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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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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继华沉重的看看他们,此刻铁强面如土色,其他人都惶恐不安,铁强喃喃的说:“你在吓唬我,你这是在恐吓我们。”
    见铁强还在强撑,庄继华冷冷地说:“是不是吓唬你,我们去文德楼就知道了,我保证你可以见到广东区委书记陈延年。”然后又对其他人说:“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和我们一起去。”
    “你这是造谣!”铁强突然大声争辩:“你要去的真正地方是警察局。”
    庄继华一怔然后迅速反问:“怎么你怕了?”
    铁强一愣,庄继华又说:“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叫庄继华,是卫戍司令部的上校,共产党内我有很多同学和朋友,李之龙、蒋先云、杨其刚他们都是cp,比你的名气大吧,他们都是军队里的,军队外面的还有,彭分田、黄明诚、宫绣画,高级干部有周恩来,陈延年虽然不是朋友,但我知道他,他也知道我,你可以向他们任何人打听,他们都可以告诉你我是什么人;况且你还有这么多同学可以作证,用不着害怕。”
    随着庄继华吐出地一个个名字,铁强的脸色慢慢变白,而庄继华的最后一句话将他彻底击溃,他知道庄继华说的都是实话,要去的肯定是文德楼,但他还是没说出领导人的名字。
    “文革,有没有其他解决办法?”刘殷淑看着铁强在那里挣扎,心有不忍。
    “阿淑,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这是严重的政治事件,要是放任下去,是要出大事的。”庄继华根本不可能松口,已经发出这么多传单,任何一张都可能传到蒋介石手中,想到传单到蒋介石手中,庄继华心中不由一紧,变得有些焦急,必须赶紧去文德楼,然后再找蒋介石,把这件事解释清楚,否则以蒋介石多疑的性格,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想法。
    就在铁强挣扎的时候,突然从庄继华身后传来一道声音:“铁强,你们聚在这里作什么,传单发完了?”
    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庄继华迷惑地转过身,那人却首先认出庄继华:“庄文革,怎么是你?”
    “李浩一,”庄继华略微想了会,认出这位前东征宣传队员:“原来文章是你写地,也是你让他们干的?好,好。”
    第四章大革命风云第三十节中山舰(三)
    第四章大革命风云第三十节中山舰(三)
    李浩一毫不犹豫的承认了,庄继华点点头,当初在宣传队中就感到这个人言谈行事都很激进,他对这种人很反感,两人的关系也就停留在认识上;相反,李浩一初始还想过接近庄继华,可很快就感到对方的冷淡,心高气傲的他也就毫不犹豫的斩断了伸出的橄榄枝,随后发现他暗恋的宫绣画似乎对庄继华有好感,这更让他受到刺激,在宣传队中就暗地里挑衅过庄继华,期望来场公开论战,以当着姑娘的面击败庄继华,可庄继华根本不接招,这又让他感到轻视,于是即便在发现宫绣画与庄继华毫无关系后,李浩一对庄继华莫名其妙的怨恨也丝毫没改。但庄继华前期的退让又让他产生一个误解,认为庄继华怕他,所以不敢与他论战。
    面对李浩一的坦然自若,庄继华想想后又问:“这是你们贵党的决定还是你个人行为?”
    李浩一稍微一怔很快就以嘲弄的口吻说:“这是我党之事,干卿何事。”
    庄继华微微一笑:“是与我无关。”说完转头对刘殷淑说:“阿淑,我们走。”刘殷淑没想到刚才还咄咄逼人的庄继华这么快就偃旗息鼓了,她看看手里的传单,有些犹豫。
    李浩一心中大愤,在宫绣画与彭分田的关系逐渐明朗之后,李浩一也没有纠缠,他开始寻找新的目标,也就在前几天他在呐喊小组见到新人刘殷淑,顿时被刘殷淑的美丽所击倒。今天来也是打着指导地旗号来见刘殷淑的,没想到又遇上庄继华,而且两人关系明显并非普通朋友。
    “刘同学,你是跟着这个右派分子走呢还是留下继续**,你可要想清楚。”见刘殷淑有些犹豫,李浩一立刻严肃的对她说。
    “刘同学,留下来。我们一起干吧。”铁强也劝到,李浩一的出现让铁强又重新恢复信心。他恨恨的看着庄继华心里为自己刚才的软弱感到羞愧。
    齐琳琳却深知刘殷淑对庄继华的一往情深,既然庄继华要走,刘殷淑肯定不会留下;她一面睁大眼睛期盼地看着刘殷淑,一面却又试图调和现场的气氛:“文革,你可真会吓人,既然没事就让殷淑留下吧。”
    庄继华从刘殷淑手里接过传单,然后才扳着脸对齐琳琳说:“吓人?你以为这事就完了。我告诉你这才刚刚开始。”然后扬扬手中地传单对李浩一说:“李浩一,我现在不想与你说什么?这些传单我帮你发,我会拿到文德楼去发,如果这是贵党的决定,我要向陈延年请教一下这是为什么?如果不是,…..,李浩一,这次你玩过界了。”
    李浩一脸色顿时苍白心中一阵慌乱。他完全没想到庄继华居然会这样干,居然敢直接找区委,这次是他瞒着区委组织的行动,但转念一想他又平静下来,党内以前也不是没这样的先例,后来组织上也照样追认了。而且他自信没有做错,季顾问不也说要防止中国出现凯末尔吗。
    可其他人刚出现的兴奋却随着庄继华的话消失了,他们担忧的注视着李浩一,李浩一故作镇定地说:“玩过界?原来庄上校参加国民**军是来玩的,同学们,你们看看这个人,他终于暴露了他的真面目,视**为玩物。就是这样一个人混进了**队伍,居然还当上了国民**军的上校,你们说他应该不应该被打倒!”
