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凡脸上多了些笑意，对老人的夸奖非常受用。
    能让一个老人家说出干净又便宜的话，飞腾超市在质量方面是没问题的。
    另一方面也确定了一个关键，那就是老人的食物中毒和他买的东西没关系。
    一般来说，食物中毒都和少见的吃的有关，除非是过敏，从没听说过肉，白菜和小青菜会让人食物中毒的。
    梁勇也知道这个道理，脸色有些难看。
    “出去聊聊？”赵凡对梁勇说道。
    梁勇点头。
    两人离开病房，到了走廊上。
    赵凡说：“我能知道，为什么你会把食物中毒的事按在飞腾超市头上吗？”
    他问的温和，梁勇却觉得尴尬，之前他在飞腾超市门口闹的可不轻，现在真是无话可说。
    “我也是听了我表哥说的，他说老爷子是吃了从你家买的东西就倒下了，所以我以为……”
    赵凡微微挑眉：“表哥？”
    他话音刚落，手机骤然响起，他拿起一看，发现是刚分开没多久的陈达。
    梁勇也看到了来电显示：“接吧，我们的事待会儿再说。”
    赵凡点头，接了电话走到旁边。
    “喂……”
    “有人带着记者来超市采访，说我们超市卖了劣质的东西，把他家里人吃的食物中毒进了医院……”
    陈达把情况快速说了一遍。
    隔着话筒，赵凡还能听见陈达那边传来的嘈杂声，隐约还有指责飞腾超市赚黑心钱的话。
    那一瞬间，赵凡的脸完全黑了。
    “带记者去超市采访的是谁？”
    “是，是个叫王成川的人。”
    “王成川？”
    赵凡重复了名字，他后面的梁勇恰好听见，下意识接话：“我表哥怎么了？”
    “王成川是你表哥？”赵凡迅速回头，脸色越发难看，“他带着记者去了第二个飞腾超市，在那边说飞腾超市卖的东西把他家里人吃进医院了。”
    梁勇一震：“怎么可能？”
    赵凡点开外放，对面的声音传过来。
    梁勇听了一会儿，脸色黑了，他听见王成川的声音了。
    想到老人倒下后，王成川快速把飞腾超市提出来的举止，梁勇咬牙。
    “放心，这件事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老爷子没醒前，梁勇没法下决定，但老爷子醒了，还说了那么些话，他就不能再把持着先前的说法。
    “医院这边，麻烦赵老板了。”
    梁勇拔腿就跑。
    赵凡皱眉，梁勇一个人去能有用？
    他没犹豫，给赵母去了电话，告知赵母他要离开会儿，随后追上梁勇。
    “走，坐我车。”
    两人赶到飞腾超市，先后下车。
    被打砸过的超市原本没什么人，现在却挤满了围观看热闹的人。
    其中还隐约有明显的质问传出，说的是老人食物中毒的事。
    赵凡还没说什么，梁勇黑了一张脸，挤进人群，找到王成川就是一巴掌。
    “啪！”
    明明不大的动静，却把周围的喧哗全部压下，一片寂静。
    什么情况？
    王成川也被打蒙了，看着面前的梁勇，半天没说话。
    梁勇愤怒：“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食物中毒和飞腾超市没关系。”
    王成川惊讶的睁大眼：“你在说什么胡话？明明就是吃了飞腾超市卖的东西才会食物中毒，怎么可能是我胡说八道？”
    “人已经醒了，他说只是在飞腾超市买了肉，白菜和小青菜，这三样东西都不是医院说的可能造成中毒的东西。”
    梁勇耐着性子解释。
    王成川嗤了声：“老爷子糊涂，你也跟着糊涂？明明就是飞腾超市的东西有问题，你还帮着说话，哦，我知道了，你该不是看上了飞腾超市给的钱，所以要把这件事给压下去吧？”
    赵凡：“……”
    梁勇：“……”
    两人的沉默中，王成川再次开口，这次的矛头直指梁勇。
    “你们不知道吧？我这个表弟，从小就不学好，天天跟着社会混子混，什么事都干，今天指不定就是被飞腾超市的老板拿钱收买了，昧着良心帮人说话。”
    梁勇根本没想到王成川会来这一句，一时间愣住，什么情况？
