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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调笑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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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八章调笑平儿
    宝玉:“……”
    他有些后悔听袭人的话,跑来荣庆堂了。
    贾琏只是拿他取笑,可到了贾政手里,那可是要挨大棒的……
    “老太太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告辞了,明儿还有事要忙呢。”
    贾琏告辞道。
    贾母虽还想问问其他的事情,只是见贾琏也累了,便没再多问,让他离去了。
    ……
    回到小院时,已经过了子时。
    却见中堂内还有烛火光色,进门一看,就见竟是平儿还未睡。
    看到贾琏,平儿连忙行礼,现在的贾家和之前可不一样,主子不像主子,下人不像下人。
    现在在荣国府里,所有的下人在看到主子的时候,都要先行礼,然后才能说话。
    “二爷可算是回来了,二奶奶还在等着您呢。”平儿笑道。
    “等我做什么?”贾琏一边喝了口茶,一边问道:“大姐儿可睡了?”
    “已经睡了好一会了。”平儿说道。
    贾琏点了点头,不过随即便嗅了嗅鼻子,有些好奇道:“平儿,你身上好香,这是这是擦的甚么香?”
    “哎呀!”
    这虎狼之词,让平儿俏脸登时飞红,举着帕子拦在身前,连退两步,看着贾琏笑吟吟的望着她,嗔了句:“侯爷哪!”
    王熙凤在后面冷笑一声,道:“爷上回还说人家像茶花美人,今儿怎就嗅不出是甚么香了?”
    贾琏懒得理她,问平儿道:“怎么这早晚了,还没休息?是后面院子没暖气住不习惯么?那先在这里,住你们二奶奶的床罢。”
    看到后面王熙凤怒视,贾琏扬眉道:“你睡我身上!”
    王熙凤受不了这虎狼之词,红着脸扭身就走。
    贾琏奇道:“你干甚么去?”
    王熙凤头也不回,道:“不是你说的我把床让给她?我去给平儿把床收拾出来!”
    贾琏:“……”
    平儿忙道:“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二奶奶快别去了!”
    王熙凤只是不听,冷笑声从里间传来:“我们爷还想闻这香呢!”
    贾琏正经劝平儿道:“别听她胡说,我又不是色中恶魔!你还是住你那屋就好了,放心,我不会去摸门的。你总不会信不过我的品性罢?”
    “哎呀!”
    平儿一时都不知说甚么才好了,温婉秀美的脸上满是羞赧和尴尬,道:“我就是想来问问,明儿去了那边,到底该如何个章法?不敢耽搁了侯爷的大事,并不是……”
    倒成了勾引爷们儿了!
    贾琏却没理会王熙凤和平儿之间的事情,进去后等小红端了洗脚水进来,洗了脚后就草草睡下了。
    今晚甚么都不能干,要养精蓄锐,明天,是要见真章的。
    ……
    翌日清晨,还不到卯时,其实还算在夜里。
    石碑胡同,赵国公府。
    敬义堂上,八十多岁高龄的赵国公徐圃,瘦的都快缩成了一团,可精神头居然还不错。
    徐圃坐的椅子都是特制的,要走上三四级台阶才能坐上去。
    椅子上铺着新猩红毡,设着大红彩绣云龙捧寿的靠背引枕,外另有黑狐皮的袱子搭在上面,大白狐皮坐褥。
    徐圃坐在上面,美滋滋的吃着碧梗银耳红枣粥,稀疏的的几乎没剩几根的头发,随着他乐呵呵的抖腿,跟着上下漂浮着……
    长子徐弘、次子徐治、三子徐威、四子徐继以及才从江南水师回来的长孙徐泰,还有幼孙徐林都在堂内,静静的看着那几根白发纷飞,等待老头子用完早饭。
    徐弘妻邹氏领着几个儿媳、侄媳在旁边侍奉着,或添粥,或添小菜。
    徐圃年岁虽高,看起来也干瘦,可饭量居然不浅。
    吃了两碗碧梗银耳红枣粥,又吃了一小碟白切羊肉,半碟松花小肚儿、酱瓜丝儿和清拌粉皮儿。
    吃饱喝足罢,徐圃打了个饱嗝,每每的咂摸了下嘴,冲儿媳孙媳笑着点了点头,等儿媳孙媳都下去了,再转过脸来看儿孙时,就成了一脸的嫌弃了,道:“一群球攮的,坐在那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没老子当年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打天下,能有你们几个杂毛坐在这的份?”