    “打倒庄继华!”铁强立刻振臂高呼。随后十几双手臂挥动起来。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庄继华根本不管其他人,只是冷峻的看着李浩一。
    “清除败类!”喊了几声打倒后。铁强又换了句口号。
    “清除败类!!!!!”
    ……..
    庄继华站在那里不为所动,他现在不能走了,这种情况下走,太示弱,根本不是他的性格。李浩一看着庄继华心里也有些佩服,要换一个人忽然面对这种情况,至少也会出现一些慌乱,那时他就可以趁机继续发起进攻,可是庄继华没有给他机会,一直冷漠的盯着他,对周围的口号似乎没有听见,远处地宋云飞和伍子牛却向这边靠拢过来,庄继华自从知道他们一直跟踪保护自己后,给他们下令,在与刘殷淑在一起时,他们的距离必须在百米开外,两人虽然不在百米,三四十米还是有的。
    斗争对象没有反应,几个口号翻来覆去喊了几遍嗓子也就干了,待众人的声音稍小,李浩一示威性的举手让大家平静下来,庄继华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立刻对大家说:“声音大不代表真理,如果我是错误地,只需要一个人站出来就行;同学们,漂亮的口号不能掩盖卑劣的行为,你们今天的行动究竟是什么不能由你们说了算;国民**是在国民党领导下,以国共合作为基础上发起的,你们今天的行动是在动摇国共合作的基础,是典型的打着**的旗帜干着反**的勾当,是军阀和帝国主义者想干,希望干而干不了地。”
    庄继华走近李浩一严厉地说:“李浩一,我没有时间与你在这里磨牙,你制造了一起很严重的政治事件,其后果之严重超出了你地想象。你必须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你就等着贵党的纪律制裁吧。”
    就在他们高呼口号的时候,庄继华却在紧张的思索,近期《新青年》《向导》《政治周刊》等刊物上都没有反蒋的言论,因此他认为这是李浩一私下组织的行动,当然也不排除是共产党内某个派别的试探动作。庄继华说完之后,又对向刘殷淑和齐琳琳说:“我现在要去文德楼。你们跟我一起去。”
    说完庄继华又扫视全场,然后才拉着刘殷淑的手向文德路方向走去,齐琳琳犹豫一会才抱歉地叹息声,也随庄继华而去。
    三人来到文德楼,在区委楼门口,负责接待的穿月白色旗袍的青年妇女告诉他们陈延年正在开会,不能见他们。有事可以告诉她,她会转告陈书记。庄继华又要求见周恩来。却被告知周书记在潮汕,还没有回广州。最后庄继华有些不高兴了,他起身就往里闯,那女同志慌忙阻拦,可庄继华脚步迅捷如风,三两步就冲上楼梯,当他立刻就被两个保卫队员拦住。这保卫队还是廖仲恺遇刺后,广东区委成立的,负责文德楼和主要领导外出的安全。
    面对两个张大机头的手枪,庄继华苦笑一下,又退回门口,他气急,站在门口大叫:“陈延年!”引得上下的人纷纷注视,门口地妇女又气又急。只好上楼找陈延年的秘书黄明诚,黄明诚有些纳闷,谁这么大胆子,敢在文德楼闹事,妇女告诉他那人自称庄继华。
    一听说是庄继华,黄明诚立刻跑下楼。见着庄继华好一阵道歉。庄继华却不依不饶:“我说老黄,你们还没取得政权就开始脱离群众了。我进汪主席地办公室也没这么麻烦过。”
    “每天这么多人,陈书记哪能个个都见,再说也不怪我们的那位大姐,谁让你庄继华在广州没什么名气呢。”黄明诚模仿着庄继华的口吻教训庄继华,刘殷淑和齐琳琳两人同时笑出声来,黄明诚这才发现后面还跟着两个漂亮的女学生。
    “这两位是?”
