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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榆医生,你很反常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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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淋淋的教训,不要去招惹正常的榆医生,他会有理有据的反击;更不要激怒不正常的榆次北,他会不要命的碾压。嘤嘤嘤,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施翊!】
    片刻面上收了那股不正经。
    蓄着笑的目光忽然化作一抹打量,转而一本正经的看向榆次北。
    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托着下巴,啧啧称奇。
    随后,不带一点转圜的指出,这么正经的一股劲,倒是不太像施医生的一贯作风。
    榆次北靠在墙上,整个人淡漠如斯。
    微垂的手懒懒放在身体的两侧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垂着,背部的重量完全交付给身后的墙。
    后脚尖微微悬空,膝盖微曲,口罩之下的表情看不出太多的真实情绪,只是那双泛着光的眸子,鹰隼、清透,了然。
    肯定断定,是反常的。
    平时,榆次北心情好的时候会搭几句玩笑话,心情不佳的时候选择无视,但不会满面愁容。
    什么人啊,能让与榆副主任满面愁容,人才啊?
    无疑让施翊变得更加兴奋,‘啊啊啊啊!有生之年能看见榆次北撕掉面具,做个人?我也太有成就感了吧???’
    男人乜了他一眼,没搭理他,依旧沉默。
    他根根分明掀长的睫毛微闪,整个手术区的白炽灯光很亮,落在他白皙的面上显得面色不好,有点病容。
    浓密的睫毛在下眼睑上反着光,像蒲公英上的小球,一吹倍觉柔软。
    缓缓抬头,不达眼底的笑意蹭着他浓重的情绪,让人有种淡淡的阴鸷,一副生人勿进,劳资心情不好的明示。
    施翊默默觑了他一会,眨眨眼再看。
    面上情绪尽消,如同刚刚只是幻觉,眼前依旧是那个温和有礼的榆医生。
    榆次北晲了他好一会,懒懒收神,神色不变。
    似乎又恢复成那个懒洋洋又随性的榆次北,让人捉摸不透,如同对什么都不在意,对什么又无比执着。
    较真、伪装、阴郁、阳光。
    明明是很矛盾的个体,偏每一个特性单拎出来放在一个人身上就是让人头疼的个例。
    何况,像他自律性这么好的人,他要是不想,你很难在他身上挑出一点不同来。
    他看着他擒着的目光没有动,就这么一双潋滟的狐狸眼,眼下含魂,朝着他粲然一笑。
    施翊心里默默暗示,‘亚麻带,我是直的,特别直,特别直的那种,请带坏我这样的小学鸡好么,大佬?’
    ‘妈耶,有几个人能抵得过榆次北这么施施然的温吞攻势,简直堪称温柔刀,刀刀于无形呐!’
    一直暗示自己,‘心脏不要激动,你很正常,没有心悸,心梗,心律不齐等毛病的施医生默默移开目光。’
    啊,榆次北的眼睛会说话,人间极品的男妖精,专门用来勾惑意志力不坚定的人。
    好在,他意志坚强,保住了节操。
    “现在,我觉得心虚的人好像不是我,看上去更像是你。”男人没有铺陈的说。
    “不要脸,你耍赖,使美人计算什么本事,哼。”施医生咋咋呼呼的叫嚣,“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榆次北没所谓的扯了一抹笑,笑得雅痞又随意。
    “抱歉,你还够不上那个标准。”
    恼羞成怒的施翊拔高嗓音,不可置信的冲着他吼:“榆次北,你哄我一下会死吗?会死吗?会死吗?”
    “就不能秉承着咱们人道主义精神,对我友善一点?”
    榆次北沉默已做深思。
    “不会。”男人认真的答。
    刚要有点感动,觉得榆副主任还算没被良心泯灭,就听见对方清冷的声音里不藏一丝循序渐进的直接:“但没必要。”
    “但没必要,但……没……必……要?”
