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屏幕里笑得四仰八叉的人，白湛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虞安歌不想让身旁的人在孩子心中的形象被破碎，只得出声制止道：“已经很晚了，湉湉，赶紧睡觉，听见没？”
    “知道了，妈咪，晚安。”
    乖乖地说了一声之后，才不舍地将手机拿开。
    第二天上午，虞安歌同白湛已经站在了天然水池边，周围还有一些专业的替身以及剧组的其他人员。
    “安姐，需要替身吗？”
    乌岩试探性地问道，回过头看了一眼略有些深度的水池。
    “这场戏是什么？”
    “就是安姐扮演的公主在水中沐浴，不小心一脚踩空。”
    在虞安歌还没有来得及解释，就被一旁随时等待的乌岩抢先说了出来，只好闭上嘴巴。
    “沐浴？”
    此刻，白湛的脑海里最多的就是女演员在全剧组的人面前裸露香肩的画面。
    “不行，要替身。”
    “……”
    乌岩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头顶一群乌鸦飞过，眼前的人明显没有将关注点放在正确的位置上。
    一旁有些无奈的虞安歌只好朝着乌岩摆了摆手，看着乌岩离开，才没有丝毫犹豫地将巴掌落了下去。
    “想什么呢？”
    “你要在这里沐浴？”
    白湛诧异地问道，用眼神瞬间从上到下打量着，一只手拽着对方的胳膊，作势朝着不远处走去。
    “你做什么？”
    用力地甩开后，虞安歌有些头疼地看着眼前的人。
    “我跟导演说用替身，不用你上场，看着你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脱掉衣服，我真的会疯掉，控制不住。”
    “……”
    短暂的沉默之后，虞安歌知道如果自己真的不管不顾，眼前的人真的有可能会做出让自己无法预料到的事情。
    “我答应你，不会脱掉衣服，但是我里面穿了一件近乎肉色的衣服，在镜头拍出来时，可能会有些……但是绝对是穿了衣服的。”
    虞安歌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要解释地那么清楚。
    “好。”
    “那你乖乖站在这里。”
    如同哄孩子一般，却看见对面走来的导演时，立即微笑着迎了上去。
    “安歌，接下来的戏份你都了解清楚了？”
    “嗯。”
    “潜入水中的戏份可以用替身，镜头对谁下的动作捕捉地不是很详细。”
    导演耐心地讲解着，顺带用眼神朝着一旁坐在太阳伞下的替身瞥了一眼，继续说道：“那个替身的水性很强，完全可以。”
    “不用了，我的水性也勉强还行，拍戏应付镜头还是没有问题的，以前也拍过类似的潜水戏份。”
    虞安歌极其认真地说道。
    一旁的白湛不明所以地看着对方，许久之后才牵起虞安歌的手，缓缓地问道：“你确定要下水？”
    “嗯。”
    看着对方紧张的神情，虞安歌狡黠一笑，用着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相信你不会让我有事的。”
    看着虞安歌坚定的眸子，白湛缓缓地松开手。
    不远处的黎晋看着这一幕，指甲早已嵌入肉中。
    “黎少……”
    “没事。”
    黎晋冰冷地扫了一眼上前询问的助理，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
    在导演的挥手示意后，虞安歌开始投入了紧张的拍摄中，将裸露在外的双脚一点点地诺进了水中，轻轻地拍打着。
    水中的清凉让她一时间忘记了脚下凹凸不平的鹅卵石，瞬间朝着水面倒了下去。
    在白湛反应过来时，水面上已经没有了女人的身影，心脏仿佛露跳了一拍。
    “扑通――”
    “扑通――”
    两具身体同时跳入水中，岸上的人争先恐后地赶到了水池边，有些手足无措。
    常年的摸滚打爬让白湛的水性很好，用力地将几乎要触及到虞安歌胳膊的黎晋一脚踹开。
    “安歌！”
    成功上岸后，白湛没有丝毫犹豫地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地上躺着的人身上。
    “安歌！”
    “滚开！”
    看着走过来的人，白湛直接吼了出来，冰冷的神情仿佛使人如置冰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周围有人弱弱地拿起相机从头到尾拍摄了下来。
    “人工呼吸，白少，人工呼吸！”
    乌岩几乎被吓到颤抖地说了出来，连双手也不知道要摆到什么地方。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白湛快速低下头，对着那张几乎泛白的嘴唇吹了一口气。
    “愣着干什么，叫救护车！”
    “快点！”
    从来没有一刻让白湛这么惊慌过，他已经无法承受再一次失去所爱之人的痛苦。
    “是是――”
    一分钟后，一辆正在鸣笛的救护车开到了白湛的眼前，几乎是几秒钟内，就看见地上高大的男人抱着怀里的人跳上了车。
    当众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一幕。
    “黎少，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能问。”
    助理看到黎晋苍白的脸颊时，立即挡在身前，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医院内，白湛看着一直在挂着点滴的人，视线一直紧紧地盯着，生怕错过什么一般。
    半个小时过去了，虞安歌一直没有醒过来。
    “医生，她怎么还没醒？”
    “病人现在的身体很虚弱，就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吸干一般，需要给病人一个喘息的时间去恢复身体的能量。”
    “谢谢。”
    白湛朝着眼前的人微微道谢后，再次将视线放在床上的人身上，时不时地将对方的手握在怀里。
    关于剧组出事的新闻并没有瞒住，也没有人去想要可以隐瞒，直接被众人爆了出来。
    医院门口早已被项星河派遣了几名保镖守着，几乎没有记者会顺利通过。
    远在盛世娱乐坐镇的白朔看到这则新闻后，烦闷地揉了揉头顶，立即掏出私人手机拨打了过去，奇怪地是并没有人接听，不得不将电话打到了一直在门口站着的项星河手机上。
    “二少。”
    同样是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句，项星河微微地朝着走廊里望了过去。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又闹到了新闻上，不是去影视城拍戏吗？”白朔一脸问了几个问题，像是没有间歇一般，再次问道：“下水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