    “我的朋友,刘殷淑同学、齐琳琳同学,与你们沾点边,不过现在就要被我拉到国民党那边去了。”庄继华故意作出有些得意的样子。
    “唉。我说文革。你这就不讲道义了,”两人边说边走很快就到二楼陈延年的办公室。黄明诚打开门作了个请进地手势,口里却说:“挖墙脚怎么挖到我党来了,不行,不行。”
    进门以后,庄继华毫不客气的就坐到陈延年对面的椅子上:“不行也得行,我说明诚你就别忙了,我不喝茶的。”黄明诚正忙着给两个女孩倒水,头都没抬:“那你喝什么?”
    “南山咖啡,我听宋部长说那是世界上最好的咖啡。”庄继华一点也不客气。
    “你当这是卫戍司令部呀,要什么有什么,咖啡没有,要么白开水要么茶,你选吧。”黄明诚拎着水壶站在庄继华面前,给了一道选择题。
    庄继华不满的说:“拿了我几百条枪,咖啡也不给喝,你也太抠门了。”
    “打住,当初我们可是说好的,谁缴获的归谁,而且机枪和小炮你们还全拿走。”黄明诚立刻指出庄继华地错误。
    “当初我说的可是你们使的枪归你们,可没说缴获的战利品也归你们。”庄继华对黄明诚的篡改非常“生气”。
    “文革,你可别混赖,我是有证人的。”黄明诚似笑非笑地说。
    “拉倒吧,就我们俩,你找谁作证。”庄继华根本不信。
    “你的老师,蒋校长呀。”黄明诚笑着说:“你向蒋校长怎么报告的。”
    庄继华顿时“呆了”:“一失足成咖啡恨,算了,白开水吧。”
    两人开玩笑的时候,两个女孩始终蛮有兴趣的看着他们开玩笑,她们这下当然知道,两人交情不浅。
    “倒不是不给你喝咖啡,这是真没有。”黄明诚收敛起玩笑,很诚恳的说:“说正事吧,你急吼吼的跑来骂大街,这可不是你庄文革的做事方式,说说吧,出什么事了。”
    庄继华拿出那几张传单递给黄明诚:“能让我失态的当然是大事,把这个立刻交给陈书记,然后告诉他,我要与他谈谈。”
    黄明诚接过来看后神情严肃的问:“这是从哪里来地?可是蒋校长让你来地?”
    庄继华没有回答,而是很有兴致的盯着他地眼睛,黄明诚有些急了:“文革。这可不是开玩笑。”
    “传单是贵党的人写的,也是贵党的外围组织在散发,这个人你应该也认识,叫李浩一。这两位就是那个小组的成员。”庄继华确定黄明诚是真着急了,这才慢慢告诉他。
    “李浩一,他为什么要这样作?”黄明诚有些傻了,他原以为这是右派冒充的。没想到庄继华连人都指认了。
    虽然相信庄继华,黄明诚还是很严肃的询问了刘殷淑和齐琳琳。最后他终于确认确实是李浩一所为:“文革,你先坐下,我去请陈书记。”
    过了一会,陈延年匆匆进来,随意向刘殷淑和齐琳琳点下头,然后坐到庄继华对面仔细打量面前这个闻名已久地年青人。却见他面色平静,眉宇间英气勃勃。只是眼中的焦虑暴露他内心地不安。
    好一会才慨叹道:“闻名不如见面呀,我知道文革很久了,恩来、巫山、在田他们经常跟我提起你,他们都很推崇你,我也看过你写的一些东西,见解超群,是**阵营中少见的英才。”
    这碗迷魂汤让庄继华心里很是受用,但口里却保持谦虚:“陈书记言重了。继华碌碌无为之辈,只是作好本职工作而已。”
    “你要是碌碌无为,我们这些人都是尸位素餐了。”陈延年笑笑,然后才严肃的问:“你怎么看这事?”
