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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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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清楚缘由,但往上三朝都证实了一点,师禾从不参与皇储斗争。
    为了慕钰的性命留在未央宫,应当是师禾难能的破例了。
    药膳苦得慕襄异常不适,就连师禾说告退都没阻止,只是撑着床榻蹙着眉,缓解喝药带来的不适。
    他吩咐尚喜:去拿一颗蜜饯来。
    尚喜连忙跪下:国师大人说,这药方是独家配置,甜食会影响药效。
    慕襄无言地看着尚喜:他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奴才只有您一个主子!尚喜赶忙诉说忠诚,只好顺着慕襄的意思命宫女取来一盘蜜饯。
    慕襄坐在凳子上,黑色的绸衣虚虚遮着锁骨,他拿起蜜饯都已经放到了嘴边,迟疑半晌后还是放回了盘中。
    吃蜜饯会影响药效这种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可独家配置这种话应当不假,或许国师配的药就是与常人不同?
    口中晦涩难耐,慕襄将信将疑地看着蜜饯,心烦地让人端走。
    尚喜眼观鼻鼻观心地候在一侧,提醒道:殿下,皇上驾崩,太子谋逆,今日您该代上早朝了。
    宫女得到首肯后进入,伺候着慕襄洗漱更衣,他微微张开手臂,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宫女脚下一滑,竟撞进他的怀里。
    女子的身体柔软无比,像是没有骨头一般贴着他。
    这还是慕襄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女子,往常他虽贵为皇子,可因不受宠爱,存在感微弱,导致根本没有遇到过别人自荐枕席的情况。
    宫女羞红了脸,但还不忘记做戏做全套,跪在慕襄面前:陛下饶命,奴婢脚滑了
    慕襄对宫女的称呼不置可否,只是垂眸看了她半晌:无水之地都能脚滑,这脚既然这么没用,不如砍了吧。
    宫女脸色瞬间苍白,浑身一颤:陛下饶命!
    尚喜没眼看地移开视线:来人,将宫女芳若带下去施以斩脚之刑。
    尚喜见慕襄面色冷淡地站在一边,没有丝毫收回口谕的意思,只能在心中微叹,惋惜一条生命的离去。
    一双脚斩去,宫女的一身便是毁了,且无人医治的情况下,怕是会血流而亡。
    慕襄神色如常地踏出宫殿,路上还遇见了首席御医申卓墨。
    申卓墨行弯腰行礼:臣见过殿下。
    申卓墨也是慕襄一党的人,否则慕淮河不会死得这么轻易。
    他微微颔首继续朝前走去,但没过几秒还是回了头:申御医可曾听闻,用完药膳不可吃甜食的说法?
    申卓墨摸摸鼻子,他虽为二皇子一党,但对面前这位的品性多少有点摸不透:臣不曾听闻。
    慕襄眯起眼,没忍住磨了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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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第 3 章
    慕襄坐在皇位偏侧,手臂支在扶手上,撑着脸侧漠然地望着下面争论不休的朝臣。
    他还未登基,如果蓦然坐上这皇位自是名不正言不顺,一把侧椅足以。
    应先为先皇哀悼三月,再斟酌择君之事。
    说话的这位是工部尚书江城,是太子母家的人,按辈分来说应是慕钰的舅舅。
    他先说为先皇哀悼三月,无非是想拖延时间,至于择君这个说法,自然是不认可慕襄的继位。
    国不可一日无君。户部尚书李安决沉声道。
    李安决是中间派,向来不参与争储之事。
    虽然不了解慕襄这匹突然杀出来的黑马,但他清楚时局已定
    先皇已逝,太子因谋逆入狱,三皇子于七日前死于战场,五皇子无心争储,已经被远派西南固守封地,至于其他的皇子皆不成大器
    即便他们再怎么不愿慕襄是下一任帝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无可改变。
    与其在这自欺欺人地拖延时间,倒不如早日定下,安稳时局。
    李尚书言之有理,国不可一日无主,如今我们大襄局势危急,已有外患包裹,绝不能再起内忧。吏部尚书温英卓站出来,向慕襄俯首道。
    那温尚书觉着,当下该如何是好?慕襄终于开口了。
    当下应抓紧为先皇入葬,二殿下最迟七日后登基,领导天下子民。温英卓唇角微勾。
    众人霎时明白,温英卓也是慕襄的人。
    说是先皇慕淮河因太子慕钰谋逆而气死,但当朝众人谁不知道,最大逆不道的人正坐在皇位边上,距离天子之位触手可及。
    江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看向一直沉默的丞相宋晋:丞相当以为如何?
    他知道丞相从不站队,但太子慕钰毕竟他真心夸赞过的人,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大逆不道的皇子成为天子吧?
