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得虽然蛮有滋味，但桌上气氛却格外凝重。之前万可琳在公司看见他们俩偶尔还能聊上两句，这次干脆就是谁也不说话，不要说谈工作，就是上法庭都没这么死气沉沉。
    不过君致泉倒是正常发挥，他吃饭时一向话不多，即使是应酬，他也早过了那个需要开口和人找话题的阶段，一场饭局需要他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但同样不说话的柯以南就很奇怪了，往常他和万可琳吃饭的时候谈天说地那个劲儿，恨不得把热搜榜上的八卦新闻一条一条背给她听。这场饭局是他挑起来的，但除了倒饮料跟她要杯子时叫她名字，其他时候都一言不发地盯着她，机械式的往嘴里塞火腿。
    那目光盯得万可琳有些脊背发毛，好几次想说话问问文件的事情，不是被上菜的打断，就是他假装没听见。几次下来万可琳也快放弃了，毕竟这个氛围，很明显就是柯以南生气了嘛！她还没没眼力见到在他发脾气的时候跟他谈条件。
    万可琳戳着饭后甜点的冰激凌，干巴巴的往嘴里送。君致泉不吃甜食，他要的那份蛋奶冻上来后就直接被放到了她面前，而他自己则双手环着胸靠在靠椅上闭目养神。
    正好她还感觉不太饱，正解决着眼前的甜点，小腿却感觉蹭上了什么。万可琳无语的抬头，坐在她对面的柯以南正叉着一块蛋糕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和她对上视线后，又冲她眨了眨眼。
    万可琳白了他一眼，在桌下狠狠地踹了他一脚。结果下一秒他热到有些烫人的手掌就抚上了她的膝盖。柯以南单手托着下巴望着她，桌下的手指一点一点地磕在她的腿上，像个小人在她大腿上走路一样。
    卡座有点窄，万可琳就是退后也逃不脱他手指的范围。感受着那两根手指渐渐顺着抚上了她的腿缝，万可琳被他的手搞得又热又痒，也顾不上坐在靠外一侧的君致泉，直接站了起来。
    “我去趟洗手间。”
    君致泉也站起来，给她让开位置。再坐下时，就看见柯以南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捧着饮料杯冲万可琳走远的背影笑得暧昧。
    “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手动脚不太好吧。”即使没睁眼，君致泉也大概知道他又在桌下干了什么好事。
    柯以南这才在进入餐厅后头一次看向君致泉，脸上还挂着刚才的微笑。他看君致泉拧着眉头，轻佻地抿了口橘子汁才开口说话：“嗯？又是以一个上司的身份？她又没说不要，你是不是管的有点太宽了。”
    “那你希望我是什么身份？如果我说以她男朋友的身份，你就会乖乖停手然后离开吗？”君致泉靠向身后的椅背，翘起腿回敬似的瞪了回去。
    “男朋友？怎么也轮不到你吧……怎么说，你想通了？不喜欢听话懂事会洗手作羹汤的贤惠女人了？话说在前头，她可不会那些。”想起万可琳瘫在沙发上被机器人环绕的那副景象，柯以南忍不住笑出声，任他想象力再丰富，他也想不到她当个家庭主妇伺候君致泉的画面。
    “我不需要贤惠女人，我只要她。”君致泉不知道他笑什么，只是板着一张脸回答了他。
    放在叁个月之前，柯以南属实是想不到有什么天仙美女能让君致泉说出这种话来，即使是现在，他也忍不住发出感慨的声音，只不过除了感慨，还有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怒意。
    “嚯——”
    柯以南心里暗骂：早干嘛去了，我管你木头发情还是铁树开花，懂不懂什么是先来后到啊？
    “所以呢？你心动了就要撬我墙角？没这么玩的吧，万可琳是我女朋友。”
    大概是怒极反笑，柯以南嘴角有些不受控制，但即使一副笑脸，也掩盖不住他周身的怒意。
    “她不是。”君致泉颇为冷静，他回忆了一下万可琳的用词，然后轻轻吐出了那个词：“你们只是‘炮友关系’，对吧。”
    柯以南没想到这个男人会这么平静的和他探讨他和万可琳的关系，也没想到万可琳居然还跟他解释到这个地步。不过这一切都是现实，他之前是在靠情报差诓骗君致泉让他赶紧断了这份念头，谁知道他还贼心不死的和万可琳对答案去了。
    等他回去收拾那个现在还和他分得这么清楚的女人，让她重新认识一下什么叫“炮友关系”！
    柯以南嘴角都笑僵了，他暗暗腹诽起万可琳下了床就不认人，君致泉却换了个姿势，他两手撑住下巴，靠在桌沿，重新开口挑起话题。
    “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找上万可琳。比起我，你才是那个更不可思议的。”
    几乎是在听到这个问题的同时，柯以南就莫名警觉起来。不过眼前只有一个一脸严肃的老古板，告诉他也无所谓，不如说更能气气他。
    “你猜？”这次换他靠上椅背，无所事事的玩着手里的叉子，一下一下磕在盘子边缘，惹得君致泉皱了皱眉，但君致泉显然没什么心情猜谜，他就顺着说出了真正的原因。
    “最初就是看你不顺眼而已，我早就看出来你对你那助理小姐不太正常，要不就盯着人家看，要不就凑到人家身边不走。哦，对，你还在会议上帮她说好话来着……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谁能有这待遇。可惜……”似乎是想到当时对情景，笑容再次回到了柯以南对脸上。
    “可惜你压根儿没发现，倒是我看了牙酸……所以就，有点好奇这位万小姐到底哪里好。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呢，牵红线辛苦了哦。”
    “是吗，原来只是这样……”君致泉听他这么一说，才惊讶的发现自己原来把好感表示得这么明显。这让他有点后悔，不过现在，一切还不晚。
    “所以是我猜对了吧。”
    脚步声在冷静的女声后经由餐厅的木制地板发出，自柯以南的身后响起，他回头看到来人，嘴角的笑就那样僵在了脸上。
    她听到了多少？她听到会想什么？会做什么？
    她……真的听到了？
    产生这种疑问是因为万可琳只是歪着头站在他身后，目光落在他身上一瞬，又看回了君致泉，像是在和他确定什么。
    君致泉思考一下，只是微微点头，补充道：“算你猜对一半。”
    “别一半啊！”
    柯以南盯着万可琳的表情，想从上面找到一丝有利于自己的情绪。但万可琳只是环着手站在那里，脸上挂着“我就说吧”的笑容，他从她脸上甚至都找不到一丝失落或愤怒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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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这段我满脑子都是：xx不讲武德，来骗，来偷袭@%￥……*
    为什么修罗场会变成爆笑场面啊(′?Д?)」