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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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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之龙有些意外,这两个问题他与蒋先云曾经议论过好多次,都想不明白,没想到今天庄继华却主动提及,他抓起一件衣服套在身上,一言不发地跟着庄继华往外走。
    刘殷淑和潘慧勤一起走在后面,刘殷淑压慢脚步,待前后距离拉大后。悄悄递给潘慧勤一卷钞票。小嘴朝庄继华的背影噜噜,悄悄在潘慧勤耳边说:“文革让我给你地。嫂子,你先拿着,应应急。”
    潘慧勤推辞,刘殷淑轻声说:“嫂子,你拿着,要不回头他要说我的。”说着把钱塞进她的手袋中。
    潘慧勤眼中含泪的说:“我看他那么多朋友中,只有文革是他真正的朋友,出来这么几天了,也只有文革来看过他。”
    说着再度落泪,刘殷淑悄声安慰,等她们下了楼,庄继华和李之龙早在那等着了,李之龙见两人才出来,有些不耐烦的说:“在后面磨蹭什么,动作快点。”
    潘慧勤像个小媳妇一样,低头答应,与刘殷淑一起上了黄包车。
    还是四个人,不过心境已完全不一样了,之前李之龙意气飞扬,庄继华满腹心事,苦口相劝。现在庄继华虽然谈不上意气飞扬,李之龙却已经是失魂落魄,在丢失了支撑他走下去的信念后,不知该何去何从。
    “先祝贺你出狱。”到了饭店包间,庄继华先举起酒杯就干了一杯,李之龙默默无语地跟着。
    放下酒杯,李之龙忽然抬头,盯着庄继华问:“你是不是早知道我又这样的结果?”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很危险,但最后的结果我不知道。”庄继华答道:“当初我就一再提醒你,可你始终没往心里去。”
    李之龙想起庄继华对他的种种提醒,有些懊恼的,又有些不甘:“你一直让我接近蒋介石,是不是清楚他要对我动手?”
    “在田,你清醒一下吧”庄继华叹息道:“中山舰是件阴谋,校长是上了别人的当,否则你就那么容易出来。”
    “上当?那为什么还让他….”潘慧勤眼圈又红了。
    “嫂子,我不是为校长辩护。”庄继华转头对潘慧勤说:“等发现是阴谋时,校长已经下不了台了,他包围了顾问团,包围了文德楼,缴了工人纠察队的枪,包围了汪主席的住宅….,把该做地事都作了,那个时候他要收手,坐牢的恐怕就是他了。同样的道理,共产党方面为什么不能出面救在田呢?因为苏俄要他与校长合作下去,于是就只能承认在田是上了别人的当,他们心里也委屈,可...,在田清楚,苏俄发话了,他们能不同意吗?所以这件子虚乌有的事,在政治利益驱动下,就变成了真的了。”
    庄继华把这个事件地背后给他们掀开,李之龙心如刀割浑身颤抖,潘慧勤和刘殷淑简直呆住了;冷,一股刺骨的寒冷在房内蔓延;静。死一般地,令人窒息的沉寂。刘殷淑和潘慧勤不约而同的喝下了面前的酒,期盼酒精能带来些许暖意。
    “政治是肮脏的,政治家就没干净的,古今中外,概莫例外。”良久庄继华才叹息道:“在田,力为人热情豪爽。是交朋友的好对象,可热情之人易欺。豪爽之人易折;你不是搞政治地材料。”
    “说到底,我也不是,”庄继华有些烦恼喝下面前地酒又说。
    李之龙大口大口地喝酒,酒和泪一起咽下,揭开的真相打碎了他最后一丝幻想,庄继华没有制止只是同情地看着他。
    连喝好几杯,李之龙才发泄似的停下来。房间里又陷入沉默中,好久之后,庄继华才看看李之龙说:“我知道你心中还有件懊恼的事,就是退党,你并不在乎什么中将什么局长,你在乎的是这个,是这样吗?”