    “没必要?没必要?没必要?什么叫没必要?”像他这么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优质精英,万一受到荼毒,那是国家的损失,社会的痛惜,家庭的遗憾啊。
    可怜施翊话还没机会说完,榆次北蹙着眉,倦怠的问:“你是复读机吗?一直重复,我理解能力还不错,耳力也很好,不用你一直重复,谢谢。”
    “是没必要,因为,会恶心到。”
    “……”施医生的脑海里缓缓打出了一连串的问号。
    上赶着被虐,是日子太好过还是脑子不通透。
    刚想拒绝和他交流,并默默转身用肢体语言控诉某人恶行的施翊。
    再度听到榆次北那变态到理智的大脑,字正腔圆的总结:“还有,我并不觉得我先前的说教有什么问题,是你带了主观色彩。从医,最忌讳带主观意志,施医生你越界了。”
    “哦!是吗?”施翊也不恼,咧着嘴笑得欢快。
    一排标准的大门牙曝露在空气下,像个没成年的孩子,没心没肺的很。
    男人冷冰冰的瞪了他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奈何某人一点危机感没有,还非要在老虎屁股上拔毛。
    “你瞪我干嘛?你瞪我,我说的也是真话。”施医生叫嚣的欢快,像是踩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红线。
    一本正经的开始佐证说教:“咱们科室一向温文尔雅的榆医生最近也不如沐春风了,笑意少了,温柔减了,就连眉头都多了那么几分似有若无的倦意。”
    施翊一边说一边对着榆次北的眉心正中,认认真真反反复复的看,像是非要把里面看出点什么才甘心似的。
    见他这么娘炮的模样,榆次北实在是没眼看,索性阖了阖目光掉了个方向。
    对此,施翊也不介意。
    见惯了他这幅死样子,倒是乐呵的狠继续吧啦吧啦说个不停。
    “这不知情得说咱们医院委屈了独孤魔王,外科一绝的榆副主任,知情的呢,都知道你把咱们科室的手术活都抢了,准备让我们光拿工资不干活?”
    “你要知道,你这样体恤下属,我们也是很有愧疚感滴。”施翊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
    “我告诉你哈,最近室里纷纷传言:‘院里最近是不是有要破格提升你的打算?所以,我们的大魔王准备好好表现一下?’谁不知道当年你晋升当天,赶在述职报告当场找不到人,为此院长没给你气到心肌梗塞。”
    “到手的正主任就这么变成了副的,结果你倒好,该干嘛干嘛,也不着急也不申诉,心平气和的接受了这件事情的所有结果。”
    “你都不知道,当时那庆功宴我们都准备好了,说好要去佳兴斋好好宰你一顿的,结果倒好,煮熟的鸭子。”施翊双颊一嘟,压着声调“嘎—嘎—嘎”叫了好几声,“飞走了。”他十分失落的说。
    榆次北有些好笑,这到底是谁的晋升呐!
    怎么听起来,这位好像更难过。
    “所以,你是难过一顿美味,丢了?”榆次北难以置信的问。
    接着不给情面的戳穿:“不对吧,我记得事后,你不是以大喜大悲为借口,诓我请你吃了一顿么?”
    “所以,施医生应该没什么损失吧?”
    被当面拆穿的人,显得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自然。
    轻咳嗓音,“咳咳咳,那什么,请榆副主任不要试图带偏话题。”
    “哦?你确定是我带偏话题,而不是你因为被戳穿而不好意思?”
    接二连三被戳穿的人,气呼呼的反咬一口。
    “哼,你还说,谁叫你事后被传言并没有一丝‘悔意’,院长气你恨铁不成钢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说到这施翊就郁闷,这家伙怎么就这么没有上进心呢?
    “我,我大喜大悲怎么了?本来就是,本来我就要成为正主任的同事兼朋友,说出去我多有面子,现在倒好成了副的,你不应该赔偿我的精神费、情绪费、调节费等,等等等等。”施翊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条条框框的佐证。
    “现在我让你请我吃一顿扯平,已经很仁义了好么?”施翊大言不惭的说着搅理。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最近怎么开始反常,虽说以前也敬业,可也没敬业到这种程度。”
    一副看破又说破的人老神在在的笑。
    “说说吧,你是受什么刺激了竟然主动要求包揽那么多外科的手术。”施翊贱嗖嗖的声音慢慢吞吞,听的格外欠扁。
    自认为自己有理有据的施医生,幸灾乐祸的看着被他堵得说不出话的榆次北而沾沾自喜。
    人生难得啊,总有一天能怼到榆次北开不了口,张不开嘴。
    欧耶,他简直王者中的战斗机。
    得意洋洋的人,双手背在身后,看着他如何作答。
    顿了好半晌,一直没吱声的榆次北,一开口嗓音里含着微微的哑,听得性感又魅惑。
    榆次北身上有种感觉,不是一味地儒雅,而是古雕刻画、雅致沈逸。
    他太深,让人有种一眼望不穿,到底的沉。
    时而幽默,时而冷冽,时时刻刻刚刚好的感觉太完美,又太有距离感。
    不管是哪种,都不够真实,不够有人间烟火味。
    “施翊?”榆次北气定神闲的叫他。
    “干嘛?我说你短处?你不会要灭口吧!”施翊蓄着目光,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不会,你觉不觉得?”男人刻意停顿,吊足了胃口。
    “什么?”看着他鹰隼的目光,施翊下意识觉得这家伙的嘴巴里应该是吐不出什么象牙的。
    偏好奇勾的他心里痒痒,又想听听这位榆医生会说出什么很有建设性的话。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特别娘?毕竟你整天的关注点都摆在我身上,这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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