    长子徐弘赔笑道:“父亲说笑了,谁敢甩脸色?看到父亲胃口如此之好,我们做儿孙的,唯有高兴的份儿!”
    一众徐家儿孙连声附和。
    徐圃信个锤子,道:“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一个个都觉得自己了不起,老子这样压着你们,可大燕百万大军,还是有一半将领都听命于你们,你们多了得?老子要是早点死,怕是一个个都能做天下兵马大元帅了!不知天高地厚的顽意儿,连徐家军的口号也敢喊出来,老子当初怎么就没把你们一个个都溺死在马桶里?我就想不明白,得有多蠢的猪脑子,才敢喊出这样的话来?这种话,能在外面说么?!”
    众人目光都落向了三子徐威。
    “父亲,这都是谣传……”
    三子徐威有些心虚的赔笑说道。
    “谣你娘了个歪嘴传!下流畜生!”
    徐圃骂了句后,叹息一声,兴趣索然的摇头道:“罢罢罢,这样的蠢货,我连骂起来都觉得没劲,实在没得救了。老大,你看着他,往后老三就在家里,寻个院子让他住着,酒色不缺,但不能出门半步,也不能见外客,好好生孩子就完了。对外,就称他病了。老子活了九十来岁,总不能临了被这样的畜生给坑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父亲!爹!那都是酒话,那都是酒话啊!儿子知错了,儿子知错了……”
    徐威差点没吓疯,这是要将他圈禁起来,废了他啊!
    然而徐圃脸上不见一丝顽笑之色,徐弘心中对徐威也十分不满。
    有些事说得做不得,有些事做得说不得。
    徐家军这样的字眼,即便吃醉了酒也绝不该出口。
    若非和徐威吃酒的是赵国公一系的老部下,听闻这话唬了个半死,偷偷前来通了信,果真传到外面去,那立刻就是倾族大祸。
    大燕的军队的确是一家的,但绝不是徐家的!
    若是以前皇上或许还会忌惮一两分,但是自从有了冠军侯贾琏之后,皇上在对待武将和战乱上,就显得很是游刃有余了。
    毕竟现在谁都知道,冠军侯那简直就是万人敌。
    有这样一个万人敌在,只要他忠心皇上,基本上没有谁会傻的去找不自在。
    徐弘与长子徐泰点了点头,徐泰即刻出外,引着两个亲兵过来,将徐威拖了下去。
    等徐威自此再无机会出现在敬义堂后,徐圃老眼又看向了其他子孙,道:“这明面上,的确有不少将领,自认是徐家门下。可你们要明白,这些将校,并不是真正经历了战争,经历了生死,才投在徐家门下的。你们也没有真正战功加身,没有真金白银的功劳,就注定了你们没那么高的威望,别想让人家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们。要不然,凭一个书生一个孺子的屁话,就能吓的徐家上下老老实实待在家里?都别把自己个儿看的太高!果真闹点真格出来,没几个会跟你们!“
    “再想想贾家那小娃娃,用命拼出来的冠军侯,武力之高,可谓是旷古烁今,连他都没有喊出贾家军这个名号来,你们哪来的胆子敢喊徐家军?没有这个自知之明,趁早都在家里待着,别他娘的出去给老子惹祸!老子活到这么大一把年纪,还得为了这样的事操心,一群野牛肏的下流种子,没一个争气明白的!”
    骂了一通后,徐圃就要准备去上朝了,他本不必去,但今日想去。
    ……
    神京西城,贾家前往西斜街的路上。
    一架马车里,贾琏斜倚在车壁上,看着对面温婉清秀的平儿。
    平儿被看的俏脸飞霞,避无可避下,嗔道:“侯爷哪!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贾琏呵呵一笑,道:“我多咱欺负你了?”
    “那你……哪有这样瞧人的?”
    平儿被这无赖气的不知怎么说。
    贾琏“哦”了声,却道:“你这人还真不讲道理,生的这样好看,还不许人看?”