    “你不要乱说。”
    “我乱说？我说的是实话，怎么会是乱说？梁勇，你不学好，不把老人家的命当命，可我当，我啊，把舅老爷放在心里，告诉你，今天就是巡捕来了，我也要说是飞腾超市的东西有问题。”
    梁勇左脸上的疤痕因为愤怒而扭曲，这像是印证了王成川话里的不学好，四周顿时一片嫌恶眼神。
    “摊上这种孙子，那老人家也是太惨了。”
    “就是，谁能想到能有这么个为了钱不顾自己的孙子？”
    “糟心哦。”
    “……”
    四周的话越来越多，梁勇的脸色越发难看。
    这些人简直是，简直是胡说八道。
    眼看着局面要陷入混乱，赵凡直接过去，伸手按住梁勇的肩膀。
    “记者是吗？你来飞腾超市采访，得到我的许可了吗？”
    记者：“你们超市的东西涉及到食品安全问题，我来采访是天经地义的事，你这么问我是在心虚吗？你们超市的东西真有问题？食物中毒的老人，又是怎么说的？”
    一句接一句的询问逼着赵凡不得不后退，眼看着话筒就要戳进他嘴里，赵凡冷哼了声：“我以为记者采访是要站在中立的角度，怎么你这话里，句句都是在给我飞腾超市定罪？”
    记者说：“这不是定罪，只是正常的询问。”
    “正常的询问？那好，我也来问你几句，你来做报道，是你自己来的还是台里安排来的？又或者是被某个人喊过来的？你的报道属实吗？你对不实报道怎么看？”
    记者哽住：“你这是强词夺理。”
    “我这是正常询问，记者女士，没有调查前因后果，希望你闭上嘴，要知道靠着嘴也是能杀人的。”
    目光下移，赵凡看到了记者的证，上面写的是包梦莹。
    “你这个记者，一点都不专业。”
    说完这句话，赵凡转身：“超市保安呢？还不快点清场？”
    飞腾超市的保安动手清场。
    第137章有问题
    堵在超市门口的人被清出去，在外面围了很大一圈，来来回回的非常闹腾。
    关上门，赵凡说：“你这个表哥有问题。”
    梁勇低着头：“看出来了。”
    口口声声的说他收钱说话，一点都不顾及还在医院的老人，实在是……
    赵凡叹了口气：“你先去医院照顾老人吧，你表哥的事，我们飞腾公司会处理。”
    “知道了，不好意思，给你造成麻烦了。”
    “做生意总是会碰见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没什么问题。”
    梁勇离开后，赵凡直接给蒋英去了电话。
    “帮我查一下王成川这个人。”
    蒋英嘿了声：“你这消息够灵通的啊，我正要给你打电话，这个王成川，跟白家的人有过接触，你那超市的事，恐怕不好解决啊。”
    “能解决。”
    扔下三个字，赵凡挂断电话。
    王成川一个，打砸超市的人一个，全都指向了白家，那游戏被抵制呢？也是和白家有关吗？
    敛去思绪，赵凡决定先回公司，只要确定了幕后的人，这些事用些手段就能解决。
    飞腾公司。
    赵凡刚进入办公室，人事部经理匆匆进入。
    “赵总，公司有不少人要辞职。”
    赵凡轻挑眉头：“都是哪些部门的？”
    “有游戏开发组的，也有宣传那边的，还有就是……”
    说到这里，人事部经理犹豫了。
    赵凡往后一靠：“看样子，应该是和程序那边有关。”
    只有那边的人，才会让人事部经理这么犹豫。
    “是的。”
    “有几个？”
    “八个。”
    “嚯，还不少啊，真行，厉害厉害。”
    人事部经理黑了脸：“赵总，现在不是夸人厉害的时候，那么多程序员走了，公司的软件怎么办？”
    飞腾公司的主要项目都被针对了，唯有一个软件还没出事，要是大批程序员离职，不用说，离出事也就不远了。
    赵凡摸了摸下巴：“这不是想离职嘛，你也不可能把人腿绑着不给走吧？”
    人事部经理：“……”
    话是这么说，可真要让人就那么走了，那他们飞腾公司的脸往哪儿放？
    “赵总，得想个法子让他们留一阵子。”
