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世界还是公平的。
    本来这个国营厂的效益还是不错的。
    但是自从这对翁婿主持大局后。
    就开始江河日下了。
    因为这个岳父就是一个职场上的混子。
    有背景，没能力。
    有关系，没人品。
    当个副手还马马虎虎，可以靠混蒙事。
    沐猴而冠。
    滥竽充数。
    坐在老板椅上也是人模狗样的。
    教育下属那也是吆五喝六的。
    说一些场面话来也是头头是道的。
    真要他办什么事情，自然会打太极，推卸责任。
    踢皮球踢的特别溜。
    泥鳅一样，滑不溜秋。
    一推二六五。
    虽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但好在上面还有人顶着。
    不至于搞出什么不可收拾的局面。
    但是让他当厂长，负责整个厂的工作。
    不能装模作样了。
    自然就是现了原形。
    做事一团糟。
    各种烂污。
    他如果能有一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有那个本事。
    但是肯听明白人的话。
    肯采纳下面人的意见。
    事情也不是不能办。
    但如果这个当头的明明愚蠢昏聩。
    偏偏还自以为是，自作多情。
    总以为自己无比英明正确。
    自己说的话都是金玉良言、金科玉律。
    刚愎自用。
    听不得任何的不同意见。
    谁质疑自己，就是大逆不道，就是要造反的话。
    那这个单位的前途只能是完了。
    因为被他重用的，都是那些谄媚的马屁精。
    有本事的，有节操的，都被打压、排挤了。
    就像是他手下的服装厂。
    从最开始的盈利，变成了收支平衡。
    再后来，就是连年亏损了。
    ……
    在这其中，那个师弟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之前他的技术就很一般。
    没有什么拿手的设计产品。
    那时候有师哥顶着。
    他还可以逍遥。
    并且那时候，他还很自傲呢。
    觉得师哥不比自己强多少。
    事实上，自己天资聪颖。
    天赋还更强呢。
    师哥能有些成就，不就是因为他天天窝在家里面，死抠抠出来的么？
    勤能补拙、笨鸟先飞。
    但自己不笨，所以自然不需要先飞。
    而是什么时候想飞，都可以展翅翱翔、一飞冲天。
    用那句诗是怎么说的了？
    大鹏一日同风起，传扶摇直上九万里！
    师哥之前那是罩着自己么？
    那是在打压自己，影响自己的发挥呢！
    现在，踢走了这块绊脚石。
    他黯然退场。
    自己成了厂里面的首席设计师。
    那自然就可以尽情施展自己的才华了。
    师弟为了宣示自己的存在感。
    居然把之前苏父设计的好几个畅销款式都给停了。
    说那些过时了、落伍了。
    然后主推他自己设计的好几个系列。
    理想很丰满。
    现实很骨感。
    新上市的产品，全部扑街。
    销量惨淡。
    于是厂里的效益，就更是雪上加霜。
    几年下来，已经是资不抵债，面临破产了。
    ……
    按理来说，一个好好的厂子成了这副德行。
    这对翁婿不说自杀谢罪的话。
    最起码也要懊恼吧？
    因为厂子黄了，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处啊。
    他们也没法再当领导了。
    ……
    这么想就错了！
    厂子要黄了，要破产了。
    这对翁婿都很高兴。
    为什么呢？
    因为厂子破产了，就可以让外面的人收购了。
    在收购的谈判中。
    他们就可以与外人暗中勾结。
    以一个超低的价格，把工厂卖了。
    然后拿大把的回扣了。
    虽然这个厂子的产品不值钱。
    品牌不值钱。
    机器也都老旧了，不值钱。
    但厂子下面的土地值钱啊！
    到时候把厂房一拆，更改一下土地用途。
    用来搞房地产。
    自然是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所以想要收购的人可是很多的。
    中外客商，踏破了门槛。
    这对翁婿喜笑颜开，弹冠相庆。
    待价而沽。
    根本就不管厂子被人接收了。
    那些工人怎么办？
    去哪工作？
    那些退休人员的工资谁管？
    养老金谁出？
    医药费谁负责？
    他们只想能够争取到最多的利益。
    哪怕被人戳脊梁骨骂。
    等到钱一到手，大不了全家都移民呗。
    去国外，照样可以吃喝玩乐。
    事实上，在很多工厂的破产重组上。
    都有很多这样的蛀虫存在。
    损害了集体的利益，工人的利益，却肥了自己。
    成了百万富翁、千万富翁、亿万富翁。
    这就是很多原始积累的罪恶。
    ……
    他们想的很好。
    正在与好几个企业讨价还价的时候。
    忽然间，一个不速之客到了。
    他提出要收购服装厂。
    还是以一个非常低的价格。
    有多低呢？
    近乎于空手套白狼。
    这个价格是让人无法接受的。
    一点诚意都没有。
    要是别人这么提，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但曾经的副厂长。
    现在的厂长。
    却不敢对这个人发飙，放狠话。
    哪怕其实他心里面，想吃了这个人的心都有。
    因为这个人，就是曾经的那个东南域布商。
    那个曾经骗了厂里300多万的大骗子。
    他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