    李之龙眼圈一红,低下了头。然后才点点头。
    “你知道我是怎么看待信仰这玩艺的吗?”庄继华自设一问,不等李之龙回答就说:“信仰其实说穿了,就是世界观和方法论;对世界地看法和改造世界的方法;我这样说你同不同意?”
    李之龙想想后还是点点头。
    庄继华又说:“既然是世界观和方法论,那么每个人在成长的每个阶段都会用不同的眼光看世界,三岁小孩看世界的眼光和十岁儿童看世界的眼光不一样;同样二十岁青年和五十岁老人看世界的眼光又不一样;三十岁时信仰共产主义,五十岁时信仰三民主义。都没什么,那只是一种认识,信仰没那么神秘,也没那么神圣。”
    李之龙抬起头来,张大嘴呆呆的看着庄继华,神圣地信仰在庄继华口中却如儿童的玩具,想捡就捡起来,想扔就扔掉。
    “封建朝廷里有清官也有贪官,清官是好人,贪官是坏人;商人经商有靠欺诈。也有靠智慧才干。举个简单的例子,科学发明。爱迪生发明了很多东西,这些发明是他的劳动成果,这些成果的处理方式有两种,一种是自己经营,我们姑且不说他的经营方式;另一种是无偿给社会大众使用;自己经营,结果他成了资本家;如果无偿交给社会使用,那么就产生了另外一个结果,以后谁还会来进行发明创造?”
    “可以由国家组织进行。”李之龙本能地反对庄继华的话。
    “国家组织?在田恐怕你想得太简单了。”庄继华轻轻摇头:“我们现在打仗使用的是枪,可是一千年前的兵器是大刀长矛弓箭,为什么我们现在能拿枪呢?是因为需要,战争的需要;战争就是促使枪出现的原因,商场如战场,商场上的竞争促使新产品新技术出现,没有了这种竞争,谁还愿意花时间精力去搞新东西。”
    “这家店为例,我们按照苏俄的方式来推理一下,”庄继华对李之龙说,李之龙茫然的点点头:“按照苏俄的方式,这家店是国家地,国家每个月给这家店地经理伙计发工资,店里呢每个月将经营所得上缴国家。不管店里生意好坏,经理伙计拿的钱都是一样地,那么结果会是什么呢?顾客来了,不是来吃饭的,是来受气的,伙计可以不管你,厨师的菜可以很难吃,你爱吃不吃,反正我的工资不会少。同样的事情也会发生在工厂里,简单的一个词可以概括,大锅饭,干多干少一个样,干好干坏一个样,反正每个月都拿同样多的钱。”
    这?李之龙愣住了,可想想看,好象是这样,既然饭店的生意好坏与经营者无关,那干嘛要操心有没有客人;可这又不对,不应该是这样,李之龙感到其中好像有些东西没抓住,但又说不出来是那里。他当然说不出来,这些经济方面的理论要等到总设计师时代才能逐渐建立。
    “你要说思想教育,对吗?”庄继华没等李之龙发问就直接说出了他想说的话:“我不知道能不能行,可我知道想起一个老师的话,前段时间去阿淑他们学校,听一位老师说儒家的目地把皇帝教育成圣人。然后再把大臣教育成圣人,然后把官员教育成圣人,再由官员把百姓教育成圣人,两千年了,儒家没有成功。”
    “怎么能这样比较呢?我们是无产阶级。”李之龙不相信也不服气的反问。
    “文字不同而已,你知道吗?有位经济学家,他说这世界上没穷人。有的只是待富者。”庄继华笑着说,刘殷淑噗哧笑出声来了。潘慧勤红着眼却也忍不住笑了。
    “谁这么无聊,你在美国听说的?良心被狗吃了。”李之龙怀疑的看看庄继华。
    庄继华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只要是人就会有私心,也许在年青时没有,老了会不会有?比方说吧,你们很快就会有孩子,你想不想你们的孩子接受好的教育,想不想他们以后能有好地工作和生活?想。那就是你的私心。”