    宋晋银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起,昨日苍老的病气好像已经消失不见。
    他缓缓站出身来,俯首面向慕襄:臣以为温尚书言之有理,国不可一日无君,二殿下当早日登基,方为正道。
    殿下一片哗然。
    不论是反对慕襄上位的人,还是慕襄自己的人,都没想到宋晋会这么说。
    只有慕襄平静地看着宋晋,这个半入土的老人说着臣服的话,却看都不看他未来的君主。
    江城不可思议地看着宋晋的背影,不知是气得还是不敢相信,浑身都在发抖。
    他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台上幕布后的身影上:国师大人以为呢?
    全场一静。
    国师就坐在高殿右侧屏风后,平日极少上朝,但今日却例外了。
    谁不知道他被先皇慕淮河钦点为太子慕钰的老师,如果有他的阻拦,那二皇子慕襄想要继位怕是有些困难。
    朝臣不由得偷偷抬看向慕襄,观察他的脸色。
    慕襄则垂着眸,神色晦暗不清,谁也没看。
    不过几个瞬息的功夫,国师便给出了答案:太师所说在理。
    殿下顿时一阵窃窃私语,但却再无人站出反驳。
    慕襄等到耳边的争论慢慢平息后,才缓声道:那便照温尚书与丞相所说,先皇与三日后葬入黄陵,七日后行登基大典。
    只有太监尚喜和礼部尚书眼观鼻鼻观心,早在昨日就已收到准备登基大典事宜的命令。
    时局已定,一切挣扎都不过是徒劳。
    退朝
    后来朝下的争论依然不休,不过多是关于一些前日被捕的重要官员将于谁替代的问题。
    他们各自举荐着看好的青年,或是自家后辈,吵得不可开交。
    慕襄以还需斟酌为由结束了这场争执,身旁的太监看他脸色唤了退朝。
    慕襄身穿黑色长袍,在侧殿出口处堵住了师禾:国师还没用早膳吧,不如一起。
    他的语气没有一丝一毫商量的意思,只是通知一声。
    师禾看了他一眼,没有出声拒绝。
    若不是身边人,或是不曾同慕襄一桌用膳,根本不知道二殿下慕襄是一个跟小儿一般喜欢挑食的人。
    他不吃葱花,不食姜蒜,不吃家禽以外的任意肉类,萝卜菠菜一样不碰。
    师禾就坐在他对侧,吃饭也是极为赏心悦目,倒不像是在做一件众人都会做的俗事,反倒是像书写弹琴一样,极为雅致。
    长期挑食容易造成体虚。师禾淡道。
    慕襄挑出萝卜的动作一顿,极为不情愿地把筷子转个个弯,放入口中。
    他嚼得艰难,像是在吃什么草根一样难以接受。
    慕襄从前倒没这么挑食,又或者说,从前他没条件这么挑食。
    他的母后是慕淮河的第二任皇后,第一任是慕淮河的白月光,亦是太子慕钰的生母,但却于早年突发疾病去世。
    至于这个突发是人为还是意外,就无人得知了。
    母后不受慕淮河的喜爱,之所以能上位只是因为她是当时唯一的皇贵妃,顺势而为。
    慕襄因天生体弱,性子孤僻,慕淮河根本就不在乎他。
    加上他出生没多久,就有人预言他的存在会危及太子慕钰的安危,于是早早被母妃送到了宫外,一直到母妃成为皇后才被接回。
    他在宫外的生活并不好过,堂堂一个皇子,竟然跟母家的世子一同生活,好像谁都知道他被皇帝所厌弃,谁都能踩上一脚似的
    因此那时他常常被苛待,受尽欺负,同龄的母家世子还常常偷倒掉他的饭菜,于是年幼的慕襄只能去厨房找些剩菜剩饭来填饱肚子。
    那时他没得选。
    没感受过舌尖美味,自然也不会对食物产生挑剔。
    直到母妃上位,他一跃成了嫡子,也因为父皇生辰时他写了一幅字入了慕淮河的眼,母后借势将他接回宫中。
    那之后的日子好过了很多。
    慕襄头一回体验到皇储该过的生活,锦衣玉食,冬日不用受寒,原来那些在他看来还不错的剩菜剩饭连宫女太监都不会吃。
    可好景不长,母后为了维系地位,拼命打压其他妃子,在残害其中一位宠妃腹中胎儿后被其揭穿,慕淮河一怒之下将她打入冷宫,郁郁寡欢致死。
    慕襄虽没有再被送走,可待遇那是一落千丈。
    我很喜欢这道鱼。慕襄夹了一块鱼肉放到师禾碗中,但这道菜价值极高,一位不受宠的皇子是没资格提膳食要求的。
    师禾眸色微动。
    慕襄也给自己夹了一片鱼肉,还将上面的葱花给挑走了:母后入了那冰冷的宫墙后,我再品过这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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