    平儿闻言,哭笑不得之余,心里也有些微漾。
    不是因为贾琏富贵,而是因为他不仅生的那样好,还有些霸道,还有些嘴甜会哄人。
    哪个女儿家,能吃得住这个?
    不过,平儿还是柔声劝道:“侯爷,你身份这样贵重,人又好,不仅林老爷相中你,将林姑娘许给了你,连皇后娘娘也相中了你,即便是兼祧之妻,都要将娘家的嫡亲侄女儿说给你。你甚么样的房里人寻不到那?我……我终究是琏二爷的通房,原不是清白人了……实担不起这个福分。就让我,当个管事的奴婢,可好?”
    她说的,是真心话。
    只是,贾琏却嗤之以鼻道:“好个屁!你们二奶奶早同我说了,平儿姐姐,自懂事以来,除了林妹妹外,我就没主动招惹过哪个女孩子,逢场作戏的那种都没有。但眼缘这种事没法说,我就是瞧着你好,有甚么法子?
    所以,你也别想其他,合该你走大运,天予弗取反受其咎的道理你总听说过罢?
    你的大福运到了,受着便是。
    日后在家里,也没甚么规矩,只要你敬着林妹妹,旁的你想做甚么就做甚么,怎么自在怎么活就是,谁也管不着你。
    将来再生下个三男二女,啧,你真有福了!”
    “……”
    平儿无语了半晌后,忽然将双手环在膝上,将螓首埋在其中,而后颤抖起削肩来。
    虽然有些儿戏,但所描绘出的,却是天下丫鬟做梦都不会去想的美事。
    只是怎么出自贾琏之口,就显得那么……好笑?
    他在羡慕女孩子的福气?
    而且,他也是还没成亲呢,却是张口三男闭口二女,真真羞煞人了……
    可是,果真能生出一双儿女来,那又该是怎样的场景呢?
    原先跟着凤姐儿时,她就几乎没有想过这样的事……
    好在,路程已经到了,马车停了下来,外面传来声音:“侯爷,会馆到了!”
    贾琏应了声,道:“直接开到西路院门口。”
    马车再度启程,平儿也顾不得羞赧,抬起一张满面桃花的俏脸来,水汪汪的杏眼看了贾琏一眼后,忙含羞低头,开始梳理起发髻来……
    ……
    大明宫,乾清门。
    辰时初刻,早朝鼓起,文武官各于左右掖门外序立。
    候钟鸣开门,各以次进,过金水桥,至皇极门丹墀东西相向立。
    待天子御临宝座,鸣鞭,鸿胪寺官赞入班,文武官俱入班。
    行一拜三叩礼,分班侍立。
    今日月初大朝,京城凡四品以上的实职大员,皆要上朝听政。
    领班军机大学士荆朝云先上奏了两湖、河南三省普降甘露之喜,满朝恭贺。
    不过,由于山东、甘肃两省仍未见雨落,所以依旧不可掉以轻心。
    当初抄没吴家的银子,还是要买成粮食,提前运往二省,以平息粮价,早早准备赈灾。
    尽管景隆帝心里明白,这个过程,即便有上千万两银子打底,最后能有二百万两落到灾民口中就算仁慈了,可眼下却没甚其他的好法子。
    太上皇三十年宽松吏治,整个江山几乎无官不贪,想要整治,又岂是一朝一夕之事?
    更何况,太上皇还在……
    三省降雨的喜悦,都被这糟心之事给浇灭了。
    反倒是朝官们,许是要迎接一次盛宴,一个个都面带喜色。
    荆朝云后,罗荣、何振两位军机大学士也相继奏报了关于春闱后选官,以及河工之事。
    等军机大学士承奏完,便是六部尚书奏事。
    当然,无事者可不上奏。
    吏部尚书无事,户部尚书林如海因病未上朝。
    接下来,便是兵部尚书王子腾。
    虽是众所周知的空架子,然而王子腾依旧出列,躬身上奏道:“启奏皇上,荣国府世袭一等子贾赦,因伤病不能上朝,故此将奏折转交微臣,请微臣代为上奏。”
    景隆帝闻言,眉头微微蹙了蹙,头往左侧偏了偏,身旁站着的一位新面孔太监,忙下了丹陛,从王子腾手中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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