淡淡地说：“这两天，华洲武盟协会在京城开会。”
    正说着，几辆排成一列的黑色轿车从另一个方向行驶而来，每辆车子前面都插了两个小旗，代表不同的国家和古武世家。
    当某个白旗带绿色特殊图案的车子一闪而过时，沈沐曦突然出声：“雪子画过……”
    穆白笑着回：“那是太阳国青山一族的族徽。青山雪子是这个家族的人。”
    “明曦见过青山一族的人？”虚空子回头问。
    沈沐曦点了点头。
    “在哪见到的？”
    “温泉馆，雪子给小姑打工。”
    虚空子像是想到什么，突然笑了笑，“你小姑胆子挺大，竟然敢窝藏青山一族的大小姐。”
    沈沐曦眼睛瞬间瞪大，虚空子继续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口中的雪子就是青山一族那位在继承家主之位前神秘失踪的嫡系大小姐，青山雅子。”
    “她为什么要走？”
    “明曦，古武界的人崇尚的是力量和实力，实力越强越受尊敬，但实力太弱，德不配位，只能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