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之后，他还好。
    五分钟之后，也还可以。
    十分钟......他开始猜她是不是睡了。
    半小时之后，他开始自我安慰，一定是太晚了，她睡了。
    刚刚退出聊天界面，他就看到微信发现那里有了一个红点，手指下意识一点，刷出来一条韩清妧最新的朋友圈。
    时间显示两分钟之前。
    小白兔：经鉴定，巴黎是可以穿裙子的天气。
    下面附了一张照片。
    她带着墨镜，歪着头，对着镜头笑得很甜。
    两个人的旅行。
    韩西昭瞬间从床榻上坐起，一手端着手机，一手用手指不停地放大照片，试图在镜片的反光中确定另一个人的身份。
    费了半天劲，一无所获。
    不知为何，韩西昭明明什么都没看到，却觉得和韩清妧同行的人是封律。
    直觉。
    他也不矫情了，拿起手机直接拨她的号码。
    长久的等待音，最后他等来的是机械冰冷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她拒接了！
    真行，这女人心真狠啊。先是和他吵架，现在又对他不管不顾，和别的男人去巴黎潇洒了。
    而他这个傻逼，竟然一个人在这想了一小时如何和她道歉，没想到人家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儿。
    韩西昭抬脚就把桌上的红酒瓶踢倒，腥红的液体随着玻璃的碎裂，洒了一地。
    心烦。
    半夜十二点，韩西昭骑车去了温妮的医院。
    samle尽职尽责，就像个不用休息的高尖端机器，一直守在温妮的病房。韩西昭到的时候，samle刚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是一个复式病房，samle和温妮有一墙之隔。
    samle脱下白大褂，松了松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大半夜来，是想她了，还是想我了？”
    他的幽默总是挑时机的，很少，却也尖锐。
    韩西昭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手拄着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薄唇微张：“当然是想见你。”
    “见我干嘛？听说我不喜欢女人，要借机上位？”samle扯掉领带，整齐地放在一旁。
    韩西昭轻声哼了哼，对samle的玩笑充耳不闻，他手指揉了揉嘴唇，思虑好才问出声：“我还能恢复记忆吗？”
    samle抬眼打量，目光里的打趣尽显：“又想恢复了？之前不是很高傲地拒绝了路西法么。”
    韩西昭嘴唇微张，话堵到嘴边又被他咽下，转而抿了抿唇，强装傲娇：“过去的记忆也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想知道，无可厚非。”
    samle渐渐解开衬衫扣子，语调缓缓，泛着极致的慵懒：“等我处理完她的手术，你和我回m国，我要先确定你失忆的原因。”
    “行。”韩西昭双腿搭在小茶几上，双臂闲适地担在脑后，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samle的扣子已经全部解开，见韩西昭像个大爷似的躺在那儿，他抬脚踢他椅子，明显在下逐客令：“为什么不走？”
    韩西昭懒懒地啊了一声，嘴角挂着笑：“温妮还小，你们孤男寡女我不放心。”
    “那你过去陪她。”samle声音微凉，声线也很平。
    韩西昭铁定心耍赖皮，双臂环住放在胸前，姿态高傲，“我和她也是孤男寡女，不方便。”
    “那你想怎么办？”
    韩西昭笑了：“咱俩挤一挤吧。”
    samle冷哼，“不可能。”
    “为什么不行？你害羞啊？”
    samle：“......”
    顿了顿，samle微眯着眼，继续脱衬衫，同时传出他薄凉淡漠的声音：“阿昭，你的变化太大了。”
    韩西昭得逞地翘翘腿，冲他挑挑眉，“怎么说？”
    samle一手把衬衫丢到沙发上，深沉的眸子紧睇着他，“你以前高冷，桀骜，不可一世。”
    “那现在呢？”
    “有点贱！”话落，samle转身进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