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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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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太监吓得脸色都白了。
    托盘差点没拿稳,掉了下来:“奴……奴才不知道啊。”一脑门的细汗,小太监哆嗦着:“听说殿下去了太子妃那儿,玉小主就走了啊。”
    太子想起她披着斗篷站在合欢树下。
    眉心狠狠地皱了皱,那面无表情的模样吓得人颤抖。
    小太监跪在地上,脑子里飞速的转着,想到什么忽然猛得垂了一下脑袋:“哦,对了,奴才记起来了。”
    抬起头小太监兴奋道:“玉小主说,殿下每次外宿王公公都要回来拿衣裳。”
    “玉小主拜托奴才将醒酒汤与粥拿小炉子煨着,王公公回来了让他带给殿下。”太子冰冷的眼神垂下来,小太监不知为何心虚了,说话声越来越小。
    “估计是玉小主怕奴才忘了,想亲自在外面等王公公。”
    王全也是倒霉,刚送完玉小主回长信宫,刚到了书房门口人还没进去,又撞见了太子殿下出来。
    “殿下,这么晚了您去哪啊?”
    他一愣赶紧跟上去,王全在后面跑的气喘吁吁的,太子却没听话,脚步飞快的往前走。
    王全小跑着鞋都差点儿飞了,再这样跑下去,他腿都要跑细了。
    深夜里,周承徽倒是没哭喊,安安静静的只有风声。太子站在长信宫的门口,带着王全走了进去,人才刚到西偏殿,守门的奴才蜷缩在地上睡得像头猪。
    王全一脚还没踹上去,就被人拦住了。
    太子走上前,屋内点着烛火,微微泛着昏黄。也传来淡淡的说话声:“小主这脚本来就嫩,站了一个多时辰,都起燎泡了。”
    “哪有这么娇气。”
    屋子里,玉笙褪了罗袜,嘴里却是痛嘶一声。
    “还说没事。”素嬷嬷拿了膏药来,这奴才的脚站上一整日也无事,主子这脚自小就是精心护养着的,连脚指头里的缝隙都要比旁人嫩白。
    更别说,是穿着新鞋站一个时辰了。
    素嬷嬷背对着她,轻轻瞪了主子一眼,玉笙无奈,眼神从门口那道隐蔽的影子上挪下来,道:“不过是起了个燎泡,能有多大的事?”
    她面上带着无奈,瞧着素嬷嬷不松口,又哀求:“嬷嬷不要说我了,我这……我这不是担心么……”
    素嬷嬷叹了口气,一边给她抹药,一边道:“让小主不要去,非要去,这事要落到别人眼里小主就是使着劲儿的争宠。”
    “再说了,殿下都去了太子妃那儿,还差你一碗解酒汤不成?”