    就像前世很多官员愿意在国内作“仆人”,却不愿意他们地子女作主人,纷纷把子女送到资本主义社会去接受剥削。
    “能真正做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人少之又少,至少我做不到,而且我认为你,不但你,现在的很多党员也作不到。”
    “我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信仰没了,可以再去找个信仰。”庄继华无所谓的对李之龙说。
    “那你信仰什么?”李之龙有些自暴自弃了,今天庄继华冷酷的揭开了盖子,让他痛上加痛。
    “如果你说的是政治信仰,那我告诉你。我没有真正的政治信仰。”庄继华坦承道:“我做我认为正确地事。比如说加入黄埔,是因为我认为中国现在最需要的是实现民族独立,所以我加入黄埔,其他的都可以变。我没有政治信仰,但我有我的道德标准,我按照我的道德标准做事,不愧于心,不愧于人。”
    李之龙没想到庄继华的回答居然如此坦白,他傻傻的看着庄继华,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他才会来看自己。也许正是因为这个他才不顾一切的规劝自己,想到这些。他地眼圈红了。
    他给自己倒上一杯酒,站起来:“你庄文革是我的朋友,今后不管怎么变,你都是我的朋友。”
    送走李之龙后,刘殷淑挽着庄继华的手臂,两人向学校方向缓缓漫步。略有腥味的海风陪伴着他们,街上行人稀少,偶尔有黄包车夫上来问话,均被他们拒绝。
    “阿淑,有件事我要说对不起,”庄继华的话惊醒了沉醉中地刘殷淑。
    “什么事呀?”
    “我走不了了。”庄继华为难的说:“校长不让我走。”
    “啊!”刘殷淑站住了,她很担心,特别是听了刚才庄继华说的中山舰的内幕,让她害怕,太可怕了,李之龙明明是冤枉的,却没人愿意为他申冤,甚至无处申冤。
    “不干了都不行吗?”刘殷淑眼圈红了,话里都带着哭音。
    庄继华把她拉进怀里,随即躲到一个角落。
    “别怕,别怕,”庄继华心里隐隐有些后悔,不该当作刘殷淑的面说那些:“放心吧,我不会象在田那样,你看我一直很谨慎的。”
    “可是,可是…..”刘殷淑着急的死死抱住他,生怕他被什么夺取似的。
    “没事,没事,亲爱的。”庄继华低低地唉她耳边呢喃道:“放心吧,没事,在田吃亏就吃在他太骄傲了,我和他不一样,我一直很谦虚,而且我和校长关系很好,这可以保护我。”
    刘殷淑紧紧地搂住他,忽然扬头吻住他的嘴,如此疯狂,如此痴迷。
    吻别刘殷淑后,庄继华第二天就返回部队,二十四团到第一师,但第一师也因此移防到东莞,整编之后一师下面三个团长分别是第一团庄继华兼任,第二团孙元良,第三团薛岳。
    除了薛岳,其他都是老熟人,薛岳是原粤军许济部下,廖案中许部被缴械,他也就转到黄埔系中,原本被闲置,整编川军后,又被启用,在第一师担任团长;薛岳对庄继华很不感冒,他认为庄继华年纪轻轻没打过什么仗,一来就当副师长,属于那种靠关系提拔地人,因此私底下颇有微词。
    孙元良却悄声警告:“文革可不是靠关系来的,你薛伯陵会打仗,但文革打仗的本事不比你小,不说别的,不说樟木头之战,就说整编两万川军,换你薛伯陵能行吗?”