    听到陈延年的评价,刘殷淑芳心暗喜,深为自豪;齐琳琳却大为惊讶。她比刘殷淑了解更多的广州风云人物,在以前根本不知道庄继华这个人,刚才在楼下见庄继华大喊大叫,心中还有些不以为然,没想到当初庄继华对铁强的“大话”居然是真地,她越来越感到这个人捉摸不透,怎么越是高层推崇他的越多。
    “我怎么看不重要,校长怎么看才重要。”庄继华摇头说:“这事我是肯定要向校长报告的,但之前,我想知道这事的来由。是贵党的决定还是其他。”
    “这有区别吗?”陈延年问。
    “当然有。如果是,我就要问问校长作了那些对不起**的事了。另外还要问问贵党是不是准备退出国共合作,是不是作好了国共合作破裂的准备。”庄继华的问题十分尖锐,陈延年心里暗中称赞,难怪恩来称赞他见识敏锐,才略超群。
    面对庄继华地尖锐问题,陈延年慎重的说:“文革,刚才只是我个人对你的试探,我现在很郑重的告诉你,请转告蒋校长,我党对他一如既往的信任,他是广州将领中少有的真正地左派,我党现在原意拥护他,将来也原意拥护他出任北伐总司令,这件事情”陈延年扬扬手中的传单:“我党会在调查之后作出严肃处理,我们会把处理结果通告蒋校长。如果你有时间,你可以旁听我们对李浩一的调查。”
    庄继华摇摇头:“您有这个态度实在太好了,不过我没有时间,我必须现在就去见蒋校长,另外我个人给您一个建议,最好请周主任去通知蒋校长,而且贵党最好还能作出一种姿态,毕竟影响已经造成了。”
    陈延年想想后点头表示接受,于是庄继华起身告辞,陈延年亲自送到楼下,这在文德楼是很少见的,沿途的人对庄继华纷纷侧目,猜测这个青年是什么人。
    出了文德楼,庄继华招手叫宋云飞和伍子牛过来,准备与两个女生告辞,齐琳琳却快嘴的问:“文革,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先在还是有些糊涂,李浩一不是共产党员吗?怎么陈延年又说不是他们?还有他对你说的话怎么就像保证似的。”
    刘殷淑也问:“这事是不是就完了。”
    庄继华摇头:“没有,事情还没完,共产党方面态度明朗了,可是蒋校长那边还没有。至于………”庄继华有些不好解释:“这个说来话长了,以后有时间我再详细解释给你们听,听了以后你们就知道了,政治是件非常复杂的事情。你们最近不要再任何政治活动。”
    宋云飞和伍子牛过来,伍子牛怪笑一声:“长官,不嫌我们当灯泡了。”庄继华脸色一扳:“你少贫嘴,我们去见校长。”
    蒋介石今天却不在卫戍司令部,而是去了南堤的军校办事处,等庄继华赶到南堤,天色已经渐渐黑了,却又得知蒋介石去了黄埔军校,庄继华叹口气,换乘船又要追去黄埔。
    伍子牛忍不住问:“长官,有必要这么做吗?校长明天就从军校回来,明天报告也不迟。”
    “怎么你们累了?”庄继华心情本就不愉快,这下可找到发作地对象了:“你们要是不想去,可以不去,我一个人也没什么。”
    伍子牛正要分辩,宋云飞拉拉他地衣袖:“长官要去,我们自然跟着,只是,文革,只是,我们不明白,这事很重要吗?”
    “你们以为我闲得无聊追人玩,”庄继华没好气的说:“我是担心别人走在我们前面,校长心思复杂,要是再有人添油加醋,那这事地后果就很难预料了。所以今天就是再晚我也要去黄埔,当面向校长汇报。”
    第四章大革命风云第三十节中山舰(四)
    第四章大革命风云第三十节中山舰(四)
    到黄埔时天已经黑了,蒋介石对庄继华忽然赶到黄埔见他很是意外,立刻召见,待庄继华把前因后果讲述清楚后,随着庄继华的讲述蒋介石初始愤怒,随后陷入沉默中,良久他才眼光复杂看着庄继华说:“你看陈延年说的是真心话吗?”
