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了。
    霍念念说完这句，就一直沉默着。
    “好啊。一起吃个饭？”顾廷深从来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他甚至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这次来找霍念念，已经是顾廷深的极限了。
    他不动声色的呼出了一口浊气，拉开了车门，“上车。”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霍念念就算是想要拒绝，也有心无力了。
    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车。
    顾廷深选的是一家法国餐厅，门口气势恢宏，车子刚刚开了进来，就已经有门童过来领路。
    下了车，霍念念回头看了一眼顾廷深。
    他在薄款的针织毛衣外面穿了一件儿爆款的羽绒服，运动风的，十分好看。光是看了一眼，霍念念就有些移不开眼睛。
    在适应生的带领下他们进了客厅，整个大厅金碧辉煌，可是并没有其他人。
    霍念念默默地跟在顾廷深身后，知道大概是顾廷深包场了。
    入座后，顾廷深摆了摆手，适应生退下了。
    “顾廷深，我……”
    “分开可以。”顾廷深淡粉色绯红的唇角勾了起来，一双眼睛里像是闪烁着星星，“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几个条件。”
    “什么条件？”
    当顾廷深说可以的时候，霍念念分明感觉自己的心脏抽搐了一下。
    人真是奇怪的东西，分明是自己提了分手，可是对方答应的时候，霍念念竟然忽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她吸了吸鼻子，垂在餐桌下的手捏紧了，再次抬起眼睛来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好啊。你说。”
    顾廷深几不可闻的蹙了下眉。
    他以为霍念念可能会拒绝，可能会问自己。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的答应了？想要离开自己，已经破切到这种地步了么。
    顾廷深轻轻地呵了一声，“这份协议，你可以签了。”
    说完，顾廷深打了个响指，紧接着有人递过来一份协议。
    霍念念的脸色这才变了变。
    手心里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霍念念嘴角抿得紧紧的，她强迫自己面色平静的接了过来，可是手还是不经意间抖了下。
    这轻微的举动，顾廷深没看见。
    “协议上的要求只要你做到了，我就同意你离开。”
    顾廷深的声音像是质地清冷的大提琴音，听起来十分悦耳，但是……多了一丝冷漠。以前顾廷深跟自己说话的态度从来都是温柔的。
    霍念念自嘲的想，翻开了协议。
    霍念念把协议翻开的时候，刚看了一眼就愣住了，“这个……”
    “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都已经分开了，为什么我每周还要陪着你去老宅？”霍念念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很好，”顾廷深嘴角多了一抹笑意，很是得意的说，“我们结婚的时候是签了结婚协议的，也就是说——我们的婚姻本就是一个协议，只是我们在这场交易中爱上了对方。但是现在你，要跟我分手。好啊我答应，那我们的恋爱终止，但是协议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