    薛岳听后口服心不服,心说你们都是黄埔同学,当然为他说话了,行不行还要拉出来溜溜,见识过之后再说。
    庄继华很快满足了他的愿望,第一次军事会议,庄继华就拿出了他的训练计划,要求全师都照这个计划执行。
    第四章大革命风云第三十三节整军(一)
    第四章大革命风云第三十三节整军(一)
    庄继华很清楚,不久就要北伐了,当然具体时间他还是不清楚,可他估计快则两个月,慢则三个月,北伐必然展开。湖南内战已经开始,唐生智开进长沙,赵恒惕下野;唐生智也不地道,进长沙后就开始搞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勾当,拿赵的部下祭刀,杀了刘重威、萧陪赅,逮捕了唐希抃、刘侀等人,叶开鑫退到岳洲向吴佩孚求援,贺耀祖驻守常德,左右观望。
    庄继华估计吴佩孚的军队很快就要进军湖南,到时唐生智就会向两广求援,北伐就会顺势展开。第一师目前的状况是不能上战场的,官兵思想混乱,训练松弛,必须尽快整顿,恢复士气。
    因此他提出的整训计划包括两个方面首先是思想整顿,政治教育的内容改为爱国主义教育,军人作风和精神培养;为此他编写了两个小册子:《建立爱国主义精神》、《**军人规范》;前者历数近代以来列强对中国的侵略,以及这些侵略对人民的影响,向士兵灌输为何而战;后者则培养军人职业操守。思想整顿主要由各级党代表和文化教员执行。
    另一个方面是军事技能和战术训练,军事技能包括射击、刺杀、越野、构筑野战工事、班排连战术,小团体战术,进攻队形演变,防守战术等等,每天四操三讲,必须执行。
    按照庄继华的习惯,他规定了每个时间段必须要达到地目标以及检测方法。每周进行一次连校阅;每两周,举行一次营校阅,每月进行一次团校阅;校阅的方式是对抗,由师级长官在各团任意抽调两个连进行,连校阅时,连续三次失败的排长免职;营校阅时连续两次失败的连长免职,营长警告;团校阅时。连续两次失败的营长降职,连长免职。
    这两份计划拿出来之后。参加会议的军事干部还没开口,党代表缪斌却首先开炮。
    “思想方面是我们政工人员的工作,庄副师长管得太宽了吧。”缪斌阴阳怪气地说,他也明白蒋介石把庄继华派到一师来的原因,可现在触及他地利益,他不能开口。
    “党代表的话没错,按理我不该插手政工。可是….”庄继华抬眼看看参加会议的军官,语气忽然严厉起来:“一师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思想混乱,从教导团时起,到现在,一师从来没有乱过,一师是我党军的标志,因此一师决不能倒;思想混乱是思想的问题,解决也就要从思想入手;共产党员退出我军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混乱依旧,我没看到各位提出什么解决办法,所以我也是不得已为之。”
    庄继华的最后一句话把缪斌给梗住了,缪斌涨红了脸,好一会才说:“拉住共产党地影响。”
    “对,可现在他们已经走了。我们还得继续干下去,只有用一种新的理论来代替他们的理论,来教育士兵,才能消除他们的影响。”庄继华说道。
    “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缪斌蛮横的说,庄继华的话无疑在指责他这段时间碌碌无为,坐视政治工作混乱,严重失职。
    “这不仅仅是你的事情,”庄继华反驳道,缪斌并非黄埔教官。所以庄继华一点不给他面子:“一师要打了败仗。首先掉脑袋地是王师长,然后是我。牵涉到我的脑袋的事情,我不能不管。”
    缪斌求援似的看看王柏龄,王柏龄却默不作声的翻看庄继华的两本册子,装作没看见。缪斌心中大愤,他赌气地说:“我要是不执行呢?”