    “我……我……”玉笙嘴里痛嘶,药涂在脚上生疼的,一边捂着唇小声道:“是我昏了头……。”
    “殿下身侧的人再多,我却总是挂念着,唯恐旁人照顾不周。”
    第49章 哭闹 一更
    晚来风急,夜晚的微风吹动着廊檐下的红纸灯笼,拳头大小昏黄的灯火在青石台阶上晃荡,忽明忽暗着闪着光。
    王全偏过头,看着身侧的太子殿下。
    两人靠的近,刚刚太子听见的他自然也是听见了。这位玉小主算是殿下从宫外接来的第一人,东宫之中女人不少,大多都是选秀,或者皇后娘娘赏赐的。
    大家小姐,背后都站着家世,可却唯独只有这位玉小主,无依无靠的,只有殿下的一点怜惜。
    宫中的女人不好过,这太子后院的女人自然也是一样。
    王全说他可怜这位玉小主,倒也不是假话,这其余的主子若是没了恩宠,起码有的家世还在,仗着家中那点福荫只要不惹事在这东宫之中也能平安度过。
    可却唯独这位玉小主……
    王全微微叹了口气,这位玉小主的家世旁人不知道,他却是知晓。
    扬州城的一个瘦马,虽算不得低贱,可这个身份实在是有些太低了。殿下如今喜欢,又刻意瞒着,玉小主的日子还算是好过。
    可要是日后……殿下不喜欢这位了。
    王全低着头,不用细想也知道,日子有多难熬。特别是,像玉小主这种的,光凭借长相已经成为有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何况……玉小主如今还一心惦记着殿下。
    美人啊,付出了身还不够,这如今还付出了心,在这后宫之中必定是大忌。
    王全闭上眼帘,心中百转千回,不知叹了多少口气,阖府上下对他家殿下痴心一片的不知有多少。
    可殿下呢?这么久了也没见个例外,玉小主只怕注定是要输的满盘皆输。
    又一阵狂风吹来,廊檐下挂着的那串灯笼呜呜的叫唤。
    躲在门口正打着瞌睡的小太监被冷风吹的一机灵,揉着眼睛悠悠的醒了过来。
    瞧见站在门口的太子殿下,小太监还当是自己看差了,揉着脑袋站起来,待看清楚是真人之后, ‘哐当’一声跪在了地上。
    小太监哆嗦着,瘦弱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奴……奴才叩见殿下。”
    屋子里,传来一声惊呼的声响,隔着一道门看过去,只见里面慌里慌张的,他站在原地没动,寒风吹着他的衣摆,过了有一会儿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
    “殿下怎么来了?”
    玉笙也跟着过来了,她站在素嬷嬷门口,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抬起头的时候一双眼睛却是掩饰不住的惊喜。
    太子垂下眼帘瞧了她一眼,没回她的话径直往里面走去。
    玉笙却是高兴极了,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都这么晚了,外面风大殿下怎么不披个斗篷?”
    太子撩起衣摆坐在软塌上,袖口涌来一阵淡淡的酒香。玉笙乖乖巧巧的站在他身侧,见他不说话巴巴儿的捧了个茶盏上前放到他手边。
    “夜里凉,殿下暖暖手。”
    青花瓷盏里沏着的是碧螺春,还是上次他随口让王全送过来的,太子掀开茶盏喝了一口了,低头的时候却装作不经意的往她脚上撇了眼。
    鞋袜特意穿戴的整整齐齐,显然是怕他瞧见了。
    润了润喉,他将茶盏给放下来,轻轻地一声响他同时问:“是专门在那儿堵着孤?”玉笙听到这儿,楞楞的抬起头。
    目光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睛,她小声儿道:“我……我没有。”
    放在胸前的两只手狠狠地纠在一起,紧到指尖都泛着白:“玉笙只是过去给殿下送醒酒汤。”
    太子手指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板子,微微拧起的眉心瞥了她一眼,过了片刻后又瞥了她一眼,随后又落在了她脚上。
    “过来坐下吧。”他手背倒扣在桌面上敲了敲,说出的话虽然是冷,但面上到底还是好多了。
    玉笙松了口气,小心翼翼挨着他坐下。
    想到什么又不安的咬了咬唇,歪着脑袋问:“殿下什么时候过来的?”鞋子里的脚紧紧绷着,她看向她的眼中带着几分忐忑。
    太子喝了一口茶,随口道:“刚过来。”
    身侧的人舒了一口气,一双眼睛又往下弯了弯,手指扣了扣迎枕上的绣花儿,显出几分狡黠的愉悦来。
    活像是只偷腥的猫。
    啧……茶盏放下来,他想到她刚说的那些话,有些人惯得胆子是越发大了,连他也敢骗。
    ……
    “脚是穿了新鞋这才弄伤的,不碍事的。”
    玉笙跪在软塌上,面朝着窗外,风吹的像是要下雨,狂风吹的越发凌乱,烛火之下她整个人都软成了一团。
    “不诚实。”
    太子低着头,双手捧着她腰用了几分狠劲,手指扣住她的腰窝,面上却是毫无表情:“不听话的孩子,可是要受罚的。”
    刚叫的水,人还在浴桶中就被人寻了过来。屏风后面早乱成了一团,地毯上面汪着水,湿哒哒的一片混乱。
    他又抱着她,轻而易举的托着她的臀走到了软塌上,几步路的距离,却叫人欲生欲死。玉笙哆嗦了好几回,浑身绵软无力被他抱着跨坐在膝上。
    夜晚的风吹来,浑身分明是湿透的冷,可身体内却是越发的火热。乌黑的长发黏在后背上,雪白的犹最好的段子,几乎是白得晃眼。
    太子今晚独爱她的脚,一手捧着她的腰,一手却抓住她的脚尖被捉在手中,揉搓,拨弄,整个大掌包裹住她的脚心,在手心里仔细的把玩着。
    他是故意的,瞧见她那伤口,手指怜惜的抚了抚,问她:“疼不疼?”
