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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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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译递给她一张名片:“这是我们ricci夫人的名片,你或许听过她。她说了,只要你肯学小提琴,就到意大利去找她,她会用动用所有的力量去栽培你。”
    “谢谢,不过我想我是不会用上的。”
    裴诗没多看名片一眼,就把名片装入口袋。
    *********
    韩悦悦过关斩将,等到倒数第二人结束时,都没有遇到一个分数比她高的人。
    只要保持这种势头,最后一轮她的获胜率就会变成50%!
    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
    电视台里主持人带着有些激动的语气说道:
    “全国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大家好,现在我们又回到小提琴大赛决赛现场。今天最后一组压轴的参赛者,想必会让各位大吃一惊,不过不管这个人是谁,我相信评委们都会公平对待每一个人。让我们回到演奏台上——”
    演奏台的大红帷幕重新拉开。
    出现在灯光下的是一个人人穿着燕尾服的庞大管弦乐团。
    而站在舞台正中央的人,是夏娜。
    “怎么……怎么回事?”韩悦悦错愕地捂住嘴,连小提琴都差点摔在了地上。
    演奏台中的夏娜回头看了一眼离她十多米外的裴诗,那个永远只能站在角落羡慕她的裴诗,浅浅地笑了一下。
    然后,她调了调琴音,拨弦,把琴弓放在价值连城的小提琴上,拉开了第一个小节的急板。
    ——她演奏的,是《夏》。
    韩悦悦那一首《夏》,却是属于她的夏。
    看着夏娜窈窕而优雅的身姿,裴曲握紧双拳,闭着眼对裴诗说道:“姐,你还记得六年前的照片么?”
    裴诗怔住。
    裴曲提起一口气:“那是夏娜寄给我的。”
    第13章 《夏梦狂诗曲》上市公告
    终于《夏梦狂诗曲》出版了,让大家辛苦等这么久真是非常非常对不起……
    这一回发行公司还是老东家磨铁文化,中国华侨出版社出版,海报和限量明信片的插画师是我的好基友加老合作伙伴黑色禁药。上次出版《天王》她帮我写了序,到现在距离我们第一次合作《天神右翼》海报也有个四五年了,这一回能让她为《夏梦狂诗曲》绘制海报,其实我心情还是非常开心的。
    那么接下来就是看后续情节的问题。
    有兴趣收藏实体书的读者,可以在书店或者网店购买。网店速度快一点都已经可以购买了,全国书店都也已经开始陆续铺货,两周内各大城市新华书店都会有销售。
    不方便买书的娃也会在这里看到夏梦的全文。在晋江的更新还是老样子,出版期三个月后就会恢复更新至结局。
    这篇文不入v,所以没有vip账号的小盆友也不用担心。:)
    这一次出版,最辛苦的人是编辑、插画师、助理、美工、视频策划等等操劳的娃,还有等更的读者们,等待是精神折磨,所以对你们的耐心我除了感激无以言表。你们的支持是我努力干活的最原始动力,谢谢你们!
    第14章 第十三乐章
    我的世界早已长满了枯草。终于有一天美梦成真了,它向我张开了墨丘利白色的翅膀,带着我,飞离了这片无穷无尽的荒凉。
    *********
    六年前,裴曲曾经失踪过四天。
    接到裴曲的电话以后,已经急到快发疯的裴诗立刻赶到泰晤士河旁。
    那一晚,大本钟无声地旋转。
    伦敦像是一座华丽而巨大的坟墓。紫光四射的古老塔桥,也变成了富丽堂皇的墓碑。
    泰晤士河中流淌的,仿佛是静止的时间,与漫漫历史的长流。河风阴冷,像是可以穿透皮肤,直接刺入骨髓里去。
    从台阶上方往下看,最后一艘游轮缓缓停在了岸边,一群穿着典型英伦庞克风的鬼佬从游轮上跳下来,其中一个还拉着一条系着项圈的狗。他们吹着口哨,互相击掌,然后快步逃离了那艘游轮。
    游轮餐厅里从厕所里走出了熟悉身影,裴曲虚弱地靠在门板上。
    裴诗三步并作两步跑下台阶,几次差点跌倒,才终于上了甲板。结果刚要上去,工作人员就出来阻止她:
    “i do apologize young lady, but you can only wait for him here.”
    她和工作人员几乎大吵起来,最后还因为想强行进入被推开。她急躁地从甲板上跳下来,顺着窗口往裴曲的方向跑,并大声叫着他的名字。
    过了很久,裴曲才看了她一眼,趔趄地走出了船舱,看着她:“姐。”
    他身后对面的河岸上,大本钟沉闷地敲响。
    工作人员们上了锁,陆续离开了。
    泰晤士河上呼啸而过的风仿佛撕裂了黑暗,同时也扬起了裴曲两鬓软软的碎发。当时天已黑了,她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即便站在如此真实的金棕色哥特式建筑下,她的弟弟也好像变成了透明的,像是下一刻就要掉入身后黑色的长河中……
    但他没有消失,只是慢慢地走下来,轻轻地笑了:
    “姐,我们回家。”
    裴诗检查过他的身体,发现他身上除了一些小擦伤,并没有什么大伤。裴曲说他自己是被打劫了,所以心情有些不好,回家也是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就再也没有出来。
    直到半夜,裴诗从噩梦中惊醒,才恍然回想起那些鬼佬的动作,提着一整颗心冲到了裴曲的房间。
    她拍了拍门:
    “小曲!”