    “学生不知道。”庄继华当然不敢打包票,因此不敢把话说死:“听其言查其行,可以等他们的处理结果。然后再决定我们的对策。”
    “这样也好。”蒋介石才缓缓的说:“文革,现在你知道我的难处了吧,一边要维护三大政策,一边要推动**;一方面要防止党内有人破坏国共合作,另一方面还要防范共产党挖空我们;世道艰难,责任重大,可我还是不得不担起这份担子,谁让我选择了这条路呢。”
    “校长是我党我军的主要负责人,他们攻击校长就是攻击我党,如果他们不作出妥善处理,我们可以以国民党中央党部的名义向他们提出抗议,并要求他们道歉。”庄继华感到蒋介石的话中藏着危机,象挖空国民党这样的话,以前蒋介石是从来没有的,他隐约感到蒋介石与汪精卫的裂痕也在迅速扩大。因此他一方面把自己放到安全位置,另一方面找机会劝解。
    听了庄继华的话,蒋介石没有表示,他的内心的确在激烈交战,前几天他当面向汪精卫提出解雇季嘉山和罗加觉夫,让鲍罗廷和加仑回来。汪精卫答应了,可是直到现在还没有动作,而且汪精卫的腔调与季嘉山地主张也在逐渐接近;文革太年青了,这也许不是中共所为,可焉知不是季嘉山在背后指使。
    “正如学生以前所说,共产党内也分稳健派和激进派,目前他们是稳健派掌权。这次事件是少数别有用心的激进派所为。”庄继华不知道蒋介石所想,还是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往下说:“这些人的目的是把水搅混。一方面藉此邀功,积累政治资本;另外则试探我党的反应,如果我们没有反应,那么下一步就会要求党内高层也赞同对校长的发起攻击,把校长赶下台,藉此威慑我党其他人等。”
    蒋介石还是无动于衷,室内空气开始变地紧张了。庄继华感到了这种压抑,汗水在衬衣里渗出,他忽然感到自己是不是太不自量力,居然想调解蒋介石与共产党之间的矛盾,可是现在他退不出来了。
    “学生还是那个建议,拉住稳健派,打击激进派,现在就是一个机会。让他们自己处理,而一旦他们内部乱起来,就会把目光投向外面,在北伐上面就会改弦易辙。”
    蒋介石从鼻孔里轻轻哼了声说:“白健生已经到长沙了,吴佩孚会不会出兵?”
    “吴佩孚地部下分成两派,张其锽、蒋方震支持唐继尧。认为目前的重心在北边,不能两线作战;但葛豪、符定一却主张援赵,吴佩孚举棋不定。”庄继华答道。
    蒋介石又问:“你看吴佩孚会不会出兵援赵?”
    “学生估计吴佩孚还会犹豫段时间,”庄继华毫不迟疑的说出自己的判断:“如果我们大举宣传唐生智倒向我们,吴佩孚就会大举援赵,他绝不会坐视湖南落到我们手里;而现在我们有个极好的条件,我听说唐生智的代表已经到了广州,我们把这件事宣扬出去,让白崇禧在长沙公开活动,声势造得越大越好。最好还能诱使唐生智动手清洗赵恒惕的部下。这样就会给吴佩孚一个出兵地机会,他就能压服帐下不同意出兵的将领。出兵湖南,唐生智战败之后,就会向我们求援。”
    唐生智的代表刘文岛已经悄悄来广州,唐生智是希望国民政府同意他先一统湖南,然后再宣布服从国民政府,他的目的很简单很简单就是平稳获取湖南政权,两边都不得罪。
    李宗仁看破了他的目的,找了个借口派白崇禧去了长沙,然后就大肆宣扬,白崇禧在长沙公开声称唐生智已经同意服从国民政府,让唐生智尴尬不已。
    吴佩孚那边情况就复杂了些,吴军分三路入河南与岳维竣作战,岳维竣的部下蒋世杰依然坚守信阳,吴佩孚两次易将,却拿他毫无办法,因此吴佩孚地主要幕僚均反对干涉湘局,特别是其视为臂膀的张其煌的反对让吴佩孚难以决断。
    “你的这个主意很好,明天我就让他们办。”蒋介石点点头,他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庄继华一旦对付他认定的敌人则机谋百出,可是一旦对上共产党,却始终只肯采取调和的方式,冯诡说得对,文革亲共。
    “文革,要是你说地情况发生了,共产党和苏俄顾问依然反对北伐呢?”蒋介石问。
    庄继华心里咯噔一下,怎么蒋介石又把话题扯到共产党上了,看来他心中疑惑还没有消除:“学生以为,恐怕苏俄就要支持我们北伐了。苏俄反对北伐的目的是希望促成冯吴联合反奉,冯玉祥出于自身的考虑也希望与吴佩孚联手,可是吴佩孚不会干,他宁肯与张作霖联手也不会与冯玉祥联手,所以他才在河南与岳维竣的国民二军大打出手,他的态度实际已经表明,苏俄与冯玉祥都是一厢情愿。”
    “北方的形势发展你已经看透了,嗯,很好。”蒋介石的脸上却毫无喜色,反语重心长的说:“文革,你要记住,中国的事情只有中国人才能作好,外国人都是靠不住地。将来我党恐怕就要靠你们黄埔同学来支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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