    “简单，给他们两个选择，一个是现在就走，扣一个月工资，我也不会给他们的离职单上留什么好话，还有一个是等一个月，一个月后正常离职，什么都有，我也绝不会为难他们。”
    想离职？
    可以，先照着他的规矩来。
    别说后面有人接着，只要上班，就肯定有跳槽的时候，名声毁了，还指望找其他好工作？
    两个字，妄想。
    人事部经理眼睛一亮：“我知道了，这就去通知。”
    “嗯。”
    人事部经理走到门口，又被赵凡喊住。
    “这次想离职的，一共有多少人？”
    “一共十八个。”
    赵凡摸着下巴，眼里闪过玩味，公司里想离职的绝对不止这十八人。
    “发个通知，告诉公司所有人，想离职就照着我说的程序走，还有一个，把离职的人名单都给整出来，以后概不录用。”
    “好。”
    不过一个小时，赵凡的话就变成通知在整个公司传开。
    已经表现出明确离职想法的十八人看着通知，有六个选择了立刻离职，剩下的都选择一个月后离职，愿意等待的程序员只有两个。
    人事部经理照着规矩给所有人办了离职，将名单交到赵凡的桌上。
    当天下午，又有几人表示想离职，其中就有韩晨女朋友韩月柔，以及何新文。
    应该说，被韩晨后期带进公司的人，全都选择了离职。
    看着名单，赵凡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的好，最后还是选择让人事部经理把这份名单压下。
    谁知第二天早上，韩晨就找到了赵凡。
    “韩月柔是不是办了离职？”
    赵凡：“……”
    短暂的惊讶后，赵凡干咳一声：“你怎么知道的？”
    他特地让人事部经理瞒着名单，韩晨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韩月柔跟我说的，她还让我跟着离职。”
    赵凡“刷”地站起，之前的淡然消失无踪。
    “韩月柔居然怂恿你离职？”
    这真是……
    韩晨是公司的支柱，赵凡深知他的本事，要真被韩月柔怂恿着离职，赵凡得亏死。
    “你，你……”
    赵凡突然不知该说什么，一个大佬，想离职非常容易。
    叹了口气，赵凡重新坐下：“你怎么想的？”
    “我为什么要离职？”韩晨眼神怪异，“在这公司做的舒服不说，我还算一个老板，离职干什么？”
    赵凡默然，当初给的股份，也算是阴差阳错。
    “赵总，我留下可不是因为那股份，在这公司上班舒服，换一个老板可没有一个能像赵总这样的。”
    单纯的股份留不住韩晨，他只是喜欢飞腾公司的氛围。
    一个愿意听人说话的老板，哪怕他没股份，韩晨也会选择留下。
    “你女朋友怎么说？”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赵凡：“……”
    神色古怪几分，他问：“既然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你还跑我这儿干什么？”
    韩晨“哦”了声，拿出报告。
    “这是贾元腾给我的，说是加大宣传力度后，游戏的下载量变大了。”
    下载量一大，玩游戏的人就多，对游戏来说也是不错的宣传。
    赵凡嘴角微勾：“不错。”
    “赵总，为什么会变大？”
    “逆反心理，总有些人想跟父母反着来。”
    玩游戏的人，学生是关键，但还不是最关键的那一部分。
    “小陈，让贾元腾过来一趟。”
    “知道了。”
    很快，贾元腾进入办公室。
    赵凡说：“弄个充值系统，和网银绑起来，咱们售卖虚拟货币。”
    玩游戏的人变多了，他当然要把充值弄出来，赚钱的时候来了。
    贾元腾：“……”
    他有些后知后觉：“是，像比特币那样？”
    赵凡摩挲手指：“不是，只是单纯的现金换游戏币，对了，再让美工部那边做些设计，咱们给游戏人物换衣服，再设些任务，让人能通过任务拿衣服，时间要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