    没人回答。
    “小曲!!”她又拍了拍门,发现还是没回声后,干脆拿钥匙开了门。
    她看见他背对着自己坐在阳台上,身上沐浴着伦敦白色的月光。听见她的声音,他转过头来,眨了眨眼:“姐,怎么了?”
    裴诗松了一口气:“今天那些人……他们只抢了你的钱?”
    “嗯。”裴曲又一次转过身去。
    但是,她却透过细微的光,看见他脖子上有一圈红色的印记。后颈上的颜色更深一些,就好像是被人用东西套住脖子拖拽过一样。她知道裴曲的心情不好,所以当时并没多问。
    第二天,裴曲表现得很正常,除了话比平时少一些,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的时间更多了,也没做别的事。
    一个星期过后,她带着他去为证件拍照。
    当摄影师拿相机对着他的时候,他慌乱地按住了脖子,像是看见猎枪的动物一样,手足无措地躲开了摄像机的镜头,站在一旁浑身发抖。当时察觉情况不对,裴诗就放弃了拍照,然后带他回家。但回去无论她怎么问,他也还是一语不发。
    又过了几天,裴诗收到一封匿名信。打开厚厚的信封,她彻底傻眼了——里面全是裴曲照片。
    照片里他没有穿衣服,脖子上系着狗项圈被人牵着,嘴里含着骨头,和一条狗并排坐在一起。因为皮肤白皙,所以浑身被踢踹的伤痕看上去触目惊心。正面、侧面、上方、下方……照片从不同的角度拍摄,他摆着不同的姿势,却没有一个姿势像个正常的人类,甚至连眼神都是黑黑的一片空洞。
    裴诗当时整个人都傻掉了。
    照片上的人不是别人,是她在这世界上最心疼、最重要也是唯一的至亲。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们……他们还对你做了什么?”
    所有问题,没有一个得到了答案。裴曲只是麻木地,像是听不懂她的话一般,呆滞地看着她。
    后来她带他去咨询心理医生,医生说他患上了深度抑郁症,精神状况很糟糕,需要人天天陪伴,配合药物治疗,不然再这样下去,很可能会想不开自杀。
    听完医生的话,裴诗看了一眼坐在墙角的裴曲。
    记忆中小曲在医院呆呆望着她的模样,是永远不会消失了。
    每次想到那个场景,裴诗都会觉得心都快碎了。
    此时此刻,夏娜拿着小提琴,从当晚最为轰动的一场表演中回到了后台。她穿着高级定制的晚礼裙,一副不可一世的高傲模样。裴诗看着她,多年心疼的感觉瞬间化为了愤怒——打从出生起,就包括自己的手废掉之后,都没有如此愤怒过!
    她径直走向夏娜,拍拍夏娜的肩:“几年前那叠小曲的照片,是你寄的吧。”
    夏娜愣了片刻,扯着嘴角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原来你还记得啊。有这样的弟弟,你还真是够……”
    她的话还没说完,却吃了裴诗一个耳光!
    和当年打裴曲那个留了七成力的耳光不一样,这个耳光凶狠而响亮,让穿着高跟鞋的夏娜往一旁跌了两步,差点摔在地上。
    但是,裴诗并有就此罢休,而是沉默地抓住她的领子,又给了她一个耳光!
    夏娜被打得彻底懵了,直到又挨了一个耳光,脸才扭了起来:“你居然敢……”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正朝他们走来的柯泽,轻咳了一声,捂着脸委屈地带了哭腔:“你为什么要打我?”
    裴诗的眼神冰冷,就像是燃烧的火焰:
    “因为就是打死你,你也死不足惜。”
    她刚要扬手,右手却被另一只大手捉住。她抬头,捉住自己手的人是柯泽。
    “你既然不是柯诗,那应该不认识夏娜。”他望着她,寒声说道,“那么,你为什么要打我的未婚妻?”
    “放手。”
    脑中再次出现裴曲对自己低声说“对不起”的模样,裴诗不由提高了音量:“我叫你放手,听不到么?!”
    柯泽身体微微一震,下意识松开了手。
    这时,夏娜却卯足劲朝她的小腿狠狠踢了一脚。
    裴诗的左手一直使不上力,被她用高跟鞋这样一踢,重心不稳,立刻松了手。她看见了夏娜嘴角勾起了浅浅的笑。夏娜没有出声,嘴型却在夸张地说着“拜拜”。
    然后,她脚下踩空,摔下台阶。
    夏娜这才迟钝地发现自己把事情弄大了,和柯泽一起冲上去想拉她。
    然而太迟了。
    她顺着阶梯滚下去,身体撞上了阶梯下方高大的提琴架。
    密密麻麻的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还有连了线的电子小提琴,噼里啪啦地落下来,砸在了裴诗的身上,像是下葬尸体的泥土一样把她活埋。
    …………
    ……
    记忆中的自己,似乎从小到大脖子都有些酸痛。
    因为,总是需要抬头仰望着挂在墙上的小提琴,那一把爸爸送的白色小提琴。因为自己个子不到,只能用儿童型的小提琴,因此哪拉着世界名曲,拉出来的旋律也是带着犹如玩具一般的稚嫩。
    从1/4的迷你尺寸,到1/2,到3/4……听上去几个小小尺码的变化,却让她等了七年的时间。从小到大,她从来不乐于当一个孩子,是因为太想长大,太想用父亲的琴演奏,所以举止行为也相当成熟,以为这样就会让自己长快一些——这一点和可爱的弟弟几乎是相反的,毕竟弹钢琴的孩子永远没有这种担忧。
    到最后,哥哥亲手帮她取下那挂在墙上的白色小提琴,放在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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