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云素说的，没错，以德报怨的事情她做过不止一件两件了，可是有些人不知好歹蹬鼻子上脸，这就让人很恼火了。
    听到“章先生”三个字的时候，章潭默直接愣住，那张脸似乎瞬间老了五六岁，整个人身上也弥漫起悲凉的气息。
    “那，那就，随你吧。”章潭默自嘲的笑了笑，低下头不再说话。
    云素用余光瞥了这个中年男人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她脑子里忽然浮现出很久很久之前他对她还有一点温情时候的样子。
    就像那次，她在跟他脱离关系之后，毫无意外陷入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复杂情绪之中。
    “素素，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就在这时，一声做作又熟悉的声音打楼梯转角传来，并且伴随着“噔噔噔”高跟鞋的声音。
    云素在心里默默冷笑了一下，赵蓝月还是赵蓝月啊，经历了那么多，这女人到底成长了不少，正如现在，明知道她们来做什么，仍旧能摆出这副天真懵懂的样子。
    “爸，您怎么不早点叫我，厨房准备午饭了吗，没有的话我去帮忙？”如果赵雅梦在这儿，一定会惊讶于赵蓝月的变化，比较这女人不久前还是一副阴冷的模样。
    章潭默也表情惊讶，但他盯着赵蓝月半天，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便道：“你去吧，让他们做道红烧狮子头出来。”
    赵蓝月笑了一下，毫无异样的跟云素打了个招呼，便要去厨房，却被云素叫住。
    “别演了。”云素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声音冷冽：“我知道是你们做的，证据我已经掌握，你把赵女士也叫出来吧。”
    赵蓝月背对着云素，那张脸顿时扭曲起来，但只有一瞬，她又恢复正常，赵蓝月愣愣转过身：“素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云素觉得这女人简直太能装了。
    “你跟赵雅梦合起伙来，买了一堆水军在网上瞎搅和，怎么，以为我不知道吗？”
    赵蓝月脸上立刻青一阵白一阵，她低下头，有些不安的搓着手：“素素，你，你都知道了，对不起啊，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
    站在云素旁边的唐宁直接愣住，这女人竟然这么简单就承认了，简直不可置信啊。
    赵蓝月有些难为情的慢慢走过来，“我只是，只是之前看到那么多人在网上胡说八道，于心不忍，想着能不能为你做点什么。
    可我又没有别的途径，只能买些人手帮你说好话，素素不会怪我吧？”
    对呀，我是为了你好，才出钱又出力，现在你怎么又来怪我？
    赵蓝月就是这个意思，她之前实施那个计划时，想的也是这一点，就算被人揪出来也无妨，反正她做了好事又不是坏事。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章潭默听完事情来龙去脉，放松的吐了口气：“素素，月月也是想帮忙，你……”
    “章先生有所不知。”不等云素开口，唐宁看不下去了，“赵小姐的所作所为，就是在变相的带节奏，让众多网友对我们云总不满，进而讨厌云总以至于对云氏集团都产生坏印象。”
    唐宁恨恨瞥了赵蓝月一眼，可后者却一副无辜的表情，“这怎么可能？”
    她立刻为自己辩解：“我可没有那种龌龊心思，尽管素素不想认我们了，可在我眼里心里素素依旧是我的亲人，我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
    何况，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我跟素素没有关系了，可是我帮她一点，以后她要是知道了，说不定还能看在我的这点好处上给我一些好处。”
    赵蓝月皱眉盯着唐宁，一字一句的逼问：“那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理由对付素素？”
    “你还需要理由吗？”唐宁冷冷一笑：“谁都知道你早就嫉妒我们云总，处处看她不顺眼，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你之前也不是没有做过。”
    “那又怎样？”赵蓝月猛然抬高话音，声音里竟然有气愤，有委屈，“难道之前做错了，现在就不能学好了吗？”
    赵蓝月忽然转头望向云素，十分伤感的说：“素素，你当真觉得我还跟以前一样？”
    她看着云素的时候，云素也在观察她。
    具体来说，从赵蓝月的身影出现在云素视线中时，云素就已经开始分析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赵蓝月变了，变得聪明多了，也更有胆识更有魄力，并且不会像从前那样意气用事感情用事。
    她现在很明确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并且能够克制自己的情感，逼自己向不喜欢的人露出笑脸。
    如果在她面前的不是云素而是其他人，恐怕早就被她的虚伪面具欺骗了。
    只可惜，赵蓝月的段位就算再怎么提升，也抵不过云素。
    “没错。”云素慢慢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赵蓝月：“我不相信你会变，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云素目光嘲讽，整个人身上更是弥漫着上位者的强大气场，一开口，这偌大的客厅里的气氛都变得压抑。
    赵蓝月变色也变得难看，她呆呆看着云素，似乎不敢相信她说的话竟然这么绝情。
    “素素，为什么？”她声音带了哭腔，眼底隐约浮现晶莹的泪水。
    云素强忍住心底厌恶，转过头去：“因为我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这个人，不配拥有别人的信任。”
    “好了。”云素停顿片刻，使了个眼色给唐宁，后者立刻会意，将平板电脑打开，给赵蓝月看。
    “赵小姐，这上面的人名照片你不会不认识吧？”唐宁冷声说道：“我们调查到了，就是这个女人一直在煽动网友，一直在刻意抹黑我们云总。”
    平板上占据半边的是个女人的照片，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赵雅梦。
    赵蓝月站在那儿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盯着屏幕，目光呆滞。
    “赵小姐，别再假装了。”唐宁简直无语透顶：“劳烦把赵女士请出来好吗，我们并没有多余的时间。”
    “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