    “一团单独执行,而且我会向校长声明,我只负责一团。”庄继华毫不犹豫的说。王八蛋,占着茅坑不拉屎,我帮你的忙,你还不领情。
    缪斌心里犹豫了,庄继华在黄埔同学中的威望他是知道的,得罪庄继华就等于得罪了一大批黄埔同学,而且蒋介石派庄继华来,就是让他来练兵的,如果庄继华把这个报告交上去,蒋介石必然雷霆大怒,那是他就只有辞职了。
    “文革,不要意气用事,”王柏龄这时出来当好人了:“丕成兄,我看文革拟的这个就很好,校长想必也是欣赏的,按照这个执行我看没什么问题。”
    王柏龄的话让缪斌有些意外,他原指望王柏龄为自己撑腰,没想到王柏龄居然支持了庄继华;庄继华更感到意外了,王和尚今天怎么转性了,吃错药了?庄继华怀疑的看着王柏龄,想知道他到底想作什么。
    庄继华不清楚,缪斌马上就想明白了,王柏龄说校长也是欣赏地,这是警告自己,如果正要闹到蒋介石那里去,你缪斌讨不了好。蒋介石不是傻子,他明白王柏龄与庄继华之间地关系,所以在王柏龄走之前,特意把他叫到别墅,警告他要对庄继华放手,要支持庄继华的工作,当时蒋介石地脸色比在淡水还要严肃,王柏龄当时就明白,如果与庄继华公开冲突的结果会是什么。现在看到缪斌要与庄继华冲突,他连忙劝阻,以免缪斌吃亏。
    缪斌都被打下去了,职务更低各级党代表就更加不会反对了;政工方面就这样决定了;军事方面的讨论一开始,薛岳就表示反对。
    “这个计划不切实际,每周校阅,可以进行,但每两周一次营校阅,营校阅周,连还进不进行校阅?”
    “当然要。”
    “也就是说从第二周开始每个连就要花两天进行校阅,团校阅周,每个连要花三天进行校阅,这可行吗?”薛岳质问道。
    庄继华沉凝一会说:“团校阅周,营校阅就不必进行了。”
    薛岳手掌告捷。信心大增,他又说道:“按照这个训练量,士兵的体力消耗很大,如何保证后勤?”
    “这是你地问题,我提醒你,伙食费已经发下去了的。”庄继华冷冷的说,薛岳顿时语塞。停顿一下,他才不服气的说:“那点伙食费根本不能保证营养。”
    “不对。”庄继华摇头说:“我在七连的时候,伙食费比现在还低,但七连的士兵为什么能练出来?现在伙食费就不够了呢?”
    薛岳无法回答,共产党员走后军队惯例混乱,本就对财务公开的军官趁机把这条取消了,士兵吃地东西越来越差,花销却越来越大。直接结果就是伙食费不够了。
    “连队财务为什么不公开?”庄继华问,会场上一遍寂静:“贪污了?”庄继华心里有气,口气也就越发不客气。
    “文革,不是这样,是…..,这个…,这个,财务公开是共产党搞的。他们走了,我们自然不该再搞。”王柏龄出来打圆场。
    庄继华冷眼看看王柏龄说:“财务公开是为了防止贪污,我们国民党也反对贪污,我以前在连队时也搞财务公开,师长还记得不,当初教导二团时我们七连是第一个搞财务公开地。所以它不是共产党搞出来的,是我们国民党搞出来的,所以今后财务公开作为我师一个制度,每个连队都必须执行。”
    庄继华话音一落,下面的人就窃窃私语,都拿眼睛盯着王柏龄,王柏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庄继华明白了一师贪污的源头就在王柏龄身上,但他故作不知:“师长您说是不是?”
    “对,对。应该这样。应该这样。”王柏龄点头说:“我看以后就按庄副师长说的作,每个连的财务都要公开。”
    财务公开对王柏龄没有任何损失。他贪污地钱反正不是从连队来的。只是他担心庄继华就此展开反贪污;但庄继华没再说这个,而是把话题又重新拉回到整训计划上了。
    “薛团长,你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有。”薛岳站起来继续问:“为什么没有团级战术训练?”
    “问得好,”庄继华点头说:“薛团长问得好,在这份整训计划中没有团级和团级以上的战术训练,这只是因为这是一份初级战术训练计划,也就是说这是第一阶段训练;以后还有第二阶段,那时就有团级战术训练了。”
    说完之后,庄继华站起来看看会场:“还有没有问题,有,现在就提出来,会议结束之后就没机会了。”
    沉默了会,孙元良问:“副师长,处罚是不是太严厉了?两次就撤职?”
    “孙团长,乱世用重典,一师这么乱就是因为太松,而且撤职总比让他们丢命强吧。”庄继华淡淡的说。
    丢命?参加会议的军官们悚然一惊,孙元良诺诺的说:“不至于吧,难不成还枪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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