    玉笙红着脸,将脸埋在他的肩窝住,随着他的动作摇头:“不……不疼。”
    “呵……”身侧传来一阵笑,他两只手同时用力,扣住她腰间的手送的越发狠了,握住她脚心的手指却按住她的伤口。
    刚挑破的燎泡,一碰就疼的钻心,她浑身上下都缩紧了,细细密密的咬着他的脖子求饶。
    太子板着脸,眼尾却越发红了,轻喘一声:“放松点,别咬的那么紧。”话是这番说,可他自个儿却是而恶狠狠一送。
    挖了一手指桌面上的膏药来,抹在她的脚背上,他半点不怜惜,涂了药的指尖却偏生要在她伤口处作乱,上下都不留情。
    玉笙红着脸,眼中含泪,窗外的风声越发,口中也渐渐溢出了腔。
    太子拧着眉心,两根手指伸上前,不耐烦送到她唇边:“堵着。”余下细碎的嗓音被咽回了喉咙里,他垂下眼尾松了口气。
    “自个儿声音小点,奴才们还在外面。”唇舌被堵住,她只能呜呜咽咽的点头,他道貌岸然的喘出一声轻笑。
    “被人听去了,可莫要再来恼我。”
    玉笙今晚,才算是真正领略到他的狠,前面恨不得弄死她,后面却是又细细的,满是怜惜。
    太子一向是冷心,床笫之间更是如此,玉笙不知旁人是如何,总之她今日醒来的时候手脚都泛着软。
    外面,周承徽的声音又开始了。
    天还没亮,每日的这时候周承徽就会开始哭,玉笙往日里都是拿着棉花堵着耳朵的,只是昨晚什么时候被抱到了床榻上都不晓得,更别说是堵着耳朵了。
    她看了一眼还在睡的太子,昨夜喝醉了酒果然是要睡的深些,不然要是以往她稍微一动他都要醒了。
    玉笙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身子,下了软塌。
    王全守着门口,双手插在袖子里来回度步左右为难。瞧见开门的声响,王全立马扭过头,瞧见玉小主一眼,立马跪了下来。
    殿下可当真厉害了,这一晚上过去,这玉小主只怕是腿都软了。
    “玉小主,这周承徽怎么一大早的就开始闹?”天还没光亮呢,这几日殿下操劳的厉害,要是被吵醒了,岂不是找死?
    “你放心,殿下倒是还没醒。”玉笙声音小小的,刻意将门关了一下,唯恐吵醒了殿下:“可这么哭闹下去也不是法子,你派个人过去劝劝。”
    哭喊声越来越大,王全当真儿是一脑门的冷汗,暗自嘀咕道:“早不闹,晚不闹的,怎么偏偏殿下来了就闹了。”
    小元子陪着他过去的。
    听闻之后倒是笑嘻嘻的:“王爷爷,您这可冤枉了,这周承徽哪里只是现在才叫唤?她是自打醒了就没安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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