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念最终忍不住侧过脸，吸了吸鼻子。
    封爷爷……一定是因为自己看到了封奶奶，所以他不激动，以为在自己的幻想中，他经常会看到她。
    为什么这么恩爱的两个人，上天要那么狠心将他们拆散？
    毫无疑问，要是封奶奶能回来，封爷爷肯定会愿意用自己毕生的财富去换。
    在包包里拿出一张纸巾，将自己整理了下，夏一念微微扬起嘴角，转身直视着封衡的眸。
    封衡皱了皱眉，突然激动起来。
    “念念，是你吗？真的是念念吗？”
    “是我，爷爷，别激动！你不能太激动。”夏一念立即跑了过去。
    她真的就像一只精灵，突然出现在封衡面前。
    封衡看着她，微微抬起手。
    他希望自己能牢牢抓住这小精灵，再也不让她离开。
    但，此刻的夏一念都懊恼死了，明知道爷爷不能受刺激，她还想给他一个惊喜，是不是脑袋有问题？
    想着刚才爷爷差点从轮椅上站起来，她真的很担心。
    来到封衡身旁，她立即伸出小手，给他抚背。
    “爷爷，深呼吸，深呼吸。”
    乍一看，紧张的人好像是夏一念，而不是封衡。
    经过了那么多大起大落的事情，封衡即使更激动都自己会调节，要不然他也活不到这个岁数。
    “念念，爷爷没事，来，过来给爷爷看看。”
    封衡侧头，看着右后方的女孩。
    刚才，他真的以为是他梦里的静初回来了，要不是念念走近，让他清楚意识到，眼前的是真人，他还以为只是自己的幻觉。
    夏一念收回手，来到他面前。
    “爷爷。”她扬起嘴角，很认真地唤了声。
    看着这天使般的笑容，封衡也笑得合不拢嘴。
    也许，这个小天使是上天送给他最后的礼物。
    尽管两个人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但，她就是他的孙女，不会有错。
    没有静初，但至少，孙女回来了，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在老爷子的心里，已经将念念当成封绥的女儿，他的亲孙女。
    反正亲孙女也不在了，那便让念念成为他的孙女吧，有念念足矣。
    笑过之后，夏一念便嘟哝着唇。
    “都是念念不好，还想着要给你一个惊喜，结果差点吓到爷爷了。”
    “傻丫头，爷爷有那么容易吓到吗？不过，你的惊喜，你爷爷我很喜欢。”
    封衡伸出大掌，夏一念稍微下蹲了一点，迁就他的高度，让他揉揉自己的脑袋。
    有爷爷的感觉，真好。
    “爷爷，念念陪你到处走走。”夏一念站起来，回到封衡身后。
    “好，念念说什么，爷爷都爱听。”封衡含笑。
    “是吗？我怎么觉得爷爷都不记得念念的话了。”
    嘴里虽然在抱怨，但，夏一念的眼眶又不自觉红润起来。
    明明顾家老爷子和封爷爷算是同年，但，看起来封爷爷老很多。
    努力抿去自己的哀愁，夏一念喃喃道：“爷爷，念念不在这些天，你都没有吃好睡好，就是没听念念的话。”
    前头两人的身影依靠在一起，那么融洽，温馨。
    顾北城看着他们的背影，目光，说不出的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