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安贞的话，赵凡摸摸下巴：“如果安总说的是一联姻方式做到合同，那不好意思，不合作。”
    安贞微笑：“赵总觉得，我是那种会做无用功的人吗？”
    “安总会不会做无用功，我不清楚，但有一点我清楚。”
    安贞：“什么？”
    赵凡放缓了声音：“如果我信了安总的话，安总能把我和飞腾都拆了卖掉。”
    安贞脸上的笑意有了起伏，变淡后又恢复如常：“赵总真爱开玩笑，您和飞腾也不是东西，怎么可能会让我拆掉卖了呢？”
    赵凡两手一摊：“对啊，怎么就会让我落到不拆掉卖的局面呢？”
    两人对视，安贞神色逐渐凝重，她确定了，赵凡实打实的没有跟她合作的意思。
    想起飞腾目前的影响，安贞稍微坐直：“我知道赵总的想法，无非是觉得我这人不能合作，但我想说，跟我合作你不会亏，海源超市的潜力有多大，作为生意人，我相信赵总是理解的，赵总就不心动？”
    说了一大番话，最后一句才是安贞真正想说的。
    潜力代表着未来能走的路，而海源超市，最不缺的就是能走下去的资本。
    往后一靠，安贞勾起的嘴角里透着她的笃定。
    海源超市代表着京都安家，只要赵凡不傻，就不会放过这个强有力的助力。
    和安家搭上，对飞腾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办公室里陷入寂静，赵凡定定的望着安贞，对面的女人现在一定想着，他为了飞腾发展不会舍得放弃京都安家的势力。
    是，表面上看来，他和安贞合作对飞腾只有好处没坏处，毕竟安家是在京都立足的世家，背后的影响力难以估算。
    可在赵凡看来，他要真答应安贞提议的合作，他不仅得不到安家的助力，反而会因为安家的存在，使得飞腾陷入一个两难境地。
    安家藏在暗中的势力太多，飞腾太单薄，两边撞起来，飞腾能不能保住现有的发展还得另说。
    更大可能是合作后，安家会以各种理由折腾，一旦到了某个层次，飞腾想要阻拦安家，无异于螳臂当车，只有自不量力这个说法。
    安贞打破寂静：“赵总想的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对于安总提出的合作，我拒绝。”
    赵凡一点委婉都不带，拒绝的干脆利落。
    除去白家，赵凡从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厌恶一个家族，安贞带着白家，简直是在他的底线底线上来回磋磨，让他连看都不想看。
    安贞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赵总知道这句话会有什么影响吗？”
    赵凡漫不经心的抬头：“哦？我还真不知道这句话会有什么影响，毕竟我只是拒绝了一个，对飞腾不利的合作，说实话，我不知道安总到底在图谋什么，以安家的势力，安总不至于再三找一个小公司要求合作，可偏偏安总这么做了，为什么呢？”
    两手撑着办公桌桌面，赵凡看向安贞，目光中带了几分审视。
    “难不成，是安家出了什么事？又或者说，是安总本人出了什么事，需要一个小公司来合作，以便降低某些方面的损失。”
    说这番话的时候，赵凡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安贞，他在判断安贞是哪种情况。
    “刷——”
    安贞站起：“赵总想多了，我就是单纯的爱惜人才而已，没那么多想法，算了，赵总既然不想合作，那我也不好一直追着不放，走吧。”
    最后两个字，是安贞对旁边的保镖说的，话音一落，她当先离开。
    赵凡的目光随着她的举止移动，眼里多了几分幽暗，安贞在刻意躲避。
    如果说，之前赵凡还觉得是他想多了，那么现在，在这份想多了的基础上，赵凡增加了几分把握。
    他确定，要么是安家出了问题，要么是安贞本人出了问题。
    考虑到两边的情况，后者的可能性会更大点。
    但是赵凡觉得，人就得大胆假设，所以他断定是安家出了问题。
    之前和蒋英见面谈的那些，都是虚的。
    说起蒋英，他似乎忘了件事，那事还挺重要。
    什么事来着？
    正想着，赵凡的手机震动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正是他还在想的蒋英。
    “什么事？”
    赵凡接通，直奔主题。
    “赵总是不是忘了什么事？”蒋英也是直奔主题，不过他还卖了个关子。
    赵凡眯眼：“我忘了什么？”
    “啧，不是吧，赵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才过几天就把我们两在老洪私房菜定的合作给忘了？”
    蒋英的大嗓门透过话筒传出，赵凡挖了挖耳朵，面不改色地说：“那么重要的事，我怎么会忘？只是稍微给你点考验而已，怎么，蒋总打算这个时候签合同？”
    “不觉得挺适合？”蒋英反问。
    短暂的沉默后，赵凡说：“来我公司，正好我也有些话要跟你说。”
    “行嘞。”
    一个小时后，蒋英到了飞腾，进门就看到空无一人的公司，当场愣住。
    正好这时，赵凡拿着文件从办公室走出，见他愣在门口，不由挑眉。
    “怎么，公司换个地方，蒋总就不敢进了？”
    蒋英翻了个白眼，大咧咧的进了门，无视赵凡的话：“我说赵总，你这公司什么情况，员工哪儿去了？”
    “下班了。”
    “下班了？”蒋英的声音再次拔高，“你这当老板的还没走，员工就跑了？”
    赵凡看他一眼：“这事说来也有原因，去办公室跟你详说。”
    “好嘞。”
    进了办公室后，赵凡一指边上的饮水机：“自己倒水。”
    刚要坐下的蒋英抬头，用一种看人无理取闹的眼神望着赵凡。
    “不是吧，赵总，我再怎样也是你们公司的客人，合作者，来了没人招待就算了，你还让我自己倒水？”
    赵凡挑眉：“你也可以不倒，就这么干坐着也行。”
    蒋英哽住，最后自己给自己倒了水。
    还能怎么样？反正是自己喝的，倒呗。
    “你们世家内部的消息不灵通，安家内部一定出事了。”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